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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51章 分手 文 / 卿筱

    車子平穩地向前駛去,池未煊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晴柔熟練的姿勢,他說:「柔柔,你真的變了。」變得獨立,變得堅強,變得不再依靠任何人。

    「人總是要改變的,一成不變的只有過去。」晴柔專注地看著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倏地收緊,三年了,怎麼可能不變?

    池未煊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流逝的建築物,「你變了,我卻還活在一成不變的過去。那是對我的懲罰吧,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到三年前你沒出事前的那一天。」

    「你這是在懺悔?」晴柔握緊方向盤,她努力控住晃動的車身,譏諷地看了他一眼,「可惜我不是神父,我救贖不了你。」

    「柔柔。」池未煊看著她,如果晴柔肯再看他一眼,就會看到他眼裡的絕望與痛苦。她恨他,他該承受的,「是否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我?」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你早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一切。」晴柔漫不經心道,每個不眠夜,她腦海裡總是浮現那一幕,她頭上懸掛著一個大鐵球,鐵球一點點落下來,而她最愛的人,卻跟另一個女人廝磨在一起。

    「……」池未煊嘗到了心尖漫上來的苦澀,他看著她,她冰雕一般的側臉讓他望而卻步。那一步他走錯了,然後徹底的失去了她。

    直到今天,他都在懺悔。

    車廂裡沉默下來,傷了他,晴柔的心又何嘗好過了?但是他不該再出現在她面前,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擾亂她的心。

    車子停在聚星娛樂公司樓下,池未煊走出車外,晴柔停好車,看見他還站在走道上等她,她關上車門,慢慢走出來。

    兩人並肩前行,晴柔想甩開他,但是她走得快,他也走得快,她慢下來,他也跟著慢下來。晴柔心裡惱火不已,她停下來,「你先走吧。」

    這裡是公司,池未煊會來這裡,絕非巧合,她不想讓人看見她跟他在一起,給人話柄。

    池未煊也站住,他看著她,說:「怕別人誤會?」

    晴柔還沒說話,聽他又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還是你怕宋清波會誤會?」

    「對,我就是怕我男朋友會誤會,所以請你先走吧。」晴柔眼裡火光一閃,又被層層冰封起來,池未煊挫敗極了,他看不懂她。

    池未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倏地轉身離去。晴柔看著他的背影,她雙肩一垮,疲憊瘋湧而至。如果每天都要這樣見面,那簡直太可怕了,而她,又能掩飾到何時?

    晴柔走進辦公室,雖然她只是編劇,幾乎不在公司裡辦公,但是公司還是奢侈地給她準備了一間辦公室。她將u盤插入電腦,將裡面的劇本導出來,然後連接打印機。

    打印機發出嗡嗡的聲音,a4紙從機器裡吐出來,晴柔坐在椅子裡,看著打印機發呆。耳邊響起敲門聲,晴柔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幾個平時打理演員服裝的助理與化妝師走了進來。

    「蘇小姐,我們是總裁派來給你化妝的。」

    晴柔一頭霧水,她站起來,「為什麼要化妝?」

    「是這樣的,開機儀式後有一場慈善晚會,總裁邀請你參加,這場慈善晚會是專程為患白血病的病人募捐的。」其中一個看起來頗為伶俐的女孩子道。

    那一瞬間,晴柔想起了被白血病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母親,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她被助理推著坐下來,然後幾人開始圍著她忙碌起來。

    助理們忙碌著,而她卻閒得打瞌睡,這幾天為了趕稿與修稿,她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會兒,驚醒過來又開始寫,熬得兩隻眼睛都變成了熊貓眼。

    她們忙碌的聲音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晴柔慢慢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幾個助理見她睡著了,掩著嘴偷著樂。

    晴柔真的很累,即使睡姿很不舒服,她也沉沉睡去。耳邊的嘈雜聲慢慢遠去,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然後她好像被人抱起來,她用力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彷彿有千斤重,最後,她終於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沉入黑甜的夢鄉。

