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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5章 逼上絕路 文 / 卿筱

    池未煊握住她的手倏地一緊,手上傳來的疼痛令晴柔不適的皺起眉頭,她依然倔強地不肯看他。池未煊也知道自己弄痛了她,但是她這樣一聲不吭的樣子,更加激怒了他,「蘇晴柔,什麼叫我要放不下她就守在她身邊?」

    「就是字面意思。」

    「你看著我說話。」池未煊伸手將她的臉扳了過來,「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耳裡?小吉他現在是危險時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段時間,我忽視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好,你生氣你難過,你想衝我發脾氣,我都理解,獨獨你要離開我,對不起,我無法接受。」

    「池未煊,如果我們換個立場,我是你,你是我,你還能說得出口你理解嗎?舒雅與小吉他的存在,我從來沒怪過你,因為這是我們結婚之前,我就預料到會有的後果。我努力去接受去克服,因為我相信你會處理好。但是現在,你讓我失望了。」晴柔頓了頓,繼續道:「現在回想起來,自從舒雅出現,我們就在不停的吵架,我每一次原諒與妥協,都是因為知道你愛我,但是現在,我不知道這份愛還在不在,也不知道我是否要繼續原諒與妥協。」

    池未煊站起來,伸手將她擁進懷裡,晴柔伸手推他,他不動如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對不起,讓你傷心難過了,柔柔,我在商場上能夠做到殺伐決斷,但是處理感情的方式,還需要學習進步,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進步,感情與婚姻,不就是你包容我,我包容你,然後攜手度過一生嗎?」

    「未煊,我討厭你總是丟下我,不是你每次拋下了我,我都會在原地等著你。我們都冷靜一下,你繼續在英國照顧小吉他,我回中國去。」晴柔說。

    「柔柔。」池未煊內疚與自責,他知道他給她的太少,讓她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是他做得不好。他總想著,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愛,卻不知道,他一再的疏忽,會讓她產生離開他的念頭。他承認,在對待舒雅與小吉他的問題上,他不夠理智,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想問題。他處理得不夠成熟,才導致她現在這麼傷心難過。

    「我困了,上去睡覺了。」晴柔推開他,轉身向樓上走去,池未煊看著她的背影,沉沉地歎了一聲。他跌坐回椅子裡,皺著眉沉思著。

    楊若蘭半夜被渴醒,她起床倒水喝,見池未煊坐在餐廳裡,背影孤單蕭瑟,她緩緩走過去,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兒子,怎麼了?小吉他的病讓你很擔心嗎?」

    池未煊抬頭看著媽媽,他搖了搖頭,「媽媽,我不是個好丈夫對不對?」

    「你跟柔柔吵架了?」

    「她說明天要回中國去,我留不住。作為男人,作為丈夫,我都很失敗。我重複的犯錯,十年前任由舒雅下落不明,我錯了,十年後的今天,我任由我的妻子傷心難過,我也錯了。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們都不受到傷害?」

    楊若蘭歎了一聲,她放手水杯,伸手握住池未煊的手,「兒子,媽媽理解你。十年前,是我們家欠舒雅的,你照顧她是應該的,但是你確定你對她真的是責任與義務,沒有摻雜任何別的東西?」

    「我確定。」

    「兒子,舒雅跟小吉他是你與晴柔感情鬧矛盾的最大因素,我能幫你照顧小吉他,卻不能幫你解決舒雅。我跟她相處不多,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對你並沒有忘情,她橫插在你跟晴柔之間,遲早是個隱患。我不想去揣測她跑來英國的動機,但是絕不單純。」楊若蘭道。

    「媽媽,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一再讓她誤會?煊兒,兩個女人,你想誰也不傷害,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始終都要傷害她們其中一個,那麼不妨傷得徹底點,不給她任何希望。有時候,優柔寡斷,思慮得太多,反而解決不了問題。」

    池未煊心中豁然開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媽媽,謝謝你,我明白了。」

    楊若蘭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她站起身來,「早點睡吧,小吉他明天要做手術,我們一早得去醫院。」

