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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26章 最虧欠的人是她 文 / 卿筱

    藍玫瑰聽了喬震威的話後,匆匆趕到醫院,舒雅剛去檢查了回來,因為池未煊昨晚不接她電話,她心浮氣躁,又拿小菊撒氣。

    藍玫瑰走進病房,與捂臉哭泣的小菊迎面撞上,她側身讓開,見她飛奔出去。她轉頭看著坐在病床上氣得渾身發抖的舒雅,她無奈的歎了一聲,款步走進去,「雅雅,你跟個小護工置什麼氣?你受了傷,要靜養,別氣了啊。」

    舒雅看到藍玫瑰走進來,她斂了滿臉的怒容,立即變成了委屈小媳婦,掩面垂淚,好不可憐。藍玫瑰坐在床邊,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定是在池未煊那裡受了氣,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雅雅,這世上就只有池未煊一個男人了麼,讓你這樣死乞賴臉的也要跟他在一起?」

    舒雅被她戳得腦門疼,她撒嬌似的靠在她肩膀上,「我知道世上好男人很多,可是我心裡只有他一個人。玫瑰,我為他受傷,甚至願意為他豁出性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藍玫瑰心疼地抱著她,她執念太深,規勸都沒用,「雅雅,女人不要輕賤自己,越輕賤自己越得不到男人的愛。你跟池未煊已經走得太遠了,回不去了。更何況……,我瞧著蘇晴柔那樣子,似乎懷孕了,以他的性子,他更不可能拋下她不管。」

    舒雅「嗖」地一聲抬起頭來,她惡狠狠地盯著藍玫瑰,「你也被那小賤人迷惑了是不是?她懷孕了,就能霸著我的未煊?我還跟未煊有小吉他,她為什麼不成全我?」

    藍玫瑰被她凶狠地目光盯得心驚,近段時間,她看著舒雅一日比一日變得偏激,她卻無能為力,「雅雅,我是為你好,不要把自己變得那麼可悲,你受了這麼多苦,值得更好的男人來疼愛。」

    舒雅靠在枕頭上,蒼白的臉上儘是淒楚的淚水,「玫瑰,我不甘心,我為他耗了十年青春,如今我人老珠黃了,他就不要我了,我不甘心。」

    「雅雅,你別這麼想,你還有小吉他啊,等喬震威伏法之後,你們母子就可以重逢了,其實婚姻也是這樣啊,慢慢的男人就變得不那麼重要,能與你相依為命的,就只剩下孩子。雅雅,我相信,沒有池未煊,你會活得更好更瀟灑。」

    「不會,再也不會了。」舒雅絕望地閉上眼睛,她不是十年前的舒雅了,她的自信與驕傲,早在這十年裡被磨得一點也不剩,她現在只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女人。

    池未煊現在躲著她,肯定都是因為蘇晴柔,只有蘇晴柔不在了,他的目光才會重新落在她身上,所以一切問題都是出在那個賤人身上。

    舒雅越想越恨,蒼白的臉上發出強烈的恨意,藍玫瑰觸目驚心,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喬震威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中午不出現在他面前,他就要將什麼日記本給池未煊,雅雅,那個日記本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

    舒雅聞言,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這次毒品交易失敗,喬震威錢貨兩失,他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她若是就這樣回去,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回去,她在喬震威身邊潛伏十年,與他周旋了十年,她不能死,更不能被他威脅。

    「玫瑰,他還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了,但是我看他的神情,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雅雅,喬震威這次損失慘重,他不會放過你的。反正他已經快垮了,再也威脅不到你了,你就別回去了。」藍玫瑰勸道,其實池未煊回國時,她曾勸過舒雅,讓她離開喬震威,回到池未煊身邊去,她不肯。她說她之所以留在喬震威身邊,是要找一本日記本,沒有找到前,她不會離開。

    舒雅蹙緊眉頭,思慮半晌,她說:「不行,我必須回去。」

    「雅雅!」藍玫瑰驚呼,「你明知道回去是送死,為什麼還回去?他手裡到底掌握了什麼,讓你連命都不顧了?」

    舒雅是個心思深沉的女人,雖然她跟藍玫瑰很親近,但是也從不交底。她深信,只要是秘密,爛在自己肚子裡,才會是永遠的秘密。

    更何況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最好的姐妹,也保不齊她哪天會出賣她。因此,她從來不跟藍玫瑰說她留在喬震威身邊是為什麼。

