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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惹火傷身》孽戀情深 088 分手 文 / 二月榴

    陸彎彎揪著自己的胸口,渾身都在顫抖,在地上坐了好久才勉強站起身子,腿本來就有點發麻,她卻顧不得許多,逃也似的離開那個屋子。

    急促的腳步聲由樓道裡響起,一路向下,直到在樓道口才收住腳,腳下不穩差點就栽下去,還好及時用手撐在牆壁上,可是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哎,丫頭,丫頭你沒事吧?」一個拎著菜籃子要進去老太太看到她這樣,好心地問。

    她搖搖頭。

    「咦,以前沒見過你,新搬來的?」老太太看著她充滿好奇,一副熱心的模樣。

    陸彎彎卻像沒聽到一樣,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也不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後面那老太太嘟囔了什麼,她更是沒有聽。

    抬眼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明明這樣明媚燥熱的天氣,她為什麼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哎,哎,你怎麼了?」那老太太本來就看她不對勁,一轉眼就見陸彎彎栽到地上。

    老太太別看年紀大了,腿腳還不錯,馬上跑上前去,雖然是陌生人,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毛病,還是招呼了鄰居給送到附近的門診去了。

    陸彎彎已經失去意識,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是迷迷糊糊地睡著。像是做了一個夢,她跌在特別空曠的地方,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卻有好多恐怖的腳步聲。她想爬起來,可是沒有力氣,四面八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很害怕,漸漸連腳都看得清楚。

    好多好多人的腳,就像大部隊似的,穿著不同的鞋,又像馬蹄子似的聚攏,而跌在地上的自己就是那個中心點。她害怕,特別恐怖,害怕的都哭了,可是想呼救卻喊不出聲來。

    那些人也看不到臉,只有腿和腳,不管她怎麼喊,都在用相同的頻率靠近著自己,所以感覺特別特別漠然。眼見有人的腳甚至已經貼著自己的手指落下來,她卻動不了,身子在這時卻被人奇異地撐了起來。

    她轉過頭看,那人的五官也是模糊的,可是她就是覺得那是容曄。他沒有說話,只是摟著自己的肩,她終於有了一點兒安全感。她想對他笑,唇剛剛揚起,就被人吐了口水。

    雖然沒有看到人,卻奇異地能感覺到那些人身上透出來的嫌惡,那唾沫星子淬到臉上帶著真實的灼熱感。她彷彿知道是那些嫌惡是為了什麼,又彷彿不知道。

    她委屈地抹了把自己的臉,那些人就把她拽開扔到地上,她以為他們要攻擊的自己,可是所有人都將容曄圍了起來。她著急地想要拉開他們,卻被他們踩在腳下。

    她爬不起來,周圍全是腳,她看不到容曄的情況,所以焦急地叫。忽然之間,那些人都沒了,容曄滿臉是血地出現在他面前,他的目光裡充滿怨恨,他說:「都是因為你,都是你害的。」

    那雙曾經牽過她無數次的手掐上她的脖頸,周圍全是黑的,只有他的臉突出出來。眸子裡全是憎恨,五官猙獰,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容曄,讓她恐懼。

    她著急地喊,伸著手去拽他掐在自己脖頸間的手,因為呼吸困難。她想張嘴,想發出聲音,想告訴他,他們相愛,可是她發不出聲來……

    「彎彎,彎彎……」迷迷糊糊的間聽到裴**叫她,她一下子睜開眼睛。眼角帶著淚意,意識彷彿還留在夢裡,所以眸子裡雖然映著裴**的臉,卻有些茫然。

    「你怎麼了?做惡夢了?」裴**問。

    她在家裡接到電話時可嚇死了,巡著地址找到這家診所,就看到她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剛剛整個人抖得就像寒風裡的葉子似的,開始她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摸了摸也不發燒,可是那個樣子卻極痛苦。

    陸彎彎則看了看周圍,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旁邊的床位是空的,對面有兩個病人正在打點滴。她的腦子有點亂,一時還想不明白自己會在這裡。

