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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貴妃生涯第四十一章 宮裡宮外 文 / 薛湘靈

    愉妃看嫻雅的樣子有些倦怠不堪,要是自己一句不經意的話惹得她提前臨盆就是自己的不是了。因此說話帶著十二分的小心:「五爺也真是,怎麼這麼糊塗。」

    嫻雅微睜著眼睛,愉妃的話一字漏全都聽了進去。弘晝這麼干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緣由,每逢不管不顧鬧出很多叫人拈不起筷子卻又啼笑皆非的事情,這回又是怎麼弄的居然在國子監那麼多舉子面前講皇家的顏面丟得乾乾淨淨,別說是皇帝就是自己都不能想像出聽見這件事心裡會多煩躁。

    「貴主兒累了,我先告退了。」愉妃看她昏昏**睡的樣子,即便起身告辭。嫻雅似乎神遊在外了,連愉妃出去都沒有叫人送她出去。只是常來常往,愉妃也沒想得太多反倒是帶著宮女們退出寢宮。

    「看看誰在外面?」一雙眼似睜非睜:「叫進來。」

    「奴婢伺候著。」杏兒知道這必然是有極其重要的事兒要吩咐,杏兒答應了一聲請了個蹲安在嫻雅面前:「主子要吩咐奴婢什麼事兒?」

    「叫個可靠的人去王府一趟,把婉兒接回來。」嫻雅看著杏兒:「見著福晉,只跟福晉請安就好。別的話什麼都不用說。」

    「是,奴婢這就叫總管帶著奴婢去換牌子。」杏兒下意識地看看外面,天邊泛起紅雲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要是再不出去的話,只怕宮門下鑰就說什麼都出不去了。

    「你一個宮女子怎麼出宮,糊塗了」嫻雅半閉著眼睛:「去叫王福壽過來,就跟他說婉兒回去太久了再呆在外面不成規矩。去敬事房換了牌子,去王府接婉兒回來。」

    「是,奴婢知道了。」杏兒答應著,不知道主子怎麼會這種心思。好好的就要人去接回格格,哪有到了傍晚時分還叫人去接回格格的。只是主子就要臨盆了,要是為違逆她的心思真的只怕會讓主子生氣。

    「下去。」嫻雅靠在軟枕上,喝了口杏兒端來的杏仁茶。雖說是在三春時候,因為臨盆在即吃的東西也就沒有太多忌諱。

    玉沁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主子,這是早間和王福晉叫人送來的東西。主子先瞧瞧,和王福晉說是主子一定喜歡的。」

    「我瞧瞧。」嫻雅從托盤裡拿出安安叫人送來的專門給小孩子用的東西,仔細看了好久。居然還有西洋進貢的腰帶和首飾,嫻雅的臉有些會抽搐:「去把東西收拾一下,等會兒我要去給皇太后請安。」

    「主子,和王福晉只怕還等著信呢。」玉沁扶著她坐起身:「您這樣子只怕也不能到處走,到時候要是被人知道您這時候還到慈寧宮去,反倒是不美。」

    「我接回婉兒,就是讓皇上不以為這時候婉兒在王府就是王爺跟安安跟我有什麼瓜葛。那時候只怕是安安也不得脫身。」嫻雅掠了掠頭髮:「安安偏巧早間送來這些,我是說什麼都不忍心讓安安出事。」

    玉沁扶著她慢慢在屋子裡散步:「主子還是好好安胎的要緊,不過就是這幾天的功夫。您瞧和王福晉送來的東西,是能合成一句話的。」指著放在炕桌上的東西:「腰帶,戒指還有香爐。都是吉利的東西,要是不好只怕福晉福晉會叫人帶話進來,主子放心就是。」

    嫻雅摸著肚腹:「安安的月份比我小了一兩個月,我擔心要是五爺有什麼事兒的話,身邊的永璧也還小。真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在月子裡怎麼幫她。」

    「不是還有老太后嗎,說什麼老太后也是捨不得王爺和福晉有什麼不好。」玉沁看著嫻雅:「主子想想,雖然皇太后是萬歲爺的親額娘,所撫育成人的卻是五爺,只怕比對萬歲爺還要精心這可是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的,主子放心。」

    嫻雅搖頭:「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那時要不是有她幫著我,哪裡還有今天,每次有什麼都是她給我排解,我真是不想她傷心。」

    「額娘。」還不過一炷香,只怕是承乾宮總管王福壽還沒出了宮六宮,就聽見婉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嫻雅驚愕得扭頭:「婉兒,你怎麼回來了?」

    「是額娘叫人送我回來的。」婉兒穿著嫩黃色的旗裝,烏黑的頭髮挽成精緻的丫髻。兩粒極好看的碧璽珠子做成的耳墜子一閃一閃的叫人捨不得移開眼睛:「我一定要用過晚膳才回來,所以這時候才回來。」

    「你再不回來,額娘就叫人去接你了。」嫻雅笑著摸摸女兒的頭髮:「你額娘和阿瑪好?」

    「好著呢,阿瑪去國子監了不在府裡。前兩天阿瑪在家的時候,還帶著我和永璧去前門跟大柵欄轉悠呢。」婉兒身邊的精奇嬤嬤帶著宮女們給婉兒盥洗過,這才換了宮裡的常服:「額娘,我還給永瑜帶來好東西了。」

