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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深井 文 / 孟靜川

    更新時間:2014-05-01

    普渡,遊方萬里,行至蒼空山,於至高之峰,創天音寺,傳天音,解苦難,度世人,大慈大悲焉。

    ——《佛典?普渡》

    了願看著那浮於水中的木盆,伸手便將那木盆拉到身前,額頭深皺,白眉浮動,雖心中無比擔憂李驚羽的安危,但看著小男孩怯生生的眼神,眼睛裡充斥著驚恐與不安,面色和善,慈祥地一笑,用厚實的手掌,扶了扶那小男孩的額頭,便抱起那小男孩,身動若雷霆,猶若鮫魚,迅速地直衝而上。

    深井冰涼,陰暗無光,水紋輕微波動,那井壁幽暗處,慢慢地走出一紅衣女子,其貌甚美。

    那女子身著紅色小裙,身姿嬌弱,猶若春風之嫩芽,嬌弱扶風;恍若含羞之花蕾,微微一笑,百媚叢生;眼眸波動,猶若春水波瀾,看著幽深的黑洞,身姿一動,秀足輕動,便若矯健的魚兒,直接游向幽深的黑洞。

    深洞裡,李驚羽被那根繩子徹底地勒住,飛速地拉進深洞,整個身子猶若失去了控制,直接衝向黝黑冰冷的深洞。

    這根繩子靈活無比,牢牢地纏住李驚羽的身子,拉著李驚羽穿過冰冷的泥土,穿過堅硬的石頭隧道,向更深的黑暗里拉去。

    李驚羽用右手習慣性地伸到腰間,摸著那柄彎刀,本想直接砍斷這根繩子,但還是沒有動手,而是任其肆意拉扯,隨著拉著自己的繩子迅速消失於黑暗裡,卻一點也不掙脫。

    在躍入水井前,李驚羽考慮錫杖沉重無比,水下不宜施展,便將其放在了井口,交與了願師兄保管,孤身躍入井中。

    這一入深井,李驚羽感到這冰冷若霜的寒冷水井,有異於平常人家的水井,便已經引起李驚羽的疑心,再看那木盆瞬間下落,李驚羽便已知曉此事異常,便做了一個決定,將計就計,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殺害一城之人。

    這妖孽竟以幼童為誘餌,可見智若繁星,他想引誘自己中計,那自己便將計就計,直接放棄反抗,任其肆意作為,再在關鍵之時,雷霆一擊。只是李驚羽還是低估了這條繩子的長度與靈活性,也沒有考慮到這繩子奇異地粘黏性。

    李驚羽被這繩子纏住了身子,就連左手也早已牢牢地黏住,只有右手還是可以活動的,李驚羽看著纏在腰間黝黑的繩子,感覺著繩子上傳來的熱意,李驚羽放鬆身子不再抵抗,還是決定等候,像一個獵人一樣,靜靜地等著獵物進入圈套。

    時間慢慢地流失,井水越來越冷,水位越來越淺,漸漸的那根繩子,似乎已經收縮到盡頭了。

    李驚羽警惕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洞內深邃黑暗,不見光亮,視力模糊,只能憑藉著對危險的敏感,判斷危險來臨的方向。

    「滴答……」

    一聲清脆的水滴落到岩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水聲迴盪於空蕩而濕漉的深洞裡,顯得無比空洞。

    李驚羽被那根繩纏裹著,劃過水面,直接拉到虛空,猶若飛翔於蒼穹的風箏,只是這個風箏卻顯得狼狽不堪,不是那麼清逸灑脫,而且那個拉線之人,也是一個未知的危險。

    李驚羽渾身濕透,頭髮凌亂,面色赤紅,嘴角掛著泥土,被繩子拉扯到半空時,他已經明白時機已經成熟了。

    黑暗給予的不僅是一雙黑色的眼睛,還有一個未知的恐懼,而這未知的恐懼,卻勾起了李驚羽內心的好奇。

    李驚羽飛至半空,便將早已藏於右手間的火折子點燃,扔向那無比黑暗的黑暗,火光閃現,頓時照亮一方之地。

    那火折子被扔到半空之中,只見一個巨大無比的鮮紅若血的深穴映入眼簾,一股股腥臭無比的惡臭的風吹出,一根巨長的繩子從裡面伸出,纏在李驚羽的腰間。

    李驚羽看著那深穴,只覺得這深穴好像一個巨大的嘴,鮮紅若血,腥臭無比。李驚羽低頭一看自己的腰間,頓驚,只見那根繩子也是鮮紅,只是先前由於光線灰暗,自己誤將這繩子看成了黝黑。

    鮮血的深穴,鮮血的繩子,腥風襲面,李驚羽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任然疑惑,但隨著繩子的又一次的急速拉扯,直接向著血色的深穴里拉去,李驚羽手起刀起,凶刀菩提願,伴隨著濃郁的凶煞之氣,直接砍向那根繩子。

    那繩子甚是靈活,好像也知道這李驚羽手中的凶刀的厲害,直接用力一甩,便將李驚羽摔倒洞壁上,堅硬的石頭碎落一地,李驚羽覺得身子好似散了架了,只覺得頭昏眼花,竟然撐不住地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凶刀菩提願靜靜地落在李驚羽的身前,刀叉於地,刀身發著鮮艷的血光,將李驚羽包圍在那光芒裡。

