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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55章 別丟下我 文 / 卿筱

    胸口翻湧著的激浪,他喉頭腥甜,有什麼東西從嘴角溢了出來——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

    「池未煊……,你放開我。」晴柔推拒著他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開,突然,她感覺到臉頰上流淌著溫熱的液體,她伸手一抹,觸手黏膩,晴柔愣了一下,猛地推開他坐起身來。

    池未煊向後倒去,從床上栽倒在地上,「砰」一聲,發出好大聲響。晴柔著實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下來,跪在池未煊身旁,將他扶起來靠在她肩頭,焦急道:「池未煊,池未煊?」

    她一邊喊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藉著手機屏幕的微光,她看到池未煊兩眼緊閉,唇角溢出一抹殷紅的血跡,她心猛地一顫,連忙撥打120。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將他抬進電梯,晴柔看著他被人抬走,她雙腿都還在發顫,那種將要失去他的恐慌淹沒了她,她倚在電梯前,過了好半晌才想起什麼,她衝進樓梯間,一口氣衝到九樓,拿了車鑰匙,她跟微微交代了一句,然後飛快衝出門。

    來到醫院,池未煊還在急救室裡,晴柔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著。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們的情況會互換,她在這裡焦急地等著,而他在急救室裡生死不明。

    晴柔很害怕,即使她最恨他的時候,她也沒想過要他死。

    醫護人員來來去去,晴柔站在空蕩蕩的急救室外面,走廊裡起了風,她覺得徹骨的冷。

    她等了很久,裡面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抱著雙肩,在走廊上不停走來走去,彷彿這樣就能緩解心裡的焦躁。

    就在她等得快要崩潰了,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醫護人員推著池未煊走出來,她臉上一喜,急忙跑過去,池未煊臉色蒼白,嘴唇青紫,眼睛緊閉,虛弱地躺在床上,床邊上掛著幾瓶液體,管子裡的液體再一滴滴往下滴。

    主治醫生看著她,「你是病人的家屬?」

    「嗯,前妻。」

    「前妻也是妻,去把手術費住院費繳上。」主治醫生睨了她一眼,將繳費單遞給她。晴柔遲疑了一下,「醫生,請問他是什麼病,為什麼會吐血?」

    「胃穿孔。」

    「嚴重嗎?」

    「你說呢,除了胃穿孔,還有喝了過期的啤酒,我說你是怎麼照顧你丈夫的,他本身就有胃病,難道你不知道?」

    「他是我前夫。」晴柔聲明道,主治醫生白了她一眼,「前夫也是夫。」

    晴柔不吱聲了,主治醫生瞪了她一下,轉身走人。晴柔看著手裡一疊繳費單子,她知道他有胃病的,卻不知道這幾年發展得這麼嚴重了,而且喝過期的啤酒麼?真的是不想活的節奏?

    晴柔本身還懷疑他故意灌醉自己好博取她的同情,現在卻不得不推翻這個理論,他要真想灌醉自己,也不用喝過期的啤酒吧,那玩藝兒真的會死人的。

    晴柔越來越後怕,好在她有求於他,才下去了,要是換幾天前,他死在家裡,她也不會去看他的。

    晴柔繳了費,辦了住院手續,回到病房時,護士小姐正在給他換藥。晴柔走進去,護士小姐把她需要的單子一收,然後叮囑道:「病人最近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也不能吃冷的,還不能受刺激,暫時就這些,藥輸完了就按鈴叫我。」

    晴柔忙不迭地答應了,等護士小姐離開後,她關上門,病房裡開了空調,有些冷,她把溫度調上去了一點,然後坐到病床邊,看著他蒼白無血色的俊臉。

    她早知道他不會照顧自己,以前她第一次去他家,他家整個一細菌繁殖場,後來他們在一起後,他不喜歡保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請人,帝景天成那麼大一棟別墅,都是她收拾。每次她剛收拾好,他立即就能將家裡搞亂,她為此發過幾次脾氣,他才勉強學會整理家務。

