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新婚秘愛

《》章 節目錄 第262章 我要我們睡在一起 文 / 卿筱

    這次旅行是四天三夜,池未煊本來順便過來洽談和城的項目,現在他只想放鬆身心陪妻女遊玩,就算拿不到和城的項目也沒關係,因為這樣的時光很難再有。

    三人走出酒店,頓時變成了一道風景線,男的俊女的俏,再加上小兜兜遺傳了爹媽的優點,漂亮得不像話,還有他們身上天藍色的親子裝,戴著白色的帽子,想不引起眾人注意都難。

    外面冰天雪地,晴柔走出來就感覺到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她不適地咳嗽了一聲,池未煊連忙解下圍巾,圍到她脖子上,「還冷嗎?」

    晴柔搖了搖頭,「慢慢適應了就好,我們現在去哪裡?」

    「拔拔,我想玩雪橇。」兜兜指著遠處,許多人正玩著雪橇,從山上滑下來,驚險又刺激。晴柔搖了搖頭,「不行,太危險了。」

    「拔拔,我想玩,我想玩。」兜兜拽著池未煊的衣角拚命扯,池未煊蹲下來將她抱起來,「好,拔拔陪你玩。」

    池未煊順手牽著晴柔的手,因為兩人都戴了手套,感覺不到彼此掌心的溫度,但是晴柔的心還是狠狠的悸動了一下,她想起昨晚池未煊說的那番話,她抬頭看著他剛毅的側臉。

    其實她並非反覆無常的人,她知道他為她做得已經夠多了,但是隨著舒雅被釋放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她就覺得透不過氣來,那是她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夢魘。

    池未煊也恰好轉過頭來,對上她的視線,他握緊了她的手,「在想什麼?你老公我還帥嗎?」

    晴柔撇撇嘴,「老了。」

    「是嗎?」池未煊皺了皺眉頭,如果有鏡子,他肯定會馬上衝過去照一照,他現在對自己越來越沒自信了。

    晴柔見他自我懷疑,強忍著笑,伸手指著他的眼角,「是啊,都長皺紋了,真的老了啊。」

    池未煊抓住她調皮的手,放在嘴邊啃了一下,雖隔著手套,但是那麻癢的痛感還是傳了過來,晴柔急忙縮回手,瞪了他一眼,嫌棄道:「討厭死了,我手套上全是口水。」

    池未煊重新握住她的手,在雪地裡艱難前行,從山下走到山頂,雖然道路已經被人清掃出來,但是依然很難走。他們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終於爬上了山頂。來到玩雪橇的地方,玩耍的人很多,池未煊手裡有酒店總經理送來的套票,不用排隊買票,過去就有專人接待vip客戶。

    池未煊選了一個雪橇,他抱著兜兜坐上去,這是三人坐的,池未煊招手讓晴柔也過去,晴柔看著滑下去的速度那麼快,就不住地搖頭,「我不要。」

    「別怕,我會保護你。」池未煊鼓勵道。

    晴柔還是搖頭,「你帶兜兜去玩吧,我在上面等你們。」

    「媽媽,快來,好好玩。」兜兜坐在雪橇上,興奮地喊著晴柔,小臉被冰天雪地凍得紅彤彤的,卻絲毫不減她的熱情。

    池未煊走過去,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她嚇得尖叫一聲,四周的人都艷羨地看著他們,晴柔急得直捶他,「池未煊,快放我下去,我不要玩。」

