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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9章 一招搞定婆婆 文 / 卿筱

    一戰方休,客廳裡的喘息聲與呻吟聲漸漸平息下來,狹窄的沙發上,兩人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不過晴柔在上池未煊在下。()

    她趴在他肩頭,臉上是明麗的媚色,眼睛亮亮的,池未煊在她唇上啜了一下,「現在還苦嗎?」

    晴柔哪敢看他,她貼在他耳邊,搖了搖頭,「不苦了。」

    池未煊抱著她,扯過薄毯蓋在兩人身上,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就在晴柔昏昏欲睡時,池未煊的聲音灌進她耳朵裡,「柔柔,不管媽媽說什麼,都依著她,你受的委屈,來我這裡發洩,我任你罰。」

    媽媽答應他不為難晴柔,卻難保她不會當著一套背地裡一套。老人家心裡有怨氣,總也不好教她忍在心裡,憋久了,對誰都不好。

    「我明白。」當年她任性而為,沒有考慮到楊若蘭的感受,如今,她既然想跟池未煊復合,她就必須要過楊若蘭這一關。

    池未煊抬起她的頭,「柔柔,謝謝你沒有退縮。」

    晴柔搖頭輕笑,頭頂上的光暈照在她臉上,她的神情勇敢而堅定,「昨晚我說過,我要與你並肩作戰,我不是只是說說而已,無論來自哪方的阻力,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池未煊感動地吻著她,他害怕母親施壓,她又會退回進殼裡。她,比他想像得還要勇敢。

    「好,我們在一起,永遠!」

    ………………

    秦珊珊與舒雅約定的兩日期限已到,半島咖啡廳,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兩個人,秦珊珊看著舒雅,她說:「雅雅,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做犯法的事?」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舒雅挑眉看著她,眸底一片冷色。

    秦珊珊坐得筆直,她穿著警服,身上有種無形的正義感散發出來。這三年來,除非是李家重要的場合需要穿禮服以外,她都穿著這身警服。不肯脫,不願意脫。

    她要告訴自己,她是警察,她所做的事,就是為民除害。

    「雅雅,當臥底那段時間,你照顧我,我感激你,但是我沒有對不起你。你讓我做的事,哪怕是犯法,我也義不容辭,我沒有虧欠你什麼。檔案,我不會去偷,也不會給你,你要讓我坐牢,那就去吧,我無所謂。」秦珊珊義正嚴辭道。

    舒雅瞇了瞇眸,唇邊緩緩扯出一抹冷笑,彷彿早就知道她不會合作,她說:「珊珊,你變聰明了,只可惜……」

    舒雅拍了拍手,有人拿著筆記本過來,恭敬的放在舒雅面前,又退開。舒雅打開筆記本,等待開機的過程中,她說:「我自然不會蠢到用那件事威脅你,事情鬧大了,我也被牽連其中,但是……」

    她點了一個視頻,然後點開播放,將電腦屏幕推到秦珊珊面前,秦珊珊看著電腦裡的畫面,耳邊突然轟轟作響,有些東西突然坍塌,濺起的灰塵蒙住了她的眼,她的心。

    她一手迅速關上電腦,耳邊女人的慘叫還縈繞著,饒是她強逼自己鎮定,依然控制不住渾身發抖,「舒雅,你無恥!」

    「嗯,我無恥,難道你不無恥嗎?李承昊是什麼人?李家在海城又有什麼樣的地位,若是這段視頻曝光,你可想過後果?如果李承昊知道他的妻子是被喬震威玩爛了的賤~貨,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如果李家兩老知道你這麼下賤,他們會怎麼看你?如果你兒子知道你這段不堪的過去,他會不會後悔從你肚子裡爬出來?」舒雅每說一個字,都鞭笞著秦珊珊的神經。

    當初為了取信喬震威,為了得到舒雅的信任,她不惜犧牲自己的貞潔。那時她沒想過自己會結婚生子,更沒想過自己可以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嫁給李承昊以後,她自卑,不敢去爭取他的愛,都是因為她曾經被人那樣玩弄過。如今,那些還未癒合的傷口就這樣血淋淋地攤在她面前,她疼痛難休,更覺難堪。

    「舒雅,你太卑鄙了!」秦珊珊咬牙切齒道。

    「今天下班前,我要見到那份檔案,否則我就將這段視頻放到百貨公司外面,讓全海城的男人都欣賞一下你妖嬈的風姿。」舒雅靠在沙發背上,一臉的篤定自信。

    秦珊珊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半島咖啡廳的,她覺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疼得揪心,痛得刺骨。她曾經做過的事,她不後悔,只是現在,那些她做過的事,會成為傷害她家人的利器,她受不了。

    舒雅看著秦珊珊一步步走離她的視線,她眼裡有著噬血的恨意,她還生活在地獄裡,怎能讓那些害了她的人好過?