    池未煊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晴柔在化妝時睡著了,他就再也坐不住,連忙下樓來。當他看到她的腦袋一點一點的,他的心瞬間柔軟成了三月春風。

    他抱著她回到他的辦公室,這些天來,他努力克制著不去親近她,努力讓她放下戒備,但是今早的意外撞見,還是讓他破了功。

    他等了三年,她就在眼前,亦沒有結婚,他怎麼可能等得下去?他沒有立即將她叨進狼窩裡,吃干抹淨再也不讓她離開,已經是最大的忍耐。

    去他的試探,去他的等待,他不要再等下去。如果他的強取豪奪,注定要讓她恨,那就恨好了,總比她的疏離淡漠雲淡風輕來得好。

    池未煊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眼底一片鴉青,黑眸裡的寵溺與心疼滿得快要溢出來,她微微汗濕的肌膚軟膩得幾乎將他堅硬的手臂吸進去,滋味銷|魂入骨。

    池未煊雙臂撐在她臉側,她的身體陷進了柔軟的棉被裡,打了個哈欠,再度睡沉。除去她在海城喝醉那晚,這是他們第二次離得這麼近,近到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相隔三年,千山萬水後的呼吸相聞……令他幾乎要觸及她臉頰的手指強行克制著收了回來,只敢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長髮繞在指尖。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三年前,他最後一次觸碰她,她柔軟的髮絲從指間穿過,那是一種再也找不回來的絕望。

    池未煊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她柔軟的青絲如墨,潑灑在純白的枕頭,她睡得很沉,一點醒來的痕跡都沒有,雙頰紅彤彤的,小巧精緻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微聳動,櫻花般粉嫩柔軟的唇如在輕吹著他體內灰燼之下的火種……

    大概是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危險,晴柔滾了一圈縮到了床沿。

    池未煊伸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懷裡,俯身一點一點輕啄著她的眼睛,然後有些緊張地滑至她的唇……

    她沒有醒來,他鬆了口氣,她的唇顯然是摧毀他理智的聖地,稍稍一碰觸便如同有股吸力令他本來淺嘗輒止的心思全被拋到腦後,輕輕扣住,反覆舔咬,潤濕了她的雙唇,然後撬開她的牙關,汲取了她口中醉人的氣息……

    晴柔渾身躁熱,像被扔進了火海裡,又像被拋向了雲端,她心裡有團火快要將她焚燒殆盡,她不安的晃著腦袋,彷彿有一股魔力,正將她拚命往裡吸。

    晴柔害怕了,她用力睜開眼睛,眼前暗沉沉的,她還心有餘悸,猛地撐身坐起,渾身已是大汗淋漓,她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原來是在做夢,她撫著額,明明是做夢,為什麼那種感覺卻那麼清晰,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晴柔慢慢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她看清了房間裡的裝飾,很簡單的風格,黑白灰格調,那樣熟悉。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提著裙子向門外走去。

    拉開門,才發現外面是間辦公室,辦公室裡沒有人,辦公桌上的名牌透露出這間辦公室是誰擁有。晴柔愣了一下,她想過池未煊收購了這家娛樂公司,但是仍心存僥倖。

    而此刻名牌上的名字,卻讓她像被人迎面結結實實抽了一耳光。她所謂的努力,所謂的自強,原來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晴柔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她急急忙忙轉過身去,手握上門把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池未煊站在門邊,與她面面相覷。晴柔的目光從憤怒變成了仇恨,「池未煊,這樣耍著我很好玩嗎?」

    池未煊一臉詫異,她對他雖然冷淡疏離,但是卻沒有恨意,他想到他先前所做的,連忙解釋,「你睡著了,我帶你上來休息,我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他沒有吻她愛/撫她的話,他的動機確實很單純。

    「我早該知道,你是這個公司的老闆,所以我的書才會那麼順利的出版加印,順利地改編成電視劇。你明知道……,讓我喜滋滋的重新編劇,回顧我們的曾經,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爽特別解氣?」晴柔瞪著他,像瞪著仇人一般。

