《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63 抓 女干 文 / 二月榴
陸彎彎看著他,唇角的笑有點淒然,她問:「容曄,你玩弄我,就那麼得意麼?」
容曄聞言,臉驟然變得煞白,有些緊張地問:「哪來的?」
陸彎彎看著他卻笑了,目光卻是冷的,卻隱隱約約含了絲細微的傷在裡面,反問:「哪來的重要麼?」重要的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容曄明白她的意思,他暫時放棄追究這個問題,緩和一下語氣,伸手去抓她的腕子,說:「彎彎,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陸彎彎的反應卻很激烈,躲開他的碰觸,執意問:「你只要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容曄的面色為難,抿緊了唇角沒有回答。
陸彎彎看著他半晌,突然笑起來,只是那笑帶著淒涼又自嘲。她覺得自己是真傻,四年前的教訓還沒讓她長記性,這麼快自己就又陷了下去。
果然,他給自己的又是一個萬丈深淵。
她的手背壓在臉上,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難過,可是眼睛裡的酸澀卻怎麼也抑止不住,所以只好將頭仰起。
她難受,她失望,他又如何不知。
「這件事程卓也有參與,我是之後才知道的。」他企圖解釋。
「然後呢?知道了之後就幫他隱瞞?」她看著他,壓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看著他的那眸子既嘲弄又犀利。
容曄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他當時做這個決定,不是沒想到會有被她知道的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快,而且是以這種方式,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這件事絕對不是會那麼簡單,但是現在他們執著的不是同一個問題。
陸彎彎見他無話可說,連辯解都省了,心徹底涼透,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容曄跟上去,他喊:「彎彎!陸彎彎!」
陸彎彎根本不理他,自己進了電梯,容曄由後面跟進去。
陸彎彎頭微仰著,目光直直盯著電梯上不斷下滑的紅色箭頭。容曄則看著她的側臉,此時已經收斂起剛剛流露的所有悲傷,只剩下一片清冷。
狹小的空間裡空氣凝滯,很快抵達地下一樓。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啟。陸彎彎抬步就向外走,容曄看她走向自己那輛車,上前一步拽起她的手。
「放手。」她甩開他的手,投過去的目光冷厲。
容曄知道她在氣頭上,這會兒倒是忍著沒跟她計較,手被她甩開後。聽到她高跟鞋篤篤踩踏地磚的聲音,直接上了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他快步跟上去,在她點了鑰匙的開關之後,拉開副駕駛座坐進去。
陸彎彎側過頭來,看著坐進車內的他,問:「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冷靜一會兒?」
容曄唇抿緊成一條線,目光沉沉地望著前方的擋風玻璃,說:「回家。」聲音裡帶著堅持和霸道。
她現在在氣頭上,她去別的地方他不會放心,看到她平安在家,不管怎麼鬧都沒關糸,最起碼他會安心。
陸彎彎看了他一眼,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恨他的霸道。
她攥緊手裡的鑰匙扣,堅硬的匙齒嵌在肉裡咯得掌心生痛,最終她沒抑止住,揚手朝他狠狠砸過去。
容曄理虧,所以這次沒有躲,那串鑰匙砸到他的額頭上,然後掉下到腿上。他以為陸彎彎會消氣,沒想到她反而推開門下了車。
「彎彎!」他又急急地推開門追出來。
陸彎彎頭也不回地走,他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也有點惱,問:「你鬧夠了沒有?」
陸彎彎轉頭看他一臉不耐煩地瞪著自己,心裡淒淒然,掙扎得更加厲害。
容曄知道這事由不得她,也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將她半摟半抱裡弄進車裡,然後自己發動車子開回公寓裡。兩人這樣一路撕扯,直到她被他推進家門。
聲控燈在頭頂亮起,她還想著出去,他便直接將她按在門板上。她掙扎得厲害,他就死命地吻住她。陸彎彎側頭躲,他的唇總有辦法攫住,直到她躲無可躲。
他的吻依舊霸道纏綿,彷彿要將她壓抑的所有情緒都引發出來。她也掙扎漸漸沒有了力氣,身子慢慢順著門板滑下來,最後跌在地上。
「容曄,你到底要怎麼樣,要怎麼樣?」她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極盡崩潰地問,淚從指縫間滑落。
她一直不是堅強的女子,眼淚掉落的如此輕易,就連她自己都恨自己此時的脆弱。
容曄俯下身子,手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撐起來。
她又想使力推開他,可是他更加用力的抱緊,抱緊,直到她動彈不得,放棄掙扎。
她的哭泣聲也已經停止,只剩下咽喉裡模糊的嗚咽。
他說:「彎彎,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容曄,你可想過我的哥哥,你可想過從前那些有像他一樣遭遇的人?就因為程卓他是你的表弟,你就包庇他,那我的哥哥算什麼,我在你眼裡又算什麼?」
這就是容曄對她的愛麼?
