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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54章 相愛相殺 文 / 卿筱

    宋清波走後,晴柔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發呆,她想起那天在醫院裡宋衍生說的那番話,她眉宇間攏上了一抹憂色。

    或許是年紀大了,才會重新審視來時路,晴柔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她亦沒資格責怪當初宋衍生的絕情。但是她在這兩個破碎的家庭裡真的學會了很多東西,宋清波的寬容與大愛,他永遠能夠成為最貼心的人,而池未煊的霸道與自私,他不會給予,只會奪取。

    或許每個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所以從前的她看不到他身上這些缺點,他的霸道在她看來是在乎,他的自私在她看來是沒學會怎麼愛。

    但是婚姻不是戀愛,曾經在她看來是優點的東西,如今都變成了缺點,所以他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這段婚姻裡,到底他們誰錯了?或許他們都沒有錯,只是彼此性格裡的缺陷,讓他們弄丟了彼此。

    晴柔蹙著眉,一籌莫展。宋清波肯定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求她,就算她不想再跟池未煊有任何牽扯,她也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媽媽,你在發呆嗎?」兜兜從房間裡跑出來,撐著晴柔的膝蓋,動作靈活地爬上去,坐在她的雙腿上,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晴柔揉了揉她的臉,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嗯,媽媽在發呆。」

    「媽媽,我聽微微姨說你跟蜀黍分手了,所以你難過對不對?」兜兜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晴柔。

    「嗯,媽媽跟蜀黍分手了,但是媽媽不難過,媽媽為蜀黍感到開心,蜀黍可以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可是兜兜很難過,蜀黍會不會再也不來看兜兜了?」

    「不會呀,蜀黍喜歡兜兜,他會來看兜兜的。」

    「不是這樣的,蜀黍說喜歡媽媽,但是他不能來看媽媽了,那蜀黍也不會來看兜兜了。」兜兜的小臉上佈滿了失落。

    晴柔將她抱緊了些,她知道對於兜兜來說很難接受,兜兜生下來就是宋清波在照顧,在她心裡,他就像爸爸一樣。

    「今天蜀黍不是來看兜兜了嗎?以後他也會來的,兜兜別難過,媽媽向你保證,好嗎?」晴柔抱著她搖晃起來,想到宋清波,她又難過起來。

    兜兜抬起頭看著晴柔,年齡雖小,似乎也懂得了大人的複雜世界,她說:「媽媽,我可以給蜀黍打電話嗎?我給他打電話,他就不用來看我了,你也不會傷心了。」

    「寶寶。」晴柔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她摟著兜兜柔軟的小身子,她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一個天使般的女兒。

    母女倆待了一陣子,微微過來帶兜兜去洗澡,晴柔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扭頭看著窗外,窗外已經暗下來,小區裡的路燈亮起來,對面樓層的窗戶打開著,一家三口正齊樂融融的圍坐在一起,她隱約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笑意,洋溢著幸福快樂。

    晴柔想到就在七樓的池未煊,他是否也看到對面樓層裡的那一幕,他是否也會如她一般羨慕?

    晴柔收回視線,她歎了一聲。自從回國以後,她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她歎氣的原因,又大多與樓下的池未煊有關。

    這一夜,晴柔睡得並不踏實,她時夢時醒,一整夜都穿梭在回憶裡。小時候,她被人罵沒有父親的野種,被幾個鄰家小孩扔石頭,被同學排擠的情形。

    最後,她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後背大汗淋漓,被風一吹,後背冰冷一片,她喉頭發癢,猛咳了起來。夢裡的小孩,最後卻變成了兜兜,兜兜含淚問她,為什麼不讓她見爸爸?

    晴柔偏頭看著身旁睡得香甜的兜兜,一腦門的冷汗,如果有一天兜兜長大了,知道原來她有爸爸,她會不會怨恨她?

