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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後宮風雲第二十四章 權衡利弊 文 / 薛湘靈

    第四卷後宮風雲第二十四章權衡利弊

    嫻雅在套間裡聽見母子倆的對話,看樣子皇太后是鐵了心要把富察氏拉下來。只是此事後就把富察氏從皇后位子上拉下來未免早了些,永瑜和永瓏都還小。哪怕是永瑜聰明伶俐自己也是宮中位份最高的皇子之母,可是上面還有永璜永璋兩個阿哥。要是這時候就把自己跟永瑜推到前面去,對於永瑜的將來不是一件好事。

    倒不如讓富察氏在前面頂著,皇帝常說未來皇帝必是嫡出。看樣子富察氏也未必能夠再有生子的機會,皇太后也不會放任富察氏做大。想要翻身幾乎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所以說什麼都要幫著富察氏抱住這條性命甚至是這個皇后的位子。不過是讓她給自己多做上幾年擋箭牌而已,也能博得個賢惠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心中定下的念頭就是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些心思平素不能有過一絲一毫只是眼見皇太后處置魏氏便彷彿決堤的洪水猛獸一樣不可遏制。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還真是說得一點沒錯,當年額娘在的時候皇太后只是一個宮中普普通通甚至是仰人鼻息的妃子而已。只因為獨子做了皇帝,搖身一變就是宮中執掌人生死的皇太后,處死一個貴人竟然是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這是自己處處小心謹慎伺候,加上兒女爭氣才算是平安無事得到她的歡心。若是有半點錯處,只怕下一個出事的就會是自己。想到這裡嫻雅心寒,原來在宮裡能夠保護好自己和兒女們的只有是自己,別人尤其是皇帝屬於那麼多女人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勁兒過了就罷了。

    恍惚間覺得有人到了套間門口,抬頭一看卻是皇太后到了外面:「白悶壞了,皇帝倒是回他自己那兒去了。我才想起來你還在裡面,也是我老糊塗了。」

    「皇額娘不糊塗,誰敢說皇額娘糊塗來著。」嫻雅笑著摻扶皇太后出來:「皇上和王爺打心眼裡孝順皇太后,在您面前就跟從前小時候在您這兒要點心錢一樣。您可不是老封君是什麼呢?」

    「要是打小兒都在我這兒還不至於到如今這麼糊塗。」皇太后歎了一句:「我那時候是位份不夠,加上聖祖爺要管教他就把他接到宮裡。在我這兒轉轉的時候數都數得出來。反倒是如今看得多了,才不覺得生疏了。」

    「皇額娘,有件事嫻雅想跟皇額娘討個恩典。」嫻雅賠笑扶著皇太后到外面閒閒散步:「只是覺著自己說什麼都開不了口。」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鈕鈷祿氏在迴廊上坐下:「你是個知道進退分寸的人,只怕又是要做什麼濫好人?」

    「聖明不過皇額娘。」嫻雅笑著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盞酸梅湯試試溫度方才捧到皇太后手邊:「皇后主子縱然是有千般不是,總是先帝爺指婚給皇上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帝爺原是想著皇額娘能夠教導好皇后主子,方才放心把皇上皇后教給皇額娘的。皇額娘是菩薩心,也是知道宮中各人的苦楚。魏氏不好應經有了果報,皇后主子不過是一直糊塗脂油蒙了心。皇額娘就是看在先帝爺一番苦心的份上,這次就饒過皇后主子。」

    鈕鈷祿氏轉過臉看著嫻雅好久:「你替她求情?」

    「皇額娘開恩。」嫻雅點頭:「皇后畢竟是皇上祭告天地祖宗後才冊封的皇后,又是先帝爺御賜的嫡福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皇額娘就看在先帝御賜的份上饒過皇后這次。若是皇后日後能改了這些不是,誰不說皇額娘寬宏大量。就是皇后自己也必定是感念皇額娘的恩典。」

    「我饒了她日後還不知道她會想出什麼惡毒的法子對我呢。這次不過是個小蹄子這樣子說我,只怕下次就會下藥來藥死我了。」鈕鈷祿氏用最粗俗的語言說道:「宮裡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兒都有,見多了就不會覺著奇怪了。你給她求情,她不會記著你的好。有一日翻過身來,就沒有你的活路。」

    嫻雅心裡原是料定皇太后必然會這麼說,要是富察氏這麼一倒或者是被皇帝廢了後位。宮裡還有一個死而不僵的高芸嫣,高芸嫣跟皇帝之間不就是因為礙著皇太后和皇后婆媳麼,沒有了皇后說不定是便宜了高芸嫣去。還有純嬪嘉嬪,馬上就要晉封為妃位。有富察氏在頭裡。做什麼都不用自己拋頭露面,因為依照富察氏的性子說什麼也是容不得有人爬到她頭上去。真是如此的話,自己何不做個空頭人情。至於究竟能不能饒過,還不是要看皇太后的心思。畢竟此時皇帝的心思起不了多大作用。