    「玫瑰,我跟喬震威的事必須有個了結,所以即使我知道我有可能有去不回,我也必須去。」舒雅認真地看著藍玫瑰,這是她跟喬震威的生死較量,她只要拿到那本日記本,就再也不用怕喬震威了。

    藍玫瑰張了張嘴,歎道:「好吧,我知道我勸不住你,那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你。」

    舒雅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製白菜,她輕輕按了一下,玉白菜尾部露出印章來,她將玉白菜放在藍玫瑰手裡,「我在銀行裡有個保險箱,你拿著這個信物去把保險箱裡的東西取出來,那是我搜集的喬震威的罪證。等我去公司後,你把罪證交給警察。」

    「雅雅,你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對付他麼?」

    「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了,玫瑰,在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你要幫我,否則這次我死定了。」舒雅握住藍玫瑰的手,懇求道。

    藍玫瑰看著手心裡這枚漂亮的玉白菜,她握緊,同時也握緊舒雅的手,「雅雅,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舒雅欣慰的點了點頭,她輕輕靠回枕頭上,眼裡露出一抹精光,喬震威已是強弩之末,他要她去,不過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她如他所願,只不過這次她會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

    「幸」集團。

    會議室內,圓形會議桌旁坐著方氏企業的團隊與「幸」集團公司的團隊。池未煊站在台上,講解這個項目的規劃,他發表完,台下一片掌聲。

    方氏企業的執行總裁方志和站起來,與池未煊握了握手,「早聞池總年輕有為,這個方案我很喜歡,希望它能帶給我們共贏。」

    池未煊微笑道:「我也早聞方總大名,今日能夠與方總合作,實在榮幸之至。」

    兩人談笑了幾句,然後各自在文件上簽了名。池未煊送方志和出門,送到電梯間,方志和擺手道:「池總,再會。」

    電梯剛好到了,方志和領著他一幹員工走進電梯,池未煊目送他離開。

    池未煊轉身,與顧遠兮向總裁辦公室走去,顧遠兮道:「大哥,這個方案全票通過了。」

    「太好了。」池未煊俊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

    兩人走進總裁辦公室,秘書走進來,「池總,程總來了。」

    池未煊抬頭望去,就見到程靖驍越過秘書走進來,池未煊笑道:「剛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來,這麼快就到了,坐吧,陳北,泡三杯咖啡進來。」

    陳北應聲出去了,池未煊領著兩人走到靠窗的小會客室裡坐下,程靖驍說:「剛才看到方氏的人從這裡出去,項目拿到手了?」

    「嗯。」

    「難怪看你今天春風滿面的,這算是近來這些天最好的消息了,我特意繞過來給你慶祝,怎麼樣,想好怎麼慶祝了嗎?」程靖驍問道。

    池未煊笑著搖頭,「中午約了人,改天吧。」

    「約了人?約誰了?」程靖驍戲謔道。

    池未煊但笑不語,程靖驍咂了咂嘴,「未煊,你不是吧,趁著晴柔懷孕,想出來偷吃啊?」

    「胡說什麼,柔柔這幾天心情不好,我約她出來吃飯,調節一下心情。最近我總忙著工作的事,忽略了她,她不高興了。」

    程靖驍搖頭晃腦的取笑他,「遠兮,你瞧瞧,你大哥現在整個一妻管嚴,你可別學他,要給我們男人爭點氣。」

    顧遠兮笑道:「程總,你要是遇到心愛的女人,也甘心變成妻管嚴的,我理解大哥。」

    程靖驍神情一滯,想起那個讓人齒冷的女人,表情訕訕的。池未煊見他吃癟的樣子,也聽到些傳言,「你真看上她了?」

    「看上又怎麼樣,人家心裡沒我。」程靖驍很少有這種不自信的口氣說話,池未煊搖了搖頭,「她剛受了情傷,對你們這類花花公子有戒心是應該的,真喜歡就多點耐心。不過,我看承昊似乎也沒有放棄她。」

    程靖驍臉色更難看了,他悻悻的,「他有沒有放棄,關我什麼事兒,不過我看那個女人應該很歡喜。」

    池未煊與顧遠兮面面相覷,看這樣子,是真的遇上剋星了。聊了幾句,顧遠兮有事先出去了,池未煊這才從錢包裡拿出一根頭發來放在程靖驍面前,「這是柔柔的頭髮,至於舒叔叔的頭髮,可能需要你想辦法了。」