明明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卻讓容曄啞口無言,他心裡揪痛。因為她的感受他都懂,但是他有他的立場,他的考量……可是他知道,即使他有一萬個理由,他都不該這樣做,可終究他還是傷了她。
陸彎彎面對他的沉默,她也知道他都懂,他這麼聰明,又怎麼能不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傷害。可是他還是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解釋,所以才會讓她感到更心涼。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設計好的?你設了這樣大的一個局讓我哥哥入套,讓我家瀕臨破產,就是為了讓我回國?容少,我陸彎彎何得何能,讓你費這諸多心思?
人一旦走進個死胡同裡,就會把所有合理不合理的事都往傷害裡想。哪怕明明知道不是,也要說出來將對方與自己狠狠刺傷才肯罷休。」你明知道不是。「他抓著她的肩胛,否認。」那包庇程卓就是嘍?是你的意思對不對?「她問,明知道那個答案很可能像刀子一樣捅進自己的心裡,讓自己傷得更痛,卻執意要那個答案。
容曄看著她,對上她回視著自己的眼睛。明明帶著氤氳,卻又帶著一股執拗。
最張,他點頭。
隨著這一個動作,陸彎彎彷彿聽到了心裂開的聲音。她閉上眼睛,良久乾澀的聲音才發出來,她說:」謝謝你,容少,謝謝你給我個痛快。「認清了,所有幻想才會破滅,才不會心存期待。
容曄在她聲音裡聽出絕裂的味道,抓著她肩的力道收緊,問:」你什麼意思?「
陸彎彎用力將他的手拂開,扶著門板慢慢站起來,全身的重力全在撐著門板的那隻手,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容少,你如果玩夠了,麻煩你離開,我沒有力氣再陪你玩下去。「
容曄看著渾身充滿距離感的陸彎彎,抓著她的手臂問:」你到底什麼意思?「因為緊張,手指都嵌進她的肉裡去。
是要跟他撇清關糸,與他分手?
陸彎彎卻不再回答,也不再看他,從他的肩頭擦過去,回到臥室。
臥室的大燈沒有開,她就像抹遊魂似的在黑暗中床邊走去,中間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正撞在大腿內側,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她卻不覺得痛。
因為此時,沒有什麼會對自己的心更痛。
好不容易摸上床,身子就那樣跌下去。用枕頭掩住臉,覺得自己這般難堪,連這樣的黑暗都掩不住她的難堪。
她將臉深深埋進枕芯裡,掩住出口的飲泣,可是聞到的卻是屬於他的味道。她猛然坐起來,揚手將它狠狠扔出去。枕頭軟軟地打開敞開的門板上,然後掉落,發出細碎輕微的聲響。就像是她對於他的掙扎,明明使盡了所有力氣,卻像打在棉絮上,讓人覺得如此無力。
門外,容曄藉著客廳裡的燈光,由敞開的門口望進去,只望到床上那個模糊的影子。就像那天她發現楚暮晚害她哥哥一樣,他知道這是她難受的方式。
然而這次的傷害,卻是自己親手給予的……
——分隔線——
陸彎彎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她甚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整間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一點人活動所發出的聲響,但她也知道他沒有離去,兩人就這樣過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瞇了一下。有意識時感覺臉上有個東西癢癢地掃過,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容曄坐在床邊。他仍用那雙闔黑的眸子看著自己,拇指的指腹擦著她的臉頰上的淚痕。她幾乎是觸電般從床上爬坐起來,一臉清冷地與他拉開距離。
容曄的眸子低垂,遮住自己的眼眸裡的暗淡,說:」起來吃點東西吧。「
於他,這已經是放到很低的姿態。可是陸彎彎卻仍沒有理他,逕自從下床,去浴室裡洗漱,刷地拉上浴簾。
她刷牙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像亂得像雜草,雙眼腫脹,臉色差到像鬼般。她將嘴裡的泡沫沖掉,然後拿了梳子,仔仔細細打理過自己。雖然化了淡妝之後好一點兒,卻仍然掩飾不了自己憔悴的樣子。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唇牽扯了下,居然覺得自己連笑都笑不出來。只好扔了手裡的唇彩,轉身出去。
客廳裡已經飄滿飯香,容曄坐在餐桌邊等她。她仍然無視他,拿了自己的包就準備出去。
容曄上前抓住她的手,說:」吃了飯再走。()「
陸彎彎看了眼桌上,上面擺了自己喜歡的煎蛋和薏米粥。這樣,就能撫平她心裡的傷了麼?不想在他面前哭,因為這種脆弱連她自己都想唾棄,於是推開他的手往外走,只是他不放。」容少,你吃得下去嗎?「她突然問,聲音明明那樣冷,卻隱含著酸楚,像根針似的驟然扎進他的心裡。
半晌,他妥協,說:」你如果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那就吃了飯在家休息,我走。「
她卻拒絕的乾脆,說:」不必,我回來之前,你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乾淨就好。「」你什麼意思?「他抓著她的手臂使力,那張一向清冷的臉上終於顯出激動,即使激動顯得尤為清冽。」容少,難道你想著事到如今,我能陪你玩下麼?「她諷刺地看著他。
他未免將她看得太低!
