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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出擊 文 / 月上無風

    容音生病的事終究還是傳開了。因為她的傷寒差點就蔓延成了肺炎,這一病,活活折騰了一個月。

    而那天,顏韻回來看到容音陷入了昏迷,自是要找太醫來的。

    那便是瞞不住了。

    **

    「音音,今天精神好些沒?」顏韻進房,看見容音對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愣了一下,出聲問道。

    北京的春縱然來得遲,時間短,可還是明媚的。

    毓慶宮,有幾株桃花,開得正是繁盛,粉艷的花朵,爬滿枝頭,遠遠望去,如粉色的雲霞,映紅了清澈透亮的天空。

    鳥兒啁啁啾啾地鳴叫著,歡快地迎來溫暖的陽光。這般的春色,無邊無際,連房中,都似被感染了幾分。

    容音轉頭,深深地笑了笑:「好多了……今天給我帶什麼吃的了?」

    「就知道吃!」顏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卻從提著的雕花食盒中拿出了幾碟精緻的點心。

    「蘇小末才批准我可以亂吃東西了,我不好好補回來怎麼可以!可是餓了我一個多月,過分死了!」容音笑瞇瞇地往桌邊一坐,食指大動,這些點心,在沒有好之前,都是夢中才有的啊。

    顏韻也坐下,看著容音猛塞糕點,唇邊雖然帶了笑容,眉間卻漸漸多了幾分愁緒,像是猶豫良久,才道:「音音,我要結婚了。」

    容音一口點心嗆在了喉嚨,嗆出了不少點心末,她摀住嘴,臉一下子給憋得通紅。接過顏韻遞來的水,忍住咳喝下去,順了好幾下,才覺得呼吸通暢了。

    「你哪來那麼大反應?」顏韻皺著眉問道,這要是把點心嗆進肺裡,容音就真的該跟這個世界告別了。

    「沒啥,只是覺得你語氣太哀怨了,我還想問你呢……」容音咂咂嘴,嗓子還是有點嘶啞,「沒事兒結婚就結婚唄,一副恐懼的樣子。」

    顏韻深深地看了容音一眼,卻只是一瞬,目光便換了顏色:「以前想結婚總覺得時間太慢,現在真正逼近了,我反而覺得過的快了點,就這樣把自己拴給十三了?感覺自己都沒有玩夠……」

    「切……誰叫你一眼看到十三就滿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啊?你要是放遠點,不知多少美男追隨在你左右。」容音其實明白,顏韻對十三的一見鍾情,還帶著對自己未來生活的謀算,為了讓自己未來好過,她便下了決心要把十三拴的死一些。畢竟,雖然十三和兆佳生了那麼多孩子,我們卻還是不能那麼明確地斷定感情這一物在歷史上他們之間是存在的。而,顏韻,要的也不是那麼多孩子,而是感情。

    「哎……馬上就是已婚婦女了。」顏韻再次歎息,表情看上去是絕望的,可是心內卻是翻騰不息的,她的芥蒂,似乎沒有那麼容易去掉,除非,身邊這個女人早點找到幸福。

    「不要想了,你這個歲數在古代真是老齡未婚婦女了,還不嫁!也虧得十三不嫌棄你!嫁吧嫁吧,難得你結婚,我可以再去湊個熱鬧,嘿嘿,我要當伴娘。」

    「鬼得你呢!伴娘……你可以晚上做夢把枕頭墊高一點,這個時代,什麼伴娘?」顏韻也掃去面上或眼底殘存的感傷,笑著與容音打鬧。

    「日子定在?」容音眨眨眼,滿懷期待地看著顏韻。

    「三月二十六,是皇上傳回的旨意,讓宮裡先準備著,他們從畿甸回來就給辦!」顏韻提到這,似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容音點點頭,真快,還有二十天了……不過,他們從畿甸回來,自己要面對的人也就多了。

    太子,自己必須要找他好好談一下了。這一次,自己付出的代價這般慘重,一個月的臥床休息,不是好玩的,自己該更主動些,找他商量好才是。

    至於胤禛,自己醒來時,就得知他難得的再次被他皇阿瑪帶去了畿甸,也不知有沒有自己這方面的原因。畢竟,他已好久未隨駕出行了。康熙是明智的,帶走他,真是給了彼此一個冷卻的機會。

    而且隨行人數並不多的情況下,跟太子,他也應該有不可避免的交流,會不會更好地磨礪他忍耐的性子呢?

