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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三十七章 子女為好 文 / 薛湘靈

    太醫院院正奉皇太后之命到了承乾宮,嫻貴妃腹中不論是男是女都是宮中即將出世的獨有滿洲血統的皇子皇女。

    嫻雅歪在軟枕上,肚子越來越大腳面腫得連新做的繡花鞋都有些穿不進去。一雙白生生的手腕上一汪碧水似地翡翠鐲子都有些捋不動了,如同盛夏之際新洗乾淨的玉藕一般。

    杏兒拿了塊絲絹帕子搭在嫻雅手腕上,放下幃帳只是露出嫻雅的手腕後方才請太醫進了內寢。太醫朝上請了安好,這才在預先備好的拜墊上盤腿坐下細細診脈。

    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讓在一旁伺候的三個大宮女和玉沁都有些提心吊膽。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太醫再次請安:「微臣懇請瞻仰嫻貴主兒玉顏。」

    「使得。」嫻雅略微答應,杏兒這才敢上前撩起一側西洋珍珠幃帳。太醫細細打量著嫻雅的面容:「貴主兒近些日子胃口可好些了?微臣前次寫的方子吃了可有效?」

    「還好,就是總覺得懶懶的。倒是想吃些新鮮的東西,嬤嬤說是涼性太大不許我吃。」嫻雅笑笑:「怎麼,有什麼不妥?」問到這話心底自然是忐忑不安,總不會是自己處處小心謹慎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嫻貴主兒儘管放心,一切自是無礙。嬤嬤也是太仔細了,月份這麼大了主子想吃什麼儘管吃什麼好了。」太醫捋髯笑道:「就等著瓜熟蒂落好了。」

    「哦,瓜熟蒂落?」嫻雅含著笑意:「這回可是個什麼?都到這時候了說說何妨。」

    太醫磕了個頭:「嫻貴主兒說笑了,您就是借給微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胡亂給貴主兒說這話。」

    「既然是不能說就不說了。」嫻雅擺手,這話要是傳出去又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風言風語。少不得說自己恃寵而驕,還要知道腹中懷的是男是女。其實早就想好了,不論那女都是一樣的。膝下已有一兒一女,再來個什麼都是老天對自己莫大的恩賜又何必強求自己不該有的奢望。

    「貴主兒,該湊成一個好字了。」太醫還是忍不住說道:「這可是好事成雙,皇上和皇太后都等著微臣的信兒。微臣告退。」

    「杏兒,送太醫出去。」嫻雅笑著吩咐道,一個好字已經說明一切。在旁人看了有了永瑜這樣一個阿哥再添一個公主自然是好事成雙,在自己看來何嘗不是花開並蒂。有了婉兒再有一個冰雪可愛的女兒,比之於所有人都是求之不得的福分。

    皇帝看完太醫院送來的請安奏本,尤其是提到承乾宮嫻貴妃有孕一事臉上已經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合上奏本也不叫傳來軟轎就是帶著幾個隨侍太監信步順著養心殿後殿到了東二長街。

    嫻雅穿著一件絲綿袍子在宮牆夾道的石板路上,扶著宮女的肩緩緩散步。婉兒和永瑜姐弟兩個居然少有的跟在她左右,不時間說笑一番好像民間最普通的母子一般和煦安詳。揮退了跟隨的小太監們,也不想打斷皇宮中少有的安詳靜謐。皇帝也是慢慢走過去,期翼著自己能夠融入到這樣一份情境中。

    「阿瑪?」永瑜更好跟婉兒在學著念詩,一下回頭看見皇帝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身後。驚詫了一下,想起諳達最近才教的規矩,很有樣子地跪下請安:「恭請皇阿瑪聖安。」

    「都學會請安了?」弘歷笑著把兒子拉起來,婉兒笑著在旁邊請了跪安。嫻雅月份漸大,皇太后早就吩咐見了誰都只用嘴裡請安就無需跪下請安了。

    「跟你姐姐學什麼了,只怕又是些精緻的淘氣。」一面說弘歷一面打量著婉兒,小姑娘漸漸長大了,前些時候蒙古王爺們為了各府前來求親的事情是壓了又壓的。

    聽到皇父說自己,婉兒有些黯然,拽住母親的衣擺,嘴巴微微嘟著站到一邊不理人。永瑜被父親抱在懷裡,手指撫弄著皇父的紅寶石帽正:「姐姐教我背書呢我都會了好多了。」

    「哦,你背給阿瑪聽聽。要是真不錯的話,阿瑪可是重重有賞。」弘歷挑著眉看著兒子,嫻雅牽著女兒的手含笑看著父子倆說話。

    「予獨愛蓮指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永瑜黑漆漆的眼睛溜溜一轉便想出姐姐方才教授的《愛蓮者說》:「姐姐會被全部,永瑜還沒學完。」