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看待自己的,篤定了她離不開他,所以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這般肆無忌憚。
容曄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自己那般做的確是傷了她,現在跟她較不得真,而她也需要冷靜一下。所以抓著她的手慢慢鬆開,任陸彎彎自己走開。
而他看著她消失在電梯關閉的門裡,打了個電話,說:」跟好陸小姐。「」是。「那頭回答的簡潔俐落。
容曄掛了電話,背倚在門框上,神色黯然。
陸彎彎出了公寓,看到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還停在停車位上,這是她每天的代步工具,所以下樓都已經習慣了先朝它走過去。
今天直到今天,她看著那抹刺目的紅色,已經沒有當時收下的它時心裡那種竊喜,不安,以及心裡泛起的那點小虛榮,那樣刺目的顏色,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可不是麼?
一點點好,就讓她丟盔棄甲,捧上自己的真心任人踐踏。唇角刻意露出笑意越來越自嘲。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笑紋,誇張到連自己都覺得詭異。終於不再看,才抬步走出了社區。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面,她滿臉茫然,突然覺得這個她每天生活的城市都變得陌生。漫無目地地走著,走著,其實也沒有走多久,竟已經覺得很累很累,不止是身體,更是心累。
旁邊有家很大的咖啡館,她以前閒適時也喜歡來這裡喝杯咖啡,便抬步走了過去。這個時間段的客人並不多,她卻沒有像往常那般去挑靠窗的位置,而是直接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尤其是身邊有盆很大的盆栽,正好將她的身影完全掩住。」小姐,請問喝點什麼?「她的臉色大概看起來真的很不好,連服務生都小心翼翼的。」黑咖啡。「她回答,只低著頭,有些語焉不詳。
服務生還想進一步問清楚,卻見她心思完全不在這裡。看得出來帶著心事,便退了下去。
咖啡很快上來,是不是她要的也無所謂,喝在嘴裡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失去了味覺。到最後乾脆也不喝,只是捧著杯子,低著頭,耳邊迴響著廳裡演奏的鋼琴曲,她的腦子彷彿很清醒,又好像隨著那些音節敲響亂轟轟,許多影像模模糊糊地掠過,又好像抓什麼也抓不住。」啊——對不起,先生……「杯盤跌落的聲響,夾雜著服務生微慌的道歉聲,引來許多客人的側目。
她抬眼看了一眼,那服務生正在跟她撞到的客人道歉,而那個男人的心思卻不在服務生這裡,而是目光急著在咖啡館內掃過,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最終,目光與陸彎彎看過去的目光相撞。他眼中閃過一些細微的東西,但是很快就裝作不經意的將目光移開。但陸彎彎還是敏感地感覺到了,這個人感覺就像是在找自己。
她蹙眉,從包裡抽出兩張鈔票擱在桌上押好,趁著那人被佔著注意力起身,不動聲色地出了咖啡館。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那人發現失去陸彎彎的蹤跡後,急匆匆地跟了出來。他站在咖啡館門口,目光在喧鬧的大街上張望,搜索。
刻意將身子藏在垃圾桶後面的陸彎彎見狀,終於百分百確定這人是跟著自己的。只是不確定他僅是容曄的人,還是對自己別有起圖的人,可是不管是誰的人,她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擺脫掉。
這時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的腕子穩穩地抓住。陸彎彎詫異地側目,看到慕少雋站在自己身邊,他將食指壓在唇上噓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跟蹤陸彎彎的人還在張望,掏出電話像是跟什麼人報備。慕少雋則拉起她,從垃圾箱那邊貓著身子離開,一直等他拉開停在路邊的蘭博基尼的車門,兩人坐上去。然後他俐落地發動引擎,金色的蘭博基尼調了個頭,便迎著陽光離去。
陸彎彎通過後視鏡看著那人,隨著車子的駛遠,也終於消失在視線內。」去哪?「她問。」你想去哪?「慕少雋揚著唇問。
陸彎彎這時心情很糟,暫時也忘了那些防備。她希望有人陪陪她,而那個人又不能是容曄,唐昕銳?她苦笑,腦子搜索了一圈,發現自己在z城竟然沒有親密的朋友,更沒有親人。
她的心倦著,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繼續想下去傷感,於是乾脆不想,轉頭問:」去酒吧如何?「」現在?「慕少雋問,心裡不是不詫異。
現在可是上午?她居然要去酒吧?
