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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吱吱 文 / 孟靜川

    更新時間:2014-05-02

    風雪滿樓花易老,花開葉落容顏嬌。嗔怒薄歡負心郎,有情傾城狠心拋。

    ——《詩經?風雪樓》

    花不見秀足盈動,裙帶飄蕩,秀眉微蹙,面露焦急之色,匆匆向著那黝黑的深穴裡走去,穿過悠長的泥石隧道,便已走到一個巨大空蕩的石室裡。

    石室巨大而空蕩,黑暗而無光,猶若暮日密林,空氣稀薄而壓抑,視線黑暗而未知。

    花不見憑藉著手中的火折子,也只能看清秀足之前半尺之地的景象,再往四周看去便是一片漆黑,無盡的黑暗,不見星點光亮。

    「吱吱」

    自進入石室後,花不見的寵物吱吱便開始顯得不安,不斷地用毛茸茸的爪子揪著花不見的頭髮,對著那遠處的黑暗,刺著尖牙,目露凶光,一副凶神惡煞樣。

    花不見警惕地看著那遠處的漆黑,這吱吱甚通人性,目視黑夜,耳聽微顫。如今吱吱不斷嘶叫,便是警示著自己,前方有危險黑暗中隱匿著巨大的危險。

    花不見素手一揮,手中的火折子便劃過一條弧線,帶著微弱的光亮,直接投向那漆黑的地方。

    這黑暗如漆的深穴裡,微弱的火焰,虛弱地燃燒著,劃過虛空,帶著微薄的亮光與纖弱的熱量,照亮那遠處的一方之地。

    突然,一條巨大的腥紅的繩子直射而來,帶著濃郁的腥風,用力一卷,便將那火折子卷滅了,深穴又恢復了原本的的黑暗。

    「吱吱吱……」

    吱吱見那亮光消失,不由地惱怒,刺著牙,便從花不見的肩頭直接躍起,猶若迅雷,紅影一閃,便直接劃過虛空,數次驟轉,向猩紅的繩子逼去。

    這吱吱是紅貂靈物,甚通人性,眼視夜物,耳聽絮動,但躁動易怒,這突入其來的猩紅的繩子,將那光亮的火折子卷滅,不經意間便惹怒了這只紅貂。

    「呱咕咕……」

    黑暗裡,一聲怪異的叫聲驟起,帶著濃郁的腥臭與滿腔的憤慨,迴盪於空寂的山洞裡。

    那猩紅的繩子,猶若急箭,去勢甚急,迅速地直射而去,射向那猶若虛影晃動的吱吱。

    吱吱速度甚快,虛空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憑藉著身體的靈活與清逸,竟然虛空而馳,驟轉數次,躲過那猩紅繩子數次的襲擊。

    花不見看著吱吱消失在黑暗裡,慌忙點燃火折子,向那黑暗處匆忙趕去,越接近那片黑暗越是心驚。

    那遠處黑暗裡,一個巨大猶若青牛的蟾蜍,雙眼猶若燈籠,瞪視著遠處呲牙咧嘴的吱吱,突見又有亮光,轉動巨大的頭顱,燈籠般的眼睛看向花不見。

    「吱吱……」

    吱吱叫囂著飛速躍過虛空,飛射向那巨大蟾蜍,卻又在半尺之距,急轉而去,一道杏黃的液體射出,射向那巨大的蟾蜍的眼睛。

    頓時,那巨大蟾蜍的眼中泛起白泡,吱吱躲在遠處的石塊上,刺著牙,目露凶光,揮動著毛茸茸的爪子,示威著。

    那巨大的蟾蜍閉目再睜開時,眼若明燈,安然無恙,露示著濃郁的凶光,血盆大嘴一張,舌頭猩紅若血,直射向吱吱,滿身的疙瘩,閃著鮮紅的顏色,滲著劇烈的毒素,慢慢流淌下來。

    吱吱身影一閃,恍若紅影蓮動,直接閃過虛空,越到另一塊巨石上,又轉身躍向其他方向。

    「噗通……」

    石裂土崩,吱吱剛離開那塊大巨石,便被隨之而來的猩紅舌頭,迅若急雷般一擊成碎,這大蟾蜍見吱吱又一次僥倖的逃脫,不由咕咕地叫著,身上的疙瘩驟起,高高聳立,猶若充滿了氣體的氣球,隨時都會破裂。

    突然,那蟾蜍的身上疙瘩上,瀰漫起薄薄的煙塵,那煙塵散落於地,頓時石裂草枯,冰裂成霜。

    花不見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這煙塵竟使石裂草枯,可見腐蝕性之強,世間罕有;煙塵散落於地,便已結霜,落地成冰,這煙塵溫度之低,早已超過常人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花不見看著那蟾蜍身上的煙塵,想到那滿城白骨,看來此城八百人的命案皆是這妖孽所為了。這蟾蜍劇毒無比,其身上的煙塵更是奇毒,若於城中散開,只怕聞者喪命,觸者白骨。

    吱吱圓溜溜的眼睛,咕咕嚕嚕地打轉,看了看那地上瀰漫的煙塵,只見煙塵飄散,並不上浮,便身姿一轉,驟起若風,直接射向那洞壁頂部的石塊上。

    煙塵沉重,不易輕浮,那蟾蜍見吱吱已看破自己煙塵的不足之處,不由大怒,巨大的身子一跳,便猶若地震山崩,晃著巨大的身子,向那石壁上撞去。

    花不見看那蟾蜍向那吱吱撞去,心中無比擔憂吱吱安危,但一團血紅的光芒卻吸引了她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那正是凶刀菩提願散出的血色光芒。大蟾蜍威懾於凶刀菩提願的威勢之下,不敢靠近那李驚羽,只是一旁靜候,只待那血色光芒變得虛弱,血色光圈破碎,便將李驚羽食於腹內。