    「只怕是永璧給永瑜的?」嫻雅看著女兒忽閃忽閃地大眼睛:「你沒給額娘惹禍?」

    「沒有,,我哪會那樣子呢。」婉兒爬上炕坐下,肆無忌憚地拿起嫻雅手邊蜜餞匣子裡的蜜漬金橘咬了一口:「額娘,我不在您身邊,有沒有想我?」

    「哪有功夫想你。」一面說一面福摸著女兒的頭髮:「少了你聒噪,還真是不慣。」

    「額娘,皇阿瑪呢?」婉兒很少看到皇父不在承乾宮的時候,四處打量了一下:「阿哥也沒瞧見,怎麼出去才兩天就沒見人了。「

    「難道你阿瑪就是成日家為著後宮打轉的?」將女兒喜歡的杏仁茶推到她面前:「晚膳吃的什麼,就是餓的這樣?」

    「吃了點掛爐鴨和燕窩粥,額娘跟我一處吃的。額娘胃口不好,我也就沒多吃。」婉兒吃了滿嘴的小點心:「阿瑪跟額娘拌嘴來著,我跟永璧在家裡都不敢多說話。」

    「明兒叫人給額娘送點東西過去,只怕胃口好些也能多吃些了。」嫻雅淡淡一笑,看樣子兩個人是商量好的,要不哪有這時候拌嘴的事情。弘晝必然是預想就跟安安商量好才這麼做的,看來玉沁說的也沒錯。有皇太后在後面撐腰,弘晝跟安安也就不會有**煩了。

    國子監幾乎是燈火通明,不僅僅是因為來自全國各地的舉子們都在做完當日最後的試題。翰林院的老爺們各自當著差事,每一個考場裡站滿了人。有考試的也有看熱鬧的,考試的人不敢分心,只怕自己熬夜苦讀這麼多年而廢於一旦。只能將一切的干擾拋於腦後,餘下的當差的和護軍們卻是緊守著國子監大門,生怕主考之一的和親王弘晝趁人不注意拉開大門跑出去,那可是這些人都擔待不起的事情。

    「老六,你要是不讓我出去。我真的餓出什麼事兒來,你可是擔待不起。」弘晝早換掉了石青色的朝褂,朝冠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只是穿著件月白色的單褂子,一根烏黑油松大辮纏繞在腦後,腳上的朝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掉了。在孔廟大殿裡,要不是旁人知道他是和碩親王的話,只怕會以為是街頭的小混混。

    「王爺,您這不是跟奴才為難麼。」傅恆已經是被弘晝的嘮叨弄得頭昏腦脹,可是牢牢記住一句話:說什麼都不能放了弘晝出去,要是弘晝出去了只怕自己的腦袋才是真的保不住了。

    「你這人就是這麼個死腦筋,我這會兒出去吃個飯喝點茶再給你帶點吃的回來。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還怕被人知道」弘晝笑嘻嘻地:「你想,這京城裡還有人認得我不成?」

    「朕認識你」弘歷聲音低沉站在門外,弘晝笑得越發得意。傅恆鬆了口氣,這時候皇帝來等於是給自己一個喘氣的機會,要是再不來的話只怕沒人能夠降得住這位爺了。伺候在周圍的人聽出皇帝的聲音烏壓壓跪了一地,守在外面的上三旗侍衛多是皇帝親兵,跪在外面不敢高喊。

    「四哥?」弘晝帶著笑上前給皇帝請了個雙安:「您知道臣弟餓了,來給臣弟送晚膳來了?除了驢肉火燒,可是沒別的對胃口。」

    皇帝幾乎想要往弘晝身上狠狠踹上一腳,不爭氣的兄弟除了會給自己在眾人面前丟醜以外不會做別的任何事情。

    恨恨看了弘晝一眼,抬腳卻又放了下去:「你們都忙自己的去,朕過來看看你們這兒的事兒就走。和親王跟朕進來。」說完便轉身進了孔廟大成殿旁邊的廂房,這是主考大臣休憩的地方。

    「庶。」弘晝跟在皇帝後面,依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走路帶著一絲戲謔,用旁人的眼睛看來這哪裡是什麼皇子親王,就是普通民家些微有些見識的也不會這樣讓兄弟為難。

    「跪下。」皇帝被轉著身,懶得看弘晝一眼。

    弘晝也不辯解就直通通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吉祥。」

    「弘晝,你到底想要怎樣?在皇額娘面前說是朕不派你差事,朕如今派了你差事。你就是這樣辦差的?」弘歷咬著牙:「三年一度的大考是國家大典,乃是國家大事。皇考在日也派過你這份差事,朕想你不會不知道怎麼辦差?」

    「臣弟不過是餓了,皇上知道臣弟的媳婦兒不會當家。府裡的廚子都撂挑子不幹了,只好每天在外面吃那些豆汁兒啊驢肉火燒啊,不經餓。只能按時吃飯,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國子監裡的飯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我哪能吃這些,就是喝豆汁兒吃火燒都比吃國子監的飯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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