    她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回過頭來,「兒子,你有沒有發現晴柔不對勁?」

    「發現了,她在跟我鬧脾氣呢。」池未煊站起來收碗,想到剛才這丫頭居然連麵湯都不給他留,他就好氣又好笑。

    「哦。」楊若蘭點了點頭,其實她想說晴柔突然喜歡吃酸的了,但是看兒子這副模樣,應該沒有什麼。

    楊若蘭轉身上樓了,池未煊洗好碗,回到臥室,晴柔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她側臥在床的一側,睫毛輕輕覆蓋在眼瞼上,呼吸均勻綿長。

    他在床邊坐下,對舒雅的自責與內疚一直困擾著他。他明明知道自己許多行為舉止都會讓她誤會,他還是沒有及時糾正,他想只要他問心無愧就足夠了。

    卻沒有想到自己這樣我行我素,會傷害晴柔,也會給舒雅留下不該有的期待。

    如果他從見到舒雅那天,他態度就涇渭分明,是否今天這種情況就不會出現?他真的做錯了!

    ………………

    翌日。

    晴柔在被窩裡蠕動了好一會兒,才爬起床,刷牙的時候照例晨吐,所有症狀隨著她調時差調得差不多而回歸。她一邊吐一邊很鬱悶,兜兜不乖,出來是會被媽媽打屁股的哦。

    池未煊推開臥室的門,就聽到她在廁所裡乾嘔,他幾步奔過去,看她有氣無力地趴在馬桶上,他頓時慌了手腳,「老婆,你怎麼又吐了?」

    晴柔怨氣沖天,「你以為我願意吐啊,要不是你……」晴柔話沒說完,又被衝出口的作嘔聲給打斷了,她吐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在心裡暗暗發誓,她再也不懷孕了,太受罪了。

    池未煊理解為他氣著她了,他連忙道:「好好好,我不氣你了,你生氣就打我罵我,別跟自己過不去啊,瞧你吐得多可憐啊。」

    晴柔很鬱悶,我打你罵你,孩子就能放你肚子裡你自己生麼?她把胃裡最後一點存活都吐得乾乾淨淨,這才好受了些,她抱著馬桶,突然就想到燒骨粥與水晶蒸餃,於是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叫:「我想吃水晶蒸餃,我想喝燒骨粥。」

    她話題轉變得太快,池未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懵了一下,「這裡是英國,漢堡包牛排滿街都是,哪裡來的燒骨粥跟水晶蒸餃?」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水晶蒸餃跟燒骨粥!!」

    「好好好,我給你做,行嗎?」池未煊眼見她就要抱著馬桶撒潑了,連忙道。

    晴柔斜目,「你做的能吃嗎?」

    「……」池未煊一頭黑線,趕緊扶她起來,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嘴,他說:「真的那麼想吃?」

    「嗯!」晴柔用力點頭,或許是懷孕的關係,她總想吃一些弄不來的東西,其實她最想吃的還是媽媽做的飯菜。想到這裡,她眼眶一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吃到媽媽做的飯菜了啊。

    池未煊感覺得到她的情緒忽然消沉下來,他扶著她走出臥室,在門口遇到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楊若蘭,晴柔向楊若蘭問了早,「媽媽,您要出去?」

    楊若蘭笑吟吟地看著她,「嗯,小吉他今天早上要做手術,我要去守著,你身體不舒服就在家裡歇著,煊兒,你陪著柔柔,醫院裡有我就行了。」

    「好。」池未煊說。

    晴柔詫異地看著他,「你不去?」

    「醫院有媽媽跟舒雅在,我在家陪老婆。」池未煊說。

    「你是留在家裡監視我吧?」晴柔心想,他是怕她跑吧,她心裡悲哀,原來只有她用上威脅,他才會留在她身邊。

    池未煊聽到她的嘀咕,好心情道:「你的護照被我藏起來了,你想走也走不了。哈哈……」

    「你幼不幼稚啊?居然藏我護照,你把護照還我。」晴柔氣得跳腳,難怪他昨晚沒有繼續留他,原來早就想到用這一招了,真是個奸商!