    池未煊莫名其地看著她,「柔柔,你到底在說什麼?」

    「給我那麼多特權,讓我以為我憑借的是自己的能力,結果我卻是靠著可笑的裙帶關係才能有所作為,池未煊,你踐踏了我的愛情還不夠,還要踐踏我的尊嚴嗎?」

    池未煊終於聽出了端倪,他看著晴柔,「柔柔,不管你信不信,在我接手這家公司前,你已經跟他們簽約,我沒有干涉過。」

    「我不信,池未煊,我一個字也不相信。」晴柔向門外走去,池未煊一手撐住門框,擋住她的去路,晴柔擰眉,厭惡的揮手:「讓開!」

    池未煊看她皺眉的樣子,她輕慢的動作,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害蟲,被她輕視被她瞧不起。一股怒火猛然襲上心頭,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她抱住,一個旋身,將她壓在門板上,門在她身後合上。

    晴柔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雙手擋在兩人的胸前,她驚愕道:「你想幹什麼?」

    池未煊黑眸裡燃著兩簇火光,他上半身緊緊貼著晴柔的,一手撐在門上,一手摟在她腰上,「做我一直想做而沒做的事。」

    池未煊話音剛落,他的吻就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了下來,晴柔閃避不及,被他結結實實吻住,兩唇相貼時,晴柔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狠狠一抽,疼痛隨之漫延開來……

    她死死地咬緊牙關,拒絕他的探入,雙手拚命推他的胸,卻被他惱怒地握緊反壓在門上。她抬腳踢他,他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一般,雙腿緊緊地夾住她的腿……

    晴柔動彈不得,唯一剩下的武器就是牙齒,她張開嘴,他的舌頭探入,她狠狠咬下去,他的舌卻狡滑的溜了回去。

    晴柔氣喘吁吁,她咬不到他,氣得更厲害,她拚命扭動著身體,想要掙開他,最後卻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然後,她感覺到她的小腹被一根火熱的硬物死死抵住……

    晴柔意識到他來真的,她驟然心驚,睜大眼睛憤怒地瞪著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

    池未煊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眼中只有將要失去她的恐慌,不對,是已經失去了,他還猶在垂死掙扎而已。池未煊不顧她憤怒得幾乎將他燃燒殆盡的眼神,大手用力撕毀她的禮服。

    「嘶」一聲,禮服被撕成兩半,晴柔上半身裸/露在他眼前,上身微涼,晴柔渾身顫抖,竟是想也沒想,抬手一巴掌揮過去,結結實實地落在池未煊臉上……

    「啪」

    空氣凝滯了,晴柔愕然地看著半邊臉紅起來的池未煊,心下一慌,她沒想過要打他的,他為什麼不躲?

    池未煊目光幽幽地盯著晴柔,一半是憤怒一半則是欲/火,他一手將她的雙手鎖在頭頂,看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那耀眼的光芒刺疼了他的眼睛,他低頭埋首於她的柔軟之間啃噬,柔情繾綣的語氣,「你三年前就該給我這一巴掌。」

    晴柔渾身都顫抖起來,他越溫柔就說明他越生氣,他會怎麼對她?「池未煊,放開我。」

    「不可能,永遠。」池未煊的食指慢條斯理地勾住她粉色小內的邊緣,微一使力,就將其扯了下來,冰冷的空氣襲來,晴柔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池未煊,我會恨你!」感覺抵在那裡的灼熱,她抖著嗓音,一字一句。

    「那就恨我好了……」他終於展顏微笑,溫柔親吻她的唇,粗暴而堅決地挺身沒入她的身體。

    晴柔所有的掙扎與抗拒都靜止下來,她怔怔地看著與她負距離的男人,心裡湧上莫名的悲哀,她怎麼忘記了,他如果會在乎她的感受,不會一次次丟下她。

    晴柔心裡痛苦萬分,她漠聲道:「池未煊,你以為這樣就能證明什麼,不,你錯了,我就當我招了只鴨。」

    他侵佔她,他讓她痛,他讓她再也撇不開他……可她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便讓他如墜深淵,萬劫不復。