    秦珊珊,你跟李承昊的婚姻是我親手設計的,你不思感恩,卻那樣對我,我怎麼能讓你幸福呢?她垂眸看著電腦,對付了秦珊珊,下一步,將是蘇晴柔!

    安小離從包間裡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舒雅與秦珊珊,秦珊珊那身警服太顯眼了,她想不注意到都難。

    而舒雅,她化成灰她也認識,這個女人不僅毀了晴柔的愛情,也毀了她的愛情。

    她本來要過去,想了想,又退回包間。她現在懷了身孕,可不能衝動。再說她已經嫁給程靖驍了,再去挑釁破壞她跟前男友感情的女人,讓程靖驍知道了,依那傢伙的醋勁,還不得宰了她。

    她老老實實退回去,將門虛掩著,想看她們在聊什麼。看兩人跟鬥雞似的,肯定不是敘舊了,她一邊猜測,一邊看戲。後來看到舒雅將筆記本屏幕推到秦珊珊面前,秦珊珊倏地變了臉色,她直覺那屏幕上放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想看,奈何離得太遠,她看不到,一陣撓心揪肺的,然後她看到秦珊珊憤然離去。

    安小離到底沒有忍住,她打開門,大大方方走過去,經過舒雅身邊,她「喲」了一聲,倒退回來,「哎喲,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沒想到真是舒小姐啊,你被放出來了?」

    舒雅抬頭,瞧安小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輕哼了一聲,「安小離,剛才偷看還不過癮,怎麼,想跟我打一架?」

    安小離臉上有些掛不住,「哎,我哪敢啊,誰不知道你現在是過街老鼠,打你我怕髒手啊。」

    舒雅心裡有把火頂了上來,她瞪著安小離,「那你還不趕緊滾,惹惱了我,當心我揍你。」

    安小離倒不是怕事的人,就是覺得舒雅身上那股子得意勁兒特別扎眼,她說:「舒雅,我要是你,就不敢這麼招搖過市了,剛才那個是李承昊的老婆吧,你們又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對前男友念念不忘?」舒雅反諷道。

    安小離心裡一驚,舒雅應該才放出來沒多久吧,她居然這麼清楚她的事,她沒敢再多留,寒暄了幾句,快步走出半島咖啡,直到上了程家派來的車,她才放鬆下來。

    坐在真皮椅子上,她左想右想,還是決定給晴柔打電話,晴柔接到安小離的電話時,正跟楊若蘭與小吉他一起吃飯,餐桌上的氣氛很壓抑,電話一來,算是解救了她。

    她說了句抱歉,拿起手機匆匆走出包房。

    「小離,有事?」

    「晴柔,你知道我剛才看見誰了嗎?」安小離直奔主題。

    「看見誰了?」

    「舒雅跟藍玫瑰。」安小離還是習慣叫秦珊珊藍玫瑰,也許是從心裡鄙視她。

    「嗯。」晴柔的回答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激動,安小離說:「舒雅出獄了,你知道嗎?」

    「知道。」晴柔的反應還是很冷淡。

    安小離有些急了,「晴柔,舒雅來者不善啊,我看她好像跟藍玫瑰在密謀什麼,她們該不會還死性不改,想要害你吧?」

    晴柔捏了捏眉心,想到包房裡的楊若蘭與小吉他,堵心的事還真不是一樁,她盡量溫聲道:「小離,舒雅現在是一家百億公司的執行總裁,她出獄是來報復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會嚴加防範的,你別擔心。」

    如果不是糟心的事情太多,晴柔也不會這樣跟安小離說話。

    安小離自討了沒趣,氣得連再見都沒有說,就掛了電話。晴柔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她愣了愣,點開短信,迅速的按著,「小離,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晚上回去我給你打電話。」

    晴柔捏著手機,看著緊閉的包房門,真是不想進去了。可想到池未煊昨晚說的話,她又不得不進去,真想咬人啊。

    晴柔硬著頭皮重新走進包房,歐式的裝飾,水晶燈發出耀眼的光芒,長長的水晶流蘇,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晴柔瞇了瞇眼睛,走回座位坐好。