    那些他為了她而改變的細節,此刻想起來暖融融的,她抬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他,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眼神不自覺溫柔下來。

    池未煊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才醒來,他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刺得他眼睛有些疼,他眨了眨,終於適應了如此強烈的光線。

    眼睛睜開了,身體其他的功能也相繼恢復了,他感覺到自己手背上又沉又濕,他低頭看去,看到一道倩影就趴在他的床邊,他一怔,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昨晚她說的那些話又湧上心頭,他心口一痛,喉間微癢,他控制不住咳起來。晴柔聽到咳嗽聲,立即驚醒了,她抬頭看著池未煊,只見他閉緊眼睛猛咳。

    她急忙站起來,「池未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咳起來了,剛才還好好的呀?」

    池未煊咳得俊臉通紅,他不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晴柔以為他還沒醒,剛要跑出去喊護士,她的手腕就被他扣住,他虛弱道:「不要走……」

    晴柔回過頭來,又不敢用力拉扯他,「你怎麼樣了,我去叫醫生。」

    「不要醫生……咳咳咳……只要你。」池未煊不肯鬆手,他沒想到她會來守著他,他以為她說了那麼多近似總結他們的感情的話,她就再也不會理他了,然而她卻守在這裡。

    她說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那麼柔柔,為何見我昏迷,你會緊張會著急,會一聲聲喊著我的名字?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如果是,你為什麼沒有跟宋清波在一起?

    晴柔急得直跳,「這都什麼時候你還使小孩子性子,你鬆手,我去叫醫生,你需要檢查。」

    「我不鬆手,我一鬆手你就會在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柔柔,我害怕,我不能失去你。」

    晴柔猛翻白眼,說他使小孩子性子,他還真把自己當孩子一樣撒嬌了,晴柔怕傷了他,只好走到床邊,「池未煊,你別鬧,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胃穿孔又加上過期啤酒中毒,你先讓醫生來檢查一下,我答應你,我不走。」

    「真的?」池未煊不相信似的反問。

    「比真金還真。」晴柔無奈。

    「那我們拉勾。」池未煊笨拙地伸出小手指,晴柔看著他伸出的小手指發呆,那年在英國走廊下,她將草編的戒指套到他手指上,與他拉勾約定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後來在他為了舒雅再三丟下她時,她亦跟他拉勾,可是他對她的誓言太多,他卻一件都沒有做到。

    她遲遲沒有動靜,池未煊的心越來越冷,他剛要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小手指一暖,他的手指被她勾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

    晴柔認命地看著纏在一起的小手指,她知道,誓言困住的,永遠只有她。

    晴柔去喊了主治醫生來,醫生給池未煊檢查了一下,然後道:「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需要靜養,再好好調養胃,以後盡量不要喝酒與吃辛辣刺激的東西,就這些,注意一下就行了。」

    「謝謝醫生,那他什麼時候能進食?」

    「放了屁就能進食了。」主治醫生說完,轉身出去了。

    晴柔與池未煊面面相覷,他突然害臊起來,晴柔覺得新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池未煊惱羞成怒,「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還真沒見過呢,我就看就看。」晴柔滿臉都是笑意,她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明媚燦爛的笑靨讓池未煊莫名一窒,他盯著她看,「柔柔,好久沒看到你這樣笑了。」

    晴柔一怔,慢慢斂住笑意,「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如果我說有問題呢?」

    「那我給顧遠兮打電話,讓他給你請個護工什麼的,畢竟……我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我留在醫院裡照顧你也不是那麼回事。」晴柔合掌摩挲著,她不自在道。

    池未煊目光銳利地盯著她,「你剛才還跟我拉勾說要不會離開,你言而無信。」

    「池未煊,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走了。」晴柔彎腰拿起擱在櫃子上的手拿包,轉身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她就被一股大力撞到門上,痛得她五內俱焚,而更讓她震驚的是身後那熟悉的甜腥氣息,她咬牙咒罵,「池未煊,你這個瘋子。」

    他拔了液體,劃破血管湧出的鮮血順著手指滴在地上,晴柔反手撐著他急速墜落的身體,氣得理智全失,「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想活了也別在我眼前自虐。」

    她氣得狠了,胸膛上下起伏著,腦子嗡嗡作響。她撐著他走回病床上,將他按回去躺好,她的手被他握住,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別走,別丟下我。」

    晴柔咬牙,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向她撒嬌,而她疲於應對的同時又無力拒絕,從前他就將她吃的死死的,如今她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是不是愛得多的那個人,注定就要失去的多?

