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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3章 我要跟你分房睡 文 / 卿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晴柔看著手機,她從下午一直打到晚上,池未煊始終沒有接電話,他去哪裡了,怎麼不接電話?「奇怪,怎麼不接電話啊?」

    晴柔放下手機,向門口走去,她推開門,走到台階旁,外面風很大,她拉緊了身上的小外套,這麼晚了,他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她知道再過兩天就是年會了,他肯定很忙。

    可是以前不管他怎麼忙,他都會打電話回來,不回來吃飯也會說一聲,從來不會讓人這樣乾等,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晴柔越想越心焦,她關上門,轉身回去拿起手機,想了想,她撥通了一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同樣沒人接。連顧遠兮都沒接電話,應該是在忙吧。

    晴柔又給蘇東寧打了個電話,蘇東寧說已經走到家門口了,她便掛了電話,轉身進廚房去炒菜。池未煊應該很忙,電話打不通,她就不等他了。

    晴柔剛走進廚房,她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她心中一喜,以為是池未煊打回來了,她連來電顯示都沒看,欣喜地接起來,「池未煊,你還在忙嗎?」

    「蘇小姐,我是顧遠兮,大哥現在很忙,可能要晚一點回來,叫你不要等他。」此時距離池未煊上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顧遠兮很擔心,如果那個女人是舒雅的話,蘇晴柔又該何去何從?

    看到蘇晴柔打來的電話,他一時竟不敢接。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應該被人疼惜的,可是……,怕她會擔心,他還是打了回來。

    「哦,我知道了,顧遠兮,你幫我轉告池未煊,讓他回來時開車慢些,注意安全。」晴柔心裡有些失落,卻也明白,他可能真的忙得沒時間給她回電話。

    「好。」

    晴柔掛了電話,蘇東寧已經到了,她連忙過去開門,見他一臉疲倦,她道:「東寧,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沒什麼,姐,飯做好了嗎,我好餓。」蘇東寧今天按照池未煊的說法,守在床前給媽媽量體溫,又做記錄,累得要命。他現在終於能夠體會到這一年來姐姐有多麼艱辛,她要上班還要照顧媽媽,一定分身乏術吧。

    「等一會兒,再炒個菜就好了。」晴柔煮了烏魚湯,燒了一個排骨,現在只需要炒個素菜就好了。她走進廚房,沒一會兒就將飯菜擺上了桌,「去洗手吧,馬上吃飯了。」

    「哦。」蘇東寧一邊向洗手間走去,一邊道:「姐,姐夫還沒回來嗎?」

    「嗯,他這幾天有點忙,馬上放年假了,他要在放假前把事情處理好。」晴柔將湯端了出來,蘇東寧已經洗好手走出來,他拉開椅子坐下,「我聽姐夫說,過年要帶你去英國,回來你們是不是準備結婚了?」

    「不知道。」晴柔將筷子遞給他,然後坐下來。

    蘇東寧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裡,「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看姐夫的樣子,就是要娶你。姐,姐夫是個好男人,你千萬要把他抓緊了。」

    為了治療媽媽的病,姐夫半夜還在查資料,如果他不愛姐姐,根本不會熬夜去查找那些資料。

    「東寧,你很喜歡他啊。」

    「當然,他是我的偶像。」蘇東寧理所當然道,之前他跟人去混幫派,走私煙土,若不是姐夫救了他,只怕他現在已經蹲進大牢裡了。

    晴柔笑了笑,夾了一塊烏魚放進他碗裡,「吃飯吧,媽媽今天怎麼樣了?」

    「老樣子,姐,你別擔心媽媽,媽媽那邊有我呢,趁我還沒去上學,你好好休息一下,該幹嘛幹嘛。」

    「你今年六月份就要考大學了,你複習得怎麼樣?考二本有沒有問題?」晴柔問道。

    「姐,你太小看我了,我怎麼都要混一個保送嘛。姐,我不想學金融了,我想學醫,我要救死扶傷。」蘇東寧豪氣萬丈道,其實他這幾天都有看白血病的資料,他慢慢研究出興趣了。

    晴柔翻了他一個白眼,「你之前還想去當明星呢,比女人還善變,誰知道你明天會不會又想學別的了?」

    「不會,我就想學醫,姐,我想考醫學院。」蘇東寧說,這幾天,他守在媽媽身邊,看著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就想,如果他學醫,能不能幫生病的人減輕痛苦。