    「你在一個社區的居民樓前暈倒了,一個好心的老太太喊鄰居和他兒子把你送來的,人我已經打發走了。」裴**說。

    她本來是想給人家點錢的,被那老太太剜了一眼,覺得自己侮辱她們一樣,弄得她還怪不好意思的。她本來想嘴陸彎彎說說這段,卻見她好像心思不在這裡。

    「對了,你跑人家小區去幹嘛?那裡有你認識的人?」說到這個,裴**是滿眼疑問。

    陸彎彎卻突然想起什麼,看著手裡空空的,緊張地問:「我的文件呢?」然後就想下床去。

    裴**拉住她,指著床頭上的文件袋問:「是不是這個?」

    陸彎彎轉頭,果然看到文件袋好好的躺在那裡。她趕緊拿過來抓在手裡,然後抱在胸口。但是那種從緊繃到找到時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還沒揚起,就已經凝結在臉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

    「彎彎,你沒事吧?」裴**見她怎麼這麼奇怪,不放心地又問。

    陸彎彎這次總算回了神,搖搖頭,可是臉色仍然是不好。

    裴**也知道她這時候不可能好,外面的報紙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容家和她的新聞,別說是她,其實容曄的壓力更大,現在寫意和容曄的公司也都在風口浪尖上。

    「彎彎,我們回去吧。」半晌,她也不見陸彎彎說話,說著就拉起她往外走。

    陸彎彎也沒反對,也不說話,裴**反正感覺她怪怪的。這間門診就在丹江路上,兩邊臨時搭建的違規建築都在營業,菜攤,水果灘,五金,百貨攤各種都有,人擠人的湧擠,垃圾隨處可見。

    裴**嫌棄地捂著口鼻,另一隻手拉著後面的陸彎彎快步離開這裡。她出來的急,也沒有開車,便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兩人上去後就報了地址。

    陸彎彎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響了半天都不見她接,就連司機都忍不住後頭了,裴**用手碰碰她的手臂,陸彎彎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怎麼說呢,她的眼睛明明是對著自己的,可是卻沒有焦距。

    裴**已經明顯地感覺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有勉強她,擅長拿了她包裡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陸晨。應該是她的弟弟,她曾經聽陸彎彎提過,也沒猶豫,直接點了接通鍵擱在耳邊。

    「姐,你在哪?」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是你姐的朋友,她……」她看了陸彎彎一眼,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我姐怎麼樣了?」她說話說一半,只會讓那頭更焦急。

    「沒事,她出去了。」裴**只能這麼回答。

    「她看到新聞了?」陸晨試探地問。

    裴**聞言,馬上想到那則網絡新竄起的新聞,聲稱陸彎彎生前曾經與容正峰有不正當關糸。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掌權時誰敢不怎麼樣,剛剛落馬便有人落井下石,不管什麼樣的新聞都能翻出來。

    說實話,她看到這個時也很震驚。想到這裡看了陸彎彎一眼,難道她的反常是因為這個新聞?

    「喂!喂!」那頭陸晨遲遲得不到回應,一直在嚷,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裴**回神,含糊地應了一聲。

    「告訴我姐千萬別回家,外面都是記者。」陸晨叮囑。

    雖然容正峰還沒有正式退,這個結果彷彿已經注定,雖然不能說容家就此就沒了勢利了。只是這則新聞就像在久未發生爆炸性新聞的z城平地驚雷一般,利益當前,當然有人鋌而走險。

    裴**看著緊緊摟著那份文件的陸彎彎,她也跟著混亂起來,只好應了。

    車子停在裴**的社區樓下,她陪著陸彎彎進去,陸彎彎的樣子看起來比剛剛更糟,彷彿每走一步都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好不容易回到家,陸彎彎進了臥室,躺在床上就沒再動過。胸前抱著那份文件,目光直直盯著天花板,樣子看起來很嚇人。

    裴**想和她說說話,可是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她也知道她的壓力大,本來容正峰出車禍,容曄幫著她就已經不對了。現在又揭露兩人父母有染,這事對她來說刺激也太大了,想想她和容曄的關糸以後該有多麼尷尬。裴**歎了口氣,替她關上門。

    自己清靜一下也好!

