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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91章 一錯再錯 文 / 卿筱

    晴柔來到幸集團,前台小姐看見她時呆了,這是池太,那剛才上去的那人是誰?

    晴柔沒有在意前台小姐的神情,昨晚她跟池未煊說好今天去民政局辦證的,早上他要主持晨會,所以先來公司等她。她正好利用這個時間把稿子傳給厲家琛,剛才來的路上,厲家琛已經給她打電話了,說稿子過了,可以準備簽約了。

    她走到電梯前,想著今天算不算雙喜臨門?她心裡喜滋滋的,想著一會兒要跟池未煊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她站在電梯前,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電梯緩緩向兩邊開啟,她正準備往裡面走,一眼就看到電梯裡失魂落魄的舒雅。她站住,定定地看著她。舒雅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她在她面前總是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一般,高高昂著她驕傲的頭顱。

    兩人狹路相逢,舒雅連忙拭去臉上的淚珠,她絕不允許自己在蘇晴柔面前示弱,她看著她,惡毒道:「蘇晴柔,你永遠不要忘記,你能得到他的疼愛,也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長得像我。」

    舒雅的話並沒能中傷到晴柔,她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這樣想,你心裡會舒服一些,那就這樣想吧,我無所謂。」

    舒雅的臉瞬間變得猙獰,晴柔沒有看她,與她擦肩而過,走進了電梯裡。舒雅側身看著電梯裡的她,詛咒道:「蘇晴柔,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嗯,我會謹記你的忠告,但是舒雅,我也想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晴柔說完,按了關門鍵,電梯緩緩合上,舒雅猙獰的面目漸漸消失在電梯壁外,晴柔無奈的歎氣,為什麼事到如今,她都還在責怪別人?

    舒雅真想將她千刀萬剮,如果不是她搶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她怎麼會一錯再錯?怎麼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她看著金屬壁上倒映出的猙獰面容,如果不是因為她,她怎麼會變成連自己都唾棄的模樣?

    晴柔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總裁辦公室,她輕輕推開門,一眼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的身影,她靜靜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走進去,來到他身邊,她伸手環著他的腰,「未煊,你在想什麼?」

    池未煊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來將她擁進懷裡,「柔柔,我在想,我們該去哪裡旅行?」

    晴柔莞爾,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她接著他的話道:「你最近那麼忙,去國外的話勞命又傷財,不如就在國內,三亞啊,九寨溝啊,或者哪裡也不去,咱們去鄉下踏踏青,春天到了,帶著孩子們去爬爬山,做做有氧運動,也是很有意義的事,對不對?」

    池未煊心裡感慨,他怎麼娶了這麼個會過日子的小傢伙,「不想去別的地方?馬爾代夫啊,關島啊,或是去看看愛琴海。」

    「不想去太遠的地方,我們就找個最近的地方,等週末的時候帶上孩子們來一場兩天一夜的旅行。」晴柔說,國外的風光雖然迷人,但是有他跟孩子們的世界才是天堂。所以就算是帶著孩子們回鄉下挖挖地,她也開心。

    「你啊!」池未煊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道:「好吧,都聽你的。」

    晴柔莞爾一笑,「對了,未離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嗎?」

    「嗯,南宮宇防得緊,我派去的人連未離的面都沒見著。不過有消息傳來,雖然南宮家沒有舉辦訂婚典禮,但是加本扎小姐已經住進了南宮家,看來這場聯姻已經勢在必行了。」池未煊深深的憂慮道。

    晴柔也跟著擔心起來,「那未離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讓她回國,只要離開巴黎,南宮宇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將手伸到國內來。」池未煊說道,低頭看見晴柔眉宇間濃得化不開的憂心,他伸手將她眉間的褶皺撫平,「好了,你別擔心了,證件都帶齊了嗎,我們去民政局吧。」

    池未煊的思維跳躍得太快,晴柔有些跟不上節奏,愣愣地被他拉著出了辦公室。

    來到民政局,兩人很快辦理了復婚手續,走出民政局,池未煊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握著大紅本本,心裡是一萬個滿足,一萬萬個開心。

