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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納蘭雪 文 / 陌上無花

    九公主府

    納蘭雪看著桌上的請柬,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一抹好奇,一抹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訝然。

    「公主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納蘭雪的寵侍看著納蘭雪竟然對著一張請柬發呆,不理會他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忍不住嘟著嘴,很不開心的問道。要不是知道納蘭雪的脾氣,他早就將這張請柬給丟掉了,什麼人吶這是,聞人家?他們都沒有聽過的好不好!

    「怎麼了?」納蘭雪看了一眼自己的寵侍,眼底深處藏著一絲冷酷的不耐煩。

    「公主,您怎麼不理會小人呢?」寵侍嘟著嘴,一臉幽怨,嗔怪的看著納蘭雪。

    「辰兒這是在怪本宮忽略你嗎?」納蘭雪的嘴角噙著笑,一雙手捏著寵侍的小臉微微的用力,看著他臉上的紅痕,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殿下。」這個寵侍淚眼汪汪的看著納蘭雪,這眼神,這嬌俏的堪比女子的小模樣,讓本來就是色中餓鬼的納蘭雪忍不住的心頭火起,恨不能立刻將眼前的傢伙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

    而納蘭雪向來是想到就做的主兒,立刻開始撕扯寵侍身上的衣服。要知道她可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要是懂得委屈自己那她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被那麼多衛道士不恥了不是。

    「公主!」這個寵侍被納蘭雪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納蘭雪竟然會在這人來人往的涼亭中要他!?雖然他是一個男人,可是也不願意被人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叫什麼?」

    納蘭雪的眼中全部是被打斷的暴躁,讓寵侍想開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這位公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作為枕邊人怎麼會不知道呢?好色,殘暴,不將人命當人命,總之在她的身上就找不到一點人性的閃光點。

    就這樣,兩個人半推半就的在這個四下透亮的涼亭中來了一場大戰,讓趕來找納蘭雪的楊皓月臉色鐵青。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位九公主的不著調,可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聞人彥說的挺對的,這位九公主真的是當不起任何高尚的字眼。

    強忍著內心的厭惡,楊皓月悄無聲息的飛到了涼亭的房樑上面,看到桌上那紅艷艷的請帖,楊皓月眼神微微一亮,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不過他還是先要查看一下是不是。

    楊皓月輕飄飄的飛了下來,沒有引起酣戰中兩個人的注意,拿起請帖看了一下,滿意的離開了。

    直到夜幕西沉,納蘭雪才放開了懷中已經氣息虛弱的男人,眼底閃過了一抹淡淡的不屑與不滿。

    「殿下——」寵侍嬌弱無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看著放開自己的納蘭雪。

    「行了,你先回去吧。」納蘭雪面無表情的說道,似乎這個寵侍子只是她發洩**的一個工具,其他的什麼都不算。

    「是。」寵侍的眼神暗了暗,不過還是謙卑的躬身由自己的侍者扶了出去。不扶不行,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

    也不知道納蘭雪這個女人是怎麼長的,竟然比男人的體力還好!

    寵侍心中腹議著,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謙卑,恭順了。

    納蘭雪想起自己白天的時候看的請帖,輕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了石桌旁邊,只是看到請帖的擺放位置時,納蘭雪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冷凝了起來:

    有人動過!

    納蘭雪很肯定,她從小對於各種東西的擺放位置,甚至東西上殘留的氣味都有一種特殊的敏感,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也讓納蘭雪躲過了很多次的危機,甚至也懲戒了許多背叛自己的男人。

    而也因為她自小有這樣的本能,所以她的東西一般除了特定的人收拾之外,絕對不會讓人插手一絲一毫的。

    但是現在,這個自己只翻看了一遍,絕對沒有假手他人的請貼上竟然出現了別人的氣味,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發生了改變,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她辦事的時候,竟然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了,還觀看了一場免費的春宮表演!

    當然,若是你認為納蘭雪憤怒了,那就大錯特錯了。現在的納蘭雪只是有些心驚,自己府裡的護衛什麼時候這樣的沒用了,竟然被人潛了進來都沒有絲毫的察覺,那些暗衛是幹什麼吃的,守在她身邊都沒有看到人嗎?

    若是這個人突然間起了殺心,那不是說她的小命都沒了嗎!

    越想,納蘭雪越覺得不安心。

    「來人!」

    「公主。」一旁的侍衛立刻小跑的奔了過來。

    「將今天府裡所有的侍衛都給本宮打三十大板!」納蘭雪眼中帶著血腥的說道。

    「公主!」侍衛忍不住的抬頭看了一眼納蘭雪,此時的納蘭雪只披了一件淡粉色的紗衣,裡面絕對的真空,這情景真的是很刺激,很能讓男人血脈賁張,只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個侍衛明顯的沒這個心思。

    三十大板?九公主府的三十大板可是會要了一個青壯年半條小命的!

