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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求婚 文 / 月上無風

    「你到了?」容音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笑著走向他,問道。

    「嗯,」刑律帶著笑,微微點頭應道,「在這站了一會兒了。」

    容音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垂著眸,看著腳邊的青草,嘴角卻上翹著問道:「抱抱可以麼?」

    刑律不答,直接上前一步,笑著輕輕將容音收進懷中:「怎麼了?」

    「我居然利用了明玉的事情,以前我說我最看不起利用情感的人,可是,現在我,利用太子對我的信任,利用胤祀對明玉的愛,我變得越來越令人厭惡,我以後一定會眾叛親離。」容音靠在他懷裡,輕聲說道,話語之間,其實感覺很淡,沒有什麼起伏,卻有種心死的蒼寂。

    「眾叛親離,他們不是你的親不是麼?容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你早就知道的。他們也在不停地利用你,只有你,還想著處處顧及情分。」其實刑律的觀點沒有這般極端,但是非常時刻,非常對象,就要說非常的話。

    「謝謝你,刑律,你和韻韻,真的幫了我很多,給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你們,我想自己熬不過來吧……」容音一字一句地認真道。

    「什麼時候,這麼肉麻的話也能當著面說出口,你說你酸不酸?」刑律愣了一下,旋即低笑,將自己的心情掩飾了過去。

    「好吧,我錯了。」容音笑著從刑律懷抱中出來,得到他安慰便舒服了許多,「我們要上戰場了……刑律,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計劃呢?」

    刑律卻沉默了良久,似是在思索什麼,半晌才轉過身來,藉著昏黃的燈光,仔細地看著容音,收了笑,「音音,如果我說,我把你救出來的方式,只能通過我娶你,你會答應麼?」

    容音臉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

    風,突然自草原那邊吹起,吹得那盞吊在帳篷邊上的燈搖搖晃晃,將二人的影子拉長又壓短,風聲許許,讓二人間的沉默如此明顯。

    「不可以麼?」刑律裝作若無其事,連苦惱也只會讓人想到他是因為可能事情會麻煩一點而在思索,不是因為其他。

    「好啊,」容音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恢復了生動,「只要你不覺得吃虧,我皮厚肉厚的還怕什麼麼?」

    容音不是覺得無所謂,她其實真的很猶豫,很擔心,不是為自己,卻是怕太過影響了刑律。這樣子幫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她突然有了些感覺,在她心裡生根芽,讓她極不安心。

    可是,刑律那苦惱的表情卻讓她一衝動就答應了,那表情讓容音覺得如果不答應的話,會給刑律添更多的麻煩。

    可靜下心來,看著聽到她答應後,露出笑意的刑律,容音卻有些恍惚,刑律究竟真的是公事公辦還是……演技出眾?

    這個問題偷偷纏繞在她心中已經很久了,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容音還是決定一問:「刑律,你有真心喜歡的人麼?」

    刑律看著容音帶著笑意問這個問題,明白她想問的究竟是什麼,淡淡思索了一下,他點了頭。

    容音乾笑一下,竟然不敢正視刑律眼中的光芒,臉上一時燒的慌,聲音也如蚊蚋:「那我嫁給你,不會妨礙你?」

    「不會……」刑律笑了,最簡單地回答了她,他突然想說了,不想再瞞下去,哪怕現在半點把握都沒有。

    容音這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答案已經如此明顯,自己一直不敢正視的問題,不敢猜想的答案,就這樣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低著頭思索,她可以這樣做麼?嫁給刑律,她愛他麼?她想是不的,這樣的情況,她還能嫁麼?刑律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怎麼會……

    「我可以收回剛剛答應的那句話麼?」容音半晌又仰問道。

    「不行,容音,你已經答應了,我聽的清清楚楚,所以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刑律笑著,卻說的無比堅決。

    「可是……」容音想說這樣對他就越不公平了。

    「沒有可是,我是先想幫你,才考慮其他的,而且,無論為了什麼,我都不會反悔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容音,日後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現在,我只知道,你答應了我,而我,要做的,就是完成約定,將你救出來。」刑律異常認真,看著容音,幾乎是一字成句。

    容音還是覺得不妥,可又什麼話都被刑律封死了,只能亂亂地濛濛地,被刑律送回了帳篷。

    直到二日清晨,容音還覺得昨晚一夜的混亂是像在做夢。

    收拾收拾出了帳篷,容音卻見到太子從外面匆匆回來。

    「太子爺,這麼早?」容音疑惑地喚道。

    太子見到她,表情似是有些慌亂,但是隨即掩飾過去,點了點頭,就走回了自己的主帳。

    容音有些莫名其妙,卻無法跟過去追問。只能笑著搖搖頭,開始她清晨的漫步,她需要好好整理下思維了。昨夜,遺留下來的亂七八糟的問題,都需要理個清楚。

    可走到半路,卻覺得沒對,所有人都面色慌張地往著一個方向跑。容音跟著走了幾步,就聽的一陣悲慟的哭聲傳來,容音心中一緊,大概知道生了什麼。

    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容音是真的慌了,還沒有等自己理清楚,就逼著自己往那條路上走麼?