    池未煊握著她的手不停搖晃,像個要糖吃的孩子,「老婆,別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晴柔頭皮一陣發怵,她板著臉,「我去叫護士來給你重新輸液。」

    池未煊剛想說話,晴柔就一句話堵死了他,「如果你再胡鬧,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心軟一絲一毫。」

    池未煊知道她心軟了,他沒有再逼她,安靜地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卻喜滋滋的。

    晴柔去叫了護士來給池未煊重新輸液,她卻沒有跟著護士一起回來,她開車離開醫院大樓,身心俱疲。她必須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來她該怎麼做。

    原以為與池未煊說清楚,他就不會再糾纏於她,如今她才發現,她真的太天真了。當年她還是喬少桓的妻子時,他都敢不顧世俗的將她搶過去,更何況現在?她相信,就算她隨便找個人結婚,他一樣不會放過她。

    她越想越頭疼,乾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順其自然吧。

    晴柔開了一段路,總覺得不對勁,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著她,那充滿怨恨的目光讓她心裡發毛,脊樑骨冒起一陣寒涼之氣。

    她透過後視鏡望去,身後有一輛紅色悍馬跟著她,晴柔心中生疑,她變換了個車道,那輛紅色悍馬也變了個車道,她再換回去,那輛紅色悍馬也換了回去,與她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晴柔敢肯定,真的有人跟蹤她,她看不清主駕駛室裡那人的面孔,中性的打扮,戴著鴨舌帽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為了不惹上麻煩,她一踩油門提速,結果那輛紅色悍馬也提速。

    晴柔一邊換檔,一邊在車陣中穿梭著,然後在一個紅綠燈前趁著最後兩秒時間,將那輛紅色悍馬甩掉。晴柔看了眼後視鏡,暗暗的吁了口氣。

    回到芙蓉小區,她停好車,拿著包向3棟樓走去,她的背影剛消失在公寓樓下,一輛紅色悍馬停在小區門口,那人往裡面看了許久,然後驅車離開。

    ………………

    晴柔回到家,微微和兜兜都在家裡,微微擔心了一晚上,此時見晴柔回來,她連忙迎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包,「蘇姐,累壞了吧,我去給你熱飯。」

    晴柔搖了搖頭,「我不想吃東西,我想睡一覺。」

    「好,我帶兜兜,你安心睡覺吧。」微微點了點頭,看到她雙眼熬得通紅,也知道她昨晚一定不好受。

    兜兜早看到媽媽了,她跑過去抱住晴柔的大腿,「媽媽,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

    「寶寶乖,媽媽很累,等媽媽睡醒了,媽媽再陪你玩。」晴柔充滿歉疚地看著兜兜,自從回國後,她被池未煊纏得水洩不通,連陪兜兜的時間都沒有。

    「哦。」兜兜小臉上佈滿了失望,她鬆開晴柔,落寞地走回客廳,不高興的踢倒了剛搭好的鐵塔。

    晴柔見狀,她就算再累,也不能安心去睡覺了,她走過去,將兜兜抱起來,強打起精神陪她,兜兜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總算高興起來,晴柔趁機將她剛才的行為提出來教育了她,看出她已經接受教育了,這才將她交給微微,她起身去睡覺了。

    晴柔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裡那個鐵球又懸掛在她頭上,沙袋裡的沙急速向下滑落,鐵球失速地向她砸來,然後她突然離開了椅子,成了看客,而椅子上坐著的是兜兜,鐵球已經砸在了她瘦弱的身子上,鮮血四濺。