    「我就是幼稚又怎麼樣?不爽你咬我啊。」池未煊得意道。

    「好了,我先走了,你們倆在家裡乖一點,不許吵架不許打架,聽到了嗎?」楊若蘭像是交待幼稚園小娃娃一樣,晴柔臉紅了紅,「媽媽,您注意安全。」

    楊若蘭朝他們揮了揮手,轉身走出大門,司機早在外面等著了,她坐進車裡,司機發動車子,快速駛離。

    直到院子裡的引擎聲漸行漸遠,晴柔這才拉下臉來,向廚房走去。她拉開冰箱,隨意翻了翻,池未煊走過來,將她推離冰箱,「你身體不好,少接觸涼的東西,一會兒吃了飯,我帶你去醫院裡檢查一下,你想吃什麼?」

    「燒骨粥。」

    「……」

    「水晶蒸餃。」

    「……」池未煊自己拿主意,拿了個西紅柿,又拿了兩個蛋出來,「西紅柿雞蛋面?別的你想吃,估計要等到中午了。」

    「……好吧。」晴柔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末了還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西紅柿與雞蛋,跟著池未煊的日子,除了西紅柿就是雞蛋跟面……

    或許是做的次數多了,池未煊這次十分麻利,切西紅柿,打雞蛋,煎雞蛋的手法都很純熟,他一邊翻吵著西紅柿,一邊讓她出去,「廚房裡油煙太重了,你身體不舒服,快出去。」

    晴柔聽話的退了出去,她站在門邊,看著他放水進去,然後蓋著鍋蓋煮。她認識池未煊時,他連洗碗都不會,現在居然能游刃有餘的煮麵了,改變不少,也進步不少。

    而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她明白。只是他們的愛,摻雜了太多的不定因素,那些東西隨時都會橫在他們面前,讓他們選擇。

    池未煊很快端了一碗麵出來,見她靠在門邊發呆,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在想什麼?」

    「你不去沒關係嗎?」晴柔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他任何一絲表情。

    池未煊一愣,隨即道:「這十年來,我很少照顧小吉他,媽媽會將他照顧得很好。」

    可是你還是很擔心,對不對?晴柔沒有說出口,她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到餐桌邊,池未煊將碗放在桌上,掐了掐她的臉,「別胡思亂想,我今天在家陪你,兒子重要,老婆也重要。」

    晴柔眼眶一熱,她是個心軟的人,他這樣子,反倒讓她內疚起來,「未煊……」

    「吃飯吧,不是餓了嗎?」

    「哦。」晴柔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開始吃麵,池未煊做的麵條很好吃,軟軟的稠稠的,味道很鮮美。她呼嚕呼嚕,一會兒就將一大碗麵條吃進肚子裡,「好吃!」

    池未煊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他煮的面,他特別有成就感,也許愛情就是這樣子的,看著心愛的人吃光自己做的東西,就特別滿足。

    晴柔把麵湯都喝乾淨了,她放下碗,抹了抹油滋滋的嘴,「太好吃了,比我做的好吃,我每次想要做這種味道,都做不出來。」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不要,天天吃麵條會膩死的。」晴柔皺了皺眉頭,她將碗一推,吃了熱乎乎的麵條,她胃裡舒服了些,這會兒又想吃酸的,她站起來,走到客廳,拿起桌上的酸話梅吃起來。

    池未煊洗了碗出來,就見她在吃話梅,那東西酸得人牙軟,她卻一顆接一顆的往嘴裡送。池未煊腦海中迅速劃過一個念頭,快得他抓不住。

    他想到他們在中國時,她天天嗜睡,怎麼都叫不醒,起床了還有起床氣,脾氣暴躁,喜酸,嘔吐,那不是……難道是……莫非是……

    池未煊心中一陣狂喜,看她微瞇著眼睛,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壓抑著滿心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邊,因為緊張,他不停搓著手,「柔柔,你……懷孕了嗎?」

    晴柔吃話梅的動作一頓,她掃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哦」,又十分淡定地繼續吃話梅。