    ………………

    酒吧裡,池未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握著酒杯放在交疊著的膝蓋上,他無意識的搖晃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程靖驍坐在他對面,與他的郁卒相比,他著實顯得春風得意。

    度完蜜月回來,他剛好要來省城,於是給池未煊打電話,叫他出來聚聚。瞧他擺著一張臭臉,程靖驍就知道池未煊肯定還沒搞定蘇晴柔。

    聽了池未煊的話,程靖驍已經進入無語狀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池未煊瞧他的神情,他蹙眉道:「有什麼就直說,別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

    程靖驍閉上嘴,他喝了口酒,舒緩了一下情緒,「我說,你當真是我認識的那個池未煊嗎?你這情商簡直讓我歎為觀止。」

    「我說什麼她都不信我。」池未煊說。

    「所以你增不了好感值就來拉仇恨?你知不知道你盼了三年,才好不容易將她盼回來了,你是想她再次徹徹底底消失在你面前?」程靖驍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都在想什麼。

    「我沒辦法,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對她好,她會覺得我別有所圖。」

    「天哪,怎麼有你這麼變態的思想,這也是蘇晴柔,換了安小離,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程靖驍想起某天某次,他不顧安小離的意願將她就地陣法,那丫頭居然跑去報案,說他強暴她。

    程靖驍現在想起來都還心驚膽戰的,也就是蘇晴柔,才由得他胡作非為,換個厲害的,真夠他喝一壺的。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程靖驍聞言,立即擺出一副說教的模樣,「所以說你在女人這方面還是太嫩了,無為而治這個道理你懂不懂,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別做!」

    「喜歡的女人就在面前卻不能出手,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投身到別的男人懷抱裡,這就是你所謂的無為而治?」池未煊鄙夷地看著他。

    「呃,好吧,果然還是相愛相殺這種變態重口味劇情適合你。」

    「……」

    ………………

    翌日。

    晴柔一夜渾渾噩噩的,天還沒亮,就醒了,她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直到天大亮。她心裡擱著事,就再也睡不著了。

    昨晚答應宋清波,要去找池未煊,讓他去醫院看看宋衍生,本來不是多為難的事,但是想起日前他們的緊張關係,她就卻步了。

    她主動去找他,他會不會亂想,以為她是想藉機找他復合?或者,他會拿去見宋衍生為籌碼,跟她談條件?

    顯然,後者的可能性高一些。

    晴柔從床上爬起來,宋衍生的時間不多了,他這次上了手術台,能下來的機率比上次低了30%,如果這是他的臨終遺願,縱使千難萬難,她也要幫他實現。

    晴柔打理好自己,她穿著牛仔褲,長袖t恤,外面套了一件草綠色的針織衫。她拿了錢包,去樓下買早餐。

    她沒有刻意走樓梯,想著假如能巧遇池未煊,她就趁機說了,也不算她刻意去找。晴柔專門挑了池未煊以往的上班時間出門,她走進電梯,按了一層,電梯下降,8,7,6,5……,沒停,怎麼會沒停?

    平常她不想跟他遇見的時候,總是遇見,現在想遇見他了,偏偏就遇不見。

    晴柔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出電梯,路過停車場時,看到池未煊那輛龐然大物並沒有停在車位上,她皺了皺眉頭,他昨晚沒回來?

    買了早點,晴柔失望地回到家,宋衍生下周星期二就要上手術台了,今天已經週四了,她得抓緊時間。

    吃過早飯,晴柔在客廳裡陪兜兜玩,她心神不寧,搭積木搭到一半,就跳起來跑到窗台前,去看露天停車場有沒有池未煊的車,結果每次都失望而歸。

    微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晴柔做賊一樣縮在窗簾後探頭探腦的,她忍不住笑她,「蘇姐,你在幹什麼?」