    「我終於是有證的人了。」池未煊高興得直感歎,以後蘇東寧敢再鄙視他綠本紅本的,他就把大紅本本砸他臉上,讓他得瑟了這麼多天,天天拿綠本的事擠兌他。

    晴柔看著路人側目的樣子,她尷尬的拉了拉他的手,「未煊,別人看著呢。」

    「讓他們看吧,老婆,我們終於合法了。」池未煊笑著將她抱起來,晴柔嚇得連忙摟著他的脖子,他抱著她原地旋轉起來。

    晴柔嚇得尖叫連連,耳邊傳來他愉快的笑聲,晴柔也忍不住笑起來,是啊,他們終於又合法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大笑,路人似乎都感染了他們發自肺腑的幸福,臉上也染了笑意。而此時,在馬路另一側,一輛紅色悍馬裡,坐著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她看著對面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她眼裡恨意更濃,她絕不會讓他們得到幸福的。

    ………………

    正達集團股票崩盤只在一夕之間,舒雅回到公司,公司幾大股東與董事聯合攻擊她,讓她讓出執行總裁的位置,讓能者居之。

    舒雅手裡的股份不多,只有20%。之前是陸正鳴一力挺她,現在陸正鳴坐牢了,只有拿到陸正鳴手裡的15%的股份,她才能保住執行總裁的位置。

    舒雅被逼入絕境,去監獄的途中,她打電話給李嫣,電話一直響,卻無人接聽。她掛斷了再撥,還是無人接聽,最後索性關機。

    舒雅隱約感覺到自己被李嫣騙了,李嫣怎麼可能會認識什麼太子爺,她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相信李嫣的鬼話。

    其實自從張副市長被雙規以後,正達集團沒有政府的關係支撐,除了世界水上樂園與和城的項目被緊急喊停以外,別的合作的公司也漸漸疏遠正達集團。

    近一個月以來,正達集團一直處於赤字虧損中,董事會不停給舒雅施壓,讓她讓出執行總裁的位置,她以能夠讓世界水上樂園與和城的項目復工為條件,讓董事會相信她。

    但是現在,股票崩盤,意味著正達集團已經走到末日,董事會不再相信舒雅,一邊向舒雅施壓,一邊在找能夠收購正達集團的買家,以保證自己不會血本無歸。

    利益之下,每個人想到的都是要保住自己,最後,董事會選擇了與厲家結親的宋家,與宋清波談判收購細節。

    舒雅並不知道董事會的成員們已經另作打算,她趕到監獄,與陸正鳴見了一面。

    兩人面對面坐著,忽然就恍若隔世。陸正鳴滿臉皆是頹廢,經過這麼多事,他想明白了很多事,自己這三十年過得渾渾噩噩的,落魄過,輝煌過,可最終只是夢一場。

    如今看著眼前最心愛的女人,他心裡終是有了悔意。

    「雅雅,你最近好嗎?」一審結束以後,舒雅來看過他,告訴他別絕望,她會繼續上訴,救他出來。他沒有答應,他覺得在監獄裡的日子,才是他的心真正寧靜的日子。

    舒雅滿臉皆是疲憊,最近四處奔波,她很累,但是身邊沒一個能為她分憂的人,她累也只能繃著自己,她不能垮,她要垮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阿正,我想你了。」舒雅面對陸正鳴時,才敢放鬆一下,話一出口,語氣裡儘是哽咽。

    陸正鳴有些動容,舒雅很少跟他說這樣的話,以前在一起時,她總像是天邊的冷月,似乎就在眼前,卻遙不可及。

    陸正鳴伸出手輕輕握著她尖細的下巴,心裡有些疼,「我看見新聞了,雅雅,如果堅持不下去,就放手吧,不要為難自己。」

    「不,那是我的心血,我不會放手的。」舒雅眉宇間迸發出狠戾的光芒,她看著陸正鳴,哀求道:「阿正,幫幫我吧,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陸正鳴搖了搖頭,「雅雅,我幫不了你,正達集團這些年做的生意,都不是正路得來的,如今張副市長一倒,沒人會再跟正達集團做生意,雅雅,將正達集團賣了吧,然後拿著錢好好過日子。如果你願意等我,七年後我出來,我們結婚,如果你不願意等我,就找個好男人嫁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記著了,太辛苦。」