    池未煊高興得跳了起來,「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柔柔,我要當爸爸了。」

    晴柔看他激動得手舞足蹈,興奮得不得了的樣子,鄙視地看著他,潑了他一盆冷水,「你不是已經有兒子了嗎?」

    池未煊沒有跟她計較,他蹲在她身邊,想要摸她的肚子,又怕嚇到孩子,俊臉上滿是糾結,「柔柔,我可以摸摸她嗎?」

    「不可以。」晴柔板著臉拒絕,好吧,算他識相,這麼快就發現她懷孕了,還不算笨得無藥可救。

    「為什麼?我想摸摸她。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懷孕的,為什麼不告訴我?」池未煊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又被她拍了回來,如果算時間,她應該是在國內就懷孕了,她千里迢迢來英國,就是為了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嗎?

    池未煊猛拍了一下腦袋,瞧他都幹了些什麼,她昨晚欲言又止,肯定是想跟他說她懷孕了,而他居然連聽她把話說完的時間都沒給,就匆匆趕去了醫院。

    難怪她那麼生氣要回國?

    現在他全明白了,他坐回沙發上,將她抱坐在他腿上,然後禁錮在他懷裡,「老婆,謝謝你,你辛苦了。」

    晴柔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她索性不浪費力氣了,軟軟地靠在他懷裡,「你來英國那天,我以為我得了白血病,我去醫院檢查,碰到了我媽媽之前的主治醫生,他告訴我有可能是懷孕了。那天我受了好多驚嚇,最後才確定了真的懷孕了,我滿懷激動地跑回公司找你,陳秘書卻告訴我,你回英國了。」

    「未煊,我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你總是缺席,我習慣被你扔下,然後找借口一再原諒你,偶爾我會問自己,為什麼我要愛得這麼卑微?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放不下舒雅,那你就放開我,我會祝你幸福。」

    「老婆,對不起!我不是個好老公,我常常惹你傷心難過,但是我不是有意的。」

    「就是不是有意的才可恨。」晴柔咬牙切齒道。如果他是有意的,她才找不到借口原諒他,偏偏他都是無心之舉,讓她覺得她為難他都是在無理取鬧。

    「那你咬我吧。」池未煊一臉的求被虐。

    晴柔恨得牙癢,她張嘴朝他肩膀咬去。

    池未煊下午專程陪晴柔去了倫敦最好的婦幼醫院做檢查,事關他的寶貝孩子,他還動用了從不曾動用的關係,去的時候就被護士直接請到婦產科主任辦公室,她是倫敦最具權威的婦產科醫生,想要預約上她的問診,非常難。

    池未煊擁著晴柔走進婦產科主任辦公室,辦公室後坐著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她穿著白大褂,滿面慈祥。她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水晶台,上面印著她的名字,adadr。看見他們進來,她起身與池未煊握了一下手,她用著不太標準的中文道:「申夫人給我打過電話,我還在想是誰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能讓她開口走後門,沒想到是你。」

    「麻煩您了。」池未煊並沒有解釋,他扶著晴柔在椅子上坐下,「我妻子孕吐得十分厲害,這種症狀能不能通過別的方法止住?」

    外國人本性並不八卦,聽池未煊如此不避忌的介紹蘇晴柔的身份,ada只是笑了笑,迅速投入工作中。她坐回椅子裡,回答池未煊的問題,「孕吐是妊娠過程中自然的現象,沒有必要強行制止,如果實在吐得厲害,可以吃些酸的東西。池太,你上次月經完是什麼時候?」

    晴柔仔細回憶,她還沒想起上次月經完是什麼時候,池未煊已經幫她回答了,「上個月10號。」

    ada翻看了一下日曆,「池太的預產期是明年2月11號,你躺床上去,我幫你檢查一下。」

    晴柔剛站起身,就被池未煊打橫抱起,他迅速走到床邊,將她輕輕放下。ada拿消毒液將手消毒,然後走過來給晴柔做檢查,給她量腰圍,宮高。

    池未煊站在旁邊緊張地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兒,ada檢查完,她將晴柔的衣服拉下來遮住肚子,「情況還不錯,對了,池太你在吃葉酸嗎?」