    「到時再說吧,現在你要好好複習,明天我去醫院照顧媽媽。」晴柔怕他會耽誤學業,不讓他去。

    「姐,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學業的,媽媽那邊還有小李呢。」蘇東寧說,他知道媽媽的病瞞不了多久,現在他是能瞞一天是一天,至少也要瞞到她從英國回來。「再說了,就這麼幾天時間,哪裡就耽誤學習了,東西都裝在我腦子裡,不會忘的。」

    「那好吧。」晴柔說不過他,「那我明天早上去買些菜,中午給你們送過去。」

    「不用了,醫院的飯菜很好吃的,姐夫打了招呼,每天都有人送餐到病房,味道很不錯的,你別麻煩了,有空你還是多想想怎麼討好你未來的婆婆。我聽說媳婦跟婆婆是千古難題,希望你可以順利過了這一關。」蘇東寧說。

    「……」晴柔無語。

    吃完飯後,晴柔去廚房洗碗,蘇東寧去浴室洗了個戰鬥澡,換了衣服又準備出門。晴柔洗完碗出來,看到他往外走,她連忙問道:「你去哪兒呀?」

    「去醫院,小李的嫂子生孩子,她要去看看,我去醫生守著,等她回來再回來睡覺。」蘇東寧走到玄關,一邊穿鞋一邊說。

    「那我跟你一起去。」晴柔連忙解圍裙。

    「你就在家裡待著,去一大幫人還污染空氣,更何況姐夫一會兒回來,看見你不在家,以為你又離家出走了。」蘇東寧揶揄道。

    「皮癢了是不是?」晴柔被他笑得窘迫極了,她作勢要打他,他捂著腦袋逃走了,「姐打人了,姐打人了……」

    晴柔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解下圍裙掛在廚房門背後,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了,池未煊還沒回來。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怪冷清的。她上樓去把電腦抱下來,又拿了一張薄毯蓋在身上,碼了一會兒字,卻怎麼也找不到靈感,思緒紛雜,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

    她想了想,點開網頁,在網上搜索十幾年前那場奪房官司。那時候網絡還不盛行,搜索不到。她只好放棄,清除了搜索痕跡,然後瞪著電腦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又在網頁上打下幾個字,等她反應過來時,上面輸入了這樣幾個字,「如何跟婆婆相處?」

    晴柔看著那幾個字,臉微微的發燙,她在想什麼呀?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她居然就在開始想該怎麼跟婆婆相處了。

    她想關閉網頁,手指卻自有意識的點開了一個,她邊看邊念出來,「1、不管婆婆多麼無理,也不要跟婆婆吵,就算婆婆再有錯,你跟她開戰,就是你的錯了……」

    晴柔看著看著,就覺得頭大了,還沒見到池未煊的媽媽,她心裡就開始發怵,真見到了,以她現在這種心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唉!

    ………………

    池未煊緩緩走過去,在距離那個女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他屏住呼吸,輕聲問道:「舒雅,是你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怕把她驚飛了一般。

    那個女人身體一顫,卻沒有抬起頭來,池未煊俯下身去,手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她的皮膚很涼,感覺到他掌心的濕熱,她身體顫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

    那一剎那,池未煊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呼吸,十年了,他終於找到了她,他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激動抑或高興,他不知道。

    女人抬起頭來,燈光下,那張臉傾國傾城,卻不是池未煊找尋了十年的那個女人,他踉蹌退開,「你不是舒雅,舒雅呢?」

    不是舒雅,她不是!

    剛才在樓下,他明明看見那個女人是舒雅,怎麼會變了?

