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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三十八章 弘晝的煩惱 文 / 薛湘靈

    富察氏難得地牽著女兒和敬的手在御花園裡閒閒散步,和敬臉上跟生母幾乎是一樣的顏色,似乎女兒長這麼大母女兩個這還是第一次這樣閒閒散步。

    「皇額娘,皇祖母跟您說什麼了?」母親從慈寧宮回宮以後,一直都是悶悶不樂。其實平時富察氏也不愛笑,只是都沒見過母親帶著一絲焦灼不安。牽著她的手也是有些冰涼,這時候都已經是陽春三月,怎麼皇額娘的手還是這麼冷。

    「你皇祖母跟我說,蒙古王爺們來覲見皇上。說起要指婚的事情,額娘擔心你會被指婚。你還小,要是這麼小就嫁到蒙古去。可是怎麼好?」寶音蹲下身看著女兒:「額娘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哪裡能夠捨得。」

    「皇額娘,不是還有婉兒。她比我還大呢。」和敬背著婉兒的面從來不會叫她做姐姐的,雖然是親王的格格又是皇父的養女,只是哪一個能夠比得上她固倫公主的身份。

    寶音歎了口氣:「這件事皇額娘做不得主,你看到了承乾宮的目下這般得到你皇父寵愛。婉兒被她視如己出,他要是跟你皇父說情的話只怕會落在你身上。」

    和敬瞪大了眼睛看著母親:「要是落在女兒身上,是不是就要嫁到蒙古去?」

    「皇額娘也不知道。」富察氏摸摸女兒的小臉:「但願這是額娘杞人憂天,畢竟這件事只是你皇祖母隨意說起的。興許你皇阿瑪還沒有跟額娘提起過,就是你舅舅也不知道這件事。她可是在軍機上行走的,要是真有的話他不會不知道。」

    和敬這才換了臉色,只是平時就是心思細膩的她心裡卻是記下了這件事。皇父心底到底是婉兒還是自己才是皇父會第一個指婚出去的人。

    弘晝坐著杏黃大轎進了王府門在垂花門前下轎,身上穿著件常服袍子。本來親王做杏黃大轎需要皇帝下旨,否則便是僭越。只是皇太后對弘晝夫婦一向寵愛有加,也就格外施恩特賜杏黃轎給弘晝夫婦乘用。

    「阿瑪」正和永璧玩得興高采烈的婉兒看見弘晝回來,趕緊迎上去請了萬福:「阿瑪吉祥。」

    「你回來就這麼高興,在宮裡很不快活?」弘晝抱起女兒:「要是被你皇父知道,只怕又是耷拉著臉不高興了。」

    「沒有,皇父倒是不在承乾宮耷拉臉。」婉兒嘴角一撇:「阿瑪,要是真要是指婚怎麼好呢?我可不去蒙古。」

    「嗯,阿瑪都聽你說了兩遍了。阿瑪許你不去,行了。」弘晝親親女兒的小臉:「以後別跟人說阿瑪知道這件事,只要心裡知道阿瑪許了你就好。」

    「連嫻主兒都許不了女兒,阿瑪怎麼就許了?」只是一個稱呼就能看出在婉兒心裡依舊是分得很清楚,弘晝反倒是無話可說。至少婉兒從一出生就在身邊撫養,那時候還有永瑛一起。只是人生無常,再也看不到那個叫永瑛的兒子了。

    「阿瑪怎麼就不能許你?」弘晝看見永璧也跑過來:「婉兒,阿瑪還有事。你帶著永璧好好玩,等會兒阿瑪帶你們出去逛逛。」

    聽到能夠出了王府四處溜躂,姐弟兩個喜出望外叫囂著往上房去了。弘晝摸著袖子裡的折子,眉頭緊鎖。至少這件事很是棘手,要是不能妥善辦好的話只怕日後真的是不必做這個親王了。皇帝的手段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人更清楚的瞭解他,看上去雍容大度其實心裡很留心一些事情。上次不管不顧殺了高恆,不可不說是自己在冒險。要是高恆不死的話,指不定會鬧出怎樣的大亂子。

    只是皇帝對於高芸嫣的寵愛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會為了高芸嫣將這件事死死瞞住。要不是後來高芸嫣自己不知高下惹得皇太后大發雷霆只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家中出了這樣的醜事。

    「板著一張臉,誰又惹了大紕漏?」安安挺著大肚子從書房出來,看見弘晝一臉沉思的臉也能猜到一定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要不說什麼也不會在王府還是這樣一副臉孔。