    「容我想想。」鈕鈷祿氏也在想著自己的心思,就算是要廢後用什麼養的理由才能讓天下臣民和朝中大臣所信服。況且富察氏雖然是對自己不敬,只是這些外人並不知道。還有就是給皇帝下的事情是可以推到魏氏身上去的,一下子處置一個貴人外加一個皇后的話豈不是叫人生疑。說不准還會有人說皇太后想要扶持什麼人坐到正位才不顧祖宗成例,那麼豈不是又成了自己有什麼私心了。

    雖說嫻雅說的很是有理,也可以藉著這條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暫時饒過富察氏。難道堂堂大清還容不下一個過氣皇后?不過不會輕易當著嫻雅面前應允這件事,要不她自然是會覺著自己太無決斷或者是心思易於扭轉。

    「時辰不早了,皇額娘也該歇晌了。」很見機的,嫻雅請了跪安出去。這樣子鬧了一個上午,嫻雅只是覺著身上這件輕薄的氅衣都有些粘在身上了。

    「嗯,你也歇歇去。跟著我一上午怪累的。」鈕鈷祿氏點頭看著嫻雅辭了出去。

    弘晝陰沉著臉從宗人府出來後也不急著到皇太后面前復旨,反倒是一徑回了王府。黑著一張臉誰也不理就進了書房,王府的管家看見弘晝這樣子有些惴惴然。照理說這次是到園子裡給大格格看額駙去了,大格格可是王爺福晉的掌上明珠。哪怕是這麼些年一直都在宮裡住著,極少有機會回王府來。只是提起固倫公主誰不知道是和王府的千金,就是奴才們在外面說起來也是分外光彩。

    「福晉吉祥。」總管太監看見安安從後面過來,心思安穩了不少。至少王爺不會對著福晉發火,哪怕王爺再不高興在福晉面前都沒有一句重話。

    「王爺回來了?」安安聽到身邊宮女說弘晝黑著臉回府只是疑心婉兒指婚的額駙有什麼不妥,頓時不放心來不及換上大衣服就過來。

    「是,王爺剛進書房。」總管太監打了個千兒:「福晉進去瞧瞧,王爺看樣子一肚子心事。」

    「嗯,你們先下去。」安安也不叫人打簾子,自己撩起湘妃竹簾就進了大書房。

    弘晝歪在竹榻上,嘴裡叼著個旱煙袋發呆。「瞧瞧,糊塗了不是。火也不點,怎麼抽?」安安拿起火鐮子給他擦著,就手要點著被弘晝躲開了:「你到這兒來是什麼規矩?這外書房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什麼意思」

    安安愣怔了一下,哪來這麼大邪火又沒招惹他發什麼火。甕聲甕氣地給誰看:「王爺這是打哪兒受了氣?我可是沒說什麼,只是王爺虎著臉回來問上一句半句才來的。王爺要是不受用,走就是。何苦把這冤枉氣衝著我發」

    弘晝聞言頓時七竅生煙,手裡的碧玉嘴煙袋重重擱在炕桌上:「這規矩可真是學的齊全,都能跟我抬槓拌嘴了。」

    「難道就許王爺虎著臉說我的不是,我連辯白一句都不成?」安安冷著臉站得遠遠地:「誰給您氣受你就去找誰把起撒回來,犯不著跟我們使性子。」

    「誰給誰氣受,倒是說清楚」弘晝把袖子裡的本子一下子甩到炕桌上:「我倒是想撂挑子不管,這種事要是傳將出去叫人怎麼做人。」

    安安有些摸不著頭腦,拿起折子一看就是覺著腦海中始終在盤旋著當初在杏花春館嫻雅跟自己說過的一件事。只是始終記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提起過,但是看到這個奏本所有的謎團幾乎是迎刃而解:「我知道是為著什麼了,當初這話是皇后說她的。而且皇上也知道。」

    「不宜子孫?」弘晝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那年二阿哥夭折的時候也是在園子裡,我跟婉兒後來在園子裡住下。就是住在杏花春館,那時候永瑜還沒出生。夜裡沒事我們就在後面說閒話,不知怎麼她就跟我說起來。說是皇上也知道這話,在潛邸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時候不是婉兒跟著咱們麼,其實就是有人使壞不許她受寵。我就是鬧不明白,怎麼這話皇后知道。照著玉牒上的,自然是欽天監的活兒怎麼傳進內廷了?」安安支著腮:「做什麼她知道了還要跟皇上說呢?」

    「我倒是真的明白了,怨不得當年指婚的時候皇父跟十三叔一直都在猶豫。就是在額娘那兒都是不肯說實話,皇父一直都存著疑慮只是不好明說。只是因為聖祖晚年的悲劇不能在我們這一輩重演。那時候馬齊是上書房大臣,跟張廷玉一起都是股肱之臣。如果為這事跟富察氏鬧翻的話,就會引起絕大的關礙也就只好委屈了她。哪知道皇父的一番苦心就變成了被人非她不可的結果,到今日演變成尾大不掉之事。」弘晝蹙著眉頭:「沒想到到如今還是不能說。」

    「豈不是要屈死人」安安幾乎嚷起來:「難道就不要還人家一個清白,到底是誰不宜子孫總要有個說法。」

    「不必了,皇額娘不會放過她的。」弘晝自信滿滿:「就算是不知道這件事,她也非死不可了。」

    雙更雙更,湘靈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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