    池未煊偏頭看著她,伸手自然地將她耳邊凌亂的髮夾在耳後,輕聲道:「誰打來的?」

    「安小離。」晴柔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耳朵,看著那邊表情一直冷冷的楊若蘭,「媽媽,您覺得這裡的味道怎麼樣?還合您胃口嗎?」

    楊若蘭眼也不抬,完全無視晴柔的示好,晴柔也不氣餒,楊若蘭不理她,她總有法子激得她理她。她偏頭想了想,然後對池未煊道:「未煊,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在巴黎時幫我的那個編劇嗎?」

    池未煊挑了挑眉,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也配合著不一語道破,「嗯,我記得,好像跟我一個姓。」

    「是啊,姓池的人並不多,更巧合的是,她也叫池未離哦,我記得小姑子也叫池未離呀。」晴柔漂亮的臉上揚著一抹笑,不看楊若蘭,就知道她的注意力已經落在他們身上了。

    此時兜兜也插了話,「媽媽,你說的是未離阿姨嗎?她長得好漂亮。」

    楊若蘭猛地聽到池未離三個字,她激動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晴柔。她本來對晴柔有意見,也不願意抱兜兜,這會兒池未離三個字就像一記猛藥,她也顧不得要擺高姿態了,向兜兜招手,「兜兜?你是叫兜兜吧,過來,到奶奶這裡來。」

    晴柔心裡一喜,總算看到楊若蘭主動親近兜兜了,兜兜求救似的看著晴柔,晴柔衝她鼓勵似的點了點頭,兜兜這才怯生生地走到楊若蘭面前,乖巧的叫了一聲,「奶奶。」

    「兜兜真懂禮貌,來,跟奶奶說說你未離阿姨的事。」楊若蘭是想問晴柔的,但是想起自己剛才說了那麼多不好聽的話,一時拉不下面子,只好問兜兜。

    兜兜看了一眼拔拔媽媽,然後小聲道:「未離阿姨很喜歡我,經常給我買吃的,還帶我出去玩。」

    兜兜說了一陣,都沒有說到重點上,楊若蘭急死了,不知道這個池未離是不是她的女兒池未離,見晴柔也不說話,她惱死了這丫頭,平常看著挺機靈的,這會兒就裝悶葫蘆了,偏偏兒子也站在她那邊,不肯透露半個字。

    思女心切,楊若蘭到底還是裝不下去,她喊道:「柔柔,跟我說說。」

    晴柔強忍著笑意,沖池未煊眨了眨眼睛,池未煊無奈地搖了搖頭,很顯然,這一局,晴柔勝。晴柔說:「我去巴黎後,被出版社的編輯推薦去寫劇本,帶我入門的師傅就是未離。我曾在照片上看到過她,所以認識她,但是她好像不知道你們,她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你們。」

    「她失憶了嗎?」楊若蘭連忙問道,如果是失憶了,那麼這麼多年她都不回來找他們,就有了解釋。

    晴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雖然常常來看兜兜,但是我並沒有聽她提起過家人,我也曾旁敲側擊問過她,她什麼都沒說,我也懷疑她是不是失憶了,後來問過她的助理,說她獨來獨往,從來沒見過她的家人,大概真的失憶了。」

    楊若蘭聞言,心痛得無以復加,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煊兒,你聽到了嗎?離兒還活著,她還活著。」

    池未煊站起來,走到楊若蘭身邊,他在她腿邊蹲下,柔聲道:「媽媽,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她。」

    「是啊,媽媽,等未煊找到她,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晴柔拿了紙巾遞給楊若蘭,楊若蘭擦著眼淚,多少年了,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未離了。

    「奶奶,您別哭,乖啊,別哭。」兜兜手忙腳亂的安慰,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就用晴柔安慰過她的話來安慰老人。

    楊若蘭被她逗得破涕而笑,因為這個插曲,她不好再為難晴柔,一頓飯,總算和和美美的吃完。只是大家都忽略了小吉他,小吉他看著他們,藏在桌下的手使勁的揉著餐巾,他看著坐在奶奶懷裡的兜兜,嫉恨交加。