    程靖驍拿起頭髮,斜睨著他,「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池未煊堅定地點了點頭,「嗯,其實我第一次見到柔柔時,我就在想,這世上怎麼有長得如此像的人,那時我並沒有將她與舒叔叔聯繫在一起,真正讓我產生懷疑的是柔柔生日宴會上,舒叔叔看她的眼神。還有昨天舒叔叔去了墓地,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想證實一下。」

    「未煊,你不跟晴柔商量一下嗎?我認為應該告訴她,畢竟她是當事人。」程靖驍凝重道,池未煊這樣做,如果被蘇晴柔知道了,她肯定會覺得他不尊重她,夫妻之間不坦誠,這是大忌。

    「我想過,但是……」池未煊揉了揉眉心,感冒還沒好,操心的事情太多,「她應該不想跟舒雅當姐妹。」

    「這不是單純的調查,不管她想不想,你要做dna鑒定,就該徵得她的同意。」程靖驍說完,又歎了一聲,「算了,我知道你這個人,一旦做了決定的事,就絕不回頭。」

    池未煊眉頭一舒,「靖驍,謝謝你。」

    「跟我還這麼客氣,我走了。」程靖驍將那根頭髮裝好,池未煊起身送他,走到門口,程靖驍道:「好了,別送了,去忙吧。」

    程靖驍大步走出總裁辦公室,他剛推開玻璃門,就看到正從樓下上來的安小離,他腳步微頓,然後表情颯冷地向樓下走去。

    兩人擦肩而過時,誰也沒有看誰,程靖驍快步離開,安小離終究還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上樓。

    池未煊站在門邊,看著程靖驍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他轉身進去,他心裡突然悶得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他桌上的手機響了,他幾步走過去,電話是家裡打來的,他連忙接起,「喂?什麼!!」

    池未煊臉色猛變,他驚喝一聲,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拚命衝出去。

    ………………

    昌盛公司樓下。

    舒雅坐在輪椅上,她抬頭仰望著這棟高樓,心裡是恐懼的,每一次面對喬震威,她都怕,因為她不知道這個變態會做些什麼。她滑著輪椅進了專屬電梯,按樓層數字時,她勉強扶著電梯扶手才能站起來,按了數字又跌坐回去。

    就這麼會兒功夫,她手心全是汗,她閉著眼睛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感覺傷口又裂開了。

    電梯往上升,不一會兒就到了,電梯「叮」一聲,她驚得睜開了眼睛。她看著洞開的電梯門,能夠透過層層玻璃牆看到最裡面那間辦公室。

    她心驚膽顫,卻毫不猶豫的滑著輪椅出了電梯,今日之事,不是喬震威死,就是她亡。如果她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她不用擔心日記本曝光之後,她該怎麼面對池未煊,更不用痛苦的等著他偶爾回眸看她一眼。

    她越想反而越大膽了,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她沖得很快。來到喬震威辦公室外,她相信那個變態早已經看到她來了,果不其然,門從裡面打開來,「雅雅,真乖,這麼早就來了。」

    舒雅看著喬震威,近年來喬震威越老越為老不尊了,自從他從拘留所出來後,感覺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每每看見,都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喬震威,你到底想怎樣?」舒雅憤怒地看著喬震威,她真想殺了他,只有他死,她才能徹底解脫。

    喬震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穿著一條白色真絲裙子,裙擺上手繡著幾朵盛開的牡丹。映襯著她的怒容,看起來格外的美,喬震威笑道:「想你了而已,不用這麼防備著我,看,我還準備了愛心午餐。」

    喬震威指著窗邊擺的桌子,上面鋪著紅色桌布,桌面上兩副碗碟,還有一瓶紅酒,與一束鮮花。舒雅偏頭看著他,「你又想玩什麼,毒死我?」

    喬震威笑了起來,然後繞到她身後,推著輪椅走向桌子,「我怎麼捨得毒死你呢?我還想看看你怎麼被池未煊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到底想幹什麼?」舒雅擰眉瞪著他。

    「你說呢?你破壞了我的計劃,讓我損失慘重,你說我該怎麼謝謝你?」喬震威低下身來,右手按在她肩上,用力一掐,舒雅痛得險些暈厥過去,她反手扣住喬震威的手,額上爬滿細密的汗珠,白色的裙子上立即浸染出鮮紅的血液,像是朵朵怒放的火紅玫瑰。