    「膽小鬼,兜兜都不怕,你怕什麼?」池未煊揶揄道,他三兩步走到雪橇旁,將她放在第二個位置上,給她繫上安全帶,戴上防雪帽,然後他坐在後面,也繫上安全帶。

    晴柔害怕地看著陡峭的山坡,「池未煊,我不要玩,我怕。」

    池未煊摟著她跟兜兜,在她耳邊堅定的道:「柔柔,別怕,我會保護你們,如果害怕,就叫出來,別壓抑著。」

    晴柔真的害怕,以前去坐過山車時,遇到坡道急轉彎,她總是嚇得尖叫連連,這個比過山車更恐怖。

    「我真的害怕,你跟兜兜一起玩吧,我不想玩。」晴柔哀求道。

    池未煊卻是鐵了心要讓她跟他們一起體驗這驚險刺激的一刻,他對旁邊的管理員點了點頭,然後雪橇被他們推著往前滑行,到山坡邊上,他們齊齊放開手,雪橇像是飛起來了,從山坡上急速滑落。

    晴柔嚇得閉上眼睛,雪風從耳旁呼呼刮過,雪橇在俯衝下去,那種失速感讓她心跳都要停止了,她張了張嘴,然後尖叫起來。

    池未煊一直堅定地摟著她們,他附在晴柔的耳邊大聲喊道:「柔柔,我愛你,我愛你。」

    晴柔的尖叫聲嘎然而止,她喉間翻湧著陣陣熱浪,眼角沁出淚水來,雪橇的速度越來越慢,經過剛才的驚心動魄,這樣的速度根本就不會讓她感到害怕。

    她什麼話也沒有回應,直到雪橇完全停下來。

    兜兜除了剛開始速度太快,嚇得尖叫連連以外,後面一直都在興奮的尖叫,小傢伙玩得太開心了,剛停下就嚷著要再玩一次。

    晴柔是不敢再玩了,她從雪橇上站起來時,差點腿軟跪下去,池未煊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的身子,輕笑道:「真嚇著了?」

    晴柔瞪他,早知道剛才就不跟他們一起爬上去了,「我要是嚇出心臟病,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那我等著你來賴。」

    「……」

    兜兜堅持還要再玩一次,池未煊只好答應帶她去,他讓晴柔跟他一起上去,晴柔死活也不肯了,說就在下面等他們。

    池未煊說服不了她,於是帶著兜兜坐雪車上去。晴柔看著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唇邊緩緩揚起一抹笑來。

    她坐在等人區等他們,她包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摸出手機,才發現是池未煊的,她看了一眼山頂,離得太遠,她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她猶豫了一下,將手機放回去,沒有理會。手機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來,晴柔拿起一看,是陳北打來的,她怕他有急事找池未煊,就接了起來,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陳北的聲音,「boss,舒小姐今天出獄,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派人跟著她了。」

    晴柔表情倏地一僵,她看著山頂那模糊的天藍色身影,久久沒有吭聲,電話那端似乎察覺到不對勁,「boss?boss?你還在聽嗎?」

    「陳北,是我。」

    「夫人?我剛才……」陳北萬分驚恐,生怕晴柔會誤會,急忙解釋。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池未煊的,我掛了。」晴柔沒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舒雅出獄了,來得真快,將她從幻想的世界裡拉回了現實裡。

    眼前,兜兜與池未煊的身影慢慢躍入眼瞼,兜兜那麼開心,笑得無憂無慮的。三年前差點失去她的恐懼又襲上心頭,她看著坐在兜兜身後滿臉笑意的男人,池未煊,對不起,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敢相信你。

    原諒我,我沒有勇氣冒著失去兜兜的危險去賭,她是我的命,我什麼都能失去,唯有她不能。

    晴柔看著已經向她走來的一大一小,她連忙將手機放進包裡,她站起來迎向他們,「兜兜,玩開心了嗎?」

    「嗯,媽媽,我還想玩。」兜兜搓著小臉蛋,乞求地看著晴柔。

    晴柔搖了搖頭,「不能玩了,再玩臉會凍醜的,走吧,我們回去了。」

    聽晴柔說臉會凍丑,兜兜吐了吐舌頭,嚇得不敢玩了。池未煊在旁邊笑她,說她嚇唬孩子,晴柔牽著兜兜的手,直接往外面走去。

    池未煊抹了抹鼻子,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她了,現在他越來越猜不透晴柔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就是陰天了,女人怎麼就這麼反覆無常?