    「有在吃。」

    「那就好,前三個月每天一粒,不要停藥,三個月以後就不用再吃了。你除了孕吐症狀比較厲害,還有沒有別的症狀?如腹痛,**出血。」ada洗了手,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池未煊扶著晴柔坐起來,她說:「沒有,就是比較嗜睡,吐得厲害,偶爾脾氣也有點暴躁。」

    「懷孕初期這些症狀都是難以避免的,池先生,你要多疼她關心她,現在開始,就可以進行適量的胎教,多撫摸她的肚子,讓孩子感覺到你們的愛,他會長得特別好,反之在焦慮與暴躁的情緒下孕育的孩子,將來會缺乏安全感,不適應社會。池太你也要記住,保持愉悅的心情,才能讓你的孩子更聰明更漂亮。」ada說完,池未煊與晴柔像小學生一樣連忙點頭。

    池未煊迫不及待道:「那現在可以做b超嗎?我想知道孩子長什麼樣子。」

    「池太懷孕還不到6周,現在只是胚胎,前三個月你們要特別注意,這是流產高發期,很多人因為不慎而流產。還有,池太的身體沒有別的症狀,我不建議做b超,越先進的醫療設備,輻射相對的就越大,如果實在想知道孩子長得如何,14周後來醫院做檢查,到時還會檢測hiv抗體,這些你們都不用著急,到時候來醫院,醫生會告訴你們需要做些什麼。」ada在孕媽媽手冊上填寫了剛才測量的數據,將孕媽媽手冊遞給池未煊。

    從醫院裡出來,池未煊看著晴柔的肚子一直傻笑,「老婆,老婆……」

    晴柔起先還應上兩句,後來見他只是傻笑,又說不出別的話來,她索性不搭理他了。其實她剛知道她懷孕的消息時,也是像他這樣傻笑著看著手裡的十張早孕測試紙,那模樣肯定比他有過之無不及。

    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她跟池未煊的愛情結晶,她真的要幸福死了。

    池未煊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真的有一種將她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感覺,從現在開始,直到她生下孩子那天,只怕他都會神經高度緊張,提心吊膽了。

    「老婆,從現在開始,除了上廁所,你都不能離開我半步。嗯……上廁所我也要跟著你。」

    「……」晴柔翻白眼,「你不嫌臭?」

    「不嫌!」池未煊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晴柔心裡一陣惡寒,「未煊,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會跟著緊張的。」

    「真的嗎?可是我不放心……」池未煊神情頗為糾結,從他知道她懷孕了那一刻起,就將她看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時刻不小心的照顧著。他沒有想過他這種情緒,也會傳遞給她,讓她也跟著緊張。

    「是啊,你放寬心,孩子沒那麼脆弱的,我也沒那麼脆弱的,你看我現在還是能蹦蹦跳跳的。」晴柔說著,當真蹦跳著往前跑。

    池未煊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追上去拽住她,「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別亂跑,剛才醫生不是說了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嗎?別跳了。」

    晴柔調皮地又往前跳了一步,回過頭來看著池未煊咯咯直笑。池未煊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看見她笑,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攬著她向停車場走去。

    池未煊扶著她坐進車裡,然後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他傾身幫她繫上安全帶,認真的看著她,「老婆,我有沒有說我很愛你?」

    晴柔倏地抬頭望著他,他眼裡滿滿的情意關不住,瞬間淹沒了她,她幸福的笑了,「嗯,好像沒說過。」

    「那我現在說,老婆,我愛你!」池未煊的聲音裡含著一抹獨特的沙啞,驀然勾動她的心,晴柔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俏皮道:「老公,我也愛你!」

    ………………

    醫院裡,舒雅看見楊若蘭獨自前來,她望眼欲穿。楊若蘭走到她身邊,見她頻頻朝她身後張望,她知道她在等什麼,她道:「雅雅,煊兒今天有事,不會過來了,小吉他的手術要開始了吧?」