    「這怎麼能怪我?我說過在酒店交易不妥,你執意而為,現在反倒怪我。」舒雅強忍著暈眩,咬緊牙關道。

    喬震威鬆開了手,他將染了她血的手放在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說:「舒雅,你以為我會信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現在死對你來說是解脫,我要讓你每時每刻都活在恐懼中,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喬震威,你這個變態,你不得好死。」舒雅怒了,十年了,她受夠了。

    「對,我確實變態。」喬震威從桌上拿起棕色日記本,「你要日記本,我可以給你,拿去吧。」喬震威將日記本扔進她懷裡,舒雅連忙翻開來,這確實是上次喬震威給她看的那本,裡面的內容也確實如他所說,她抬起頭來,「你會這麼好把它給我?」

    「當然,我有備份的,我還要著它幹什麼?」喬震威拉開椅子坐下來,他拿起刀叉切著盤子裡的三分熟牛排,受到壓力的牛排冒出鮮紅的血液,他叉了一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

    舒雅憤怒地瞪著他,「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備份在哪裡?」

    「雅雅,你真蠢,害了你的不是我,是你爸爸。你仔細看看你手裡的東西,這些東西根本就毀不了他。他要的不是這個日記本,而是我手裡掌握的海城這些官員的秘密。」喬震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滿意地看見她的臉慘白如紙。

    「所以你這十年的潛伏一點意義也沒有,你只是被你爸爸愚弄了,哈哈哈。」喬震威大笑起來,他本來想拉舒雅墊背,但是他突然改變主意了,也許她活著會比死更痛苦。

    「我不相信。」舒雅咬得牙齒咯吱作響。

    「對了,你知道我花了十年功夫在你身上繡的什麼嗎?遠看像一副畫,只有拿放大鏡才能看清楚,我將你父親所做的事,全繡在你背上。你說,如果有一天你回到池未煊身邊,你們**,他從你背上看到你父親的罪證,他會不會氣得從此不舉呢?」喬震威端起酒杯,搖晃著杯中的酒液。

    「喬震威,你混蛋。」舒雅氣得渾身發抖,一團團悶氣頂了上來,頂得她眼前一陣發暈。

    喬震威喝了一口酒,「雅雅,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不過,你陪了我十年,讓我這十年有了樂子不至於寂寞,我有東西要回報你,翻到日記本最後一頁,我有驚喜給你。」

    舒雅哆嗦著翻到最後一頁,日記本夾層裡面有一張紙,她取出來一看,是份dna親子鑒定,她抬頭看著喬震威,「這是什麼?」

    「親子鑒定,你不認識字麼?」

    舒雅低頭看去,當看到她父親與蘇晴柔的名字時,她吃了一驚,看到最後落款處,那裡寫著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999999%。她看到這個結果,眼前著實一暈,「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可能需要去問問你父親。雅雅,日記本我給你了,備份在你身上,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你走吧,從今天起,我們兩清了。」

    舒雅抬頭看著他,「喬震威,你會這麼好心放過我?」

    「我怎麼就不能好心放過你?」喬震威反問道。

    「你剛才說了,我活著比死更痛苦。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舒雅說完,滑著輪椅往門口滑去。

    喬震威哈哈大笑起來,舒雅剛滑到門邊,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一批警察魚貫湧了進來,舒雅眼疾手快,迅速將腿上的棕色日記本藏了起來。

    喬震威看著警察衝了進來,他並沒有慌亂,氣定神閒的看著他,李承昊亮出證件與搜查令,「喬震威,你涉嫌商業違法競爭,販賣海洛因及脅迫未成年少女賣淫,現在你被捕了。」

    喬震威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起來,李承昊見他不慌不忙,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兩名警察上前來,「喬震威,請跟我們走一趟。」

    喬震威飲完杯中最後一滴酒,他站起來,看著李承昊道:「李承昊,你知道現在對我來說,什麼地方最安全嗎?」

    李承昊擰緊了眉頭,喬震威擱下酒杯,率先向門口走去。那兩名警察面面相覷,連忙追上去,一左一右地押著喬震威走出去。

    李承昊對剩下的四名警察道:「搜,仔細搜,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說完,他快速走出去,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舒雅的影子,他走進電梯,來到樓下。