    「想什麼呢?漸漸就走神了?」顏韻伸手在容音眼前一晃。

    容音抬眼,懶懶地笑了笑,眼神中卻漸漸清明:「今天陽光很好,想出去走走,順便拜訪一個我一直想見的人。」

    「誰?」顏韻追問。

    容音卻神秘地一笑,不再說話了。

    **

    「怎的今日有心想起來找我?」芷語從手中的書上抬眼,冷冷地看了容音一眼,那溫度,用冰霜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賞桃花……這花都開繁了,再不賞,估計也該敗了。」容音像是毫不介意那目光中的不歡迎,甜甜笑道。

    「是啊,」芷語淡淡接話,「花開得最繁盛之後可不是就敗了麼?」眉眼中帶著諷刺。

    容音聽了,也只是一笑,這觀點倒和她的一樣,「那郡主賞臉麼?」

    芷語收了書,從躺椅坐起來,看著容音:「你不用謝我,我不是幫你,也不想救你,只是恰好做了這樣一件事罷了,你不用銘記在心。」

    「哦?郡主怎知我銘記在心呢?」容音眨了眨眼,唇邊的笑意似極外面隨風飄飛的粉色花瓣,純淨美好,帶著春日獨特的淡淡溫暖與懶散,「只是單純相邀罷了,郡主何不給我個面子呢?」

    芷語聞言也笑了:「容音,其實,可以說我會幫你的,如果你認為是在幫你的話……」其實自己只是不想讓哥哥因此難過著急甚至受傷,而且,哥哥,竟為了她拜託了自己,哥哥也是個傻子……自己何嘗想跟容音對著幹了?

    芷語想到這似是苦笑了下,「至於賞花,不是我不給姐姐你面子,而是今日實在很乏,不想出門,還請姐姐不要介懷。」

    容音默然,似是在咀嚼芷語的話,唇微微動了動,卻又閉上了,唇角再度上彎:「那不打擾郡主了,不管為何,那天是要謝謝你的。」說完,容音就轉身,走出了房門。

    芷語為何幫自己,卻倔強地不肯承認呢?她想不過,自己不信,她難道還真如那晚說的一樣,在等太子,而且自己還知道她心有所屬,救自己脫離「魔掌」,她那晚算得上是犧牲重大。

    難道是為了刑律?芷語難道還堅持認為他哥哥喜歡自己,而也因此,她做出了這樣的犧牲?她不是為了她哥哥的事情而恨自己麼?這樣說來是說不過的。芷語,如果以前會也難為她哥而跟自己作對,便不會突然轉性認為她哥哥的幸福便是她的幸福來幫自己吧。

    而且,縱是如此,這是個多麼大的誤會,自己解釋都解釋不了。容音苦澀地笑了,自己哪有這般魅力,引得刑律動心?

    可除此,容音實在想不到為何芷語會出手相助了,她不願意享受芷語的幫忙,因此分外頭疼。

    而面對芷語,她始終心酸,縱是演的毫不在乎,心中卻始終有很奇怪的感覺。見到芷語,就如同面對死亡般,讓人窒息的沉悶。她要甩掉這個夢魘般的反應,就必須得找到癥結。

    而關鍵,也無非繫在那一群人身上了。

    她現在很矛盾,希望太子早點回來,自己好跟他理清雙方的關係,趁早定下,自己在這宮中的位子,可是,同時,她卻怕面對同行的另一個人。甚至是怕到了骨頭裡。沒有好好保護自己,自己算不算的上是先違約了?而縱是這次安定下來,以後,萬一再因為太子的雙重性格出了什麼事,保不準胤禛會亂了陣腳。

    這就是自己當初為什麼始終不肯告訴他真相所懼怕的地方,那時的自己便不是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而是高估,這樣的情況,是最恐怖的。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

    芷語看著容音的背影,臉色漸漸由堅固的冷漠變得黯淡了,可目光卻似越遠了,也因此變得更為空靈:容音,為何我跟你都淪落到如此境地了,我還是嫉妒你呢?