    「既然是招的鴨,那也要玩夠本,你說是不是?」池未煊冷著聲音道,下一秒,她已經被他拋到床上,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扣子,抽掉皮帶,褪下西褲。

    「池未煊,你怎麼敢?」晴柔驚得不知所措,等她想起自己該跑的時候,池未煊已經將他自己扒得一乾二淨,大手握住她的腳踝,毫不客氣地攻入……

    「池未煊,你會後悔的。」晴柔悶哼一聲,因他狂猛地進佔,而驟然緊縮起來,池未煊笑了起來,「柔柔,放你離開才是我最後悔的事。」

    晴柔咬緊牙關,逼退湧上眼眶的潮氣,她說:「相信你,才是我今生最後悔的事。」

    「……」池未煊沒再說話,狂放地在她體內進出著,侵佔著……

    池未煊捏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拍掉,他毫不介意地重新捏住,覆上她的唇,如願地看著她眸子裡那名為恨的枯木剎那間抽枝發芽……

    寶貝,為什麼不恨我呢……

    從不奢望你的原諒,始料未及的是,你甚至連恨都不肯給。

    三年來,我以為,你對我的恨如同我對你的愛一樣強烈,我一直等你回來找我,報復我,等來的卻是你徹底的無動於衷。

    我什麼都可以承受,惟獨,你的風輕雲淡……

    ………………

    晴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總裁辦公室的,當那些異樣的眼神撲面而來,她沒有心情去計較,她走進電梯,隱約還能聽到那些人在討論,又一個被潛規則的女人……

    晴柔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當電梯的門合上那一剎那,她武裝好的一切都倏然崩潰。三年,她以為她已經修煉得刀槍不入了,但是只要遇上池未煊,她就不攻自破。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池未煊不發一言,目送晴柔離開,他面色冷然,柔柔,縱然逆天而行,我也要將你困在身邊。當年,從你出現在我床上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一生糾纏不清。

    他走回辦公桌,拿起一張名片,撥通那人的電話。掛了電話,他隨手將名片扔進了垃圾桶,紙片飄然落在垃圾桶內,上面赫然寫著:宋清波。

    直到坐進車裡,晴柔渾身都還輕顫著,她握著方向盤,手指因用力而發白,過了許久,她才驅車離開。

    車子開進芙蓉小區,她遠遠地看到了一道熟悉溫暖的身影,她呼吸一窒,速度降了下來,將車停在車位上,她半天都沒有下車,與車外之人遙遙相望。

    曾經,他是她的精神支柱,陪著她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光,如今,她連走近他身邊的勇氣都沒有了。

    宋清波看著她慘白的臉色,他向前走了一步,晴柔連忙止住他,「小哥,我過去。」

    晴柔開門下車,她一步步向宋清波走去,她是真的想過他們有一天能夠攜手未來,只是現在,再也不能了。晴柔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走在鋒利的刀刃上,每一步都是徹骨的疼。

    她終於站在他面前,眼裡已滿是淚光。

    宋清波看見晴柔的那一瞬間,她紅腫的唇,脖子上青紫的痕跡,他聯想起先前的電話,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心尖驟然一痛,伸出手去,「小晴……」

    晴柔躲開他的手,她再也不配了,她垂下頭,啞聲道:「小哥,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宋清波渾身一僵,「小晴,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被他強迫的。」

    晴柔拚命搖頭,「小哥,你那麼好,我早已經配不上你了,我…太髒了,忘了我吧。」

    宋清波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他的唇壓了下來,晴柔驚慌失措地躲開,她不能,她剛從一個男人的床上爬下來,不能再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吻,「小晴,我不在乎。」

    晴柔拚命掙扎起來,她淚流滿面,「可是我在乎,我這樣破碎不堪的女人,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但是我們有緣無分,我不能讓你下半輩子都生活在痛苦裡。」

    晴柔猶記得池未煊貼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就算她嫁給了宋清波,他也不會放過她。而她不能玷污了宋清波,這是她能給他的最後的尊重。

    「小晴,我不怕他,如果我連我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我還算什麼男人?」宋清波眸裡火光連天,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在她受到傷害時,他不能護她周全。

