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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二十二章 弘晝斷案 文 / 薛湘靈

    「秉承祖制,殺不殺不是由著王爺一人做主。照王爺這麼說,每年秋決那麼些人是不是都要恨死刑部和行刑的大臣?」安安蹲身替他整理著朝服,又順了順朝珠上的背雲和佛頭:「王爺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弘晝摸著鼻翼:「我想得倒是不多,而是有人想得太多才會給我惹來這許多麻煩。難道他不知道依照大清律例高恆是怎麼罪過?實話告訴你說,真正要他起了殺心的還是為著嫻妃一句話。嫻妃只是在輕輕巧巧之間說了兩句皇帝聖明萬民必然景仰的話,而這兩句話可以說是恰到好處而又不著痕跡。皇上能不喜歡,我不過是擔心過些時候他要是想了過來只怕第一個遷怒的就是我。」

    「那嫻雅會有事麼?」安安有些擔心:「她可是不能出事的。」

    「不會出事的,不止為著有了永瑜這個阿哥。更因為肚子裡又有了一個,這一下就是三個孩子了。在宮中的阿哥公主中,只有永瑜的出身最好。這是誰都比不上的。」弘晝定了下心:「要是換做別人來說,我早就殺了他一百回了。只是這回皇上態度曖昧不明,我不哈輕易處置。」

    「王爺真要是前怕狼後怕虎的話,以後的差事才真是件件難辦。」安安跺了跺腳:「之所以王爺素日在常人看來總是有些顛簸不定,卻沒有人參奏王爺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王爺秉公辦事沒有絲毫偏袒在內,為何高恆這件事就讓王爺這樣子猶疑不定?僅僅只是為了高恆是高貴妃的兄弟麼?」

    妻子的一席話讓弘晝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自己何以變得前怕狼後怕虎來了?高恆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內務府的包衣奴才。貴妃的兄弟而已,皇宮中妃嬪如許多個個都是這樣大清朝豈不是成了皇帝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大舅子小舅子一起瓜分的肥肉了:「對,你這句話極有理就是這句話也能夠讓自己站住腳,那麼些人我顧忌的過來?」

    心中料定,弘晝就要出門卻又被安安攔住:「你今兒出去,我有句話囑咐。」

    看安安繃著臉,不知道又是想到什麼極其緊要的事情:「怎麼了,。」

    「你今兒要是消了著心頭之恨,預備怎麼謝我?」安安很是無賴地叉著腰,就像書中寫的母夜叉那樣肆無忌憚。

    「要我拿什麼謝你?」弘晝一手握住妻子盈盈一握的纖腰,另一隻手卻是探進她的衣襟隔著厚實的裌襖覆上柔軟:「是不是瞧著有人有喜了,你心裡也癢癢了?」

    安安扭捏了一下,用力打落他的手:「瞧你那嬉皮笑臉的樣兒,跟這身衣服真是不相稱。怨不得總有人說你是個荒唐王爺呢。」

    「荒唐怕什麼,我能穿著這身朝服保著你晃悠。然後兩個人就跟平時一樣滾到床上去……」弘晝貼在她耳朵邊上,輕輕吹著熱氣:「還早,用不著去這麼早。先挫挫他的銳氣,等他跪乏了再去都不著急。」

    安安推他,手卻被抓得緊緊的:「瞧你這猴急德行,等會兒被人知道還說我不懂事遇著你有大事要辦反而是纏著不放了。」

    「沒什麼比開枝散葉急,高恆就讓他多跪一會兒。」弘晝根本就不管身上是不是穿著石青色的團龍補服,一下抱緊安安到在床上。撕擄開她的衣襟,凝脂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嗯……」安安禁不住喘氣連連,弘晝每逢這種時候總是可以糾纏住人不放。尤其是只要兩人癡纏在一處的話,就是越發沒了忌諱。什麼都是成了多餘的,管他什麼審案不審案。正如弘晝所說的,高恆這種人壓根就不用管他是不是跪著不舒坦,正好趁著這機會搓挫銳氣也是好的。

    弘晝坐在八人抬的大轎裡,慢條斯理地扣著端罩上的領扣。想來安安這時候還在熟睡,本來以為兩個人癡纏一會兒也就好了。哪知道今兒兩個人不知道誰起了興頭,居然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罷了。

    「妖精。」弘晝暗自好笑,不由得啐了一口。這件事要是被皇帝知道只怕又是一場絮叨個沒完,不過看上去他心緒倒是高興得不行。不是聽安安說起過,皇后為了排擠嫻妃而在皇帝面前說嫻雅是個不宜子孫的命相,這次看來居然是有了三個孩子了。可是比皇后生了三個居然只剩下一個公主活著要強上百倍不止,還真是不知道究竟是誰不宜子孫來著。傅恆這次本來會被牽涉進來,就是因為皇帝不想牽連甚廣才算是把他給撇在了外面。

    宮中的妃嬪多半都是跟這些權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貴妃的弟弟皇后的弟弟還加那些不出名的嬪御們,簡直是要比朝堂上一品大員封疆大吏都要厲害上千萬倍。只是憑借自己這許多年來的冷眼旁觀,怎麼就沒見過那拉家有什麼人也參合進去。就是在皇考那時,皇妣跟皇考是結髮夫妻都沒有讓自家人在朝堂中有任何達官顯貴,比之於年家實在是單薄了許多。怎麼到了如今居然又是這個樣子,是她那拉家就沒有一個出色的男人?