    ………………

    回到酒店,晴柔開始收拾東西,池未煊見狀,連忙跟過去,「柔柔,你這是幹嘛?」

    「收拾東西回家。」晴柔頭也不抬的道,來的時候是池未煊收拾的行李,她什麼心都沒操,這會兒要打包行李,才發現他幾乎搬空了小半個衣櫃。

    池未煊雙手抱胸斜睨著她,也不去攔,「出什麼事了?我們原定行程不是四天三夜嗎?」

    「沒出什麼事,只是覺得這裡太冷了,我快受不了了。」晴柔一邊將疊好的衣服往行李箱裡放,一邊道。

    池未煊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迫她迎視他的目光,「看著我的眼睛,出什麼事了?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晴柔跟他對視了一秒,然後心虛地垂下眼瞼,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心裡的想法,她只能發脾氣,「我說了,我受不了這裡的空氣,太冷了。」

    「不是這個原因,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對不對?柔柔,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池未煊耐著性子再問。

    晴柔被他逼得發火了,她皺眉瞪著他,「我說了,池未煊,你別再逼我了,我不想玩了行不行?」

    池未煊目光逼視著她,她不敢正視他的目光,他緩緩放開了手,苦澀道:「我以為經過昨晚,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蘇晴柔,你到底要折磨到我什麼時候才罷休?」

    晴柔低垂著頭,「我沒有折磨你,從始至終,都是你糾纏不休。」

    「我糾纏不休?」池未煊後退了兩步,心痛得像被針扎似的,他神色淒惶,黯然道:「原來對你來說,我做這些,只是糾纏不休,柔柔,你真狠,知道紮在什麼位置最疼。」

    「所以你重新找個人吧,交往也好,結婚也罷。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別再這樣子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認真找個女孩子結婚吧,不要讓伯母再為你操心了。」晴柔強忍心痛道。

    池未煊愕然地看著她,他的臉色立即冷下來,言語也尖酸刻薄起來,「我結不結婚,跟誰結婚,都跟你無關,你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憑什麼管我?」

    晴柔語塞,半晌咬了咬道:「我確實沒有資格管你,也最好跟我沒關係。」

    晴柔說完,猛地蓋上行李箱,重重的拉上拉鏈,池未煊見她要走,他已經氣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摟著她的腰就將她往床上撲,晴柔被他壓在身下,他的吻鋪天蓋地的湧來,晴柔連忙掙扎,「池未煊,你幹什麼?」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明明就還愛我,為什麼不敢承認?為什麼不敢再接受我一次?為什麼……」要讓我這麼心痛,這麼無力?我已經做了那麼多,我放下身段放下驕傲,我什麼也不求,只求在你心裡有一席之地,為什麼就那麼難?

    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手指已經探到她牛仔褲邊緣,解了紐扣,拉下拉鏈,晴柔渾身僵繃,她閉上眼睛,強忍著淚,冷冷道:「池未煊,你想當著兜兜的面再強暴我一次嗎?」

    池未煊所有的衝動與憤怒都在剎那間剝離了他的身軀,他看著身下害怕得直發抖的她,那一刻,他無力到絕望,他緩緩從她身上下來,仰面躺在大床上,聲音空洞道:「你走吧。」

    晴柔迅速爬起來,她撿起被他踹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一抬頭,就看見兜兜怯怯地站在門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她的心疼得快揪起來。

    三年前,她孤身一人,都沒能鬥過舒雅。三年後,她顧慮重重,更沒辦法拿兜兜開玩笑,池未煊,原諒我的膽小,原諒我的懦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信不過她,為了得到你不折手段的舒雅。

