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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92章 被綁架的三個孩子 文 / 卿筱

    兜兜失蹤那天下午,晴柔去出版社簽約,小吉他月考結束,放學放得早,就打電話給晴柔,要主動去接兜兜回家。

    厲家琛有事出去還沒回來,秘書讓晴柔等一會兒,晴柔一時走不開,只好讓小吉他先去接兜兜回家。結果等她簽了約回到家,已經六點多了,小吉他和兜兜還沒回來。

    她起初並不在意,想著也許小吉他帶兜兜出去玩了。晚飯前,池未煊打電話回來,說晚上有應酬,不能回來吃飯,問起兜兜有沒有回來,她才發現已經七點多了,小吉他與兜兜都沒有回來。

    她掛了電話,連忙給小吉他打電話,小吉他的手機一直響,但是沒人接。她著急起來,難道是小吉他帶兜兜去人多的地方玩,沒聽到電話響?

    可是就算是帶出去玩了,這個點也應該回家了。

    晴柔又給幼兒園老師打了個電話,卻得到一個讓她非常吃驚的消息,說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她去接的兜兜,老師還跟她打了招呼。

    晴柔腦子裡轟一聲,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下午一直在出版社,哪裡去過幼兒園?但是老師堅持說是她去接的,因為重感冒,她戴著口罩,但是她不會認錯。

    晴柔掛了電話,害怕得全身都哆嗦起來,是舒雅,一定是舒雅。她跟舒雅的臉有六七分相似,最相似的地方是鼻子上方的眉眼,大概都遺傳自舒少軍。

    舒雅帶走兜兜想幹什麼?小吉他呢?如果小吉他沒有接到兜兜,他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他為什麼也沒回來?還有保鏢呢,難道保鏢也不知道接走兜兜的人是舒雅?

    晴柔腦子裡紛亂如麻,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否則她一秒都撐不下去。晴柔冷靜下來後,立即給池未煊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她還是沒有控制住哽咽出聲,「未煊,兜兜不見了。」

    電話是陳北接的,聽到晴柔略帶哽咽的焦急聲,他也不管現在闖進去會有什麼後果,他連忙推開門,室內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池未煊神色不悅,陳北硬著頭皮走過去,看了一眼主位上年輕的省委書記,他說:「boss,池太來電,說孩子不見了。」

    池未煊幾乎是騰一聲站起來,他臉色大變,奪過電話,焦急道:「柔柔,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晴柔急得哭了出來,她彷彿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語速很快道:「下午我去出版社簽約,小吉他說他放學放得早,他去接兜兜回家。可是我回到家,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就給小吉他打電話,小吉他電話通了沒接,我又給幼兒園老師打電話,老師說下午是我去接孩子放學的,我明明沒去。」

    池未煊很快捕捉到重點,「你說幼兒園老師看見你了,而你沒去,那她看見的人是誰?」

    「老師說看見我戴著口罩,說是重感冒,但是她確定那人就是我。未煊,是舒雅,我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到她向孩子下手。」晴柔說到後面,已經快崩潰了。池未煊在兜兜身邊安排了保鏢,連幼兒園的保安都安插了人,以防不測。可是最後誰都沒有防到舒雅會利用跟她長得像,光明正大的接走了兜兜。

    池未煊眉頭皺成了「川」字,他渾身上下繃得又僵又直,「柔柔,你先別著急,我馬上趕回來。」

    晴柔泣不成聲,「舒雅她想幹嘛,就算有再多的恨,衝著我來,我寧願她來綁架我。」

    「柔柔,你別慌,冷靜下來,我馬上回去。」池未煊掛了電話,對上在座的其他三人,心中雖然憂心如焚,面上亦是做到滴水不漏,「司徒書記,厲總,清波,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要趕回去,今天這頓飯我買單,下次再請你們出來賠罪。」

    宋清波剛才聽到陳北的話,心裡已驚疑不定,一直耐心等池未煊講完電話,此刻哪裡還坐得住。也不管未來大舅子是不是坐在這裡,他站起來,「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池未煊掃了坐在另一端的厲御行一眼,他拍了拍宋清波的肩,「你留下,代我向司徒書記跟厲總賠不是。」

    司徒北站起來,「池總,如果需要幫忙,儘管向我開口。」

    「那在下就謝過司徒書記了。」池未煊不再耽擱,轉身急急出了包間,他邊走邊冷靜的吩咐陳北:「陳北,立即讓人搜索兜兜的gps定位,還有,去省公安廳找他們廳長,查一下學校外面的監控。」

    宋清波實在沒心思再待下去,他跟司徒北與厲御行說了一聲,然後急匆匆的追出來。看到池未煊剛坐進駕駛室,他飛快跑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池未煊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發動車子向芙蓉小區駛去。

    包廂裡,司徒北轉著酒杯,若有所思地看著厲御行,調侃道:「御行,你這個妹夫對別人家的家事似乎關心過度了。」

    厲御行不動聲色,「怎麼會是別人家的家事,算起來那孩子也是他的親侄女。」

    司徒北爽朗的笑起來,看來厲御行對這個妹夫十分滿意。厲御行看著他,年紀輕輕就坐上省委書記的人,都不會是善類,這話看似調侃,寓意卻十分深遠。他舉杯與司徒北碰了一下,一口飲盡杯中酒,他曬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池未煊一定會去找省公安廳幫忙查監控,司徒書記,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這是順進宋家,還是順進池家?」