    裴**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看著外面天色不早,便想著給陸彎彎坐點可口的。忙活了整個兩個小時,全是陸彎彎喜歡的,弄好之後去喊陸彎彎,她卻不吃。

    不止不吃,而且不說話。

    她沒胃口,裴**也沒勉強,可是晚上不吃,第二天早晨該吃了吧?第二天整天也沒吃,裴**這下是真的急了。她當著陸彎彎的面就摔了碗,問她:「陸彎彎,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就是餓死了,也阻止不了外面那些新聞亂寫。」

    見她這個樣子,裴**也是又痛又急,剜心一樣。

    陸彎彎也沒反應,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什麼新聞,滿心裡都是那份文件裡的內容,足以毀滅她的內容。

    「彎彎,你聽我的,你就吃一點兒吧?你真想死嗎?」裴**勸。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陸彎彎就是一點兒反應沒有。

    「我去找容曄。」她終於受不住,起身就要往外走。

    這時自己的手臂卻被抓住了,她轉頭,看到陸彎彎盯著自己。

    原來,她聽得見自己說話,可是她卻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別去。」她說,聲音嘶啞嘶啞的。

    「陸彎彎,你管別人怎麼看?反正你愛他,他也愛你,你們就在一起,別管外面的人怎麼看。大不了,大不了,你們就去國外生活……」裴**拽著她都哭出來。

    這明明好好的,到底是怎麼了?

    陸彎彎也想哭,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她想笑,可是那笑看在裴**眼裡更加心酸。

    她說:「**,麻煩你再給我盛點飯來。」

    好像一瞬間,她又恢復了清醒,只是那樣子形同枯縞,只會讓人心酸。

    裴**抹了把淚,趕緊出去盛飯。

    陸彎彎終於放下手裡那份文件,將它小心地放進床頭的抽屜裡,然後扶著牆出了房間。客廳的電視還開著,正好是新聞,容正峰與蘭溪的照片出現新聞主持人的左上角。

    那主持人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清,只看著那兩張照片,都是從前的工作照,黑色的西裝,大紅的背景,主持人的嘴巴張張合合在眼前晃動。

    很短的新聞,短短幾分鐘就過去了。

    裴**盛了飯出來時,就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目光盯著電視的方向。不過她看的時候已經轉了別的新聞,再看看陸彎彎的臉色,也許已經糟到了極致,所以也看不出什麼。

    「彎彎,趕緊吃飯。」裴**將粥擱在桌上,然後過去將電視關了。

    陸彎彎坐在那裡攪著粥,她不看裴**,自己也勸著自己吃,可是她兩天沒進食了,東西吃進去就反胃,剛吞去兩口就開始往衛生間跑,裴**擔心地跟過去,看到她趴在馬桶上那個狼狽的樣子就覺得心酸。

    「我去給容少打電話。」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覺得再這樣下去陸彎彎會死,真的會死。

    不就是報紙亂寫嘛。

    容正峰殘廢都殘廢了,是他本人不追究的。陸彎彎連拘留所那樣的地方都待過,到底還怕什麼?

    是,容正峰與蘭溪的那段不光彩,他們如果覺得尷尬,就像她說的出國就好了,何必這麼為難自己?

    陸彎彎卻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抓著。她現在難受的要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裴**知道她不想讓自己通知容曄。

    「彎彎,你別折騰自己了。」裴**抱著她哭。

    陸彎彎身上沒有力氣,就將身子倚在她的身上。

    終究,天大的事她還是挺過來了,陸彎彎勉強喝了一些粥,開始就喝水,一點點加量,然後無意間看到容正峰即日回a市的消息,那時她已經慢慢恢復體力。

    裴**這幾天也沒去上班,就在家照顧她了。

    陸彎彎瞇眼看著外面的陽光,那種灼傷皮膚的熱度,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

    裴**進來的時候就看她穿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有點兒詫異。

    陸彎彎站在窗邊,眺望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難得地對她笑了笑,說:「我一會兒出去一趟。」

    「去哪?我陪你去吧?」裴**不放心地說。

    她這身體才剛好,到底又想折騰什麼?