    因為品級原因,這時還為庶妃的密嬪王氏並沒有跟來,哭的哀痛欲絕的是十八的奶娘和幾個小宮女。容音聽的也有些心酸,卻也慶幸,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十八,並沒有與自己有太多交集,不然,她就更難做出之後的決定了。

    容音到的時候,康熙也匆匆而來,他也沒有來得及送自己兒子最後一程麼?容音默默地跟隨著眾人跪下,不想被現。

    之後,便是眾兄弟陸陸續續地趕來,容音瞧著情況差不多了,便起身,從旁邊溜開。有些事情,最近將會接連上演。

    她捂了捂有些酸澀的眼睛,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是真的越來越累,嫁給刑律也許也不錯吧……這個想法雖然太過罪惡自私,但是她還是偷偷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容音躲回帳篷,拉起被子,決定大睡,等事情來找她,能做的,她都做完了,接下來,就看自己的命運如何了?天,如果要亡她,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人事已盡,惟等天命。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容音一睜眼,剛剛動了下,就覺得沒對,她被人從後面抱住了腰。不敢貿然移動的她垂,想通過手來判斷是誰,卻聽的太子的聲音從耳後響起:「你醒了?」

    容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點驚叫出聲,這是怎樣一個狀況?

    「音音,十八死了,皇阿瑪卻再次罵了我……」聽上去,胤礽似極了受了委屈的孩子,現在在向他最信任的人傾訴。

    容音緩緩道:「是怎麼一回事,皇上為何會訓你?」

    「因為他低頭,見我跪在十八床前時,聯想到了我幾天前的某些作為……」胤礽似是笑了一下,「可是他呢,還不是在別人詢問用不用在此逗留時,說十八是稚子,不足以哀痛過度,以耽誤行程……」

    容音將手放在了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上,一時竟是無言。她不想再假惺惺地問什麼:究竟聯想起他什麼作為了。她其實很想知道,自己的離開能不能瞞住胤礽,或者是換個理由。

    「音音,其實我不是不難過,只是十八……我對他的感情確實不深厚,便忽略了……這宮裡,那麼多兄弟,真正心和的能有幾個,不過,怕最孤單的人是我。」

    「胤礽,沒事的,大家都是一樣的,要說孤單,誰不是真正的孤單呢?這個環境,你能讓誰真心實意地講兄弟之情呢?」

    「你剛剛喚我什麼?」太子的聲音有不可掩飾的顫抖。

    「胤礽。」容音回憶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道,剛剛只是自覺地喚出了口,現在想來,怕是有些不妥。

    胤礽沒有說話,可呼吸聲卻明顯加重了。

    容音不敢再說話了,心裡卻是一片難言的疼痛,她想,如果時間再久一點,如果不是知道歷史,如果沒有沒有看到那些殘忍的場景,她,或許會真心喜歡上胤礽也不一定。

    可是,沒有如果,也沒有或許。

    她,注定對不起這個可憐的人。

    胤礽,如果可以改變歷史,自己希望你下半輩子,不要更加閱盡滄桑,嘗遍孤獨。

    容音一直睜著眼睛,卻感覺到身後逐漸沉穩的呼吸,她將他繞在自己腰間的手鬆開,從他的懷抱裡小心地出來,然後轉過身,幫他掩好被子,走出帳門。

    卻不見,帳中的胤礽,睜開眼,烏黑的瞳仁中,載滿傷痕。

    有些事,他其實也早就有感覺了,可是還是自我欺騙。他,注定了,一身孤獨,硬要奢望,怕,便真的是自尋其辱。

    時間,轉眼就到了9月初四,這一日,雷聲陣陣,閃電,在熱河行宮上方拉開了一條又一條裂痕,不敢逼視的亮度,讓人膽戰心驚。

    大雨傾盆而落的時候,容音知道,一廢太子的時候到了。

    而她的假期,又結束了。

    「皇上今天在殿上氣的一度昏厥。」刑律見證了這歷史性的一幕後,回來告訴容音。轟隆一聲雷,突然如炸在了花園中,容音心一驚,眼皮子直跳,「韻韻呢?」

    「十三也被禁足後,她被康熙單獨召見了,現在情況未明。」刑律淡淡地道,暴雨不停地沖打著秋日脆弱萬分的樹葉,令一地金黃,添了幾絲軟弱的青綠。

    「我要去見康熙。」容音轉身,往主殿那個方向走去。

    「現在不行,康熙正在被太醫救治,你怎能見到他?」刑律轉身,用身子擋住了她,「況且,你去了,毫無用處。顏韻會沒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容音頓了頓,再次轉過身,看廊外瓢潑大雨,斜斜滑過天空,不禁想起了以前家裡最老的那台電視快報廢時的場景,她爸爸,那時指著電視上滑過的斜痕讓她聯想……她,有多久沒有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望著深灰色的天空,容音微微啟唇,喃喃道:「我想家了。」

    刑律上前,牽住了她垂於身旁的手:「我會給你一個家的。」

    容音一滯,低下頭來,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再看了看刑律,微微一笑,就再次轉過了目光。

    正在此時,突然聽的慌亂的腳步聲,刑律先回頭,容音隨著回頭,慢慢將手抽了出來。

    原來是芷語的師父綺思:「世子,不得了了,郡主,被皇上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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