    「皇上下旨要我和傅恆一起做今年春闈的主考官。」弘晝看她扶著腰很費力的樣子:「都這麼大月份了還在走來走去,好好養著才是正經。」

    「多走走,悶在屋裡會悶壞的。」安安看他穿著親王袍服:「方纔還答應說帶著婉兒和永璧出去,那就換換身衣服去。不會穿著這身衣服往前門大柵欄去。」

    弘晝看她依舊是不肯歇心的樣子,先自歎了口氣:「我就是這個命,什麼事兒越是躲越是躲不掉。」

    「你還說這個,婉兒前兒剛回來就跟我說了宮裡不少的事兒。嫻雅這些時候跟我一樣,只是指婚這件事也在她心裡繞著。我想只怕皇后也在尋思,要是在皇上耳邊把那個風一吹真的就是婉兒去了。」安安忍不住說道。

    「你們啊,就是這樣子瞎琢磨。」弘晝看著嫡福晉:「要是真定了讓婉兒去蒙古我真是高興都來不及,留在京城留在紫禁城真是好事?婉兒那個脾氣,跟你是一模一樣。加上在承乾宮住了這麼些年,難道宮裡的事情等她慢慢大了就看不清楚,只要是出了北京城就是一切聽憑她自己做主。皇上知道婉兒的身份,一定是要晉封固倫公主。那就是親王的爵位俸祿,到外面什麼不是聽她自己的。若是在京裡的話,什麼事兒都有人盯著,你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滋味。」

    安安聽著弘晝的口氣:「那你還答應了她,日後不如她所願只怕又要煩心。」

    「先順著她慢慢在跟她說清楚,自然就好了。」弘晝倒是不擔心這件事:「傅恆是皇上極為信任看重的人,不只因為是皇后的兄弟。雖然有些小孩子心性,不過辦事倒是實心實意的替朝廷著想。所以上次高恆那件事,皇上沒有遷怒到他身上。」

    「高貴妃不是也沒有受牽連。」想起上次有意潑水害得嫻雅幾乎摔倒的事情,安安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貶為嬪也太便宜她了。」

    「她一輩子也就那樣了,還想到先前的位子幾乎沒有機會。」弘晝毫不隱晦地說道:「要是想往上走,除非是死後的謚號。皇太后知道高恆的事情,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安安撇嘴:「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個樣子,裝小心裝可憐也不知道裝給誰看的。」

    弘晝依舊是眉頭緊鎖,似乎做作為春闈主考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安安看出他心煩:「不就是一個主考,你用得著每日心煩。」

    「主考不值什麼,只是皇上心思不止在這上面。要是我手裡出了個狀元,那就不只是天子門生,日後會有人說:和親王提拔了誰。這個提拔是很便宜人的,要是再查到別的事情上面只怕貪墨這樣的帽子都會扣到我頭上。我每年幾乎是有親王雙俸,還有那麼多山頭莊子還用得著這些個。豈不是誤了我自己去。」

    「要是當面頂了回去,皇上那口氣能消了去?」安安也知道皇帝那個脾氣,要是稍微有些不妥當只怕弘晝要吃虧。不論是兄弟還是君臣,弘晝總是在夾縫間做人。弘曬好歹是母子兩個都不被皇帝和皇太后待見,可是弘晝不一樣。再說宮裡還有個跟皇太后朝夕相對的額娘耿貴太妃,胡鬧可以。若是太過分了,只怕會讓額娘在宮裡擔驚受怕。

    「算了,不和你說了。要不等會兒兩個小的又不依了。」弘晝轉身走去,剛走兩步卻又轉過身:「你跟我一起過去,要不一會兒我走了你只怕又是在王府裡都出走來走去。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就是不肯省點心,想到什麼事就跟章佳氏說。叫她分派人去做,做完了你看著不好在叫人重新來。什麼事一定要親歷親為,你有幾個身子禁得住折騰。」連珠炮似地說話,手已經拽住安安的胳膊:「我聽說嫻貴妃在宮裡也是不肯歇著,怨不得你們好就是這種時候都是一樣。」

    安安聽他抱怨只是笑而不語,弘晝很有些嘮叨嘴。不過是外人看不到罷了,尋常人都是以為這位王爺看上去玩世不恭甚至是荒唐的叫人說不出口。只是他內心的嚴謹又豈是尋常人能夠看到的。此時他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胳膊,也就由著他把自己往兩人素日起居的院落裡帶著。有時候會去想要是當初不是指給他,而是跟嫻雅一樣進了宮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只怕還不如嫻雅,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還真是一點沒錯。

    「好了,你給我就在這兒安安穩穩呆著。不許再到外面去,要是真要往外跑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弘晝把她押在窗下的紫檀圈椅上坐下:「要吃什麼吩咐人去做了來,最好能夠歇上一覺。」

    「喂豬呢你。」安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著他換了平常衣服出去。幾個大小丫鬟已經在弘晝出門的時候進了屋子,安安暗自歎了口氣只能是無奈的接受被人看管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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