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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潛邸第十章 讖語 文 / 薛湘靈

    話音剛落,弘歷撩起珠簾自行進來:「說什麼,這麼高興?」

    「太醫來給我請脈說是要我這幾日仔細些,只怕就要臨盆了……那是好些日子都不能去問問芸嫣和嫻雅兩個,芸嫣的身子加上又有了身孕,真是叫人擔心。而嫻雅那邊,說是胃口不太好。不會也是有了喜訊了。」在弘歷身邊坐下:「要真是這樣,皇父和皇額娘不定多歡喜。」

    墨菊帶著人將兩人素日的份例菜擺放到膳桌上,兩人面對面坐下。弘歷看著滿桌的菜式有些倒胃口,嫻雅那邊的小菜似乎更合自己的胃口。

    「你多吃些,瘦得太狠。」弘歷給她夾了一筷子山藥鴨子:「可不能讓孩子以後也是不愛吃東西,瘦得和你一樣。」

    「這倒是。」寶音打發走身邊立規矩和侍膳的宮女太監:「有件事,想跟阿哥說說。原是我心底不安,只怕一語成讖。」

    「嗯?」弘歷有些漫不經心地吃著一品鍋:「什麼話?」

    「欽天監監正那日不是來給咱們大阿哥批八字的,後來閒著沒事就讓給所有人都瞧瞧。誰知道看了嫻雅的,半晌沒說話。」寶音頓了頓:「我隔著簾子聽了覺著有異,就讓墨菊出來問問。」

    「問出什麼來了?」弘歷不著痕跡瞥了寶音一眼:「別賣關子。」

    「說是這個八字雖則大貴,只是不宜子孫。別說是自己難得生養,就是將來對別人生養的孩子也是有礙。」寶音幾乎是一字一頓,一面想一面打量著弘歷的臉色:「監正看過嫻雅的八字,不住問是哪位主子的。墨菊沒敢說出是誰,只說是應選秀女。監正長吁了一口氣,說幸而是沒選進來。要不還真是不敢說了。」

    「你既知道,何不早講?」弘歷喝了口溫熱的黃酒,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那時候阿哥跟嫻雅日日相對,若是那時候我說了出來只怕會說我心懷妒忌。其實嫻雅那麼好的性子,又是生得極好的模樣。說什麼都是比我好得多,怎麼會是這個命呢?別是算錯了,在這兒危言聳聽。」寶音放下牙箸望著弘歷:「阿哥別當真,這種事是說不准的。皇父和皇額娘給阿哥指婚以前,定然也是找人看顧過。若是不妥,怎麼會把她指婚給阿哥。」

    弘歷放下筷子,自己端起漱口茶漱過口一徑出去。

    寶音依舊是慢慢吃著碗裡的燕窩粥。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月弘歷在嫻雅那裡住了整整一個月。這可是比寵愛高芸嫣的時候更加過分,不是說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可有可無的。怎麼會對一個剛剛長成的小姑娘這麼念念不忘,既然皇上已經密定你為儲君,那麼你何須在乎那拉氏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誰叫嫻雅的出身跟自己幾乎算是不相上下,還有皇后做她的後盾。皇后疼顧她算是有目共睹了,要是自己不多加小心的話她要爬到自己頭上便是指日可待了。

    所有的事情必定要是防患於未然,煙霞說她看見嫻雅的月事如期而至,那麼又做什麼不能說她不宜子孫?只要是能夠讓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位子巋然不動,別的女人算是什麼。只有嫻雅,不得不防。

    「阿哥?」嫻雅端著一盞清茶到了書房外,弘歷悶在裡面已經是一下午。周圍的人看見他黑著臉,也沒人趕緊去驚擾他。弘歷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於色,這跟乃父大行於色的性情實在是相隔太遠。倒是有了些當初聖祖康熙的性子一般,畢竟是幼年間在聖祖膝下撫養長大的皇阿哥,到底是跟人不一樣。

    嫻雅心底有些惴惴不安,裡面黑壓壓的沒有點燈。摸著黑進去,不知道弘歷坐在哪裡。還在正月裡,外間花團錦簇這兒卻是冷淒淒的。

    「阿哥?」放下手裡的茶盞,手持輕巧的燭台進去。方才看清楚弘歷一個人坐在書櫥前的暖炕上,支撐著頭歪歪躺在引枕上。身上蓋了一件不算很厚的皮裘,地籠的熱氣不是太熱。嫻雅穿著一件灰鼠褂子都覺得不暖和,拿著燭台放到炕桌上。

    從炕上都開一床織錦褥子蓋到弘歷身上,把燭台拿開遠遠地只怕讓他驚醒。藉著搖曳的燭火看著弘歷,總是覺著他心裡有抹不開的愁悶。只是不知道這種心煩從何而來,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他額間的皺眉。

    弘歷睜開眼看著她,嫻雅愣了一下:「阿哥醒了?」

    「你怎麼進來了?」弘歷看著如花的笑靨:「沒聽見腳步聲。」

    「瞧見阿哥睡著了,沒敢驚動。誰知道還是將阿哥吵醒了。」嫻雅沒好意思的過來:「時候不早了,阿哥可想進些什麼?」

    弘歷像平日一樣摟住她,反正這時候書房裡沒有旁人。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在燭火映照下更能勾起人心底的**,料想是沒人敢闖進書房來。兩人燕好,卻未曾離開過她雅致的寢宮。一時動情,不由分說便將嫻雅摟進懷裡翻身壓在炕上。