    陸正鳴現在很後悔,當初若是他能勸著她,不做出那些極端的事,也許舒雅不會走上今天的道路。他以為愛一個人,就是無底線無原則的縱容她,可是恰恰這些縱容,才是真的害了她。

    「阿正!」舒雅冷了臉,她瞪著他,「你也要放棄我嗎?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你說過會一輩子站在我身邊,你說過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忘,雅雅,我沒忘,但是我後悔了,雅雅,聽我一句勸,不要等到事情再無迴旋的餘地才來後悔。她,是你妹妹啊。」

    「住嘴!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仇人,我不准你這樣說。」舒雅厲喝一聲,惹來獄警的注目,她慢慢冷靜下來,「阿正,把你的股份讓給我,現在那些老東西要逼我讓出執行總裁的位置,你把股份讓給我,就是幫我。」

    陸正鳴定定地注視了她良久,舒雅偏執,他不是不知道,「股份轉讓協議,我早已經讓律師準備好了,雅雅,最後,我還是想勸你,不要一錯再錯。」

    舒雅離開了,陸正鳴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動一下,他在想一個很深沉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似乎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

    舒雅離開監獄,就去律師那裡拿到了陸正鳴的股份轉讓協議,她現在是正達集團的大股東,沒有人敢將她從公司裡趕走。

    然而當她拿到35%的股份回公司時,她的辦公室已經被鳩佔雀巢了,不過短短兩個小時時間,她辦公室裡的一切都移了位,整治的辦公室一片狼籍。穿著裝修公司衣服的工人正在敲敲打打,一整面牆都已經被拆了。

    舒雅火冒三丈的走進去,厲斥道:「這是怎麼回事?」

    工人們理都沒理她,繼續拆牆。舒雅衝過去,揪住其中一人,怒氣衝天道:「誰讓你們來的,這是我的辦公室,誰讓你們拆的。」

    那人睨了她一眼,繼續敲磚。舒雅被徹底激怒了,她推搡著那人,「住手,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叫保安了。」

    那人被她揪痛了,用力推搡了一把,舒雅穿著高跟鞋,踉蹌著後退兩步,被地上的垃圾絆倒在地。她氣得臉都變形了,剛要爬起來撒潑,她面前突然出現一雙珵亮的皮鞋,她順著那雙皮鞋抬頭看去,看到宋清波清俊的臉,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是你!」

    宋清波冷冷地看著她,他身後跟著幾位董事,她的目光一一掃視過去,那幾位董事有些心虛的垂下頭。舒雅的目光回到宋清波臉上,冷笑道:「宋總不忙著在家哄小嬌妻,怎麼有空光臨我的公司?」

    宋清波沒有理會她,對幾名工人道:「你們繼續拆,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這裡嶄新的模樣。」

    舒雅心裡一驚,「宋清波,你憑什麼來我公司指手劃腳?」

    「你公司?趙董,你告訴舒小姐,這是誰的公司?」宋清波冷聲道。

    那名姓趙的董事走出來,怯懦道:「舒總,宋總手裡有65%的股份,他是公司的最大股東,從現在開始,這家公司就是他的了。」

    「什麼!」舒雅大喝一聲,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宋清波,她不過才離開兩個小時,為什麼公司已經易了主?

    「舒小姐,我相信你聽得很清楚了,公司最近業績不好,虧損嚴重,所以我決定申請破產,然後將公司低價賣出去,賣出去的錢一部分用於支付員工的工資,一部分解決債務。小周,把協議拿給舒小姐看看。」宋清波冷冷道。

    秘書小周連忙拿了一份文件遞給舒雅,舒雅又驚又怒,她拿起文件,看也沒看一眼,撕成粉末,「我不同意,宋清波,你憑什麼變賣我的公司?」

    「就憑我是這個公司的老闆,你放心,以公司目前的負債情況看,就算賣了公司,也不夠還債,到時候清算出來,負債的比例我們三七開,那5%,就當我吃虧點,不跟一個女人計較。」宋清波說得十分大方,語氣裡大有財大氣粗的意思。

    「你!」舒雅氣得險些暈厥過去,早上她還是公司的執行總裁,現在她已經負債纍纍,「宋清波,公司根本就沒有破產,你憑什麼這樣做?」

    「就當我錢多吧,做點善事。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繼續敲,在買家到來前,一定要給我整理好。」宋清波轉身向電梯間走去,他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拼著自傷八百,他也絕不能讓舒雅再有翻身的可能。