    深沉而無力的失望襲捲了他,池未煊身體一晃,險些站立不住。他神色似冰,厲聲道:「你們把舒雅弄哪裡去了?」

    女人站起來,笑得風情萬種,「我是藍玫瑰,舒雅是誰啊?我沒聽說過。」

    「不可能,我剛才明明看見她跟著那些人上來,怎麼會變成你?「池未煊難以置信道,他找了她十年,她明明就在他眼皮底下,卻屢次不肯現身,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不能出現在他面前。

    女人身上只籠罩上一層薄紗,曼的嬌軀若隱若現,她赤腳走到池未煊面前,吐氣如蘭道:「池先生,我這裡沒有舒雅,只有藍玫瑰。多少人一擲千金想要跟我風/流快活一夜,池先生有了這機會,怎麼還惦記著那個舒雅呢?」

    她攀在池未煊身上,唇緩緩逼近他,池未煊突然推開她,她的唇擦過他的衣領,印了一個曖昧的口紅印,然後她跌倒在地,身上的薄紗也飄落在地上,她雪白的嬌軀暴露在空氣裡。

    她抬起頭來,臉上儘是被羞辱的惱意,「池未煊,別給臉不要臉,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池未煊雙眸半瞇,眼底的光芒凌厲駭人,他蹲在藍玫瑰身邊,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冷酷道:「想要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數不勝數,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不過,我嫌髒!」

    池未煊甩開她的臉,掏出手絹擦了擦手,然後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轉告舒雅,只要她還在海城,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找出來。」

    藍玫瑰氣得一張俏臉青白交加,「池未煊,你欺人太甚!」

    池未煊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幾名黑衣保鏢齊刷刷將他圍住,他冷笑一聲,氣勢凜人道:「不想死就給我讓開!」

    保鏢看向室內,藍玫瑰迅速起身拿了一件長袍套在身上,她走到池未煊身後,揮了揮手,「讓他走!」

    「嫂子!」光頭保鏢諂媚道,「他敢羞辱您,我們替您教訓他。」

    「我說讓他走,你們耳聾了嗎?」藍玫瑰冷喝一聲,眾人一凜,光頭保鏢只好揮了揮手,讓其他七名保鏢退開,藍玫瑰看著池未煊的背影,「池未煊,你是第一個對我不屑一顧的男人,我記住你了。」

    池未煊頭也不回地走了,藍玫瑰目送他進了電梯,她轉身進了房,甩上門,嬌聲道:「他走了,你出來吧,你也太不小心了,讓你幫我頂一下,你也能露出馬腳來。」

    辦公桌下面爬出一個女人,她轉過身來,燈光下,那人赫然便是舒雅!

    池未煊走出藍爵宮,俊臉微沉,眼神晦暗不明。顧遠兮見他出來,連忙開車過來,池未煊坐進副駕駛座,顧遠兮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沒有任何進展,「不是舒雅?」

    「嗯。」池未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遠兮,即使十年未見,舒雅的模樣在我腦海裡也依然如昨日般清晰,我不會認錯,可是樓上那個女人不是她。」

    「大哥,十年,很多東西都變了,你確定如今的舒雅,還是當年那個深愛你的舒雅嗎?」顧遠兮疑惑道。

    池未煊看著前方,並未說話,顧遠兮歎了一聲,如果那個女人是舒雅,她為什麼避不見面?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舒雅完全是自由的,她並沒有受制於人,那麼她為什麼不肯出現?

    池未煊也有同樣的疑問,到底有什麼理由,讓她避不見面?

    「遠兮,派人嚴密監視喬震威,只有喬震威真正倒台了,舒雅才會出現。」追尋舒雅十年,他身心俱疲,如今,他真的累了,只想速戰速決。

    「嗯,我知道。」顧遠兮應道。

    池未煊回到帝景天成,已經快十二點了,顧遠兮將他送到別墅外,目送他走進別墅後,他拿起手機,撥通李承昊的電話。手機響了很久,對方才接起來,「喂?」

    顧遠兮聽著那端傳來的聲音裡含著濃濃的睡意,還有安小離不滿的咕噥聲,他輕笑一聲,他知道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很不厚道,不過他還沒睡,他們怎麼能睡呢?