剛剛他路過這邊,看到她的身影進了咖啡館,便不自覺地踩了剎車。本來想跟進去的,不久後便見她走出來,然後就這樣藉機將她撿上了車。
本來她會心甘情願上自己的車就令他詫異,這會兒還說去酒吧,不由多瞧了她兩眼,才發現陸彎彎的情緒好像很不對。迎著陽光,她的臉色愈顯得憔悴,那眉宇間分明藏著心事。
她有傷心的事?去喝酒?跟他,而不是容曄?這事怎麼想都不合理,他不由猜測,難道她是與容曄之間出了問題?」好,去酒吧。「他爽快應著,車子在前面路口拐了個彎。
與她單獨相處,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順便掃聽一下到底出了事什麼。
陸彎彎也沒在說話,由著他去了,或許這舉動有一些躍躍欲試的報復意味。
車子停在一家z城出名的酒吧,只是這個時段酒吧都沒有正式營業。不過慕少雋光臨,還是引起不小的騷動。
他大白天來本來就稀奇,更稀奇的是還帶了個女人,那經理本來馬上安排人過來的,看到這情景反而有點鬧不明白了。
慕少雋可不管那麼多,領著陸彎彎直接進了他們一群玩伴經常包的一個包間,那經理親自帶著服務生跟進來聽吩咐。」說吧,想喝什麼酒,今天我請客。「慕少雋看著她大方地說。
看得出來她情緒不佳,如果想借酒澆愁他也陪了,至少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心,而且還可以順便掃聽一下她的心事。
陸彎彎拿起酒單,目光從上面掃過,說:」無所謂,就隨便來幾瓶酒吧。「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要烈的。「
慕少雋看她那樣兒,還真就一副借酒澆愁的模樣。轉頭對經理說:」行,你們就看著上吧。「」好勒。「經理應著,趕緊給服務生打眼色,兩人就轉身出去。
不久後酒水端上來,也不用服務生調酒,陸彎彎自己開了瓶倒在玻璃杯裡,然後仰頭喝下。只是灌得太猛,她又喝不慣,辛辣的味道嗆得自己直咳嗽。」慢點。「慕少雋拿過她的酒杯,她不知道她此時的樣子在他眼裡就像一個小孩子在置氣。
陸彎彎沒回答,又趴在桌子上咳嗽了兩聲,待緩和了一些,又重新拿了個杯子斟滿,然後仰頭又喝。這次情況好一點,抹了下嘴上的酒漬,然後又倒。
慕少雋坐得離她很近,包廂裡的大燈又開著,音響啥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樣都沒開,所以看得分明。她仰著頭灌酒的時候,那根本分明的睫毛上沾著一層細密的水珠。
可是她並沒有讓它們滑落下來,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彷彿想借由這種方式發洩什麼,一副不喝醉不罷休的模樣。慕少雋看著這樣的她,心就莫名地跟著揪疼起來,也就不再勸。
他雙腿交疊搭在茶几那一端,示意服務生給自己調酒,接過來後卻一口也沒有喝,服務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他只是看著她自虐一般地一杯又一杯灌下去。
陸彎彎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更不知道喝了多少,面前空瓶子反正收了又送來,可是她越想喝醉卻又似乎越清醒。不然她為什麼還是那麼難受呢,難受的想哭又哭不出來。
跌跌撞撞地起身去包廂裡附帶的衛生間,眼前的影子微微晃著,腳步虛浮,頭不小心撞到衛生間的門框上,鑽心的疼。那匡地一聲,將慕少雋也驚住了,他緊張地站起身來時,陸彎彎已經走進去,關了門板。
陸彎彎捂著發疼的腦袋,趴在洗水台上一陣猛吐,吐過之後是舒服了一些,腦子也愈加清楚。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但是還不夠醉,至少知道外面的人是慕少雋。
她抓著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可是巡了一圈發現這時候沒有一個人適合來接自己。抬眸看著鏡子裡的影像,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那麼狼狽的自己,看著看著終於忍不住嚶嚶哭起來。
慕少雋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更不知道她傷的怎麼樣,這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不由著急地開始敲門,喊:」彎彎?陸彎彎?「
陸彎彎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又醉了酒,哪裡聽得見?即便聽見了,她也不想理。
慕少雋一急,抬腳就踹鬆了門鎖,即便發出這樣的巨響,都沒有驚動陸彎彎。
他進去的時候,看到她連動都沒動,趴在洗手台上,只有模糊的嗚咽從嘴裡發出來。