    舒雅擰了擰眉,小吉他馬上要開始手術了,池未煊居然不來醫院守著。她理所當然將錯怪到蘇晴柔身上,一定是她攔著他不讓他來的。

    「伯母,未煊怎麼能不來?今天是小吉他的生死關頭,他怎麼能這樣漠視他的安危?」舒雅沉不住氣道。

    楊若蘭淡淡地掃了舒雅一眼,她說:「小吉他五歲時有一次高燒到41度,他哭鬧不休,未煊抱著他在醫院裡走了一夜,只是為了讓他能夠安靜的打吊針,安靜的睡一覺。你說他漠視小吉他的安危,是否太過極端?當初你生下小吉他,托人將他送到煊兒手裡,你知不知道,那麼小的生命,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煊兒為了救活他,不惜賣血給他付醫藥費,而那時候你在哪裡?你像扔掉一個包袱一樣扔掉小吉他,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楊若蘭語氣雖淡淡的,但是話裡每一句都化成了刀子一樣戳中舒雅的心,她頹然向後退了一步。楊若蘭看著她那模樣,本來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但是她實在無法忍受舒雅總是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控訴她的兒子。

    「雅雅,十年前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沒有選擇與煊兒並肩作戰,而是選擇了成為喬震威的玩物,是否我也可以理解為你並不想跟著我們吃苦,才會以犧牲自己的方式,讓煊兒遺憾一輩子記住你一輩子?甚至我再小人一點的想,如果今天的煊兒不是一個成功人士,而是一個靠苦力過日子的男人,你還會這樣糾纏不休嗎?」

    舒雅被楊若蘭的話驚得連連往後退,她跌坐在長椅上,已經淚流滿面,「伯母,您怎麼能這樣誤解我?我對未煊的心天地可鑒,就算他現在一無所成,我也會一如既往的愛他。」

    「是嗎?如果你真的愛他,不是希望他幸福嗎?可是現在你都在做什麼?你打著愛的名義,故作大度,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破壞他跟晴柔的幸福。從他跟晴柔結婚之前,你跳河自殺,再到婚禮當天,你利用李承昊破壞他們的婚禮,再到現在,你以小吉他的名義對煊兒死纏爛打,你所說的與你所做的完全相駁,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你做這些,只是為了讓他幸福嗎?」楊若蘭字字誅心,她是局外人,看得比誰都清楚。她一直隱忍,不過是念在舒少軍是她的同學,也曾幫過她的情分上,不想拆穿她的偽裝。

    「伯母,我真的沒有想讓他為難,我只是…只是想多看看他……」舒雅掩面低泣。

    楊若蘭坐在她旁邊,她的心軟了下來,「雅雅,伯母是過來人,我理解你現在的想法。但是有的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會再回來。你現在還年輕,重新開始還來得及,不要將自己推向懸崖,否則到時候再回頭就已經晚了。」

    舒雅咬緊牙關,曾經最疼愛她的楊若蘭,如今處處維護著那個奪走她一切的女人,她恨,她不甘心。為什麼她吃盡苦頭,換來的卻是成全了別人的幸福?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逼她,為什麼每個人都站在蘇晴柔那邊,未煊是她的,是她孩子的爸爸,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憑什麼讓個替代品鳩佔鵲巢?

    楊若蘭看著舒雅神色變幻不定,她心裡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這樣的舒雅,跟當初的她何其相似?那時候遲震威改名宋衍生,並且娶了宋璃,她心中嫉恨,做了許多不理智的事。如今回想起來,她才覺得自己荒唐。

    楊若蘭還要再勸,那邊護士卻通知她們手術開始了,她暫時把注意力放到了小吉他身上。這次的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手術十分成功,楊若蘭聽到這個消息,當著舒雅的面立即給池未煊打電話報喜,「煊兒,小吉他的手術成功了,醫生說麻醉藥效過了,就會甦醒。我今天會留在醫院裡守著他,你別擔心。」