    「承昊,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你等一下。」顧遠兮聽到那端傳來窸窣聲,他知道李承昊正在穿衣服,一會兒那邊就安靜下來,李承昊道:「你說吧。」

    「今晚我跟大哥去了藍爵宮,看到了舒雅,但是她沒有出來相見。」顧遠兮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李承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遠兮,舒雅這個女人不簡單,我派人調查過她,十年前未煊走後,她就失蹤了,沒有人再見過她。按理說,一個人活著,就會有存在的痕跡,可是我完全查不到她這十年在哪裡,都做了什麼。她現在時不時在未煊面前晃一晃,又不肯堂堂正正站在未煊面前,我總覺得她在預謀什麼,或是在等待什麼。」李承昊分析道。

    「她在預謀什麼?」

    「我知道就不會傻坐在這裡讓她算計未煊了,遠兮,未煊要對喬震威下手,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除掉她,死掉的人,無論她預謀什麼,都沒有用處了。」李承昊冷酷道。

    顧遠兮神情一震,能讓李承昊說出除掉她的話,可見舒雅對大哥的威脅有多大。一個人只要存在過,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可查。可是舒雅做到了,這樣的女人,是可怕的。

    「我明白了。」顧遠兮掛了電話,怔怔地看著別墅內。大哥的前半生顛沛流離,他多麼希望他的後半生可以安定下來,跟蘇晴柔過著平安幸福的生活。

    依大哥對舒雅的感情,如果舒雅才是對大哥威脅最大的人,他根本不會對她設防。不,他不能讓任何會傷害大哥的人留在他身邊。

    ………………

    池未煊疲憊地走進別墅,一樓客廳的燈亮著,他的心瞬間回暖。無論他多麼累,只要回到這裡來,他就精神百倍了。

    她還沒有睡嗎,這麼晚還在為他等門?他想起下午她打來的電話,心裡內疚不已,哪怕他花幾秒鐘接一下她的電話,她都會很開心,可是他……

    池未煊自責不已,他拿鑰匙開了門,走進玄關,換了兔拖,緩緩走進客廳。客廳沙發上,蘇晴柔歪在那裡,手裡還握著鼠標,似乎睡著了。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電腦正處於休眠狀態,他傾身握住她的手,準備將鼠標從她手裡取出來,手一動,電腦屏幕亮起來。

    他嚇了一跳,生怕將她驚醒了,還好她沒什麼反應。他把小電腦桌抱到地上放下,不經意掃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滿頁面的「如何跟婆婆相處?」,他不由失笑。

    這丫頭,她就這麼擔心跟他媽相處不好嗎?

    他轉身準備抱她上樓,這麼冷的天,她就蓋著這麼薄的毯子就睡了,也不怕凍感冒了。他剛碰到她,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噩夢,雙手在空中亂舞,大叫一聲「不要!」,然後驚醒過來。

    池未煊的臉被她打了個正著,發出好大的聲響,池未煊愣住了,晴柔也愣住了。她愣愣地看著站在面前的池未煊,心口急跳著,還回不過神來。

    池未煊摸了摸臉,臉上火辣辣的,他不悅地皺眉,「你是故意的吧?雖然我回來晚了確實該打,你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呀。」

    晴柔聽到他的聲音,才確定站在面前的是真的他,她連忙站起來,「打疼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夢見我被強盜搶了,所以……」

    晴柔做了好可怕的夢,現在醒了,卻不記得到底夢見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被強盜搶了,她拚命踢拚命打,那個強盜也不肯放開她。

    「打了我還罵我是強盜,你膽兒越來越肥了。」池未煊沒有生氣,只是想逗逗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們同居之後,不管外面有多少煩惱,他都不會帶回家。

    晴柔看見他的臉都紅了,心疼得不行,「真的對不起,很疼嗎,我給你吹吹。」

    她踮起腳,正想給他吹一吹,忽然被他襯衣上的唇印給吸引全部目光。她整顆心都涼了,他一晚上不回電話也不回來,原來是去跟女人共度良宵了,這個女人是誰,是舒雅嗎?