    而自己,竟然忍不下心,再對她做傷害的事了。哥哥,你為了她傷害了我這般多次,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我卻現,我還是順從你了。

    罷了,自己還是看著容音實現自己無法實現的事情吧。就當酬謝她讓自己終於感受到了哥哥你的真心是什麼樣子。

    只是哥哥,你的感情是不是藏得深了些,容音似乎都從來不肯往那個方向想,看來,你們之間,問題也還多的是呢。

    芷語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詞,哀紅悼綠,再是無心入目了。

    **

    太子看了眼眼前的容音,冷笑了下:「怎麼,我還沒來找你,你便來找我了?病好了?」

    「太子殿下為何剛開始對容音的客氣斯文完全不在了呢?」容音淡淡一笑,唇角自信地上揚,雖是心頭再沒底,這場仗,她也必須先上場。

    「你認為呢?容音?」太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眉毛一揚,目光中全是毫不遮掩的諷刺,「你一個殘花敗柳,留你在我宮中,便已是客氣了,就算是我給老四面子才沒有對你做什麼,不然,你以為你能體面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還說出什麼我不客氣之類的話?真是笑話……」

    容音只是聽的一笑,「太子殿下有沒有想過,容音這樣的人,哈哈,或許就是殘花敗柳了,為何皇上還肯將容音放在太子爺您的身邊,甚至如此招搖呢?而且,難道太子殿下沒有感覺到皇上對容音和太子之間事情的態度麼?」

    太子冷哼一聲,似是不屑。

    容音抿了抿嘴,看上去卻仍是在笑,她壓低了聲音道:「太子爺,您難道這一生只做太子便滿足了?」

    太子眼中顏色一深,似是動容,卻呵斥道:「容音,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知不知道,這便已是死罪了?」

    「太子不願實話想告也沒關係,這反正不是秘密,只是,」容音雖被這樣呵斥,心裡卻漸漸有了底,「太子真的不考慮一下自己身處怎樣的一個環境中麼?或是說的太明不好,只是您的兄弟們的心,您難道還不瞭解,而最能決定太子您命運的,無非是皇上了,皇上的心情,您是不是該再認真揣摩一下?」

    太子似是想裝出不屑的樣子,可卻再也裝不像了。他已經不自覺地被容音的話引進去了,這些事,他平時不是沒想過的。

    容音見太子明顯已經聽了進去,便繼續道:「既是如此,皇上放容音在太子身邊的目的,太子是不是該再想想,您是不是應該更加迎合皇上的意思呢?」容音再向太子身邊走了一步,繼續壓低聲音道,「別的不提,您對容音的態度,是不是應該重新找回來呢?」

    「好,容音,你再說說,皇阿瑪為什麼放你到我身邊來,如果爺聽進去了,態度,自然可以商量……」太子唇邊是極其狡詐的笑意,居然帶了如商人般的市儈。

    容音當然毫不介意這種談生意般的形式,恰巧,這正中她下懷,她怕的是太子直接癲狂,而明顯的,他尚有理智,有理智的人卻又有**的人,往往最容易上當:「皇上讓容音來之前,是希望容音幫太子的。」

    「你能幫我?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幫我……」太子冷笑,不是眼前這女子信口開河便是皇阿瑪活糊塗了,自己會需要這樣一個人來幫自己?

    容音唇邊自信的笑意,分外耀眼:「太子殿下,這不該我說的出來的,只是皇上是這樣說的,光為這點,如果您要迎合皇上的心情,就該跟我好好配合才是……可是,如果太子覺得不夠……例如如果您想知道很多你兄弟們的弱點,我倒是可以幫助一二。我很得你眾兄弟的信任,這難保不是皇上希望我嫁給你的一個原因。」

    「哦?」太子抬起容音的下巴,微笑,眼中的陰沉跟容音眸中的自信和坦然相撞,「你不會想說你是老四弱點這般的吧?」

    容音的手收緊,面上卻仍是淡然的微笑:「自然不會是這般簡單的,太子敢相信容音麼?畢竟容音現在也算得上是太子的人……」

    「哈哈……好一個我的人!」太子放手,笑了,分外開心的樣子。

    容音只在旁邊靜靜地看他大笑。

    太子笑完後,靜靜地注視著容音:「好,成交,但是,如果容音你敢做出什麼背叛我的事情,我定是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容音也不懼,微微再往上勾了勾唇角:「謝太子信任。」

    看似魚兒上鉤了,也應該安全到風平浪靜了,但誰知,不會是另一番風起雲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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