    誰知此時卻闖進一個花不見,那花不見的愛寵吱吱,更是奇異無比,甚通人性,速度之快,猶若閃電。

    這吱吱竟憑藉著速度的優勢,竟將那巨大蟾蜍的目光吸引而去,引得那蟾蜍震怒,放下昏倒的李驚羽,向著那多事的吱吱殺氣騰騰地撞去。

    花不見看到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心中著急,慌忙奔去,直接向那光圈裡闖去。

    那血色光圈早已虛弱無比,徒有其表。花不見接觸到那光圈的瞬間,那光圈便已土崩瓦解,失去了光輝,消失於虛空之中。

    「大哥哥……」

    花不見秀目盯著李驚羽的臉頰,淺白若雪的手微微顫抖,輕輕扶在李驚羽的臉頰上,雙目凝視著朝思暮想的人,淚珠低垂,滑落白芷的臉頰,滴落到李驚羽的嘴唇上。

    李驚羽覺得頭很暈,渾身無力,嘴唇乾燥卻適逢春雨,微微濕潤,鹹濕了味蕾,睜開雙眼,只見一紅衣女子,貌若秋月,眉若殘柳,眸似深潭,黯然神傷,滴落玉珠。

    「大哥哥,你醒了?」那紅衣女子破泣為笑,眼若曇花,貌似白玉,紅唇輕啟玉齒露,淺笑未開百媚生。

    李驚羽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只覺得無比眼熟,但腦海裡還是無法想起在哪裡見過,很熟悉的感覺,卻無從言說。

    「我是小花!」

    花不見看著李驚羽茫然眼神,失落地看著李驚羽,這個朝思暮想的男子,這個讓自己心安的男子,這個給自己倚靠的男子,他已經忘記了,忘記了那個小女孩了。

    「吱吱……」

    一道紅影閃過,吱吱竄到花不見的肩頭,不安地跳動著,似乎在警示著。

    花不見臉色一沉,面若寒霜,冷眸看著那黑暗的遠處,手中的紅佛劍微微顫抖,便已出鞘。

    紅佛劍兩指寬,三尺長,劍身赤紅若血,微微一顫,便猶若女子閨中泣哭,悲傷而無助。

    大地震動,洞穴顫抖,洞頂的岩石不斷地墜落,空氣冰冷,水珠滴落成冰,地面慢慢地冰結。

    李驚羽眼神疑惑地看著那黑暗的深處,直覺告訴自己,那裡隱匿著一個十分危險的龐然大物,慢慢地勉強站起身子,拿起插在地上的凶刀菩提願,緊緊握在手中,虛弱地走到花不見的身旁,並肩而立。

    花不見轉目看了看李驚羽,只見李驚羽臉色蒼白,虛汗不知,便從衣袖裡取出一白色玉瓶,從瓶中倒出一粒雪白色的藥丸,遞到李驚羽的面前說道:「這是玉清丸,可解百毒,你服下一粒試試,看能不能解除你身上的毒!」

    李驚羽渾身無力,頭腦暈沉,噁心難受,自然知曉這是中毒的跡象,但身上並未帶解毒藥物,也只能強撐著。

    如今花不見遞來的玉清丸,猶若雪中送炭,雨中送傘,李驚羽感謝地看了看花不見,低頭看著手中的雪白藥丸,只覺得那藥丸撲鼻地香,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液,自味蕾流遍全身經脈,渾身舒坦無比。

    「好多了!」李驚羽伸了一個懶腰,無比舒服地長呼一口氣,一掃剛才的虛弱之相,目光凝結,面色一冷,盯著那黑暗的深處,惡狠狠地罵道:「孽畜,竟敢傷你佛爺,看佛爺不送你入地獄!」

    李驚羽提起凶刀菩提願,變向那黑暗中走去,卻還未走出半步,便被站在一旁的花不見拉住了身子,一臉責備地問道:「你知道前方是何物嗎?」

    「不知道!」李驚羽一臉茫然地看著花不見,疑惑地問道,「你既然知道便告訴我,那麼我便知道了。」

    花不見聽到李驚羽的話,不由地笑出了聲,罵道:「笨蛋!前面就是一直癩蛤蟆,你能殺了它嗎?」

    李驚羽看了看花不見,淡淡地說道:「小花,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滅了這只癩蛤蟆!」

    「你,你小心點!」花不見看著李驚羽的臉頰,思緒不由地回到那年,那年的他,微微一笑便將自己帶回家中,與自己結拜為兄妹,如今時過境遷,那年的他,早已成熟穩重,卻依舊衝動;而那年的小花,早已風姿卓然,芳心暗許了。

    李驚羽微微一笑,提著凶刀菩提願,便走向著那黑暗而去,刀起刀落,紅光浮動,血煞八方,刀砍蒼茫。

    李驚羽手握凶刀菩提願,冷眼看著眼前的巨大的蟾蜍,手中菩提願一揮,便是一道血光直射而出,猶若磅礡之巨浪,恍若晴天之霹靂,迅雷之速,急箭之勢,直射向那巨大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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