    池未煊還等著她給他吹吹,卻見她的臉色突然冷了,他皺了皺眉頭,「怎麼了?不是要給我吹嗎?」

    「讓別的女人給你吹去。」晴柔推開他,抱著電腦蹬蹬往樓上跑去。池未煊看著她忽然鬧脾氣,一時間雲裡霧裡的,不知道她在鬧什麼脾氣。

    難道是怪他下午沒接她電話?

    池未煊沒有在意,他脫了大衣走進廚房,此時方覺得肚子餓,他拉開冰箱,看到有剩飯跟剩菜,還有烏魚湯,他端出來,放進微波爐裡熱好,然後將飯菜倒進了一個大盆裡,拌勻。舀了一大勺放進嘴裡,又覺得少了什麼,他打開冰箱,將晴柔做的搾菜絲弄了些,又放了些辣醬,自製的韓國拌飯就出鍋了。

    他端著拌飯晃悠悠上樓,推開房門,坐在床上的蘇晴柔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掀開被子將自己蒙住。她很生氣,她擔心了他一晚上,結果他卻跑去跟別的女人風/流快活了,太過分了。

    池未煊還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他端著碗走過去,坐在床邊,「蘇晴柔,你餓了沒有,起來吃點東西,我做的拌飯,好香哦。」

    晴柔蒙在被子裡,氣得要命,她才不會因為什麼勞什子拌飯就原諒他。

    池未煊舀了一勺,扯了扯被子,「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嘗嘗。」

    晴柔突然用力掀開被子,池未煊猝不及防,手裡的勺子被她打飛,飯菜灑了一床一地。池未煊的手還僵在半空中,錯愕地瞪著她。

    晴柔也愣了一下,看著床單上紅紅白白的米粒與青菜,她一時忘記了反應。兩人沉默地僵持住,池未煊手裡還端著一個比他臉還大一倍的盆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你在鬧什麼?」池未煊聲音裡含著怒氣,「我下午忙,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就為這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

    「是,你很忙,你忙著跟別的女人滾床單,滾了就滾了,至少記得把嘴擦乾淨吧。」晴柔也火了,一晚上她都在擔心他,打電話問了顧遠兮後,她也沒有安心。

    她想著他什麼時候回來,她擔心她睡著了沒人給他熱飯菜,可是他倒好,他在美人懷裡樂不思蜀了。

    晴柔吼完,站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去。池未煊放下盆子,大步追上去,趕在她走出房門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揪了回來,擰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我胡說八道嗎?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會不清楚?池未煊,別拿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髒!」晴柔什麼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他用剛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她。

    「蘇晴柔!」池未煊氣得低吼一聲,「你再給我胡攪蠻纏,我也火了。」

    「你火啊,你敢做不敢當,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你!」晴柔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甩開他的手想往外走,他突然抱住她的腰,「為什麼生氣?說清楚。」

    晴柔用力掰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如鐵鉗一般烙在她腰上,她怎麼都掰不開,她急得直跺腳,「你自己去照鏡子,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池未煊,如果你厭倦我了,你告訴我一聲,我不會死纏爛打。但是請你不要這麼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

    池未煊聽她越說越過分,鉗著她的腰將她拖到梳妝台前,「我倒要看看能照出什麼妖蛾子來,你這小腦袋瓜子成天在想什麼……」

    他話音還未落,就看到梳妝鏡裡,自己衣領上的口紅印,他臉色立即就變了。

    晴柔看到他那種類似於心虛的表情,冷冷地笑了,「現在沒話可說了吧,放開我,池未煊,麻煩你把別的女人給你留的印跡洗乾淨才回來。」

    「我……」池未煊百口莫辨,他想起來了,這個唇印是那個叫藍玫瑰的女人不小心給印上去的,他推開她時,她在他衣領上擦了一下,所以口紅印是模糊的。

    晴柔看著口紅印,彷彿針扎似的,她眼眶酸澀,「現在沒話可說了吧,池未煊,我要跟你分房睡!」

    她說完,用力踩向他的腳,池未煊吃痛,手放開了她,晴柔快速往門外跑去,然後找了一間客房衝進去,鎖上門。

    她氣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她知道池未煊這樣的男人是女人眼裡的香餑餑,他不招惹人家,人家也會倒貼上來。可是她相信他,他不會跟這些女人亂來的。