    舒雅還沒有走遠,他飛快跑過去,追上了她,「舒雅,等一下。」

    舒雅一驚,她將棕色筆記本藏在屁股下面,抬頭看著已經跑到她面前的李承昊,「找我有事?」

    「舒雅,你跟在喬震威身邊十年,他現在倒台了,你手裡應該有他的罪證,我希望到時開庭時,你能當證人。」李承昊道。

    「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連,抱歉,我不能答應你。」舒雅道。

    「你受他迫害,難道你不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李承昊勸道。

    「我說過,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牽連,我先走了。」舒雅搖著輪椅向前駛去,李承昊看著她的背影,舒雅會拒絕在他意料之中,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道俏麗的身影,他一怔,那道身影已經轉身離去。

    ………………

    池未煊開車衝出地下停車場,就看到昌盛樓下停著幾輛警車,他的車子駛過去時,看到了坐在警車裡的喬震威,他已經無心再理會他。他現在滿心都是晴柔,已經無心去管其他了。

    池未煊飛車趕回帝景天成,車子駛到廊下,他看到被炸得滿是瘡痍的門廳,他心跳加劇,他跳下車,飛快地奔了進去,「柔柔,柔柔?」

    門廳到客廳一片狼藉,他迅速搜尋了一下,沒有看到蘇晴柔的身影,他大喊:「柔柔,你在哪裡?你應我一聲,你別嚇我。」

    「未煊,你回來了嗎?」院子裡傳來晴柔虛弱的聲音,顯然嚇得不輕。

    池未煊轉身跑出去,看到晴柔站在院子裡,他快步衝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心臟還在咚咚地亂跳著,他啞著聲音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晴柔嚇慘了,爆炸時,她收拾碗筷去廚房,所以躲過了一劫,阿姨當時將快遞放在門廳的鞋櫃上,又出去了,受了輕傷,但是他們都嚇得不輕,又不敢報警。

    池未煊拍著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這裡,謝天謝地,你沒有受傷,柔柔,你若出了事,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

    晴柔靠在他懷裡,她渾身都還在輕顫著,「我們報警好不好,我害怕。」

    池未煊也害怕,他加派了保鏢,都還是沒辦法保證她的安全。「柔柔,不能報警,這是有人惡意報復,我送你去英國,你不能再留在國內了。」

    「不,我不走,你在那裡我就在那裡。」晴柔搖頭,這裡這麼危險,她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未煊,到底是誰想殺我,他們怎麼這麼狠毒?」

    池未煊摟著她向吊椅走去,看到她安然無恙,他提起的心就落下來,但是一想到有人想害她,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池未煊蹙眉想,應該不是那些毒販,他們現在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來報復他,如果不是那兩個毒販,又會是誰?喬震威,臨死的掙扎?

    晴柔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她心中惴惴不安。池未煊察覺到她的不安,他放柔了聲音,「柔柔,你別多想,沒事的,這邊的事馬上就要結束了,等一結束,我就帶你去英國。」

    「可是……」晴柔很擔心他,池未煊得罪了什麼人嗎?往家裡送炸彈,可見那人對他一定恨之入骨,如果是一般的商業競爭對手,最多寄一些嚇人的東西,不會寄炸彈,這很顯然的是恐怖襲擊手法。

    池未煊摟著她坐在吊椅上,道:「這裡不能住了,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我們今天就搬到公寓去。既然你不肯去英國,那就等我將這邊的事安排好了,我們一起走。」

    「未煊,我很擔心你,我可以待在家裡,可是你面對的危險比我多,你千萬不能有事。」晴柔眼中淚光閃爍,剛才聽到爆炸聲,她嚇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好在阿姨沒事,她也沒事。

    池未煊點了點頭,「嗯,我會小心的,柔柔,我寧願那些人是衝著我來,而不是傷害你。」

    晴柔握住他的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未煊,我沒事的,你相信我,我很堅強的,你看我現在不害怕了,我真的不害怕了。」

    池未煊心裡一揪,她說著不害怕,其實她握住他手的手還在輕顫著,她怎麼會不害怕呢?就算是膽子大,那麼接近死神的一瞬間,她也會害怕。

    他摟緊了她,親了親她的頭髮,「柔柔,不會有事的,這次是我們疏忽,我會跟他們重新制訂方案,加強防範措施。」

    晴柔伸手牢牢抱緊他的腰,爆炸那一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怎麼辦?