    晴柔頭也不回的說:「我在勘察敵情。」

    「勘察什麼敵情?」

    「說了你也不懂。」晴柔最後跑得煩了,乾脆把積木全搬到陽台,她將窗紗拉起來,只露出一條縫隙,下面的人就看不到她,而她卻可以透過縫隙將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

    她守了一天,終於守到了池未煊出現,那時正是夕陽西下,半邊天都被染紅,大地一邊金光。池未煊的車從小區外面駛進來,停在了車位上。

    晴柔猛地站起來,看見池未煊下車,關上車門,然後向這棟樓走來。晴柔迅速衝進廚房,擰了一袋垃圾,然後走出去,電梯還在15樓,晴柔按了下行鍵,等了一會兒,電梯停在9樓。

    她連忙走進去,按了1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似乎都能聽到那聲音「咚咚咚」跳個不停。有預謀的相遇,到底還是讓她很緊張,隨著數字不停向下翻,終於到了一樓。

    晴柔連忙深呼吸了一口,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刻意,電梯門緩緩向兩邊開啟,她看向門外,外面空空如也,她一愣,難道他還沒走過來?不可能呀,她是看著他進了公寓才出來的。

    晴柔拎著垃圾袋走出公寓,將垃圾扔進垃圾桶裡,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池未煊的身影,她只能失望而歸。

    而此時的池未煊卻是走的樓梯,他在思考昨晚程靖驍說的無為而治,他怎麼可能做得到無為而治,看到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蒼蠅,他就恨不得自己手裡有根金箍棒,將他們全趕走。

    剛才站在電梯前,他突然想起她走樓梯下來的情形,她現在躲他已經躲得這麼勤了,他就偏偏不讓她如意,她越是躲他,他就越要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躲不開。

    就算他什麼也不做,只出現在她眼前總行吧。

    然而池未煊並沒有遇到晴柔,他回到家裡,面對一室的孤寂,想到他的老婆孩子都在樓上,咫尺之遙,卻看不見摸不著,他心裡就跟被貓抓一樣難受。

    他想上去看看她們,想將兜兜那軟乎乎的身子摟在懷裡,但是他不能。

    池未煊將自己扔進沙發裡,他得用盡所有理智,才能扼制這個念頭。如果他現在闖上去,知道兜兜的存在,柔柔一定會更加戒備他,到時別說孩子,就連她也會失去。

    池未煊太后悔了,他昨天上去時為什麼不偷偷拍幾張兜兜的照片,那麼現在他就可以看著她的照片以慰相思之苦。

    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從椅子上坐起來,他拿起手機,給顧遠兮打了個電話,顧遠兮接到池未煊的電話很意外,「大哥,今兒吹的什麼風,怎麼想起要給我打電話了?」

    「柔柔家裡的小保姆是你安排的吧,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呃,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顧遠兮心一緊,連忙道。

    「別給我打馬虎眼,那天晚上你跟申世媛相繼消失,後來又從樓上下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沒時間追究你知情不報,把那個小保姆的電話號碼給我。」池未煊皺著眉頭道。

    顧遠兮後背驚起了一層冷汗,他沒敢再瞞著池未煊,連忙報了一串數字給他,然後膽顫心驚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我應該知道些什麼嗎?還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的大哥,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世媛叫我,我掛了哈。」顧遠兮連忙掛了電話,不敢再多問。不過想起大哥陰森森的語氣,他好像知道兜兜的存在了,難道晴柔告訴他了?