    晴柔拚命搖頭,她摀住自己的心,那裡已經疼得麻木。她一直猶豫掙扎不肯回來,就是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個人目空一切,眼裡壓根沒有世俗。

    而現在,她以最可恥的姿態站在宋清波面前,以最慘烈的方式昭示自己的不堪,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她不害怕他的傷害,只是怕宋清波會覺得她受了那麼慘重的傷害,還不爭氣地跟池未煊糾纏不清。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這個曾給了她溫暖的男人,她咬著牙,逼自己說出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如今……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小哥,或許你會覺得我很賤,但是這裡,忘不了他。對不起,我給不了你幸福。」

    「小晴……」宋清波眸裡的光亮剎那間熄滅,眸裡無盡的灰色洶湧而至,他伸出去的手像被針紮了一下,縮了回來。

    晴柔再不敢看他,她轉身急急離去,因為走得急,她被絆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跑開。宋清波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無邊的絕望,他們到底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晴柔跑進公寓大門,手指顫抖地拚命按著電梯上的上升鍵,當電梯開啟,她一頭紮了進去。眼淚嘩嘩落了下來,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最後,到底還是壓抑地哭出來,小哥,對不起,今生今世我欠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償還不清了。

    晴柔回到家,微微帶兜兜出去玩還沒有回來,她衝進浴室裡,打開水龍頭,她站在蓬頭下面,刺骨的冰水從頭上澆下來,她搓著身上他留下的痕跡。

    水很冷,彷彿澆進了她心裡,晴柔心裡也冷得麻木起來。她拚命搓著身體,恨不得搓掉一層皮。晴柔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直到外面響起門鈴聲,她才關了水龍頭。

    她迅速穿好衣服,這個點兜兜要回來了,她不能讓兜兜看見自己糟糕的一面。她對著鏡子,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然後快步走出浴室。

    打開門的瞬間,她愣住,萬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門外。新仇舊恨,晴柔眼疾手快地甩上門,卻已經來不及,池未煊快速擋住門,從頭到腳地打量她,她眼睛紅紅的,「跟宋清波分手了?」

    晴柔看了一眼客廳裡的玩具,她死死堵在門口,惱怒道:「池未煊,你到底想怎樣?」

    「想要你。」與前幾次的冷淡自持的他相比,此刻的他邪魅得讓人心驚。

    晴柔氣紅了臉,已經被他逼入絕境,「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你還想怎樣?」

    「一次怎麼夠?」

    「你!」晴柔拚命壓抑著胸口燃燒的怒火,如果不是因為要抵擋他的入侵,她早一耳光扇過去了。她不能讓他進去,不能讓他發現兜兜。

    她又氣又急,但是想到那些玩具,想到兜兜,她只能強行壓下所有脾氣,近乎哀求道:「回去吧,讓我靜一靜,好嗎?」

    池未煊目光專注地審視她,她與他所想的不一樣。他給宋清波打電話,就是要逼她跟他分手。他擔心她會傷心欲絕,所以丟下一切跑回來陪她,即使她不願意他陪著,只要確定她好好的,他的心就是安定的。

    「真的沒事?」

    晴柔點點頭,只想快點打發他走。「你快走吧。」

    「柔柔,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還是以前的號碼,沒有變。」池未煊撫摸著她的臉,他不知道她跟宋清波分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他只是不安。

    「你快走吧。」

    池未煊再度凝視了她一會兒,確定她真的不會有事,他才轉身離去。晴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後,她甩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傍晚,兜兜高高興興的回來了,她小臉紅撲撲的,跟晴柔講著今天去哪裡玩了,「媽媽,我還想去公園玩,我想坐小鴨子。」

    「小鴨子是什麼?」

    正在廚房裡沖奶粉的微微喊了一句,「船,兜兜很想玩,我說下次跟媽媽一起來玩,她就惦記上了。」

    晴柔在兜兜額頭上印下一吻,「好,下次媽媽帶你去。」

    「耶。」兜兜跳起來,在晴柔臉上「啵」了一下,「媽媽,我愛死你了。」

    晴柔微笑看著她,兜兜,她的精靈,總是能讓她打從心裡高興起來,母女倆說了會兒悄悄話,晴柔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猛地一怔。