    池未煊安慰了她一會兒,晴柔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靠在他懷裡,這麼大的變故,她很堅強地面對,著實讓池未煊吃驚。

    他聽到阿平打來的電話,說別墅發生爆炸,阿姨受了輕傷,晴柔受了驚嚇,問他怎麼處理。他只交代說暫時不要報警,等他回來再說。

    他知道她沒受傷,但是還是感到害怕,如果是她去拿快遞,後果無法想像。他飛車趕回來,闖了多少紅燈,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要趕回來,趕到她身邊,要親眼確定她安然無恙,他才能放心。

    「未煊,我不怕,真的,只要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晴柔近似囈語道,池未煊低下頭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她受了這麼大的驚嚇,精神高度緊張,肯定累壞了。

    他沒有叫醒她,而是將她抱起來放進後座。晴柔不安地動了動,他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背,見她睡沉了,他才起身下車,剛要關上車門,她的手機響了。

    他連忙拿起她的手機,見她沒有醒,他接了起來,

    「小晴,我今天回省城,我想見你一面。」電話裡傳來宋清波的聲音,池未煊擰緊眉頭,他看了一眼車裡睡得正沉的晴柔,他走遠了一些,沉聲道:「宋清波,柔柔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宋清波頓了頓,「如果你能讓她幸福,我絕不打擾,但是池未煊,你給她的除了傷心還有什麼?」

    「宋清波!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容不得你這個外人插手。」池未煊聲音更冷,宋清波始終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只要他跟晴柔之間出點問題,他就出現,比老鼠還討厭。

    「那就請你處理好你的那些破爛事兒,不要讓她傷心,否則我一定會將她奪回來,不信我們走著瞧。」宋清波說完掛了電話。

    池未煊在這邊氣得要命,想砸手機,看了看,是晴柔的手機,他沒有砸下去。可心裡又實在不安,宋清波對晴柔的關心,始終是他心裡的隱患。

    他拿起手機,快速翻到宋清波的手機號碼,上面存的是「小哥」二字,他生氣的刪掉,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將她腦海裡關於宋清波的記憶全刪掉。

    刪了電話號碼後,池未煊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他叫來阿平,兩人一起走進別墅,「阿平,這件事你怎麼看?」

    「這肯定不是單純的惡作劇,我找到炸彈的碎片,跟他們研究了一下,這個炸彈的威力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將人炸傷。」阿平說。

    池未煊看著門廳前已經被炸毀,客廳裡也有波及,「通過碎片,還得到了些什麼線索?」

    「查到了,炸彈的裝置手法,跟歐美一些恐怖襲擊手法差不多,不是國內的安裝手法,裡面的炸藥成分也不高,應該只是恐嚇。初步結論,我們推斷出有可能是歐美退伍軍人製造的。」

    「我知道了,從今天起,凡是不明之物,你們都要先檢查再拿去給柔柔,我們要杜絕任何可能危害到她的東西。」池未煊站在客廳,他心裡一陣後怕。

    「是,池先生。」

    「還有,請一個女保鏢,從現在開始,24小時貼身保護柔柔。」池未煊除了加大保護力度,降低一切危險,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才能保證晴柔的安全。

    「我知道了,池先生。」

    「你知道今天送快遞的公司是哪家嗎?去查一下,今天誰送了這裡的快遞,我要揪出幕後者,讓他付出代價。」

    「是,我馬上去查,池先生,我先下去了。」阿平說完,轉身就走。

    池未煊站起來,緩步走上樓去,他把晴柔常穿的衣服與電腦放在箱子裡,又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他拉開抽屜時,發現一個黑皮封面的日記本。

    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日記本還是嶄新的,翻開第一頁,只有一句話,「今天兜兜踢媽媽了,可是爸爸不在身邊,遺憾……」

    他看著「遺憾」那兩個字,久久回不了神來,她在寫這篇日記時,那時他在哪裡?他似乎在公司忙,又似乎守在舒雅床邊,其實從頭到尾,他最虧欠的人是晴柔。

    池未煊心疼地撫著那幾十個字,她當時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才寫下了這樣一段話?他總是想等事情都解決了,他會好好彌補她,如果今天炸彈爆炸時,她受了傷,或者……,他是否還有機會可以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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