    舒雅差點沒氣瘋,她追上去,第一次毫無形象的撒潑,卻被宋清波帶來的保鏢攔住了,她衝著宋清波叫罵,「宋清波,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宋清波聳了聳肩,「舒小姐,如果我是你,就省著點力氣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去償還這筆巨債吧。」

    電梯叮一聲停下,宋清波走了進去,四名保鏢也跟著進了電梯,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舒雅跌坐在地上,十指用力摳著地面,摳得十指血肉模糊。她的臉已經被恨意扭曲,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幾位董事見她這樣,都心驚膽顫的離開,不敢往槍頭上撞。

    ………………

    正達集團正式宣佈破產,市值上百億的公司早已負債纍纍,清算之後,宋清波償還了15億,而舒雅背上了6億的巨額欠債,法院沒收了她全部財產,一夕間,她一無所有。

    池未煊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干涉過,念在往日的情分及小吉他,他沒有落井下石。舒雅落到這種下場,是她咎由自取,並不讓人同情。

    李嫣是從朋友那裡得知舒雅破產的消息,當時她手裡的錢已經揮霍得差不多了。她想想舒雅已經破產了,已經不足為懼,就偷偷回到省城。

    她依然跟著母親住在宋家大宅,宋清波與厲家珍訂婚以後,兩人並未同房,厲家珍住在二樓的新房裡,宋清波則搬到了三樓,曾經晴柔住過的房間。

    房間裡的物件一樣沒動過,還維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

    宋璃見他們分房睡,曾跟厲家珍暗示明示,讓他們住一起,厲家珍裝作沒聽懂。訂婚典禮上,她跟他站在一起,她也聽到那名服務員說蘇晴柔被人推下湖的消息。但是宋清波二話不說,轉身就奔出大廳,去救蘇晴柔了。

    她知道宋清波不是因為喜歡她才跟她訂婚,當然,她也不是因為喜歡宋清波才跟他訂婚。生在豪門家族裡,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她對宋清波的期望並不高。

    訂婚結束後,他們在酒店裡待了一夜,但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晚她睡床,宋清波睡沙發。回到宋家後,他們約法三章,在彼此沒有感情基礎前,不履行任何義務。但是回到厲家,他們必須扮演一對恩愛未婚夫妻,讓厲家長輩放心。

    宋清波提的唯一要求是,他們不住同一間房。

    所以對準婆婆耳提面命的要求,她只顧裝作懵懂無知,愁得宋璃頭都大了。這兒子媳婦不住一起,她可怎麼抱孫子?造孽啊!

    宋璃見厲家珍不行動,就去給兒子施壓,宋清波一邊應承下來,一邊我行我素,該住三樓還是住三樓。宋璃急得都想給兒子兒媳下藥了,又擔心下藥對後代不好,總之糾結啊。

    李嫣回到宋家,住了兩天,就看出了宋清波與厲家珍之間的不對勁。雖然二樓三樓是她這種外人嚴禁出入的地方,但是媽媽在照顧他們起居,自然知道他們分開住的事實。

    李嫣心裡暗喜,她想著,就算你是厲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嫁進來了一樣得不到宋清波的心,一樣遭到分房睡的難堪。

    李嫣想,如果能將厲家珍趕出宋家,也許她還有機會成為宋家少奶奶。李嫣正美滋滋的想著,忽然看見厲家珍從別墅裡走出來,她耳朵上塞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一臉陶醉,時不時還點著頭。

    已到初春,太陽暖暖的照射下來,厲家珍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小香風淑女裙,外面套了一件粉色的小外套,看起來嬌俏可人。

    她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名牌,李嫣看著覺得特別刺眼,她想了想,走過去笑瞇瞇的打招呼,「嫂子,早上好啊。」

    厲家珍看了她一眼,取下耳機,「你剛才說什麼?」

    李嫣覺得她有意給她難堪,她笑著重複了一次,厲家珍詫異地看著她,「我記得宋清波沒有妹妹呀。」

    李嫣臉色一僵,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乾媽收我做乾女兒,所以我叫宋清波哥哥,嫂子,你在聽什麼?」

