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鳥乃必切之物 文 / 泥蛋黃
「真是有勞你了!」對方就算是個流氓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流氓,霍改一字一頓,從牙縫裡衝著這個險些壞了自己大計的男人擠出禮貌的語句。
「不客氣。」男人淡然接受感謝。
「在下沒事了,壯士好走不送。」鑒於對方那能從坑底輕易跳上冰面的武力值,霍改明智地採取了恭敬送神的策略。
「你打算如何處理他們,可有用得著在下之處?」大俠擺出圍觀到底的無恥架勢。
「我打算殺人,你要幫忙麼?」霍改笑著輕問,玩笑般的口氣,眼波輪轉間,卻是隱挑出了一絲妖嬈血色。
「你若殺人,那我便替你棄屍如何?」漫不經心的口氣,卻莫名給人一種這人真會說到做到的感覺。
不管霍改信不信,反正坑底的流氓多半是信了,因為他們已經從憤怒的謾罵變成了淒厲的呼救。
既然對方已直接表明願當免費勞工,霍改自然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這就是武力值偏低的悲哀,要不怎麼崇高如皇帝也總是被他家將軍壓倒呢?如今只能努力讓對方當個共犯,免得回頭就被人交給公.安。
「那好,你會武功對吧?」霍改問道。
大俠理所當然地應了聲:「會。」
「會點穴不?」霍改又問。
大俠理所當然地應了聲:「不會。」
霍改拿「你個學武的居然連點穴這種基礎技能都不會,你真沒用!」的視線譴責他。
「點穴那是傳說中的東西。」
大俠拿「你都多少歲了居然連點穴這種虛無縹緲的功夫都當真,你真幼稚!」的視線譴責回去。
霍改默默敗退,這不是**小說麼,你以為你爹我會特意為你們這種到處添亂的傢伙搞個武俠設定不成!
「你打得過流氓嗎?」霍改將底線一拉到底。
大俠再次對霍改行譴責之注目禮:「這種問題需要問?」
「你真厲害。」霍改決定在使喚人之前先表揚一把。
大俠默默嚥下心口的憋屈之血:「被你這麼誇獎,我一點也不高興。」
霍改再次默默敗退,這人真不好哄。
「勞煩大俠你跳進坑去把那三個傢伙綁好之後丟上來成麼?」霍改自牆角掏出一捆繩索,乾脆直接分配任務。
「如果沒有我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幾個大活人?」大俠看看羸弱的少年,再看看坑底的三個壯漢。以弱勝強永遠是走過路過不可錯過的精彩戲碼。
此話一出,霍改心中咯登一下,某根名為話嘮的神經頓時蠢蠢欲動。反派的生活,簡而言之,那就是空虛寂寞冷啊!坑害個人連得瑟一下聰明才智的機會都沒有。現下有人誠心誠意的發問了,自己是顯擺呢,還是顯擺呢?
只見某人眉梢一挑,顧盼神飛:「看見牆角的水桶,和大水缸沒?」
聽眾乖乖點頭。尋思著這小子到底在牆角藏了多少東西。
霍改嫣然一笑,粉面含春,緩緩道來:「若是沒有你,我便會拿木桶打了水然後徐徐倒入坑中。大抵一炷香之後,他們就會被凍得四肢冷硬、僵若朽木。我再接著倒水,直至水面與坑口齊平,他們自會隨著水浮上坑面。屆時,我便可輕易把凍僵的他們撈出來,綁好,想幹什麼幹什麼了。」
坑底三人坑上一人想像著那個撈浮屍一般的畫面,齊齊打了個寒戰。都被你拿水慢慢澆成了冰坨還不夠?!你還想幹什麼啊?