    靈動的雙手滑過她每一寸凝脂般的肌膚,鋒利的牙齒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反倒是在她肌骨上留下只是屬於他的印記。濃重的喘息伴隨著細密的呻吟還有陣陣討饒的聲音在兩人耳邊迴盪。

    雖然平日兩人在一起也會忘我,只是弘歷每次都是在刻意控制自己的**。這次卻不是這樣,弘歷似乎要把所有隱藏的**和性情都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不放過嫻雅的每一寸肌膚和身軀,卻又不僅僅只是這些。還有她的心和意志,只讓她跟隨自己的心思和舉動而動。

    「叫出來!」弘歷看出嫻雅緊咬著雙唇不讓人聽見她蝕骨**的呻吟聲,刻意壓抑就好像是弘歷自己的性情一樣。深邃的眼睛盯著嫻雅:「我要聽。」一面說,一面低下頭用舌頭撬開她的雙唇。

    「嗯!」嫻雅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挑逗伴隨著引誘讓她忘乎所以。一聲滿是**的聲音頓時從艷麗的口中溢出,濃濃的**頓時瀰漫了整間書房。弘歷越發無法克制自己的**,忘我的衝刺著,直到最深處。

    滾燙的汗水從弘歷俊逸的臉龐上滴在嫻雅豐滿的酥乳上,弘歷抱緊了她輕咬著圓潤的耳珠:「舒服麼?」

    嫻雅抬起手給他擦去汗水,羞澀地將臉埋在他胸前:「只怕會跟福晉一樣。」

    弘歷一直在迴避寶音說過的話,從聽到那番話開始就不想再看見她。只是當嫻雅偶然間提起方才發覺自己真的是很在乎這件事,不宜子孫。這件事絕對不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即便是自己對身下這個女人如何不捨都不許發生這種事。

    想到此,想要鬆開的手反倒是越抱越緊:「我要你。」說完,翻身讓她坐到自己身上。烏黑的秀髮頓時在身後顫抖,隨後便隨著身軀聳動而**的左右搖擺。

    弘歷一下比一下的勇猛,只是想在男女最原始的交合中釋放出自己的**。嫻雅控制不住自己近乎崩潰的思緒,自己怎麼會這麼**。怎麼會有這麼冶蕩的聲音從口中發出來,要是被人聽見只怕會說自己**冶艷穢亂宮闈。

    終於,弘歷在她體內再一次釋放了自己。嫻雅癱軟下來,軟綿綿的睡倒在弘歷身上。弘歷抱緊了她,兩人相擁著睡去。

    「福晉金安。」嫻雅臉上洋溢著異樣的光彩,外加上身上那件玫紅的氅衣,越發顯得嬌艷無比。

    「今兒好氣色。」寶音有些懶懶的,幾乎是沒有一絲力氣。腰間酸軟無力,好像有東西準備往下墜。半靠在榻上,心裡泛起一絲酸意。昨晚上弘歷居然在書房跟她歡好,難道不在乎自己跟他說過的那些話?要真是如此可就要好好收拾她了,想要奪去自己的男人。簡直是做夢。

    「福晉取笑奴才了。」嫻雅伸手端給她一盞銀耳湯,纖細的手腕上帶著一隻碧若春水的翡翠鐲子。稱上白欺霜雪的肌膚,叫人無法忘懷這一記憶。

    寶音看著她眼角眉梢那一抹春色,心底越發難以克制。接過銀耳湯喝了兩口,剛要說話卻是一股疼痛開始侵蝕著自己的神經:「好痛!」

    「福晉?」嫻雅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墨菊,煙霞,快來看看。」

    兩人聽見嫻雅叫人,趕緊跑進來。富察寶音緊皺著眉頭,用手指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我覺著自己要生了,這孩子在裡面不停地動。」

    「主子別害怕,奴才這就去傳太醫和接生嬤嬤。」墨菊不敢耽擱,趕緊往外跑。嫻雅帶著煙霞一起將富察寶音扶到睡榻上,嫻雅從面盆中攪了一塊熱帕子仔細給她拭去臉上的汗水。

    時斷時續的呻吟聲高高低低地從寶音嘴裡出來,片刻之內高芸嫣和紋音已經趕了過來。芸嫣的肚子有些微現出來,略顯蒼白的臉色壓根不像寶音那樣紅潤可喜。

    弘歷聽到太監報告,已經從養心殿值房趕回。進了正寢,看見妻妾們都在這兒。「你到這兒來做什麼?」看見芸嫣腆著肚子立在一邊,手依舊是扶在身邊宮女肩上。

    「主子?」芸嫣縮瑟了一下。「回去好好養著,這兒不要你在這兒,你也是禁三房的。」弘歷溫和地說道。

    「庶。」芸嫣點點頭,這才扶著宮女退出了正寢。

    嫻雅帶著紋音迎上去請了安,弘歷眼鋒從她臉上劃過:「誰許你來這兒的?」冷酷的聲音再也不是嫻雅昨晚聽到的那樣,不帶一絲溫情。彷彿昨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甚至對待陌生人也不沒有如此冷漠過。

    「阿哥?」嫻雅愣住了,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嗎?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有什麼不該自己做的。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出去!」弘歷冷冷地看著她:「不許到這兒來。」

    淚水一下從嫻雅眼中湧了出來,可是在弘歷面前尤其是在嫡福晉即將分娩的時候哭泣是大忌諱。嫻雅福了一福:「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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