    池未煊載著晴柔剛回到家,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媽媽,謝謝您。等您回來,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什麼好消息?」楊若蘭高興極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您回來再說,晚上我過去一趟,我親口告訴您。」池未煊的聲音都要飛揚起來,籠罩在他頭上的陰霾迅速散去,柔柔懷孕了,小吉他要醒了,這兩個好消息都振奮人心啊。

    楊若蘭掛了電話,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她忍不住咕噥,「什麼好消息還不在電話裡告訴我?難道是找到未離了?」

    反正不管是什麼好消息,都足以讓她擔心了幾天的心雨過天晴了。

    ………………

    晴柔看著喜形於色的池未煊,她剛才也聽到楊若蘭的話,她說:「謝天謝地,小吉他終於脫離危險了。」

    池未煊傾身將她擁進懷裡,他看著眼前的菜園子,滿臉幸福道:「是啊,今天我們算雙喜臨門,應該慶祝一下。」

    晴柔只是笑,小吉他脫離危險了,她懷孕了,真好!

    晚上晴柔親自下廚,她煲了雞湯,還燉了豆沙肚條,炒了兩個菜,用保溫桶裝了起來。池未煊本來不讓她下廚的,怕油煙熏了她,她又要反胃了。

    晴柔不敢讓他來動手,否則今晚十點都別想吃到飯。

    晴柔將飯菜裝好了,池未煊擰著就要出門,晴柔趕緊跟在他身後,「未煊,我想去看看小吉他。」

    「你留在家裡吧,我送了飯,一會兒就回來陪你。」池未煊不想讓她看到舒雅,免得她心裡不舒服。

    「這麼大棟別墅,我一個人待著也怪可怕的,你就帶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晴柔扯著他的衣擺撒嬌,她知道池未煊在擔心什麼,但是她總不能這樣逃避一輩子,她總是要去面對小吉他面對舒雅的。

    池未煊被她求得沒辦法了,最後只能點頭,「那你答應我,不能離開我半步,必須在我視線之內。」

    「好,我答應你。」晴柔無奈的笑道,自從他知道她懷孕了,他就把她當成國寶一樣對待,她一邊樂在其中,一邊覺得他實在太緊張她了。

    來到醫院,從下車後,池未煊的手就緊緊牽著晴柔的手,他們去了病房,小吉他已經被送回普通病房了,他們到達的前半個小時,他甦醒過來。

    因為昏迷太久,他短暫的清醒過後,又開始昏睡。

    舒雅握著他的手,不停的說著:「小吉他,我是媽媽呀,你看看我。」但是小吉他又昏睡過去,楊若蘭站在病床邊,看著小吉他臉上的嬰兒肥都瘦得不見了,她格外心疼。

    「雅雅,你別難過,讓他再睡會兒吧,等他醒了,就會認識你了。」

    「我要叫醫生來看看,他怎麼又昏迷了?」舒雅突然站了起來,腳步凌亂地向醫生辦公室走去,她甚至忘記了床頭上就有呼叫器,可以直接呼叫。

    舒雅剛離開,池未煊與晴柔就到了。池未煊牽著晴柔走進病房,楊若蘭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池未煊與晴柔,她並不意外,「你們來了。」

    池未煊將保溫桶放在一旁的圓桌上,他走到病床邊上,看著小吉他蒼白消瘦的臉,他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小吉他,我是爸爸,你很棒,勇敢地闖過來了,爸爸都佩服你。」

    小吉他靜靜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但是比起前兩天在重症監護室,他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了。楊若蘭站在床邊,她說:「剛才他短暫的清醒了一會兒,可能意識還沒清醒,他沒有認出我來,就又昏睡了。」

    「醫生怎麼說?」

    「雅雅去找醫生了。」

    晴柔站在病床邊,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晴柔走回到圓桌旁,她主動拿起碗筷去洗手間洗,原本以為池未煊光顧著小吉他了,沒有注意到她,沒想到她一動,他就注意到了,他三兩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碗筷,訓斥道:「以後這些活讓我來做,你現在是兩個人,馬虎不得,尤其水多的地方,要特別注意別摔倒了。」

    池未煊一句無心之語,卻讓病房裡病房外的人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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