    晴柔牽著兜兜的手,回頭看了一眼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池未煊,她毅然轉身向外走去。剛走到門邊,她就聽到臥室傳來池未煊沉沉的聲音,「蘇晴柔,如果你今天就這樣走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晴柔腳步頓了頓,依然牽著兜兜的手步出了總統套房。

    房門卡嗒一聲合上時,池未煊坐了起來,他看著空落落地房間,心裡空出了一個大洞,他看著屋裡的擺設,忽然發了瘋似的,跳起來拚命砸起來……

    走廊上,兜兜不安地看著晴柔,「媽媽,我們要去哪,拔拔呢?」

    「我們回家,爸爸……他會有自己的家,以後我們不能再耽誤爸爸了。」晴柔蹲下來,輕撫著她的臉,柔聲道。

    兜兜眼裡迅速湧起了淚花,「可是拔拔說再也不會離開我們了,我想要拔拔。」

    「兜兜聽話,乖啊。」晴柔鼻翼一酸,眼眶澀澀的疼。

    「媽媽,我要拔拔,我要拔拔。」兜兜越說越難過,最後伏在晴柔肩頭大哭起來,晴柔心痛得快要窒息,她抱起兜兜,「寶貝,爸爸永遠是你的爸爸,只是這段時間我們不能見面了,等過段時間,爸爸就會來看你,別哭了,乖,聽媽媽的話。」

    「可是我想要拔拔,媽媽,為什麼我們不能見面,為什麼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相處?」兜兜單純的思維裡,就是一家人在一起,這才是幸福快樂。

    晴柔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她用力睜大眼睛,彷彿這樣就不會流淚,「寶貝,聽媽媽的話,別讓媽媽難過。」

    兜兜不再問為什麼,也不再說要拔拔,她怕媽媽難過,可是她也難過啊,剛才還開開心心的,為什麼突然就不能跟拔拔見面了,難道拔拔不要她們了嗎?

    兜兜越想越傷心,「哇」一聲大哭起來。晴柔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兜兜別哭,兜兜別哭。」

    最後,晴柔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承認她是膽小鬼,她不敢敞開心扉去愛,不敢敞開心扉去接受。三年前他們會發展成那樣,不只是池未煊的責任,她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有句話叫夫妻同心,其力斷金。

    他們從一開始,就站在了不對等的地位上,從一開始,她就縱容了他忽略她的感受,所以才會讓舒雅越來越有機可趁。

    三年後,她明白這個道理,卻再也沒有勇氣去賭。

    手裡的重量突然一輕,晴柔倏地抬起頭來,看到眼眶微紅的池未煊,她張了張嘴,池未煊已經伸手猛戳她的腦門,恨聲道:「你這個女人,快被你氣死了。」

    兜兜怯生生地看著發怒的池未煊,遲疑地問道:「拔拔,你不要我跟媽媽了嗎?」

    池未煊看了晴柔一眼,先將心肝寶貝哄開心了再說,「爸爸要你們,寶寶不哭了,乖。」

    「真的嗎?可是剛才你讓媽媽走。」兜兜怯生生道。

    「那是爸爸的氣話,爸爸現在知錯了,寶寶不生爸爸的氣了,好不好?」池未煊柔聲安撫,瞥了晴柔一眼,剛才看她們抱著哭成一團,他慶幸自己沒有賭氣不來追她們,否則怎麼能看到晴柔這一面。

    他敢肯定,這傢伙一定還愛他,否則她哭什麼哭。明明愛他,卻要將他推遠,她所承受的痛苦,一定比他這個一心只想靠近的人更重。

    「好,媽媽原諒你,我就原諒你。」兜兜說。

    池未煊望著晴柔,後者倉皇地擦眼淚,他無奈道:「別擦了,都已經看見了。真的要回去嗎?」

    晴柔連忙點頭,避開他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目光。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你不玩了?」晴柔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還是狂風暴雨的,怎麼瞬間陰轉晴了?