    「還不快去!」納蘭雪陰沉著一張臉,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是。」侍衛感覺到自己的腳步非常的沉重,心中也非常的沉重,非常的悲憤,他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這位喜怒無常的公主殿下無緣無故的就要打他們!難道真的覺得他們都是沒有自尊的嗎?

    侍衛的眼中閃過著憤怒的火苗,不僅僅是他,當侍衛長以及那些保護公主府的侍衛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憤怒了。

    「為什麼?」

    「公主了不起呀,也不見得比婊子乾淨!」

    「什麼東西,爺們還沒說不干呢,竟然敢打我們!」

    「呸!」

    ……

    侍衛們怒了,可是在憤怒也沒辦法,每個人都受了三十大板,不過也正是這三十大板,將整個九公主府的侍衛的心都打散了,而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納蘭雪荒淫無度,好色成癡,殘暴……都不脛而走,最終讓納蘭雪的母妃被刺死,而納蘭閆旭雖然沒殺這個九女兒,卻將她貶為庶民,最終納蘭雪是被人活活打死在一條暗巷之中,死後別說公主的榮華,就連一個墓地都沒有,被人扔進了亂墳崗中,被野狗烏鴉分食了。

    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不能小看小人物的能量,因為有些事情就是因為這些小人物而讓最後的結果變得撲朔迷離。

    當然,不僅僅是侍衛受了罰,就連那些暗衛也被處罰了,而且是每人五十大板,禁閉三天。

    酉時正

    九公主府的事情落下了帷幕,納蘭雪也放下了這件事打算好好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通報:

    「公主殿下,元祿公公前來傳旨。」

    「快請!」納蘭雪的臉色微微一變,難道說自己的荒唐事被父皇知道了?想到這種可能,納蘭雪的臉色就變得更加的不好看,她太清楚自己能夠這樣為所欲為的原因了,要不是因為她是公主,要不是因為自己隱瞞的好,要不是宮裡的母妃還算是受寵,只怕她早就被賜死了。

    而現在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皇突然派人來傳旨,納蘭雪的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快點兒準備本宮的宮裝!」納蘭雪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開始換衣服,要知道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她通常只是穿一些輕紗製成的衣服,這樣方便她的荒淫無度,可是在納蘭閆旭身邊的人面前,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淑女,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的典範。

    一同忙亂之後,納蘭雪終於來到了客廳之中。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最最標準的微笑,雙手合攏放在腹前,用小碎步的步伐走了進來,用那麼一個詞形容就是——搖曳生姿,這標準的就算是皇宮中教授禮儀的嬤嬤也做不出來。

    這也難怪納蘭閆旭對納蘭雪這樣的放心,因為她實在是太能裝了。

    「阿翁,您怎麼親自來了?父皇有什麼旨意應該將雪兒宣進宮就好了。」納蘭雪柔柔的說道,這模樣誰能跟那個下午在涼亭中瘋狂的讓男人都膽寒的女人聯繫到一起。

    「九公主吉祥。」元祿臉上帶著笑,給納蘭雪行了個禮。

    「這可使不得。」納蘭雪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眼底都是淡淡的羞澀。

    「九公主殿下,請接陛下的口諭。」

    「兒臣接旨。」納蘭雪在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這就好。納蘭雪眼中帶著一抹輕鬆的跪了下去。

    「著令九公主納蘭雪代表朕參加聞人家少主的婚禮,欽此。」元祿聲音適中,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威嚴,傳達皇帝的旨意,沒有威嚴這是會被人看輕的。做了納蘭閆旭身邊幾十年的大太監,元祿對此可謂是駕輕就熟。

    「兒臣尊旨。」納蘭雪磕了三個頭,慢慢地站了起來。

    「那公主殿下好好地準備,老奴就先告辭了。」元祿鬆了一口氣,他還得快點兒去找小公主呢,畢竟現在陛下可是正在發火呢!不過這也不能怪陛下,真不知道這位聞人公子是不是腦袋有毛病,竟然敢這樣的對他們龍庭尊貴的小公主,而且還是在小公主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要娶別的女人!他這讓皇家的臉面放到何處呀。

    「阿翁且請留步。」納蘭雪接到這沒頭沒腦的旨意忍不住蹙了下眉頭。

    「九公主還有事嗎?」元祿看著九公主,畢恭畢敬的問道。

    這年頭做奴才的千萬不要因為主子給你臉而自己蹬鼻子上臉,主子願意叫他一聲阿翁,那是對他的勉勵,他更得誠惶誠恐不是。

    再者說,雖然這位九公主殿下不怎麼受寵,但是架不住人家的娘受寵呀,這萬一要是他不小心得罪了這位九公主,那位麗嬪娘娘在皇上的枕邊吹點兒什麼東西南北風,那他不是倒霉了嗎。