    「不要!」晴柔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大汗淋漓,心跳很急,敲著她的胸腔,她胸口隱隱作痛。她急忙掀開被子,赤著腳跑出臥室,奔到客廳,她一把將兜兜抱起來,緊緊地護在懷裡。

    「媽媽,你弄疼我了。」兜兜在她懷裡不滿地嘟嚷。

    晴柔跌坐在沙發上,她稍稍鬆了點力道,告訴自己,那是夢,那不是真的,沒人會對她的兜兜不利。她抹了抹額上的汗,重重的喘了口氣,心卻莫名不安起來。

    ………………

    醫院裡。

    池未煊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晴柔一去不復返,他生氣都沒有機會發洩,這個小傢伙,如今也學會了騙人了。

    他行動不便,卻並沒有閒著,他找下屬給他送來ipad,在上面搜索,如何取悅女人?好吧,也許是取悅兩個字太曖昧,搜出來的居然全跟上床有關。

    池未煊一邊在心裡鄙視,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最後看得慾火焚身,他才關了網頁,重新輸入了如何追女人?

    跳出來的頁面再度讓他鄙視,莫非他現在太純潔了,怎麼不管搜什麼,都會出來跟床上有關的東西。池未煊不知道自己搜了多少題目,最後終於找到他想要的了。

    追女第一式死纏爛打,解釋,烈女怕纏郎,只要你豁得出臉面,犯得了賤,沒有女人的心是你攻克不了的。

    池未煊皺了皺眉頭,pass掉,繼續下一條,送花,太老套,送鑽戒,太俗氣,送寶馬,養二奶啊……池大少爺看了一圈,統統pass掉了,最後他無比憂傷地看著那個完字,他鬱悶極了。

    算了,送花吧,再加一張愛意綿綿的卡片,老套歸老套,方法管用就好。

    為了追回老婆,池大少已經徹底視節操為路人了,無下限啊。

    從晴柔離開醫院的第八個小時開始,每隔一小時就會有送花的快遞員上門,請她簽收。晴柔從最開始的狐疑,到後面的抓狂,看著客廳裡堆滿的玫瑰百合,晴柔無語。

    微微從一束花上拿下一張卡片,念道:「老婆,此愛綿綿無絕期,原諒我吧,愛你的老公。」

    晴柔哆嗦了一下,從她手裡搶過卡片,微微掩著嘴笑,「蘇姐,看來池大哥很浪漫嘛,瞧這一張,老婆,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

    微微還沒念完,就被晴柔搶了去,她抓狂道:「他到底想幹嘛呀,生病了不好好養病,瞎折騰什麼?」

    「蘇姐,我猜你不去看他,他會送花送到這個家我們再沒下腳的地兒,你不心疼他,也要心疼他的錢啊,這樣一束花可不便宜,少說也幾百吧。」

    晴柔看著客廳裡已經堆不下的花束,她蹙了蹙眉,拿起電腦搜出58同城,然後聯繫花店將這些花處理了。

    玫瑰都是從新加坡空運過來的,價格不菲,晴柔以半價處理,居然都得了兩萬多塊,她真的心疼了。她想也沒想,拿起家裡的座機打池未煊的手機,結果手機響了許久,都沒人接。

    晴柔這才想起昨天他進醫院時,根本就沒帶手機。

    她沒辦法,只好開車去醫院,她氣沖沖地殺進病房裡,剛要開口,看到病房裡那一幕,她瞠目結舌,嚇得連忙背過身去,「喂,你幹嘛不穿衣服?」

    池未煊褲子脫了一半,就有人闖進來,他正欲發怒,見來人是她,他就笑起來,「老婆,你來得真是時候。」

    晴柔聽出他在取笑她,她紅著臉唾了一口,不想理會他,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晴柔等了一陣子,直到身後沒了聲音,她才狐疑的轉過身去,卻見池未煊就站在離她一步的地方,她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老婆,你感動嗎?」