    兜兜不經意抬頭,撞進大哥哥凶神惡煞地瞪著她,她嚇得激靈靈直顫,縮在了楊若蘭懷裡,不敢再看他。

    吃完飯,楊若蘭對晴柔的成見已不那麼深了,晴柔跟她講了許多關於池未離的事,每說一件事,楊若蘭就感慨道:「是離兒,是離兒,只有她才會這麼做。」

    晴柔知道楊若蘭思念池未離,於是盡量挑些開心的事告訴她,以免老人心裡難過。

    回到池未煊家裡,楊若蘭心情也平復了不少,她看著面前的晴柔,伸手握住她的手,「柔柔,這三年苦了你了,我剛才還那樣說你,媽媽對不起你。」

    晴柔坐在楊若蘭旁邊,她望著她搖了搖頭,「媽媽,您別這樣說,有兜兜陪著我,我不苦。我只是愧對您,這三年,我很想給您打電話,但是我怕您告訴未煊我在哪裡,我不敢。」

    不是遺忘,而是不敢親近。

    「柔柔,傻孩子,煊兒已經逼得你背井離鄉,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他你在哪裡。媽媽傷心的是你說走就走,一點也沒想過我的感受。煊兒對不起你,受思念之苦,是他活該。但是媽媽自認對你不錯,你怎麼連媽媽也不認了?」楊若蘭眼裡全是淚,昨晚她跟未煊生氣,也是氣她太絕情。

    「對不起,媽媽,我知道您不會怪我,這一切都是我做事欠考慮,我傷了您的心,您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楊若蘭握住她的手,「柔柔,我當初反對你們在一起,就是因為你跟煊兒之間夾雜著舒雅,一旦他找到舒雅,你要維護你們之間的感情會辛苦,也會受更多的委屈。如今,你們錯過三年,又走到一起,我攔不住你們,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夫妻之間,除了互敬互愛,還有信任與包容。」

    「媽媽,我懂。」晴柔點點頭,當年,媽媽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說她跟池未煊都是心重的人,很難走到一起。他們錯過三年時間,若不是彼此都是執著的人,恐怕早已經錯過。

    「好,去吧,我累了,我去休息一會兒。」楊若蘭拍了拍她的手,站起來向臥室走去。晴柔看著她的背影已是蹣跚,她站起來,目送她走進臥室。

    剛才回來的時候,楊若蘭說有話要單獨跟晴柔說,所以池未煊帶著兜兜跟小吉他去了樓上。晴柔走出家門,合上門,她坐電梯到了九樓,門裡傳來池未煊與兩個孩子的笑聲。

    她輕輕的吁了口氣,昨晚楊若蘭那樣不待見她,她原本以為這一關會很難過,好在她並沒有太為難她,除了一開始時說話很難聽以外,後面知道池未離還活著後,她就沒再說讓她難堪的話。

    楊若蘭的心情,她理解,亦能體諒。

    開門進去,兜兜正騎在池未煊背上,池未煊跪在地上繞著沙發走,看到晴柔進來,她高興地大叫,「媽媽,你看我在騎馬兒。」

    晴柔眉頭微蹙,正欲過去,扶著兜兜的小吉他鬆開手,兜兜從池未煊身上摔下來,後腦勺撞在茶几上。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撞疼了,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池未煊聽到「咚」一聲,他扭過頭去,就見兜兜掉了下來,他連忙扶起兜兜,查看她有沒有轉到哪裡,好在家裡的茶几都是選擇無尖角的,並沒有撞傷。

    晴柔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她也跟著檢查了一遍,見兜兜沒有摔傷,她鬆了口氣,看了一眼小吉他,什麼也沒說,從池未煊懷裡接過兜兜,哄著:「寶寶乖,不哭了,沒事的。」

    兜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疼,有血。」

    「沒有血,媽媽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晴柔心疼得要命,兜兜上次在宋清波家受傷,留下了心裡陰影,今天這樣一摔,又把那天的記憶給摔出來了。

    池未煊見兜兜哭得撕心裂肺,一時間手足無措,「怎麼哭這麼厲害?會不會摔成腦震盪了?走,馬上去醫院」

    晴柔搖了搖頭,「沒事的,她哭一會兒就好,不用送醫院。」

    池未煊坐在晴柔旁邊,看見小吉他站在那裡,他不悅的喝斥道:「不是讓你好好扶著妹妹嗎?怎麼還讓她摔下來了?」

    晴柔拉了拉他,「孩子還小,別吼他,兜兜也是不小心才會摔下來的,別怪小吉他。」

    小吉他往後縮了縮,他雙手絞在一起,這個妹妹真討厭,不僅愛哭,還害他挨罵,他討厭她。

    晴柔哄了好久,兜兜才終於不哭了,她趴在晴柔懷裡,傷心的一抽一抽的,晴柔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小吉他,她眸色沉了沉。