    「音樂,我說怎麼沒見過你。」

    李嫣跟她寒暄了兩句,然後直奔主題,「嫂子,我聽說你跟宋哥哥分房睡,唉,嫂子你真可憐,宋哥哥心裡一直有個人,為了那個女人他這麼多年都不娶,如今答應娶你,又讓你獨守空閨,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厲家珍臉上一直掛著笑,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挺可憐的。」

    「嫂子,你好歹是名門千金,宋哥哥這樣對你,真是太過分了,要是我,我一定回娘家告他一狀。」李嫣以為有戲,連忙慫恿道,要是厲家珍回去哭訴,厲家人見她在宋家受了委屈,說不定就取消婚約了,到那時,她又有機會成為宋家大少奶奶了。

    厲家珍頗為同情地看著她,「我說你挺可憐的。」

    李嫣臉色僵住,厲家珍什麼意思?厲家珍將耳機塞回耳裡,搖頭晃腦道:「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李嫣面若豬肝,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厲家珍漸行漸遠的背影,暗恨道:「你不過比我投胎投得好,有什麼了不起的。」

    ………………

    正達集團倒閉之後,舒雅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人再見過她。

    池未煊與晴柔約定的鄉下之行,終於等到小吉他放月假,在3月底成行。池未煊開車出了城,一路油菜花,桃花,梨花,亂花迷眼。

    兜兜唱著新學的兒歌,晴柔跟著唱,最後連靦腆的小吉他,都被這種氣氛所感染,跟著她們一起唱。

    池未煊開著車,眼前是黃燦燦的油菜花,耳邊是妻兒的歌唱聲,他心裡漲滿滿滿的感動與幸福。曾經,他連做夢都不敢想,自己還能得到幸福,如今,幸福就在眼前,他一伸手,就能握住。

    而事實上,他真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晴柔的手,晴柔的歌聲一頓,抬眸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車子駛進了小鎮,這裡的鄉親們純樸好客,聽說他們是帶孩子來體驗生活的,熱情的招待了他們。吃過午飯後,他們小憩了半個小時,然後出門去爬山。

    他們住的那家人有個孩子,跟小吉他一樣大,叫小虎子,小虎子給他們帶路。一路上花香撲鼻,晴柔彎腰摘了些野花,給兜兜做了一個花環,戴在她頭上,然後拿相機給她拍照。

    小傢伙特愛擺pose,比著剪刀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池未煊停下來,看著娘倆湊在一起看照片,他彎腰去折野花,然後做了個花環戴在晴柔頭上。晴柔呆呆地摸著頭上的花環,池未煊在她臉頰上偷親了一下,湊在她耳畔說:「柔柔,你也是我的公主。」

    晴柔臉頰一燙,兜兜在旁邊瞎起哄,「拔拔偷親媽媽,羞羞臉。」

    池未煊光明正大的攬著晴柔,晴柔羞得埋進他懷裡,小吉他連忙撇下小夥伴,跑過來捂兜兜的嘴,他臉上卻綻開了笑,爸爸媽咪好恩愛。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爬山,他們走得不快,爬一會兒就停下來,池未煊耐心的教兜兜認識農作物,結果一不小心自己也認錯了,惹得小虎子他們大笑,他窘迫不已。

    兜兜是個爸爸控,聽到小虎子他們笑拔拔,她堅持認為拔拔說的是對的,晴柔看著直發笑,其實池未煊也有可愛的時候。

    最後晴柔糾正了錯誤,五人又開開心心的往山上爬。

    鄉下的空氣格外清新,他們爬了半座山,已經累得爬不上去了。幾人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髒亂會弄髒衣服,池未煊從隨身的包裡拿出溫開水來,倒了一杯遞給晴柔,晴柔給了小吉他,小吉他端去餵兜兜,兜兜喝了一口,不忘最累的拔拔,最後一杯水大半都進了池未煊的肚子。