    三年了,她從來沒有忘記這組數字,每一個數字都像刻在她心上一般。剛才他說他的電話號碼從來沒有變,她不敢細想,怕一細想,心就會痛,就會產生不該有的期待。

    他現在來糾纏她,一如三年前,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三年後,她已經清楚她在心中的地位,又怎麼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蘇姐,你手機響了,怎麼不接?」微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晴柔回過神來,握著手機走進臥室。

    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因為什麼,接起電話時,晴柔的聲音透著壓抑的沙啞,「你又想幹什麼?」

    「晚上有場慈善晚會你需要出席,是我上來接你,還是你下來?」池未煊的聲音帶著愉悅。

    晴柔皺緊了眉,「我很累,想休息。」

    「那我上來接你。」池未煊不給她拒絕的餘地。

    晴柔想到家裡還有兜兜,他上來就會撞見兜兜,她就忍不住想罵人,她拚命忍住想罵髒話的衝動,「不用了,我下去。」

    「我在樓下等你,半小時不下來,我就上去敲門。」池未煊愉悅地掛了電話,她好像很怕他上去,或許他可以利用這個原因為所欲為。

    如果他知道晴柔為什麼怕他上去,只怕會氣得吐血。

    晴柔恨恨地掛了電話,這個老奸巨滑卑鄙無恥的男人,她坐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認命地站起來,去衣櫥裡找了身禮服。她的禮服不多,大多很保守。

    晴柔翻了箱底,才找到一條足以氣死池未煊的禮服,這件禮服前面很保守,後面卻只有一根帶子綁著,露出整個後背來。她想到他氣綠的臉,就覺得很解氣。

    她換好禮服,外面披了件小坎肩,她畫了個裸妝,頭髮鬆鬆綰起,將垂在臉頰的兩縷吹捲,整個人多了一點精神。晴柔走出來,微微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驚歎道:「蘇姐,你好美。」

    晴柔不好意思地攏了攏頭髮,抬手間,她看見了她指間的戒指,她神情一怔,過了許久,才想起將它摘下來,她轉身走進臥室,將戒指放回抽屜裡,走出來對微微道:「微微,晚上我要出去,不知道幾點回來,麻煩你幫我照顧兜兜。」

    「蘇姐,你別跟我客氣,放心去玩吧。」微微笑起來甜甜的,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晴柔點了點頭,拿起手包,彎腰在兜兜臉上親了親,「寶貝,媽媽愛你。」

    「媽媽,我愛你。」兜兜攬著她的脖子,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晴柔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裡無限寵溺,她向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出門。

    乘電梯下樓,在第七層時,電梯「叮」一聲開啟,池未煊站在電梯外面,看見她時眼裡掠過一抹驚/艷,黑眸裡燃著兩簇火光,「柔柔,你好美。」

    晴柔板著臉沒理他。

    池未煊走進來,電梯裡明明很空,但是晴柔突然覺得擁擠起來,因為他的存在,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池未煊站在她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晴柔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偏頭瞪他,卻意外地撞進了他柔情四溢的黑眸裡,她心一窒,倉皇地移開視線,心下已經慌亂不已。

    「身體有沒有哪裡不適?」

    「沒有。」

    「你確定?先前我看都紅腫了,要不要我去買點膏藥來?」池未煊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她雙腿之間,晴柔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她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惱羞成怒,「不需要。」

    為什麼總是這樣呢,即使他做了再過分的事情也可以若無其事地來逗她,拿她尋開心,讓她感覺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他戲耍,偏偏他眸子裡的目光又那麼認真,好像全世界,他的眼裡心裡只有自己。

    當年的他不也一樣,讓她感覺他好像真的只愛她一個人,但是轉眼間,他就給她上了最慘烈的一課。

    不要再信他,蘇晴柔,這個男人是最危險的罌栗,信他,你只會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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