    不應該啊,如果晴柔告訴他了,他還問他微微的電話號碼幹什麼?不會是他自己發現的吧?死定了死定了,大哥一定會跟他秋後算賬的。

    池未煊要了微微的電話號碼,他立即打過去,微微聽到手機鈴聲,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喂?」

    「我是池未煊!」池未煊說。

    微微嚇得差點扔了手機,她看了一眼客廳裡的晴柔,連忙摀住電話向臥室走去,她低聲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現在立即把兜兜的照片發幾張到我手機上,如果有兜兜跟柔柔合照的最好。」池未煊冷聲命令道。

    「我的哥,我的大哥,我哪裡有她們的照片,而且讓蘇姐知道我吃裡扒外,她會殺了我的。」微微低聲咆哮,她可不想做叛徒。

    「是麼,那我現在就上來告訴柔柔,是你把兜兜的消息透露給我的。」

    「喂喂喂,你別亂來,我給你發還不行嗎?不過只有兜兜的,沒有蘇姐的,蘇姐最近忙,都沒空跟我們出去玩。」微微捨不得這份高薪工作,錢多又好玩,再加上她跟晴柔相處得很愉快。

    池未煊達到目的,他掛了電話,等了一分鐘,他手機響起「您有一條未讀彩信」,他連忙點開,兜兜笑得眼睛彎彎的樣子映入眼瞼,他的心悸動起來,粉粉嫩嫩的小丫頭,笑起來的樣子跟柔柔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是他們的女兒,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晴柔會拐走他的孩子。要不是那天在樓下看到兜兜,要不是晴柔肚子上的疤痕,他以為兜兜早已經因為他的疏忽離開他們了。

    池未煊伸出食指,輕輕摩挲著屏幕上的笑臉,眼眶微微濕潤了,他抬手拭了拭眼睛,低語:「兜兜,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手機接連響起提示音,池未煊一張張翻著兜兜的照片,那樣活靈活現的小傢伙,比他想像中漂亮了不止一百倍。

    可是看著這些照片,他並沒有覺得滿足,他更想融入到她的生活裡去,成為她生命裡的一部分。

    池未煊閉上眼睛,去他的無為而治,他的老婆他的女兒就在這裡,他卻連干看著眼饞的機會都沒有。不行,他不能就這麼乾坐著,他要主動出擊。

    晴柔一連蹲守了兩天,都沒有遇見池未煊,她很抓狂,這人怎麼就這麼奇怪,想躲開的時候偏偏躲不開,想遇見的時候偏偏遇不見。

    她承認她沒勇氣主動去找他,只能藉著巧遇跟他說這件事,才不會顯得那麼刻意。但是現在巧遇不成,隨著手術時間慢慢逼近,她必須主動找他,這樣的話,她就會顯得很被動。

    那天晚上,晴柔已經準備好給池未煊打電話,她猶豫來猶豫去,始終沒有勇氣撥通。最後反倒是她的手機先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那組熟悉的電話號碼,她幾乎想都沒想,立即接起來,「喂?」

    她的聲音裡隱含激動,池未煊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快接他的電話,他聲音很虛弱道:「柔柔,是我。」

    「我知道,你聲音怎麼這樣了?」晴柔聽出不對勁來。

    「你能下來一趟嗎,鑰匙在門前的地毯夾縫裡,我想見你。」

    「池未煊,你到底怎麼了?」晴柔突然心慌起來,她跟微微交代了一聲,急忙向門口走去。

    「我不舒服,我想見你。」池未煊說。

    「你不舒服就去看醫生,見我幹什麼?哎,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晴柔想到他一個人在家,萬一他不肯去看醫生,死在家裡怎麼辦?

    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晴柔走進電梯,來到七樓,在地毯夾縫裡找到鑰匙,她將門打開,裡面黑乎乎的,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晴柔試著往裡面走了一步,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她往前溜了一小段,還好及時扶住牆壁才穩住身子。她嚇得半死,撫住胸口,心「咚咚」的急跳起來。

    她摸著牆壁上的燈掣,按了好幾下都不管用,她蹙了蹙眉頭,停電了嗎?可是樓上都有電。

    「池未煊,池未煊……」晴柔穩了穩心神,試探著喊了兩聲,才小心翼翼地向裡面走去,因為戶型一樣,所以晴柔很準確地找到了臥室。

    室內很暗,窗簾又是拉上的,晴柔根本看不清裡面,一股熏死人的酒氣從裡面飄了出來,晴柔急忙捏住鼻子,剛要跑出去看看是不是電路跳匣了,她腰上橫來一雙鐵臂,猛地將她拽了回去。