    弘歷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聖祖康熙時就會被這首《愛蓮者說》,不過那時候自己可是要比永瑜的年紀大了好多去:「都會被這個了,婉兒你跟誰學的?」

    「額娘啊。」婉兒烏黑的頭髮被編成一根烏黑油亮的大辮子,一甩一甩的:「額娘說做人尤其是女孩子就應該跟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叫做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弘歷看著大腹便便的嫻雅:「這時候還記得教這個?」

    「閒著也是閒著,總不能每天都是讓阿哥格格學著吃喝玩樂。」嫻雅牽著女兒的手:「說是這些日子都有人來跟萬歲爺提起宮裡格格們的婚事了。」

    「怎麼,朕這個做阿瑪的不急你這做額娘的倒急了?」婉兒最近只要是在母親身邊居然是變得靦腆起來,跟從前愛說愛笑的時候居然變了一個模樣。

    「才不是,只是想著婉兒還小。這麼早就指婚,只怕嫁出去過不慣。回頭誤了她,也不好跟五爺和五福晉交代。」當著女兒的面,嫻雅從不會告訴女兒她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誰。否則女兒一旦問起當初為何不將自己養在身邊就是一件很難回答的事情,況且婉兒自小在和親王府就是被弘晝夫婦視若掌上明珠,比安安親生的永璧和先前夭折的永瑛還有看重。就是弘晝夫婦面前,也難以說出這樣寡淡無情的話來。

    弘歷笑笑:「要是再來個跟她一樣的格格,只怕就夠鬧了。」一面說著,手裡不忘逗弄永瑜:「只會被這個?還是別的也會?」

    「還有背詩。」永瑜咯咯笑著:「我跟姐姐比著背詩來著。」

    「還比著背詩?」弘歷看著這一雙兒女:「你們兩個每天都會做些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來,那就背首詩給阿瑪聽聽。」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永瑜口齒伶俐,幾乎是跟同胞姐姐小時候。而且居然是一個字都沒錯,弘歷有些吃驚。就算是當年自己背誦《愛蓮者說》的時候,也要比眼前而兒女大上好幾歲。

    「你教的?」皇帝看著嫻雅:「是不是太早了?」

    「不是,是婉兒。」嫻雅笑道:「婉兒那些時候天天跟著我要學著看書,然手就開始學著寫大字。我瞧她寫的字兒還真是不賴。」

    「哦,看來是要養出兩個狀元。上次皇額娘還傳戲,看那什麼女駙馬就是女子易裝考取頭名狀元的故事。」弘歷抱著永瑜走在前面先自進了承乾宮,婉兒抬起頭看著母親。楚楚可憐的眼神讓嫻雅心底莫名心酸,除了在皇帝面前至多問上一句。餘下的事情不是自己一個嬪妃能夠多問的,哪怕是皇子皇女生母也不可以。在皇家,阿哥格格的婚事除了皇太后和皇上能夠指婚以外,自己擇親事是不可能的。

    「額娘,我不要嫁到蒙古去。」婉兒聲音低低的卻又是異常的堅決:「要是皇阿瑪不答應我,我就去求阿瑪。」

    「還早呢,皇阿瑪不會耽擱你的。」嫻雅摸著女兒的頭髮,其實心裡也有自己的算盤。至少在指婚這件事情上,雖然婉兒比和敬要年長許多。和敬畢竟是固倫公主,就算要指婚也不僅僅是看年紀,出身原就是極其看重的事情。哪怕富察氏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和敬的中宮嫡出身份也能讓婉兒退上一箭之地。

    「額娘,我想回家去住幾天。」婉兒聲音繼續低低的:「想額娘了。」

    哪怕婉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是自幼被安安撫養長大就算到了今時今日也是無法抹去那份母女父女情分:「好,讓嬤嬤們今兒就帶你回去住幾天。你額娘也是有孕在身,回去不許鬧騰。」想了想:「讓杏兒把那盒白參和血燕給你帶回去。給額娘補身子,你別說這些傻話讓她著急。」

    「謝額娘。」婉兒在院子裡請了個跪安,小臉上這才有了一絲明麗的笑容。帶著幾個宮女往自己住的地方往後面一蹦一跳走去。

    女兒的背影看在眼裡,嫻雅心裡泛起一絲酸楚。等到兒女們漸次大了,只怕就會如同高飛於天際的海東青一樣。那是屬於她的天空,就好像當初額娘盼望自己自由自在翱翔於屬於自己的人生一樣,做母親的心只怕都是如此。

    手不自覺撫弄著高聳的腹部,這裡面的女兒是不是也是這樣子慢慢長大。只是等她出生的時候不會再跟她的大姐一樣,能夠平靜在自己身邊長大也是好的。

    今天努力雙更,明天開始為期一周估計只能一更。等過完下周就會努力滿足大家期待了,給點粉紅鼓勵一下。湘靈下周要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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