「你……」大俠看著纖細柔弱的某人欲言又止。
「怎麼?」霍改粉可愛地眨眨眼,小尾巴偷偷翹起,等表揚。
「真厲害。」大俠別過頭,默念『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顯擺完畢的反派boss身心俱爽地拜託道:「下面的幾個傢伙就勞煩你弄上來了。」
大俠點點頭,縱身,躍下,然後……正對上了流氓那充滿感激的眼神。汗噠噠,活了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被自己綁還這般感激涕零的受害人。
「大哥,你綁吧,我怕遲了他就改澆水了。」流氓a涕淚縱橫地伸出手,求捆綁。嗚嗚嗚,這年頭的美人真可怕。
流氓b藉機壓低了嗓子進讒言:「準備那麼充分,這明顯就是那小子的局啊,咱可什麼都沒做就被抓了。大俠您可要為俺們做主啊。
流氓c忙不迭地補充:「別看咱長的不像好人,咱可都是撿了枚銅板都會交衙門的良民啊。」
「大俠,上面那位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待他處理了我們,興許就會對您下手。您可千萬得多留個心眼兒!」流氓a一臉的為你著想。
大俠淡定回復:「本大俠只救美,不救善。誰好看我幫誰。」
「……」三隻流氓沒聲兒了。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色狼。
「彭、彭、彭」三隻粽子被依次丟了上來。
「好了。」大俠拍拍手,很是輕鬆的模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霍改看著三隻粽子的下半身,意味深長地笑了:「切了他們的**數年輪!」
全場靜默……
大俠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兔死狐悲地夾緊了腿。麥子,你說錯了。白衣的不一定都是壞人,還有可能是變態。
霍改蹲下身,一手握著短刀,一手開始解流氓的腰帶,聲音溫柔似水:「別亂動,一會兒就好。」
流氓a磕頭哭求:「少爺,不,大爺,大爺!小的是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竅,這才幹了蠢事,但小的說到底畢竟啥也沒做不是,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咱吧!」
流氓b含淚控訴:「是啊,是啊,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何必這般趕盡殺絕?」
流氓c賭咒發誓:「只要大爺您肯放小的一條生路,小的保證再不干調戲這等天打雷劈的事兒。」
一直都很有道德觀的霍改當然不是聽到這等苦苦哀求還無動於衷的主兒,於是他……唰的一下剮了流氓的棉鞋,堵住了他們的嘴。
哭這麼大聲,要是把人引來了咋辦?
眼見霍改那雙纖纖玉手便要搭上流氓的褲頭,大俠終於忍不住一把攥住了霍改的胳膊,將人拖起。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行這等陰毒手段?」修眉緊蹙,再不是那等看好戲的散漫口氣,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滿滿的不贊同。
霍改抽了抽手,沒成功。得,這位出場感情就是為了拯救那三個流氓的。娘的,還得想個辦法把人糊弄過去,不然這仇算是沒法兒報了。
拯救流氓的大俠見霍改一直埋著頭,不動也不說話,有些不習慣,畢竟之前這少年無論是行善還是行惡,都帶著一種生氣勃勃的狡黠勁兒。現下卻像是被打了一悶棍,木然沉靜得讓人發楚。
「你怎麼了?」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我也不想的……」聲音低得幾乎讓人無法捕捉。
然而那樣的脆弱和悲傷轉瞬即逝,霍改抬起頭,目光灼灼的逼視著眼前的高大男人:「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兒很髒,很毒。你厭惡,我也同樣厭惡,但我必須這麼做!」
男人放開了霍改的手,他知道他沒說謊,那厭惡是真的,那堅持也是真的,幽黑的眼靜靜凝視著霍改,等著他解釋。
霍改卻伸出手一把勾住了男人的頸脖,踮起腳尖,將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
「若你的至親被人剝衣剮衫、百般凌.辱,最後還賣進青樓你會如何?我要的,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
看不到說出這番話的少年是何種表情,只有冰涼而潮濕的氣息縈繞在耳畔,連最後的歎息都彷彿浸了水,那麼深那麼沉,那麼……判若兩人。
「你委實不像背負著深仇大恨的樣子。」
天下也不儘是傻子,誰讓某人之前得瑟太過,就差在臉上寫著『我虐人,所以我快樂』。更何況自白天起,某人就不幸被大俠貼上了騙子的標籤,這會兒想要忽悠過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霍改心中一沉,現下的情況若是拿**情節來類比,那就是小攻拿著一個自以為的證據認定小受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不管小受怎麼解釋都可以當做是謊言,不管小受怎麼開脫都可以當做是狡辯。
這種情節的最佳處理方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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