    下午她打電話給他,他沒接,晚上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接,她隱約就猜到他可能有什麼事瞞著她,後來她打電話給顧遠兮,顧遠兮的語氣裡又透著一種難言之隱,她本來也沒有多想。

    可是他卻帶著這個唇印回來,真是氣死她了,她剛才那一巴掌,還真沒冤枉他。

    池未煊看著鏡子裡衣領上的唇印,頓時哭笑不得,這算不算是一個唇印引發的內戰?他連忙追出去,追到客房,他敲了敲門,「蘇晴柔,你出來,你誤會了。」

    「我誤會你了嗎?難道要捉姦在床,才不算誤會?」晴柔伶牙俐齒道。

    池未煊蹙了蹙眉頭,「就一個唇印,你就認定我對不起你?你未免太武斷了,那我那天還看到你跟宋清波抱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認定你對不起我?」

    「我什麼時候跟宋清波抱在一起了,你不要信口雌黃。」晴柔的注意力立即就被他轉移了。

    「那天,在宋家後花園,你們沒有抱在一起嗎?」池未煊靠在門邊,跟她算賬。

    晴柔仔細回想那天的情形,她確實跟宋清波擁抱了一下,可那是很友好的擁抱好不好?「你偷窺我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抵賴。」池未煊不滿道。

    「我沒有抵賴……,池未煊,我們現在說的是你衣領上的唇印,不是說我跟宋清波的擁抱,你不要轉移話題。」晴柔反應過來,立即拉回「議題」。

    這丫頭變聰明了,池未煊知道忽悠不過去,只好坦白,「我今晚陪客戶去藍爵宮,一個女人不小心碰到的,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

    晴柔聽到藍爵宮三個字,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來,她冷得直哆嗦,那個地方是她一輩子不想提起的噩夢,池未煊竟然去了那裡。

    池未煊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裡面傳來蘇晴柔的聲音,他敲了敲門,「蘇晴柔,你開門,我不准你跟我分房睡。」

    裡面還是沒有反應,池未煊轉身走到樓下,他拿來備用鑰匙,開了門,晴柔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神色茫然,池未煊心中一疼,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抱進懷裡,「傻瓜,我已經有了你,怎麼會去碰別的女人?」

    晴柔被他抱坐在他膝蓋上,她抬頭看著他,「池未煊,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美好,你會不會討厭我?」

    「你在我想像中很美好嗎?脾氣又牛又壞,亂吃飛醋,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吼人,缺點多多的你,我怎麼會把你想得很美好?」剛才他還被她氣得跳腳,現在又因為她的不自信而心疼,這個小魔女,她是老天派來降服他的嗎?

    「那你會嫌棄這樣的我嗎?」晴柔怯怯地問道,早已經沒有剛才的盛氣凌人跟囂張跋扈。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唯獨他,她不能不在乎。

    池未煊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髮,愛憐道:「不會,等你白花蒼蒼,牙齒掉光,滿臉皺紋的時候,我都不會嫌棄你。」

    「真的嗎?」晴柔想問,如果他知道她曾經在藍爵宮當過雛……,他還會要她嗎?

    「剛才的囂張跋扈呢,蘇晴柔,接著剛才的氣勢,你應該叉著腰命令我,不管我是什麼樣,你都不准嫌棄我,否則我跟你沒完。」池未煊學著她剛才撒潑的樣子。

    說完兩人都笑了,晴柔趴在他懷裡,他身上還有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她皺了皺鼻子,推開他,叉著腰命令道:「快去洗澡,你要再敢把別的女人的味道帶回家,你就給我試試看。」