    給皇家做奴才,就得時時刻刻的小心,千萬不能捧高踩低的,誰也不知道下一刻這風向是向著哪邊的。

    「阿翁,不知道父皇為什麼傳下這樣的口諭,難道是聞人家的這位少爺得罪了父皇嗎?」納蘭雪小心翼翼的問道。

    「公主殿下不要亂想了,只要按著皇上的旨意辦事即可。」元祿哪敢說啊,「老奴還要去狀元府傳旨,就先行告退了。」

    「阿翁慢走。」納蘭雪讓人送走了元祿,眉頭還緊緊的皺著,「奇怪,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聞人家,這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父皇讓我去參加他的婚禮,到底是想做什麼?」納蘭雪總覺得這裡面有事,但是卻想不通這裡面有什麼事。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納蘭雪深吸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自己的荒唐被父皇知道了,那不管出了什麼事,她都無所謂的。在龍庭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她的父皇,還有誰敢不給她面子。

    而出了九公主府的元祿身邊的幾個小太監卻是一臉的納悶不解:

    「奇怪,怎麼九公主府裡今天的人這麼少?」

    「就是說啊,連小六子他們都看不到了呢。」

    「而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今天公主府的下人似乎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做事都哆哆嗦嗦的。」

    「真是怪事呢。」

    「閉嘴!主子的事情也是你們能夠說三道四的嗎?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先給你們的嘴上上一個把門的!」

    元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當然,主要還是,他不能讓自己手下的這幾個徒弟出事。

    「是。」

    「是。」

    幾個小太監唯唯諾諾的說著,他們倒不會忌恨元祿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師傅是為了他們好的。要不是今兒的事情太奇怪了,他們也不會說的。

    「隔牆有耳,尤其是咱們在宮裡做事的,更是得謹記這個道理,記住,你們平時做事只需要有一雙手,一對耳朵就夠了,勤勤懇懇的將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好,耳朵只需要聽主子的吩咐即可,至於嘴?就當你們沒有這個東西。」

    元祿將自己的心得教授給這些小太監,這可是他在宮中幾十年總結出來的。

    為什麼他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

    他很聰明?不,當年比他聰明的大有人在。

    他很得主子的歡心?開什麼玩笑,剛開始的時候他可連主子的面都見不到,就是一個倒夜壺的小太監。

    可是為什麼那些聰明的,受寵的現在都不在了?就是因為他們太聰明,太自以為是,也太會落井下石了,這樣的人在皇宮這個地方注定是只能去跟閻王喝茶聊天,伺候著的。

    「走吧,去狀元府。」

    想到接下來的那位,元祿這從心裡都輕鬆了起來。雖然平時的時候小公主都特別的冷,根本就不惜的搭理人,但是小公主卻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寧靜,一股安心的味道,似乎在她的身邊永遠都不會有災難的發生,更加的不用擔心因為一時的小疏忽就讓自己的腦袋搬家。

    「是。」

    元祿帶著人走了,卻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側門也開啟了,一個扶著自己的腰,走路一瘸一拐的人探頭探腦的向外看了看,看到周圍沒什麼人,他慢慢的溜了出來,然後對著裡面的人點了點頭,關上門向著京城最熱鬧的——賭坊而去。

    當然,也許謠言散播青樓更適合,但是一來現在是白天,二來他身上帶著傷,想去青樓也不行,他可不想自己太被人關注。

    賭場中

    嘈雜的聲音讓這個受傷的男人一進去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同時這裡面那各種味道的混雜也讓他的眼底閃過了深深地厭惡,不過最後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下啦下啦,快點兒下注。」

    「買定離手,概不反悔。」

    「壓大還是壓小,快點快點下注啦!」

    ……

    「讓讓,讓讓!」這個人擠開了幾個人,躥到了賭桌前,直接將一定五兩重的銀子扔在了大這一邊,「老子押大!快開。」

    「兄弟,你都這樣了還來賭啊?」旁邊一個老賭棍看了一眼這個人的慘樣,屁股後面還流血呢,不說拿著這銀子去看傷卻來賭,這人的毒癮就這麼大?看來他的賭棍稱呼是能夠退位讓賢了。

    「靠,老子心情鬱悶!」說著這人有從懷中掏出了三錠五兩的銀錠子,甩在桌上。

    「來來來,心情不好賭錢是最好的消遣了!」那個荷官看到這個人出手如此的闊綽,眼睛忍不住的亮了:看來這又是一隻肥羊呢!

    一連輸了三百兩銀子,那個老賭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算是想給賭場送錢也沒這麼送的吧,而且看的出來,眼前這個人出身可是不怎麼富裕的,這些銀子只怕是他這麼多年所有的積蓄了吧!

    「小兄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今天你輸的夠多了。」

    「死老頭,你說什麼呢!」賭場的荷官打手聽了這話不幹了,這老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要是都這樣的話,那他們賭場不是可以關門大吉了嗎!

    「哼!」老賭棍冷哼了一聲,然後提著這個屁股上有傷,臉上也是一臉憂桑的男人出去了,只是賭場中這麼多年卻沒有一個看清楚他的動作的。

    「真是見鬼了!」

    那個荷官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有些慶幸這個老頭沒跟自己計較。

    「來來來,咱們繼續,繼續!押大押小,買定離手,馬上要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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