    「啊!」晴柔尖叫了一聲,下一秒身體跌入柔軟的床鋪上,然後身上一個重物將她緊緊壓住,她瞬間就動彈不得。

    「你……」晴柔剛開口,那股酒氣就撲鼻而來,她掩住鼻子,黑暗裡,她連對方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可她掩鼻的動作,卻完全落入了對方的眼睛裡。

    池未煊雖有八分醉,但是神智是清醒的,他看到她嫌棄的動作,雙眸危險的瞇起。這幾天的隱忍,這幾天的貓捉老鼠將他的耐性耗盡,他怎麼可能做到無為而治?

    今晚藉著應酬他故意多喝了幾杯,屬下將他送回來時,他還是清醒的,為了不讓她起疑,他又將冰箱裡的幾罐冰鎮啤酒拿出來,喝了個精光,這才有勇氣給她打電話。

    池未煊捉住她的手按在她身體兩側,他俯下身去,盯著身下的小女人,「柔柔,到底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寬恕我?」

    晴柔被他強壯的身軀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拚命想要掙脫他的控制,偏偏就使不上力,「池未煊,你放開我,我……」

    「我不放,柔柔,三年了,只要想到那天我沒能在你身邊,我就痛恨自己,我不敢想,假如宋清波沒去救你,你會變成什麼樣,我是否會永遠失去你?」池未煊趴在她身上,枕在她肩頭,低喃道。

    晴柔眼裡剎那升起一股熱氣,她的眼眶酸疼,她用力睜大眼睛,三年了,她想聽的不過就是這句話,不是冷漠的放手,而是真心的懺悔。

    世上許多傷,都有藥可治,唯獨心傷,只有那一個人可解。

    晴柔也曾怨恨過他當初的冷漠放手,但是此刻,她釋懷了,或許這三年,他們雖分隔兩地,卻依然糾纏在一起,因為他們的心結從未打開。

    晴柔輕輕歎了一聲,「未煊,我從未怪過你,或許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我背叛了喬少桓,辜負了小哥的深情,你傷害了喬夢潔,辜負了舒雅,所以這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我們錯失三年,已經回不去了。」

    「不,回得去,你心裡還有我,只要你重新接受我,我們就能在一起。」池未煊堅定道。

    晴柔搖頭,她偏頭看向別處,聲音飄渺,「你知道嗎?你失去的是我的信任,一段感情裡,就算愛得再熱烈,沒了信任,遲早都會回到原地。這三年,我想了許多,我們的分開我也有部分責任。如今再說這些,都已經於事無補了。你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別再惦記著已經失去的。3年前,你惦記著舒雅,辜負了我,3年後,不要再惦記著我,而辜負了眼下的幸福。」

    「柔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叫辜負眼下的幸福,我心裡除了你,再沒有別人了。」池未煊急切道。

    「未煊,放過我吧,我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三年前我們已經試過,我們傷得體無完膚,三年後,又怎能重蹈覆轍?」

    「柔柔,我不聽,我不聽,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就算逆天而行,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別跟我說三年前的種種,那是我混蛋,是我不懂得怎麼愛你,三年後的今天,我心裡只有你,就算你心裡沒有我,就算要將你強行留在我身邊,我也在所不惜。」池未煊霸道的說。說完他就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唇,生怕她會說出更讓他吐血的話語來,她近乎與他攤牌的話,像一根鋒利的絞**,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絞碎了。

    他可以慢慢來,可以吞食鯨吞地一點一點的吞噬她的抗拒,可以慢慢靠近她,唯獨受不了她將他推給別人。

    三年了,如果他能學會將就,他早就隨便娶個女人,過著她所說的眼下的幸福。但是他不能,失去她的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連靈魂都沒有,何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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