    「你們都回去了,我跟誰玩,走了。」池未煊沒好氣道,他一手抱著兜兜,一手拉著行李箱。退房等瑣事,都有專人辦理了,直到坐上回程的車,晴柔都還有些恍惚。

    他們怎麼就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會兒打一會兒和好的。

    她呆呆地看著池未煊,他俊臉繃著,看得出來還在生氣,她也沒有打破沉默,就這樣吧,他們在一起,傷害多過於幸福,就算現在勉強在一起,今後也不會幸福的。

    回到省城,已經快七點了,池未煊找了家餐廳,要帶她們去吃飯,晴柔只想快點跟他分開,她說:「我很累,不想吃飯,想回去休息。」

    池未煊站在車門邊,定定地看著她,直看得她頭皮發麻,她最後不得不迫於他的威懾,不甘不願地下車。

    經過他身邊時,池未煊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他在她耳邊低聲道:「蘇晴柔,我配合你要的方式,我以為能夠打動你,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既然如此,那一切都照我的方式來。」

    「你要幹什麼?」晴柔驚恐地看著他,隱隱之中,她感覺她將一隻沉睡的獅子喚醒。不對,那隻獅子本來就是醒著的,只是暫時收了爪牙,現在,他是不再收斂了?

    池未煊勾唇一笑,邪魅道:「你會知道我要幹什麼。」

    說完,他鬆開她的手,轉身去另一邊抱兜兜下車,兜兜不安地來回看著他們,生怕他們又吵架,媽媽又要帶著她離開。

    她緊緊攬著池未煊的脖子,委屈地趴在他肩頭,「拔拔,我要拔拔……」

    池未煊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段時間,他唯一的成就就是兜兜變得很黏他了,而要拿下蘇晴柔那塊又臭又硬的頑石,還少不了寶貝女兒的幫忙。

    進了餐廳,池未煊點了一些清淡的菜,給兜兜點了一份黃金蝦,小傢伙終於破涕為笑。

    吃飯的時候,晴柔跟池未煊再沒交談過,連視線都沒有再相交。她對他那句話還耿耿於懷,隱約感覺到情況不太。以往主動權掌握在她手裡,現在似乎是他掌握主動權。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她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池未煊下一步會做什麼。

    因為拿不準他要做什麼,她只能裝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池未煊也懶得理她,免得給自己找氣受。

    吃完飯,池未煊開車回到芙蓉小區,兜兜已經困得睡著了,池未煊拿來披風給兜兜蓋上,然後抱起她,見晴柔要拿行李,他阻止了她,「放那裡,明天再來拿。」

    晴柔不理他,她不會再給他接近她的借口,今日事今日了。池未煊見她堅持拿行李,也知道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哼了一聲,她想累就隨她去。

    他抱著兜兜轉身向公寓走去,晴柔拖著兩個行李箱,還背了一個背包,走得十分吃力。已是夜深人靜,她拖著行李箱在地上滑行,聲音很大,她擔心會擾民,只好放慢速度,結果一抬頭,池未煊已經走得沒影了。

    她現在終於森森滴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在某些時候,其實還可以當搬運工使。

    當晴柔吃力地將行李箱搬上九樓,池未煊已經登堂入室,她累得快要暈過去,完全沒注意到家裡的變化,等她緩過勁來,才發現自己是不是走錯家門了。

    她退出去,看了看門牌號,沒走錯,是她家啊,可是為什麼家裡的擺設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田園風的傢俱全換了,典型的歐式宮廷風。她連忙走進去,廚房裡的電器設備也全換了,然後她又跑去廁所,廁所裡的浴缸換成了全自動按摩浴缸,陌生得她完全認不出這是她住了兩個月的家。

    最大的改動是臥室,兩室改成了一室,房間中央擺著一個大圓床,足以睡下七八個人。

    短短一天,她的家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她震驚地看著從床上站起來的池未煊,憤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完全從齒縫裡的迸出來,她太生氣了,這是她家,他有什麼權力改動?