    晚上吃過飯以後,天已經黑了,楊若蘭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吃了飯就帶著小吉他回下面去了。池未煊將他們送下去,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回來。

    晴柔剛收拾好廚房,見他推門而入,她笑著問道:「他們睡下了?」

    「嗯,睡下了。」池未煊點點頭,兜兜吃飯前就已經睡了,此時客廳裡只有他們兩個。晴柔走到他面前,牽起他的手,來到沙發旁坐下,認真地看著他。

    有些話,她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池未煊說,但是今天兜兜從他身上摔下來,她親眼看見小吉他鬆了手,也親眼看見兜兜摔哭之後,小吉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幸災樂禍。

    孩子有這種行為很正常,但是如果不加以正面引導,遲早會出現大問題的。

    池未煊見她神色嚴肅,他笑問:「怎麼了?你臉色很不好。」

    晴柔定定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直言道:「未煊,我覺得小吉他不喜歡兜兜,也不喜歡我。」

    「怎麼會?你別亂想,他只是個孩子。」池未煊連忙道,事實上他也看出小吉他對兜兜的排斥,剛才他在樓下,跟小吉他談過,告訴他兜兜是他妹妹,別人欺負她時,他要保護她,不能幫著外人欺負她。

    小吉他怯怯地問他,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池未煊沒有說下午兜兜摔傷的事,只告訴他,他是他的兒子,是兜兜的哥哥,這個身份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他不會因為有了兜兜就不愛他。

    小吉他似懂非懂,池未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吉他已經14歲了,他相信他已經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有些話不用說得那麼直白。

    此時聽到晴柔這番話,他直覺安撫。

    「我沒有亂想,我親眼看到他鬆開了手,兜兜才從你背上摔下來的,或許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太過緊張所致,但是下次要是發生更大的事,而我跟你都不在兜兜身邊,該怎麼辦?」

    「柔柔,我懂你說的,但是你相信我,小吉他不小了,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可是……」

    「柔柔,相信我,小吉他沒你想的那麼壞。」池未煊一本正經道。

    晴柔語聲一梗,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什麼叫沒我想的那麼壞?我把他想多壞了?未煊,我只是想讓你注意一下小吉他的行為,不要等到鑄成大錯才來後悔。」

    池未煊瞧她突然發怒,他緊鎖眉頭,知道她想歪了,連忙安撫:「柔柔,你別激動,我知道你的心情,我跟小吉他談過了。好了,別生氣了,兜兜也是我的女兒啊,我怎麼捨得她受委屈?」

    晴柔臉一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撓了撓頭,「我……我只是擔心你像當時縱容舒雅一樣縱容小吉他傷害兜兜,未煊,我害怕,小吉他有怨有恨,都可以衝著我來,如果他傷害兜兜,我真的原諒不了。」

    池未煊摟著她,無奈道:「好了,別擔心了,我看得出他也很內疚,你也不要一直防備他,給他多一點關心多一點愛,他會改變的,好嗎?」

    晴柔點了點頭,她還記得三年前小吉他摔傷了腿,她回國前答應過他,等他腿好了,會接他回海城跟他們住在一起。但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她跟池未煊離婚了,她離開海城去了巴黎,她食言了。

    如今她既然回來了,就該向他解釋當時的情況,不能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哪怕他只是一個孩子。

    晴柔打定主意,心也慢慢開闊起來,她想起吃飯時安小離打的電話,她抬頭看著池未煊,「未煊,舒雅去海城了,安小離說她撞見她跟藍玫瑰在一起,她們會不會在密謀什麼?」

    池未煊的眸倏地暗沉下來,他抿了抿唇,聲音涼薄而疏冷,「我跟承昊都有派人監視她,連安小離都知道了,承昊未必不知道。舒雅若是不安分,我們會再次將她送進監獄。」

    「我擔心藍玫瑰去當臥底是有把柄握在舒雅手裡,如果舒雅以此來威脅藍玫瑰給她辦事。」晴柔擔心道。

    池未煊攬著她的腰,柔聲道:「柔柔,你別擔心,舒雅出獄,有多少人盯著她,她掀不起大風浪的,再說藍玫瑰當臥底,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警方不會秋後算賬。」

