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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初為嫻妃第二十二章 自食惡果 文 / 薛湘靈

    嫻雅扶著腰在杏花春館裡如小橋流水人家般的庭院裡散步,寬鬆的氅衣也掩飾不住隆起的腹部。

    「嫻主兒吉祥。」韶景軒的大宮女木香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在自己面前福了一福:「奴才的主子請嫻主兒有空的話到韶景軒去坐坐。」

    「你回去和你主子說,等我腳底下有勁兒些就過去。」嫻雅指著自己有些腫脹的腳:「除了在我這人來回走走,根本不能走遠。」

    木香沒想到一向溫和可親的嫻妃會用一顆軟釘子給她碰了回來,要是換做別人說不定木香會仗著自己是韶景軒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或軟或硬的說上兩句話。只是嫻妃面前還是不敢放肆的,沒人知道嫻妃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奴才告退。」木香福了一福,如霜正端著酸梅湯過來:「主子解解暑。」

    「好好的,叫我到韶景軒去做什麼?」嫻雅在一邊的籐椅子上坐下:「不是說這兩天皇后身邊的二阿哥幾乎連話都不會說了,貴妃不去瞧著反倒叫我是什麼緣故。」

    「主子還不知道,貴妃昨兒在皇太后面前說了兩句不該說的話。這話恰巧被去給皇太后請安的皇后在門外聽見了,皇后氣得臉都青了。回頭就跟皇上說了,貴妃怕皇上今兒怪罪只怕是讓您去給她想主意呢。」如霜笑著給嫻妃捏著肩。

    「說的什麼話,難道貴妃還有說錯話的時候」嫻雅淺淺啜了一口酸梅湯:「再說貴妃一向是皇上最看重的人,誰不知道她說的話比聖旨還管用。」

    如霜捂著嘴笑起來:「主子這麼說,到底誰說的是聖旨?」

    嫻雅宛轉一笑:「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在承乾宮坐著沒事,我給你們說的那個笑話。」

    「主子說了好多笑話,奴婢可不知道是哪一個。」如霜眉眼彎彎地一笑:「主子再讓奴婢笑笑?」

    「上次跟你們不是說過那個叫做河東獅子吼的故事?」嫻雅鬆了鬆腳:「陳季常可是宋朝有命的才子,在家裡還有聆聽夫人柳氏的訓斥。稍有不慎就要跪在池塘邊,就連他的好朋友蘇東坡求情都沒用。」

    「是這個啊,奴婢想起來了。上次我們幾個人笑得肚子都痛了。」如霜想起上次的事情,依舊是笑得咯咯作響:「主子,您說這次誰是陳季常呢?」

    「我可不是柳氏。」嫻雅戳了一下如霜的額頭:「你們幾個越來越放肆,要不是我聽得清楚只怕要把我繞進去才好呢。」

    眼看日漸西沉,嫻雅想著玉沁回了紫禁城都過了一天還沒見回來。時刻揪著心,只怕會出什麼意外。

    「主子,嬤嬤回來了。」雨芯喜孜孜地跑過來:「這會兒換了衣裳就來。」

    「哦,回來了。」嫻雅喜得起身:「我算是安心了。」

    「主子安心,奴婢也安心了。」話音未落玉沁已經從自己住的偏殿過來:「給主子請安。」

    「嗯。」嫻雅揮揮手,如霜和雨芯退了下去。玉沁額頭上微微沁著汗水:「炎天暑熱的,主子怎麼不在屋裡歇著,到這兒來只怕熱壞了。」

    「沒事,這兒有風涼快多了。」嫻雅指著一邊的籐椅子:「坐下說話,這兒可沒人別講那些虛套子。」

    「純嬪只怕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了,本來要比主子晚些的。誰知自己個兒不當心,在儲秀宮後殿崴了一下有些動了胎氣。」玉沁擦去汗水:「奴婢還給主子帶來兩個主子最熟悉的東西。」

    「什麼?」嫻雅來了興致:「我能熟悉的東西必是從前常見的。」

    「咱們承乾宮後面養了好些活物,有一隻是跟韶景軒養的一模一樣的。奴婢回宮的時候在瓊苑東門拾到一隻腳環,順手給咱們的換了。」玉沁笑著:「這會兒只怕在天地一家春附近晃蕩呢。」

    嫻雅愣了一下:「要是日後有人瞧見韶景軒那只呢,不會有兩隻一樣的?」

    「主子想想,腳環都沒了誰認得誰是誰?再說咱們這只可是在宮裡的,好端端的不會到園子裡來。()」玉沁前後早已算計了無數遍:「人人最怕的皇子公主驚風,被咱們的活物一嚇唬正好坐實這件事。」

    嫻雅笑而不語,停了一會兒:「這麼說的話,只怕我還真要到韶景軒去走走了。」

    「好好的去韶景軒做什麼?」每逢這種時候玉沁說她的語氣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甚至連主僕尊卑都不顧了。

    嫻雅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玉沁笑起來:「主子這時候去不是往人家心口紮了一刀,若是換了皇上在那兒反倒是不美。」

    「這倒是,只是我想著這時候不去說上兩句話倒真是讓她跑開了去。」嫻雅摸摸自己的肚腹:「這一個在裡面穩如泰山還真是叫我沒料到的,眼見得額娘在這兒作難。他能不動心,倒是叫人放心。」

    「嫻主兒,嫻主兒。出大事了。」皇太后宮裡的大宮女福妞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二阿哥薨了」