    池未煊雙手抱胸,挑眉看著她,「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你早就設計好了,所以才要帶我跟兜兜去滑雪,是不是?」晴柔頭頂都快冒出來火來,真厲害啊,一天時間,她家完全變了樣。

    「對,我以為回來後我們的關係有所改善,不過現在也沒差。」

    「什麼意思?」

    池未煊邁著優雅地步伐,慢慢向她逼近。無端的,晴柔竟覺得害怕,她連忙往後退,直到背抵上門,退無可退。池未煊伸手將她困在他的身體與牆壁之間,「你寫小說的,還能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

    晴柔心慌了,她瞪著他,「池未煊,你別欺人太甚!」

    「我還沒欺呢,你這話留著以後慢慢說。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我們睡在一起,一間房一張床。」池未煊慢慢道。

    「你想得美。」晴柔不甘示弱道。

    「想不想得美,我說了算。蘇晴柔,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你還欠我三百萬吧,你這房子也值不了那麼多錢,如果我現在就要你賠償,你就會傾家蕩產,到時候我再跟你爭奪兜兜的撫養權,你會一無所有。」池未煊殘忍道。

    軟得不行,他就來硬的,總之,她重新撞進他的世界,他就沒有放她離開的打算。

    晴柔氣得渾身直發抖,她臉上的血色刷的褪得一乾二淨,但心裡仍殘存一點希望,「池未煊,你不會這樣做的,你不會這麼殘忍的對我。」

    「如果你堅持要離開,我就必須折了你的雙翅,如果你受得了兜兜叫別人媽媽,大門就在那裡,你隨時可以離開,否則就答應我的條件。」儘管池未煊心裡再捨不得她受到傷害,但是要留下她,讓她不再想著推開他,他只有這個辦法。

    程靖驍曾經揶揄過他們的感情就是一出相愛相殺的變態劇情,他試過走正常的路,她不肯接受他,那麼他只能讓自己變態。

    晴柔抖著雙肩,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池未煊,我會恨你的。」

    「反正我在你心裡已經那麼不堪入目了,那就恨我吧。」池未煊破罐子破摔道,他耐心耗盡,她依然不肯跟他在一起,他能夠想到的,就只有用強。

    去他的尊重,老婆都快沒了,還談什麼狗屁節操?

    池未煊鬆開了她,他背過身去,將行李箱裡的衣服全都拿出來重新掛在衣櫃裡,穿過的放進洗衣機裡。洗衣機是剛送過來的,功能比之前那個洗衣機更多。

    他站在陽台,寒風從窗戶灌了進來,他只覺得冷,遍體生寒。為什麼那顆心他揣在懷裡就捂不熱了?她對任何人都能夠寬容,卻獨獨不肯原諒他。

    池未煊離開以後,晴柔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她全身都在發抖。池未煊居然拿兜兜威脅她,他居然拿兜兜威脅她!她咬緊牙關,她親手將自己的軟肋送到他手裡,如今為了留下她,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對關係裡,她再也沒有主動權了。

    晴柔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直到雙腿發麻,她才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邊,大床上,兜兜陷進柔軟的枕頭裡,被子擋住了她的臉,她伸手輕輕給她掖了掖,讓她睡得舒服些。

    她看了一會兒,轉身出去,陽台上煙霧繚繞,那道落寞地身影立在煙霧中,晴柔站在客廳裡,他以前已經戒煙了,什麼時候又重新抽上了?

    晴柔趁他發呆之際,快速跑去衛生間洗臉刷牙,他要同房同床,進不了臥室,看他怎麼同房同床。晴柔飛快的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時,她看著大床上那道修長的身影,她傻眼了。

    他不是在陽台上發呆嗎?什麼時候進的房間?