    「感動你個頭,我花粉過敏。」晴柔記得當初小哥送了她整整三車玫瑰花,他一句他花粉過敏,讓她兩個小時處理掉,看著那些漂亮的花慘遭安小離毒手,她心痛得快要流血了。

    池未煊自然也記得,他上前一步,與她零距離,他低頭凝視著她,「那讓我幫你檢查一下?」說著他的手就從她的t恤下擺溜了進去。

    晴柔呼吸一窒,立即伸手捉住他不老實的手,厲喝道:「你要幹什麼?」這個死男人,生了病還不老實,還想著佔她便宜。

    池未煊委屈地靠在她肩頭,將所有力量都交給了她,強壯的身軀壓下來,晴柔往後退了一步,就被他抵到了牆上,昂藏的身軀隨之壓了過來。

    「放開我!」後抵在堅硬的牆壁上,晴柔微微擰眉,右手被他反扣在身後,他的身體毫無縫隙地壓著她的,晴柔呼吸困難起來,也不再跟他客氣,左手招呼過去,卻被他穩穩接住別到了身後。

    她小看了他,這個男人即使是病貓,到底還是男人。

    晴柔掙扎無力,她抬腳就朝某人的重點部位頂撞過去。醫生交代過不能刺激他,可沒說不能踢他。

    似乎是料到她會來這招,池未煊鬆了口手,精準的扣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的腿環上了自己的腰身。

    如此完美的姿勢讓他得以擠身其中,緊貼著的某個部位,此刻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近距離接觸。

    「你……」一腳勾在他精壯的腰身上,一腳踩著高跟鞋站立著,她突然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下意識的往後仰,緊緊的貼在了牆上。

    灼熱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灼熱的吻。

    他的嘴唇一接觸到她的,便立即加深了力道,晴柔悔的腸子都青了,原本以為他生病了就沒有攻擊力,卻著實小看了這個男人色心。都病成這樣了,想的還是如何撩拔她。

    強烈的男性氣息和著苦澀的藥味灌進她的嘴裡,霸道的力道不容她掙扎,她咬緊牙關躲閃那擠進來的舌尖,費力地躲閃著他的吻,牙齒磕碰間,她依稀嘗到了血腥味。

    粗重的力道帶著一股征服她的欲/望,,強勢的扣著她的下顎讓她張開了嘴,他的舌尖強硬的闖了進來,在她口中毫不溫柔地肆虐汲取。

    晴柔被迫仰起頭承受他的吻,昨晚還病懨懨躺在床上的男人,今天變得攻擊力一流,任她怎麼掙扎也不躲不開,更何況是要將他推開了。

    池未煊急切地加深了這個吻,修長的手順著她的腿緩緩撫了上去,直到她的大腿根處,兩人緊貼著的部位開始發燙,他的灼熱熨燙著她的敏感,惹來她一陣陣輕顫。

    掙扎不開,她艱難的呼吸著,冷著臉承受他突如其來的索吻,抵在私密部位灼燙的堅硬,開始挑戰著她的承受極限。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情況一定會失控,她絞緊腦汁,既然掙不開,那只有……

    「你打屁了嗎?」在他鬆開她的唇,轉攻她敏感的脖子時,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她不知道,這對專注吻她取悅她的男人來說,是致命打擊。池未煊的嘴唇突然一僵,靜止不動了。

    這樣的姿勢對晴柔來說十分辛苦,男人的頭擱在她肩上,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腿被纏在他腰上,另一隻腳已經在開始發顫,

    她正想推開他,埋在脖子上的腦袋突然顫動起來,連雙肩都在聳動,晴柔莫名其地看著他,半晌,他的肩膀聳動得越來越頻繁,隱約間,她脖子上都沾染了濕意。

    他哭了?