    深邃的黑暗,無盡的寂靜,黑暗中,一雙銅鈴大眼警惕地打量著那凶氣霸露的凶刀菩提願,不停地低聲試探的,它知道這凶刀菩提願的厲害,也感受到了這凶刀菩提願的威勢,只是眼前的鮮美的食物,已經勾起了它內心深處的**,但畏於凶刀菩提願的威勢,不敢上前。

    悠長黑暗的隧道裡,燈火搖曳,一紅衣女子手拿火折子,火折子發出虛弱的火光,久別的光亮黑暗裡顯得無比孤獨,微弱地照射著那女子的半足之地。

    那女子一身紅衣,面嬌若花,秀眉冷眸,紅唇微血,眼神冰冷地看著黑暗的洞穴,靜靜地走著。

    「吱吱……」

    一聲怪異的嘶叫聲響起,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紅貂,從那女子的衣袖間竄出,跳到那女子的肩上,奔上奔下,鬧騰不停。

    那紅衣女子停下腳步,看了看那黝黑的深洞,又轉頭看著那紅貂,臉色冰冷,目光微露溫柔,難得地微笑地說道:「吱吱,我必須進去,大哥哥還在裡面呢!」

    那紅貂用毛茸茸的爪子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通人性地點了點頭,便安靜地坐在那女子的肩上,金色的眼睛透著凶光,露著尖銳的牙齒,虎視眈眈地瞪視著前方的黑暗,好像向那危險示威著。

    那紅衣女子秀目盯著那無比黑暗的洞穴,慢慢地走了進去,心中想到那年的梨花村,爹爹失心瘋,李驚羽給自己送飯,與自己義結金蘭之舉,不由地微微一笑。

    那年真好,雖然窘迫,但是無憂,不曾仇恨,不曾求生,只要你在,我便安生,不驚不恐。

    如今,世事已變,那年還是梨花村的小乞丐,已經長成風情萬種的美佳人,那年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已經執掌權勢,威嚇天下的「花公子」。

    近來,江湖異動,魔教入侵,天下大變,時世不安,天下早已不再是昨日的天下,各路英豪雄起,聚寶莊將各路英雄佳人擇而選之,選出三公子,四美人,以供大家敬仰。

    這三公子分別是天音寺佛公子了戒,青雲宗廢公子易白,風雪樓花公子花不見。

    這了戒入選三公子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戒是天音寺神僧傳承弟子,天音寺年輕一輩的翹楚,這兩點便奠定了佛公子的地位,而這易白入選堪稱絕談。

    青雲宗宗主易青雲宣佈易白參加青雲宗行走天下,為蒼生謀取福祉,此事被世人知曉,皆是大驚;這易白的經脈堵塞,無法修行的事實,早已被世人知曉。如今,天下大亂,魔教入侵,殘害蒼生,易白依然行走天下,其德行至高,世人稱讚,於是便有好事者,尊稱易白為廢公子,用來讚美易白的大義不顧其身的美德。可誰知此事,卻被聚寶莊收錄在冊,這一稱呼也越來越響,聚寶莊便將易白選入天下三公子,名列第二。

    這風雪樓花不見,卻實屬異數,相傳花不見只是鄉間小乞丐,並無驚異之舉,也無絕世之才,默默無聞。

    這風雪樓更是不堪一聞,早年間,竟是中原南方的一個小小妓院,污穢骯髒之地,風流艷情之所,但此地卻偏偏出了一個花不見。

    如今,花不見年方十二,貌美如花,憑借一人之力,挑戰南方各大門派而無一敗績,殺盡敵寇匪賊,大義施救於天下,解救天下煙塵女子脫離賤籍,給予了天下女子一份希望,一份生的希望,一份自強的希望。

    民間傳言,煙塵之所,風流之地,煙柳妓院,有女子之地,必有風雪樓。這話有所誇張,但足以說明這風雪樓的勢力之廣,能量之巨大,儼然已是一副大宗大派之威勢。

    這蒼茫大地,億萬眾生,風雪樓一夜之間崛起,從妓院轉變成大門派,門下弟子皆是女子,其貌絕世。世間女子,無不以花不見為榜樣,尊稱花不見為花公子,聚寶莊遂將其收錄其中,名列三公子,以免遭天下女子之咒罵。

    花不見看著這深洞牆壁上,無比粘稠的液體,輕輕一嗅,頓時眉頭緊鎖,這液體上竟然有迷幻昏迷之能,心中不由地擔憂。

    花不見一路跟蹤李驚羽,一心之想看看李驚羽,但這次跟到死城後,當花不見看到那纍纍白骨,便知曉此地危險,這裡的人皆死於毒氣,劇毒之氣。

    花不見正想如何提醒李驚羽時,李驚羽已經尋到深井,心慈念善躍入深井,施救那井中的小男孩。

    花不見熟悉世間所有劇毒,能識別世間珍奇毒物,但從未見過一種毒物,僅僅憑藉著一身的毒氣,便將整個城市的人都毒死,瞬間白骨纍纍。

    花不見看著那粘稠液體,心中焦急,念及李驚羽的安危,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這液體長時間接觸,會使人產生幻覺昏眩的感覺,只盼李驚羽能避過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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