    陸彎彎搖頭,說:「沒事,我只是去趟醫院。」她沒有騙裴**,她真的拎著自己的包,拿著那份文件去了醫院,容正峰住的醫院。

    她不知道現在的新聞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記者在找她和容曄,以及所有容家的人,企圖能從任何人那裡發掘到有價值的新聞爆料。

    她進去時很順利,猶豫著在容正峰門口敲了敲,然後推門進去。容媽媽不在,只有他自己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時,那眸子裡彷彿有些意外。

    半晌,他才說:「隔了這麼多天,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陸彎彎扯了扯唇,卻什麼也沒說,只將取來的文件交給他。

    容正峰接過來看了一眼,問:「你看過了?」

    陸彎彎搖頭。

    容正峰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彷彿是在探索,又像是在懷疑,其實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了,就先走了。」她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樣子的有點漠然。

    容正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目光定定地落在手上的文件裡,眸色有些複雜。

    從容正峰的病房出來,她覺得胸口悶得更厲害,不,不是悶,是窒息。好像沒有力氣再走下去,可是她又必須走,平底鞋踩在地板上,身子在走廊下拖出長長的影子。還沒有走到盡頭,容曄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那頭。

    腳步不自覺地停住,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相望。

    算起來,他們有將近一個星期沒見了,這一個星期裡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她在醫院裡被帶去了拘留所,他在外面為她奔走,她出來後又發現了一個秘密,短短幾天,她就好像經歷幾生幾死。但是她對外面發生的那些翻天覆地的變化卻並不知道,比如說蘭溪與容正峰的關糸被曝光,這則新聞鋪天蓋地,現在國內可能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外面已經被記者包圍,兩人都是這個事件中的主角之一。

    「我來看看容爸爸。」她說,聲音艱澀的厲害。

    曾幾何時,與他像從前那樣說話都變得奢侈。

    容曄點頭,樣子有點冷漠,然後與她擦身而過。

    陸彎彎低首,只用餘光捕捉到他的離開的背景。她想笑,可是唇角挽了挽,覺得太為難自己。甩甩頭,她進了電梯。電梯裡是空的,所以空間相對安靜。陸彎彎將後背倚在電梯壁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抵達一樓,直到傳來叮的一聲她才回神,外面等待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進來,她與那些人錯開出了電梯。但是出了醫院門口,一群人烏壓壓地蜂擁而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圍堵。

    「陸小姐,請你是來看望容正峰容書記的嗎?」

    「陸小姐,關於最近網上流傳的關於您母親與容書記之間存在的不正當關糸,您怎麼看?」

    「陸小姐,你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這樣事,故意撞容書記呢?」

    「陸小姐,你從小與母親的關糸好嗎?聽說你是在容家長大的,那麼你跟容書記的關糸怎麼樣?」

    「陸小姐,說幾句吧?」

    陸彎彎在裴**那裡關了兩天,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容正峰被撞的消息根本還沒散熱,而是因為被揭露曾經與蘭溪有過婚外情,更加的炒得如火如荼。

    面對突如其來的記者,面對一個比一個犀利的問題,那些閃光燈,那些舉到面前的話筒,那些一個個將期盼的目光定在她臉上,看到新聞所閃出的興奮,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些問題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她搖著頭一直後退,一直後退,可是四周的路都被人堵著,她哪裡去不了。

    「陸小姐,你說幾句吧……」

    她臉色慘白地搖著頭後退,那些記者卻不依不饒,一個個問題扔過來,讓她無路可逃。身後,有人靠在她的身後,手撐扶著她的腰撐起來。

    那些記者看到容曄,眼睛一亮。這事自從出了之後,容曄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正好今天兩個主角都在。

    「容少,現在網上流傳著容書記和蘭溪女士的流言,而你與陸小姐是男女朋友關糸,你們對這件事怎麼看?」

    「如果是真的,你們還會在一起嗎?」

    「容少,有傳言說在陸小姐撞了你父親之後,你曾經為了包庇她而奔走,是真的嗎?」

    問題照舊一個接一個地扔過來,但是容曄卻一言不發,他的保鏢早就將記者隔開,然後帶著陸彎彎揚長而去。

    車子仍是那輛墨綠色的世爵c8,從醫院開出去,她一直看著他側臉,容曄卻只盯著前面的路況。

    兩人都沒有交談,直到車子吱地一聲停下。

    不是他的別墅,也不是她的小公寓,更不是陸宅。而是一座看起來像是民國的建築,確切的說更像那時候富貴人家的私宅。大白天的,這帶也沒有別的住戶,所以這個胡同冷冷清清。門看上去很雄宏,雕花的鐵門,門口掛著兩個燈籠。