    晴柔納悶極了,她只不過問他一句打屁了沒有,至於激動得哭了嗎?「池未煊,你……你還好吧?」

    池未煊沒說話,只是肩膀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晴柔突然意識到,在他熱火朝天的想要取悅她時,她那句話有多麼傷他自尊。她只是突然想到,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但是還不至於讓他難過的哭了吧。

    晴柔心中忐忑不已,抬手去扳他的腦袋,想要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哭了。池未煊不肯抬頭,他的腦袋死死抵著她的脖子,她奮力地仰著頭,一時頭暈目眩起來。

    「池未煊,你好了沒有?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再哭,我這樣很辛苦啊。」晴柔受不了的嚷嚷。

    池未煊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動作太激烈,牽動了胃,他疼得咳嗽起來。剛才他是真的愣住了,氣氛良好,沒想到她會突然冒一句你打屁了嗎?渾身燥熱的**都因為她這句話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憋笑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個小女人,她怎麼就這麼可愛呢,讓他又愛又恨。

    晴柔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看他一邊咳一邊還在笑,她氣得直跺腳,真不想理他。但是最後還是無法放任他不管,她扶著他向床上走去,「剛才不還精神的很,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病貓了?」

    池未煊笑睨著她,「老婆,我知道你慾求不滿,等我傷好了,我就滿足你。」

    晴柔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病成這樣還嘴賤,正經一下會死啊。晴柔認命地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手邊,她才想起來,「到底打屁了沒有?」

    池未煊瞪著她,耳根子可疑的紅了,剛才一笑將尷尬帶過,結果這丫頭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晴柔笑得特別狡猾,「醫生說了,你要打了屁才能吃飯喝水,否則不能喝。」

    晴柔倒不覺得尷尬,反正他是病人。只是看他耳根子都紅透了,覺得他很可愛,不由得起了逗他的心思。

    池未煊這是作繭自縛,他們雖然親密,但是這樣私密的事卻從來沒有分享過,他尷尬不已,「要不你來聽聽?」

    這回換晴柔不自在了,她嗤了一聲,將水杯遞給他,「反正身體是你的,要是出了什麼毛病,你自己負責。」

    晴柔見他接過水杯,又從手拿包裡拿出賣花的兩萬多塊錢放在他床上,「這是你送來的花賣的錢,自己收著吧。」

    池未煊看著床上一疊粉紅色的百元大鈔,臉都綠了,這個女人果真不解風情,他氣得狠了,拿起床上的錢,想也沒想,猛地向她丟去,「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道理收回來。」

    百元大鈔如花瓣灑落下來,飄在晴柔頭上臉上,她的手腕被那一疊錢打得麻木了,她氣得不輕,瞪著他,「知道你有錢,你愛拿錢去砸誰就砸誰,別在我面前使性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她轉身就走,池未煊瞪著她的背影,突然大吼了一聲,「蘇晴柔,是不是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也會看也不看一眼還給我?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晴柔眼睛裡被他的話逼出了淚,她後背挺得又僵又直,冷聲道:「你覺得是什麼做的,就是什麼做的。」

    他也不想想,直接拿錢砸人的行為有多過分。從小到大,她就知道金錢的意義,跟在他身邊的那些日子,她衣食無憂,依然因為他的錢而備感壓力。

    後來他送她股份送她房子,因為愛他,她強壓下心頭的不適,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知道他有錢,可是他不該拿錢來侮辱她,她雖窮,卻有骨氣。離婚那天,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什麼也不要。即使是分手,她也要保有她的尊嚴。

    而今天,他卻拿錢砸她,是,她無視他的心意在前,他生氣是應該的。可是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該這樣這樣對她。

    所以,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別,他永遠也學不會尊重她。所以他要求她對他專一,他卻做不到。所以他為了報恩,可以無視她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下她。

    「蘇晴柔!」池未煊見她要走,他大喊了一聲,晴柔停下步子,她想了想,又轉身回來,彎腰蹲下去,將散落一地的粉紅色鈔票撿起來,走到病床邊,她將鈔票衝著他的俊臉砸過去,然後拍了拍手,轉身走人。

    池未煊被她一連串動作給驚得呆愣住,等他反應過來時,門口已經沒有晴柔的身影,他撫著火辣辣的臉頰,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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