慕少雋走過去,將她從洗水台上撈起來。滿頭滿臉都是濕的,也分不清是水還是淚。慕少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說:」走吧。「她想發洩,也已經發洩的差不多了。
陸彎彎這會兒酒勁上來,已經徹底醉了,她喝得猛,量又多,這會兒已經不知道為何而哭,為何難受,只覺得自己胸口酸澀難受的厲害而已。倒是聽話,被慕少雋很順利地帶了出去。
酒吧裡的光線昏暗,出來時外面卻陽光普照,讓人感到刺目地瞇起眼睛。慕少雋將她塞進車裡之後,抓了條毛巾給她擦臉,連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陸彎彎只是將身動了動,繼續昏睡。
慕少雋歎了口氣,將車開出去,把她帶回自己市區的公寓。大白天的,鐘點工正在收拾屋子,見他抱了個女人進來很吃驚。
慕少雋也沒理她,逕自踢開臥室的門,將她放入柔軟的床被間,然後將室內溫度調高了一點。看她頭髮凌亂地粘在臉上,伸手幫她拔開。
手卻被她驟然抓住,她睜開眸子,問:」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
慕少雋眸色茫然。
她閉上眼睛,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說:」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麼……「
明明說的是恨,嗓音裡卻都是嗚咽,慕少雋的心頭像被人沉悶地敲了一棍。因為他幾乎是馬上意識到,她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容曄。
她的樣子已經沒有自己剛剛看到她時的平靜,整個人都沉浸在無盡的悲傷裡,淚水從眼角一顆又一顆地滾落。
慕少雋收緊了手,他心裡甚至湧上一股憤怒。他想搖醒她,告訴她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一個容曄。
酒醉了昏睡中的陸彎彎,對於慕少雋的情緒無知無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傷心裡,嘴裡無意識地念著那個名字:」曄哥哥,曄哥哥……「這三個字,分明已經刻到骨血裡去。
正是因為曾經完全的依附,才被傷得這般深吧?
慕少雋的指尖碰觸到她的臉頰,在聽到她喊這三個字時指尖驟頓,然後他掐著她的肩將陸彎彎的上半身拽起來,唇狠狠攫住她的唇。
他知道自己是嫉妒,他一點兒也不想在自己的房間裡,自己的床上的女人,口口聲聲地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她。
他的吻很狂烈,陸彎彎睫毛好像是顫了下,卻沒有醒。
慕少雋覺得自己瘋了,可是他就是想吻醒她,讓她睜開眼看看自己,看看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容曄可以選擇,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或者是不是只有得到,才能讓她看清?
這個想法是多麼瘋狂!
他連自己都嚇到了,可是並沒有放開她的唇。
陸彎彎皺著眉頭動了動,彷彿終於是醒了,手捂著胸口,上身子前傾。在慕少雋反應過來之間,推開他,趴在床邊就吐了出來。
她吐完之後,又不省人事地躺回去。
慕少雋看著自己的褲子上的東西,臉都綠了。不過她這樣一鬧,終於讓他那些頭腦發暈的想法冷靜了一下。最後也顧不得許多,喊了鐘點工過來清理,自己去浴室裡洗澡。
陸彎彎在床上睡了很久,也很沉,偶爾會因為難受而爬起來吐。慕少雋讓保姆照顧著她,他則推了今天所有的事,坐在家裡。其實他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心思做別的,偶爾去臥室看她一眼。
不久後鈴便響起來,保姆過去開門,看著站在門外清冷矜貴的男子,問:」你找誰?「
容曄卻被理她,逕自往裡闖。」哎,先生,先生——「保姆著地喊。
容曄走進客廳,抬眼,就見慕少雋身上穿著浴袍,頭髮半濕著從臥室裡出來。門是敞開的,所以一眼便可以瞧到陷在床被間的陸彎彎,幽深的眸色一下子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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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感覺不太好,碼字有點點卡,事情也多一點兒,明天還要出去。一直沒有存稿,實在有點抗不住了,所以接下來幾天的字數可能會減少一些,先和親愛滴們報告一聲,麼麼╭(╯3╰)╮愛大家∼
另外,明天六一嘍,祝大朋友和小朋友都兒童節快樂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