    陸彎彎的眸色茫然,還不知道這是哪裡,副駕駛座的門就已經被打開,容曄牽著她的手進去。真的是庭院深深,像拍電視劇似的。她被領到其中一個院子,他一腳踢開木門,就將她壓在門板上,然後唇狂猛而至。

    真的是狂猛,帶著怨,帶著恨,帶著委屈和所有表達不出的情緒去啃咬,真恨不得將她一片片撕掉,又恨不得將整個人吞掉。不是那種帶著**的吞掉,是完全的一種發洩,最後卻只因為捨不得,所以只能變得蝕骨的纏綿。

    只是吻而已,卻足以勾魂,因為他所有的情緒都在裡面,都由她去承受。可是看著她微闔的眸子,長長的眸毛上帶著一點點潮濕,他又想將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所有怨都攬到的自己的身上。

    吻漸漸變得忘我,他們彼此糾纏,綣繾,真想就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管。就在快要失控的時候,陸彎彎感到抵住的門板被人敲了幾下,身子一下子僵住。

    容曄自然也感覺到了,手臂死死地摟著她的腰身,頭埋在她的肩窩裡喘息,不是因為想理會外面的人,而是如果再不放開彼此,他們也許會缺氧而死。

    「容少。」張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陸彎彎推開他,離開門口的位置。

    容曄將門打開,張叔進來打著招呼,又喊了一聲:「容少。」然後看到一個女人的背景,才發現房裡還有別人。

    因為容曄從來不帶人來這裡,所以也楞了一楞。

    「張叔!」陸彎彎轉過身來,看到他也有些意外。

    「彎彎小姐。」張叔認出是她,顯得特別高興。

    兩人閒聊了幾句。

    「張叔,我們今天在這裡。」意思是別來打攪。

    張叔應著走了。

    他一走,兩人反而沒有話說,顯得有點無措。

    容曄抓著她的手,出去院子裡參觀。這個院子是他花了心思的,屋子裡的裝修也是有點古典與現代元素結合的意思,相融得很好,不會格格不入。

    其實兩人都不想碰那些敏感話題,就一直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這一天過在他們粉飾的太平裡。不聽,不想,不看,不管。

    傍晚的時候容曄親自下廚,就在這個院子的小廚房裡。菜園子裡現摘的,豆角,茄子,黃瓜的什麼都有,新鮮的,他們也不需要太多的花樣,做著最簡單的菜樣。

    陸彎彎趁容曄不注意,拿手掐了一點兒黃瓜絲吃,卻被他抓了個正著,被敲了手背,說:「洗手去。」

    那樣子,真像個管教女兒的父親。

    陸彎彎吐吐舌頭,轉身去了。

    兩人的狀態,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時光,許多沒有過得輕鬆時光。

    這時容曄身上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幾十通未接電話,還有短信。他眸色幽深,然後將手機調成了震動,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陪著陸彎彎,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曄哥哥,湯差不多,幫我看一下鍋。」陸彎彎喊著,蓋著鍋蓋,她怕沸出來。

    容曄應了聲,手機隨手放在桌上。

    陸彎彎擦乾手出來,正看到他的手嗡嗡地在桌面上打轉,便打開來,看到許多未接,以及短信。一排排全是容字姓開頭的人,上面都是一些或勸或罵的話,滿眼都是自己的名字。

    容曄盛了湯來,看到她抓著自己的手機,臉一下子變了顏色。一把奪過手機,問:「誰讓你亂動的?」

    聲音那樣冷,又那樣憤怒,卻不是質問,更不是因為她侵犯自己的**,而是不想讓她看到這些不堪。可是她眸子中的悲動,已經說明全部看到了。

    她看著他,掀了半天唇,終於將醞釀了一天的話說出來。

    她說:「曄哥哥,我想了很久,要不我們就試試如果沒有彼此,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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