    「你……」晴柔愣在原地,她的如意算盤落空,接下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兩個人的心明明在走遠,偏偏又要以這樣的方式睡在一起,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折磨。

    池未煊從書上抬起頭瞟了她一眼,又埋首繼續看,她在想什麼,他豈會不清楚?他淡漠道:「你可以選擇不睡這裡,但是只要你走出臥室一步,就不要再想看兜兜一眼。」

    「你!」晴柔氣紅了臉,「兜兜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憑什麼佔為己有?」

    「憑我是她爸爸,憑你瞞了我三年。」

    晴柔語塞,她退後一步,雙手緊緊拽著睡衣領口,板著臉道:「池未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侵犯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池未煊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將她從頭看到腳,冷笑道:「蘇晴柔,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還擔心你會飢渴地反撲我。」

    「是麼,既然你這麼擔心,那我出去睡好了。」

    「站住!」池未煊冷喝道,他皮笑肉不笑道:「沒關係,你要是寂寞難耐,我可以犧牲一下我的**滿足你。」

    晴柔氣得磨牙,最後冷哼一聲,走到新梳妝台前去擦臉去了。女人過了25歲,皮膚隨著年齡就一年不如一年,不好好護理,很快就老了。

    她拿了一瓶護膚水,噴了一些在手上,然後往臉上拍去。因為生氣,她拍得力氣有些重,啪啪啪的,池未煊從書頁上抬起頭來,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身上,啪得那麼重,他都替她感到疼。

    他不動聲色道:「別弄出聲音來,太吵了。」

    「吵你可以回去睡,沒人讓你鳩佔鵲巢。」晴柔氣哼哼的說,最好吵得他待不下去,還她一個清靜。

    池未煊無奈地看著她幼稚的舉動,他越嫌吵,她就拍得越重,也不嫌疼。他終於不再吭聲了,晴柔覺得自己好像打勝了一仗,唇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緊接著就「絲」一聲,這時才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

    透過鏡子看到池未煊欲笑不笑的神情,她才明白自己被他戲耍了,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池未煊,你存心的吧,你是不是不把我折磨死,你就不善罷甘休?」晴柔轉過身去瞪著靠在床頭的他,暖黃色的燈光下,他俊臉上帶著一抹笑,俊美得像妖孽。

    晴柔困難地移開視線,心裡腹誹,真是搞不懂,歲月為什麼只對女人這麼殘忍?她拚命保養,結果皮膚就是沒有23歲時的水靈,老了就是老了。

    可是他明明也老了,笑起來的時候眼角也有了皺紋,但是卻又多了一種成熟的韻味,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覺得呢?」池未煊將問題扔了回去,她不甘、牴觸、抗拒、排斥,這些反應都在他預料之中,他不以為然,是她將他逼到走這一步的,所以不要怪他下手不留情。

    晴柔有些恍惚,「你肯定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池未煊,我上輩子肯定殺了你全家,所以這輩子要來還債。」

    池未煊眸色一緊,他看著她恍惚的神情,心像被螞蟻咬了一下,慢慢疼了起來,他一聲不吭,低頭繼續看書,結果看了半天,眼睛都盯著那幾個字,什麼也沒看進去。

    晴柔坐在梳妝台前,她很累,從身到心。跟最深愛的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裡,本來是最幸福的時刻,可是她除了豎起全身的刺,根本不敢流露出絲毫對他的感情。

    面對他,拒絕比接受更難。

    晴柔最後靠在梳妝台睡著了,池未煊從書裡抬起頭來,見她已經睡沉,他放下書,慢慢走過來。他在她身邊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她的臉在燈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隱約還能看到她皮膚裡青色的血管。離得這麼近,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他們明明相愛,為什麼偏偏只能互相折磨?

    柔柔,對我卸下心防,試著相信我,就那麼難嗎?

    他收回了手,重新回到床上,遠遠地看著趴在梳妝台上的纖細身影,她寧願趴在那裡睡,也不肯跟他同睡一張床是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