    池未煊看著她做茶壺狀,不由得笑了,站起來站正敬禮,「遵命,老婆大人!」

    晴柔「噗哧」一聲笑了,然後又板著小臉嚴肅道:「別賣萌,我不吃這一套。」

    「那我賣身行不?」池未煊蹭過去,摟著她的小蠻腰向主臥室走去,心裡還在想,明天開始,他要把所有客房都鎖起來。

    「不行。」不知不覺,晴柔就被池未煊拐回了主臥室,晴柔收拾床上地上的米粒,然後換床單,池未煊洗了個戰鬥澡出來,看見她正趴在地上用紙將地上的米粒包起來。

    看到她這姿勢,他立即口乾舌燥起來,他想起第一次帶她回家時,她跪在書房擦地板,屁/股高高撅起,像是在邀請他。那天他差點就把持不住,最後還是放過了她。

    想到這裡,他蹭了過去,在她背後磨蹭著,「老婆,我好餓。」

    「哦,我馬上去給你熱飯。」晴柔站起來,池未煊的手已經隔著睡衣握住她胸前的豐盈,她的臉頓時紅了,她沒有穿胸衣,根本就是便宜了這個色/胚。

    「我更想吃你。」他在她耳邊曖昧的吹氣。

    晴柔一掌拍開他的手,「不接我電話,今晚福利取消,還有,我大姨媽來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池未煊高漲的熱情瞬間被秒殺,他狠狠地捏了她的胸一把,大姨媽大姨媽,他恨死了她的大姨媽。

    晴柔被他捏痛了,疼痛中,偏偏還有一股電流貫穿了她全身,她哆嗦了一下,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討厭啊。」

    「等你大姨媽走了,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池未煊恨恨地放話,他的福利啊。

    晴柔臉紅,瞪了他一眼,端著盆子下樓去給他熱飯,池未煊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蘇晴柔,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嗯?」

    「以後不要亂吃飛醋,不管什麼事,聽我解釋了才發脾氣,行嗎?」她會吃醋,他很高興,代表她在乎他。可是他希望她更多的是學會信任他,這才是男女之間最可貴的東西。

    晴柔想了想,說:「那要看什麼情況,你不知道我今晚給你打了多少電話,都是暫時無人接聽,我等了你一晚上,結果你帶著別的女人的唇印回來,我不發脾氣才怪呢。」

    「電話落在車裡了,你別生氣了,生氣的女人容易老哦。」池未煊哄著她。

    「那你以後不能回來,你要提前給我打電話,不要讓我擔心。這樣找不到你,我很害怕。」晴柔坦誠道,她會那麼生氣,也是因為她找不到。她突然發現,如果有一天,池未煊不想見她,她根本就找不到他。

    「好。」池未煊承諾道,他突然想起她幾次離家出走,他說:「你現在知道找不到我會害怕了,那以後你也不能不聲不響就離家出走,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晴柔窘迫道,為什麼明明是他的錯,最後卻變成了她的批鬥大會?

    用微波爐熱好了拌飯,然後又用奶鍋熱好烏魚湯,池未煊倚在門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唇角微微揚起。

    遇見她,是他這條復仇路上唯一收穫的驚喜,她倔強,獨立,偶爾有那麼一點壞脾氣,在愛情的世界裡,也不那麼自信。正如他所說,她身上缺點多多,為什麼他卻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是因為她的真實嗎?

    或許從一開始,吸引他的,是她那張神似舒雅的臉。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她跟舒雅一點也不像了,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晴柔端湯出去,看見他一直盯著她,她摸了摸臉,「看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池未煊回過神來,看著她壞壞的笑,「對啊,你肯定在廚房偷喝我的烏魚湯了,你別動,我幫你拿掉。」

    晴柔剛才嘗了一下湯熱了沒有,被他這麼一說信以為真,真的沒動。

    池未煊彎腰與她平視,看著她眼睛裡倒映著他的影子,他的心微微一動,薄唇往前一送,吻住了她的唇,兩人呼吸相纏,晴柔一下子愣住了。

    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退開,接過她手中的湯碗,走到飯桌旁坐下,吃起飯來。

    晴柔反應過來,大叫:「池未煊,你又佔我便宜!」

    池未煊暗笑,蘇晴柔,你反應總是這麼慢,讓我想不佔你便宜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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