    「王爺,到了。」總督衙門此時全都換成了兩黃旗的侍衛,弘晝是正黃旗都統身份,出入自然是由正黃旗侍衛前呼後擁。天子自將三旗,弘歷手下的上三旗侍衛們也都駐守在此。這也是昨晚兩人商議之後,讓傅恆從江寧調來的。

    弘晝很快收回自己的思緒,依舊是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從轎中出來。冬天的江南縱然是沒有北方的冷冽,潮濕陰冷的氣候還是叫人難受。弘晝外面罩著狐皮大氅,頭上的熏貂朝冠還是自己剛才戴上去的,要是把那女人吵醒了只怕就不許自己出門了。

    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彷彿是到了京城一般。這種天氣皇帝應該不會蒞臨聽審的,不是礙於情面也不會來。

    誰讓那位嫻主兒這會子有了身孕了,就連婉兒也被拘了去陪著。說實話,這些年一直都是將婉兒看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從小到大沒有不依著順著的,也是奇怪自己跟安安不論怎樣生下的都只是兒子,女兒至今除了婉兒就只有側福晉生了一個還是個病秧子。要那麼多兒子做什麼,一個王府可不夠分的。要是能生一個跟婉兒一樣的女兒該多好,

    弘晝在兩黃旗侍衛的簇擁下進了督撫正堂,高恆居然沒有跪只是桀驁不馴地站在堂上。堂上重犯所穿的居然是海龍皮大氅,這可是不加絲毫掩飾的僭越。不說別的,僅此一條就是死罪難逃。高恆,不是我要殺你。自作孽不可活

    弘晝恨得牙齒癢癢,要不是礙於親王身份已經要上前揍上他一頓。多少是非都是這高家人惹出來的,當年年羹堯不過是起居豪奢目無君上,卻也是有功之人你高家有什麼功勞,就敢這樣目無王法。大清的天下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太祖太宗有無數的血肉之軀打下的江山,你想坐享其成壞我家名號就非死不可。

    驚堂木一拍,兩下的執事衙役們山呼威武之後,弘晝整整衣襟坐下卻不急著開口。高恆此人為人極其奸猾狡詐,要是自己說了什麼被他抓住把柄豈不是自取其辱。那時候只怕皇帝也會埋怨自己不會做事,把一樁公案弄得灰頭土臉大家都沒了顏面。

    「高恆,你一個重犯在身居然敢穿用這樣的服色,僅憑這一條就是死罪難逃。」弘晝少有的正經自若:「你可知罪」

    「這是萬歲爺賜予家臣的,不算僭越五爺?」高恆輕蔑地看著他,弘晝弘歷弟兄不和不是第一次知道,弘晝又是出了名的荒誕不經,這時候自己還能怕了他?

    「家臣?」弘晝一笑:「我們家從不用內務府包衣奴才,你還敢自稱家臣來呀,給狠狠掌他的嘴。」手裡的紅簽擲下,兩黃旗從來除了皇帝就是自己的滿洲都統才能管轄。而弘晝卻是皇帝的親弟弟,又是正黃旗滿洲都統正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聽了號令,早有為首的一個侍衛從列隊中出來抬著又大又厚的巴掌摑在高恆臉上。

    高恆雖然跋扈卻是膏粱子弟,正黃旗侍衛卻是在軍中摸爬滾打長大的。巴掌扇在高恆臉上頓時紅腫一片,不過會兒臉就變了形狀腫得發亮。殷紅的鮮血從嘴角留下,沁到了衣襟上。

    「和親王。你是要屈打成招不成?」高恆看人住了手第二次滿是輕蔑地看著弘晝,弘晝微微一笑:「我不用你招了,僅憑你身上這件褂子就是人證物證俱在。」

    「你哪來的人證?」高恆環視左右,沒有人出來指正自己。

    「這麼多的侍衛衙役都看見你穿著這件褂子跟我說話,還用得著別的人證?」弘晝依舊是平日放誕不羈的笑容:「我若是找人來,你會說我買通人來陷害你。你自己行為不檢多有失德,這就足夠你的死罪了。還用我給你的**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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