    那一刻,他明白了什麼是幸福。

    最後,他們並沒有爬到山頂,看不到山頂的風光,對他們來說雖然遺憾,但是這一路走來,那些相濡以沫的點滴,卻讓他們每個人心裡對幸福都多了一種認知。

    回到農家,池未煊帶著小吉他跟著主人去地裡挖地,晴柔帶著兜兜跟女主人聊天,這樣的日子簡單幸福且安寧。

    晚上吃過晚飯,池未煊他們在這家人家裡住下了,兜兜跟著他們睡,小吉他跟著小虎子睡。大概是同齡,兩人有不少共同語言,兜兜還為此吃醋。

    夜漸漸深沉,窗外有不知名的蟲鳥時不時叫一聲,晴柔與池未煊並排躺著,兜兜已經睡沉,她卻毫無睡意,「未煊?」

    「嗯?」

    「以後我們經常帶孩子們來鄉下吧,他們今天很快樂。」

    「好,柔柔,那你快樂嗎?」池未煊側過身子,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準確地捕捉到她的眼神。

    「嗯,我也很快樂。」晴柔微笑,今天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池未煊將她擁進懷裡,兩人呼吸相聞,晴柔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她唇角微彎,池未煊輕聲道:「柔柔,我也很快樂,很快樂很快樂……」

    第二天早上,池未煊帶孩子們去抓魚,下午,他們起程返回市裡,臨走時,小虎子依依不捨的拉著小吉他,說等他進城了就去找他,小吉他也很不捨。

    兜兜捨不得小哥哥,趴在池未煊懷裡大哭,農家男主人一早去打了米,又去鎮上搾了油,給他們裝了滿滿一車。池未煊不知道該如何感謝,留了名片給他們,說以後如果有困難,隨時可以來找他們。

    離開鄉下,兜兜與小吉他都很捨不得,晴柔告訴他們,等他們放暑假,會再帶他們來玩,兩個孩子才重展笑顏。

    ………………

    正達集團倒閉以後,因宋清波收購了正達集團,所以正達集團之前競標下來的兩個大項目都轉到了宋氏名下。

    省城官場經過洗牌,已經漸漸穩定下來,和城項目重新開工,至於世界水上樂園的項目,短期內只得暫時擱淺。

    這輪整頓後,宋家化險為夷後,變成了最大的贏家,一切又重新步上了正軌。

    李嫣一直住在宋家,厲家珍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所以更不會在她身上花心思。李嫣一開始還戰戰兢兢的,生怕舒雅會來找她麻煩。

    日子久了,又沒有聽到舒雅的消息,她膽子就大了,又開始了她的夜生活。

    這晚,她約了朋友去酒吧喝酒,酒過三巡,她喝高了,說起大話來,跟朋友吹噓她認識太子爺。朋友只當她在說醉話,並不信她,讓她別鬧。

    李嫣氣得臉紅脖子粗,固執道:「我說認識就是認識。」

    眾人「切」了一聲,都不信她,「你說你認識太子爺,那你叫他來請我們喝酒,我就相信你。」

    李嫣砸了酒瓶,「叫就叫,誰怕誰?」李嫣拿出手機,胡亂的撥了個號,電話接通,她笑了起來,「太子爺,我朋友叫你來請他們喝酒,我在xx酒吧,你馬上過來。」

    那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李嫣醉得直笑,「好啊,你要不來,我就將你做過的事捅出去,看看你還怎麼在你老情人面前高大上!」

    最後那邊掛了電話,李嫣將手機扔在桌上,看著一群朋友,說:「等著,他馬上就到。」

    眾人再度起哄,李嫣站在桌子上,吆喝著讓眾人乾杯。此時誰也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

    李承昊一直在打聽舒雅的下落,憑他的直覺,舒雅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但是舒雅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讓他很不安。

    李嫣打來電話時,他本不想理會,但是想了想,他還是來了。走進酒吧,他一眼就看到在桌上亂舞的李嫣,他走過去,李嫣看到他,從桌上跳下來,嘻嘻笑道:「太子爺,你來了,朋友們,這就是太子爺。」

    李承昊身上有一股軍人的正氣,眾人被他身上的氣勢懾了魂,不由得信服了李嫣的話,省城這個地方藏龍臥虎,說不定李嫣真的認識太子爺。他們得罪了她,只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李承昊猛地將李嫣推開,李嫣沒站穩,被推趴在桌上,她聽到朋友的唏噓聲,她覺得丟臉,她站直身體,仗著酒意瞪著李承昊,「李承昊,你太過分了,過河拆橋是不是?」