    「可是……」晴柔皺了皺眉頭,沒有繼續往下說,警方不會秋後算賬,不代表舒雅不拿有些事來做文章。但願她多想了,舒雅還不會那麼卑鄙。

    「柔柔,承昊不是傻瓜,他們夫妻有很深的隔閡,也許經過這件事,會打開心結。你放心,我一會兒給承昊打電話,提醒他注意他老婆。」

    「好!」晴柔想了想,又道:「對了,未煊,我明天想帶兜兜去看看伯父,他心臟手術過後,我們都沒有去過。」

    池未煊偏頭看她,不言不語。

    晴柔緊張的撫了撫頭髮,她知道自己突兀的提出這個要求,他會很反感,她只是想讓他跟宋家多走動走動,跟宋清波聯起手來,舒雅再厲害,也不會比兩個家族聯手強。

    如果他們還在海城,借助不到宋家的勢力,也就罷了。現在他們在省城,宋家在省城的勢力不容小覷,就算舒雅來勢洶洶,他們兄弟同心,足夠抵禦外敵。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不想去,就我跟兜兜去,再帶上小吉他,好不好?伯父看到兩個孩子,他會開心的。」晴柔捏著他的衣角,聲音低低的哀求。

    「不是去見宋清波?」池未煊挑眉問道。

    晴柔推了他一下,「去你的,我才不會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呢,我要跟小哥有什麼,哪需要等三年,還讓你截了人家的胡。好不好?好不好嘛?」

    池未煊將她扯進自己懷裡,過了半晌,「我陪你一起去。」

    「呃?」晴柔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要去?」

    「我不去怎麼辦?真放心你跟舊情人見面?」池未煊酸溜溜道。

    晴柔將臉埋進他胸膛,唇邊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她伸手環著他的腰,嘟嚷道:「說得真難聽,我可不會像某些人見到老情人就忘了北了。」

    「呵!」池未煊眉一揚,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迎視他的目光,「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反倒跟我算起賬來了?」

    晴柔被迫仰著頭,感覺難受極了,可是看到他俊臉上濃濃的醋勁,她說:「你要跟我算什麼賬?我跟小哥清清白白的,才不怕你算賬。」

    「你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三年,還敢說清清白白?」

    「噗嗤」晴柔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看到池未煊的俊臉像是扔進了一個大染缸裡,頓時五顏六色,她心裡就樂。池未煊臉上掛不住,這麼明明白白的吃醋還是第一次,偏偏這小東西一點也不正經。

    晴柔笑過之後,正色道:「未煊,我鄭重的聲明,我跟小哥真的沒什麼。這三年來,他像親人一樣照顧我跟兜兜,我早已經將他當成了我的哥哥,如果沒有他,我跟兜兜已經死了。」

    「柔柔……」

    「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在雪山時,我就看出你們不對勁,我沒有點破,你心裡有怨氣,想撒氣,我不攔著你,我相信宋伯母敢把公司交給小哥,他就有能力管理好公司。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要再自相殘殺了,好不好?他除了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弟弟。」晴柔熱切地望著他。

    晴柔這番話說得池未煊的心上上下下的,她一方面縱容他的報復,一方面又相信宋清波的實力,若不是知道她的心裡有他,他只怕又得在醋缸裡翻騰了。心裡想著不計較,說出的話卻是:「你這話是說我不如他?」

    「呃!」晴柔呆呆地看著他,他的關注點能不能不要那麼奇葩?

    ………………

    安小離自從看到舒雅跟秦珊珊見面之後,就坐立難安。被晴柔擠兌了一番,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又不敢去找程靖驍商量。

    那丫的太霸道了,在他面前提起李承昊,她簡直就是找死。思來想去,她最後還是決定給李承昊打個電話。

    車子已經停在程家大宅外面,安小離撥通李承昊的手機號碼,響了兩聲,電話就被對方接起,安小離愣了一下,有些結巴,「那個……李承昊,我有話要跟你說。」

    李承昊沒想到安小離還會給他打電話,愣了一秒鐘,他說:「有話出來說,我在老地方等你。」

    「喂喂喂?」安小離還來不及說話,對方就掛了電話,她氣得摔了手機,今天的人都吃錯藥了嗎?可是一想到舒雅跟藍玫瑰見面,肯定沒安好心,她就淡定不了。

    當年的綁架案,雖然警方給的結果是小混混尋仇,但是她不相信,她總覺得跟舒雅脫不了干係,就算現在晴柔好好的,她也不得不替她防著。萬一這兩人聯手,做出什麼傷害晴柔的事,她早知道卻沒有讓他們防備,她會後悔死。

    安小離糾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忍不住讓司機開車去了柳岸河堤。車子剛駛離程家大宅,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色賓利尾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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