    「二阿哥薨了?」嫻雅激動地站起來:「這是怎麼弄得,不是說漸漸好了的。前兒還聽說知道要吃粥要喝湯的。」

    「可不是,正是這話。皇太后也是不信的。只是聽說不知怎麼弄的,二阿哥宮裡跑進去一隻貓。那貓趴在地上沒人看見,小阿哥醒了見沒人就一個人從床上下來踩到了貓身上。貓一聲尖叫,嚇得二阿哥跌在地上隨即暈了過去。等到外面的嬤嬤進去,貓還被二阿哥踩著尾巴叫個不住。」福妞喘著氣:「皇后主子嚇得不行,趕緊叫傳了太醫進來。太醫叫人掰開二阿哥的嘴灌了半盞參麥飲,二阿哥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之後六脈俱脫,就那麼薨了。」

    玉沁看了眼嫻雅:「主子,還是去皇后主子那兒看看?這時候只怕皇后主子哭得不行呢」

    「奴婢來就是跟主子說這個的,皇太后囑咐說嫻主兒身子重。二阿哥剛剛薨了,只怕那兒還是不能讓主子去。主子只要在杏花春館好生歇著就好,要是主子再有個好歹的話可是叫皇太后心裡怎麼過得去」福妞擔心地看著嫻雅:「嫻主兒安心就是,皇太后已經囑咐過皇上了。不叫主子您過去了。」

    嫻雅扶著腰坐下:「嬤嬤,要不您就跟著姑姑一起到皇后主子那兒看看,就算是我不能去您也去替我盡盡心。」

    「是。」玉沁點頭:「奴婢這就去。」

    答應過以後跟著福妞兩個人一起往外走,嫻雅坐在籐椅上撫摸著隆起的腹部。永璉若算是自己害死的,似乎不為過。只是這樣的事就算不是自己做的也會毫無疑問地栽到自己頭上,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真的做一次。

    只是這次說什麼都不能栽到自己頭上,那隻貓必然是先前在承乾宮吃過皇后送來的各色事物的那一群貓中的一隻。要不絕不會聲嘶力竭地大叫,這麼看起來還是皇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見是一飲一啄報應不爽了。

    「主子,這都是什麼時候了您還在這兒坐著。「杏兒急急忙忙忙到了這兒:」雖說是三伏天,可這天到了夜裡還是有了寒氣。您身子受不住的。「

    嫻雅回過心神,果然是點點繁星映在天幕上。起身扶著杏兒的手往寢宮走:「嬤嬤那兒叫人傳話來不曾?「

    「嬤嬤那兒倒是沒話,宮裡反倒是叫人傳來話。說是儲秀宮的純嬪主子生了個未足月的小阿哥,您說巧不巧。正好是趕在二阿哥薨逝的時候出生的,皇上皇后都知道了。」杏兒看了嫻雅一眼:「這可是奇事,哪有這麼巧的。」

    「生的是阿哥,還是早產?」嫻雅沒想到會這麼湊巧,只怕富察氏說什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排。

    「可不是,依著太醫院的脈案,只怕也該是主子先分娩,哪知道被純嬪佔了先機。也是有意思,咱們走了以後純嬪自己個兒不當心在儲秀宮崴了一下,才有了這次的早產。」杏兒扶著嫻雅進了寢宮:「這會兒就傳晚膳,主子?」

    「嗯,傳膳。」嫻雅在花梨木的圓桌旁坐下,把玩著桌上的犀角杯:「今兒有什麼好吃的?」

    「有主子歡喜的御田胭脂米粥,還有錦州醬菜。」杏兒看著人捧著食盒進來:「主子可是想要進點別的?」

    「想吃點酸酸涼涼的東西,上次拿來的就不錯。」嫻雅先喝了半盞烏雞湯:「油膩膩的東西吃了膈應。」

    「是。」杏兒叫人下去傳話。嫻雅慢慢吃粥,心思卻是一刻都不停。不一會兒小宮女便捧著她剛吩咐的小菜進來遞到杏兒手裡。

    「主子。」杏兒提醒了一句,將小菜放到嫻雅手邊。

    嫻雅夾了一絲看了看這才放進嘴裡,慢慢咀嚼了兩下:「等會兒你們幾個就在這兒吃,這麼熱的天早點吃了也好收拾著早些睡。」

    「主子。」如霜從外面急急進來:「五福晉帶著大格格進來看皇后,這會兒皇后那邊沒法招待。素日又跟貴妃不熟,皇上叫人送信來。讓五福晉和大格格晚上歇在咱們這兒。」

    嫻雅手裡的銀箸重重掉在桌上,臉上泛起一絲驚喜至極的神色。才一瞥眼看見跟在如霜身後的皇帝身邊親隨太監就在外面候著。

    「是,奴才知道了。」嫻雅復又拿起銀箸:「叫人去收拾後面的寢宮,再吩咐做兩道拿手菜招呼五福晉和大格格。」

    「是,奴婢這就去。」如霜回身時候,手裡捏著一個不薄的紅包遞給了外面的小太監。

    拿著銀箸卻沒有絲毫胃口,莫非老天真的開始垂憐自己。所以才在這時候讓自己見見女兒不成?

    不知道親們看到這兒可是解氣了些,富察皇后雖然還不知道這件事皆因她作孽而起,總算是報應在自己身上。

    前天的東西讓大家義憤填膺是不是可以看作是大家對湘靈的關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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