    李承昊掃了眾人一眼,利用太子爺進行詐騙,是犯罪行為,他懂,所以李嫣打電話給他,他還是來了。此時他也不管她是不是喝醉了,從錢包裡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扔在桌子上,然後拽著李嫣出了酒吧。

    來到無人的小巷子裡,李承昊用力將李嫣甩在牆上,他冷酷道:「李嫣,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嫣抬頭挺胸,不怕死的挑釁,「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來呀,來呀,我怕你啊。」

    李承昊眸色沉沉,「李嫣,你別忘了,那兩百萬我一分沒碰,這事要是捅出去,你就等著將牢底坐穿。」

    「呵呵,李承昊你別欺負我笨,提供太子爺的信息的人是你,你是主謀,我是從犯,就算要坐牢,也有你陪著,我也賺了不是?」

    「你!」李承昊瞪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騙舒雅的人是你,憑什麼我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李嫣說。

    「好啊,那你別躲,等著舒雅找到你將你碎屍萬段。」李承昊說完,轉身就走。李嫣其實有些懼怕舒雅的,特別是瞭解了舒雅以前的事,她就更怕了。她連忙道:「喂喂喂,你先別走啊,我沒錢花了,你給我五十萬,我就再也不來打擾你。」

    「那兩百萬呢?這才過了幾天,你就花沒了?」李承昊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被人騙了還不行嗎?」

    李承昊皺緊眉頭,他不想跟李嫣糾纏不清,他說:「10萬,以後不准再來找我。」

    「你打發叫化子啊?」李嫣鄙夷道。

    「不要算了。」李承昊沒有義務給李嫣拿錢,他只想封住她的嘴。

    「好好好,10萬就10萬。」李嫣沒辦法,有10萬總比分文沒有好。

    李承昊給了她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十萬,你拿去,如果你敢再來煩我,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李承昊說完轉身走人,李嫣拿著手裡的銀行卡,放在嘴邊吻了一下,這錢來得太容易了,下次沒錢時,說不定還能再找李承昊敲詐一筆。

    李嫣一邊想著一邊歪歪倒倒地走出小巷,她身後,走出一個身穿連體工裝,頭戴鴨舌帽的女人,她滿臉皆是陰狠。

    李承昊,你這樣算計我,你兒子知道嗎?

    ………………

    李嫣並沒有花成李承昊給的那十萬塊,因為第三天,她被人發現死在回宋家那條路的半山腰上,這裡是富人別墅群,為了保護他們的**,根本沒有設攝像頭。

    她死得很慘,衣服被人扒光,臉上身上全被尖銳的東西劃傷,一道道血痕極其可怖,乳/房被切了,死相很可怖。她的嘴被黑色絞帶封住,她睜著圓鼓鼓的大眼睛,眼裡還殘留著驚駭與懼怕。

    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從她隨身帶的證件裡查到了她的身份,並通知了家屬。李阿姨趕到現場,看到女兒慘死,她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警察按了她的人中,她醒過來時,剛緩了緩氣,就失聲痛哭起來。聞訊趕來的宋璃,只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警察初步定為仇殺,只有尋仇才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殺人。詢問了家屬情況後,立即立案偵察。

    宋清波聽說李嫣慘死,他還不敢相信,直到警察找上門來,問他李嫣是否跟人結仇,他才相信了這個事實。他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了警方,希望警方能夠盡快抓到兇手。

    警方給他留了聯繫方式,讓他想起什麼可疑的地方,讓他打電話告訴他們,便於他們盡快破案。

    送走警察,宋清波連忙趕回了宋家,李阿姨一直在哭,宋清波問她話,她也充耳不聞,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中。

    宋清波只好等她情緒穩定一些,再問她。他在想,到底誰那麼恨李嫣,要這麼殘忍的將她殺害?李嫣到底又招惹了什麼人?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宋家出了命案,此事並未對外封鎖消息,因為情節嚴重,警方鼓勵廣大市民,若有知情者,請大家前來報案,不要讓兇手繼續逍遙法外,造成無辜的市民枉死。

    就在警方將這起仇殺案初步定為是男性作案後,海城發生了一起兒童失蹤案,緊接著,省城警方也接到兒童失蹤的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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