    「有差嗎?」厲御行反問,司徒北再度笑起來,「你這是讓我濫用職權啊。」

    厲御行眸裡淺淺一笑,順水人情麼?自然是順進了厲家。家珍嫁給宋清波,今後要宋家擔待的地方很多,他明知道宋清波心屬池未煊的老婆,依然這麼做,不過是讓宋清波感念厲家的這份恩情,今後不至於辜負家珍。

    思及家珍這個妹妹,厲御行眼裡有了憂色,從小捧在掌心疼的妹妹,他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捧在她面前,讓她一生無憂。可唯獨他主宰不了的,是感情。

    ………………

    池未煊開車的速度很快,宋清波坐在副駕駛座,此刻沒有外人,他臉色沉了下來,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兜兜怎麼會不見了?」

    池未煊沒理他,他上車之後就給跟在兜兜身邊的保鏢打電話,響了一聲後對方就接了起來,他聲音裡似裹了冰霜,「到底怎麼回事?」

    保鏢有些懵,或許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愣愣道:「什麼怎麼回事?」

    池未煊差點沒氣炸,「我女兒不見了,你說怎麼回事?我讓你們保護小姐,現在人不見了幾個小時,你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tmd花錢請你們來幹什麼吃的?」

    保鏢立即反應過來,他覺得十分冤枉,「池總,小姐、少爺跟夫人在西餐廳裡,我們一直在外等著,沒有不見呀。」

    「西餐廳?什麼西餐廳?」池未煊知道那人不是晴柔後,已經非常確定是舒雅帶走了兜兜跟小吉他。也只有她才能讓小吉他乖乖跟她走。

    保鏢報了西餐廳的名字,池未煊說:「你們馬上進去把小姐跟少爺帶出來,快點去!」

    兩名保鏢連忙衝進西餐廳,可是一會兒又衝了出來,一名保鏢大驚失色的給池未煊打電話,說話時都戰戰兢兢的,「池總,西餐廳裡沒人,剛剛明明還在西餐廳裡,現在不見了。」

    池未煊肺都要氣炸了,他咬牙切齒道:「立即給我封鎖西餐廳的出口,不准任何人進出,我馬上就到。」

    他說完,氣得將電話砸到中控台上,宋清波見狀,知道事態嚴重,他馬上給家裡打電話,讓保鏢全部出動尋找兜兜。

    他們趕到西餐廳時,陳北的電話也打進來了,陳北告訴池未煊,兜兜的gps定位在西餐廳,池未煊聞言,心裡一鬆,可是當他們找到時,兜兜的衣服被扔進了垃圾桶裡,而gps定位器也在垃圾桶裡找出來。

    有服務員看到他們從後面離開,上了一輛白色麵包車,但是沒有看清車牌號。自此,小吉他與兜兜蹤影全無。

    他們找了一夜,到了後半夜,省公廳傳來消息,找到了那輛白色麵包車,麵包車裡有血跡,池未煊與晴柔等人的心提了起來,趕到現場時,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晴柔看著那輛滿是血跡的白色麵包車,急得休克過去。

    池未煊接住她下滑的身體,連忙掐她人中,過了片刻,她醒過來,未語淚先流。她不敢想,如果麵包車裡的血是兜兜的血,她會怎麼樣?她肯定一刻都活不下去。

    池未煊心裡也痛,他自信滿滿可以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但是還是讓他們遭此劫難,他著急又自責,「柔柔,兜兜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這話是安慰晴柔,也是安慰他自己。舒雅不會這麼殘忍的對一個孩子下手,她不會。

    晴柔之所以認為那是兜兜的血,是因為虎毒不食子,就算舒雅將小吉他一起帶走,她也不可能會傷害他。

    晴柔擔心了一夜,找了一夜,此時看到滿是鮮血的麵包車,她情緒也崩潰了,哭得聲嘶力竭,幾次暈了過去。宋清波就站在她旁邊,看她痛哭,他卻無能為力。

    他甚至恨自己當年沒有將舒雅趕盡殺絕,讓她將牢底坐穿。

    「未煊,怎麼辦?兜兜從來沒離開我這麼久,她會害怕的。」

    池未煊摟著她,「柔柔,這不是兜兜的血,你別胡思亂想,兜兜一定還活著,她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她有事。」

    晴柔忽然一把推開他,惡狠狠地瞪著他,「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我兜兜,你還我兜兜。嗚嗚嗚,你說過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你說過保護她,可是她出事了,她出事了!都是你!你一而再的失信於我,我不相信你了,我不要再相信你了。」

    麵包車上的血成了壓倒晴柔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腦海裡全是兜兜慘死的畫面,她被那畫面折磨得已經崩潰了。她蹲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著地面,痛心且自責道:「都怪我,兜兜,都怪媽媽太貪心,媽媽不該帶你回國,如果沒有回國,你現在一定會好好的。啊!老天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不要折磨我的兜兜,她還那麼小,你忍心嗎?」

    「柔柔。」池未煊蹲下去,手剛搭上她的肩,就被她狠狠的甩開,她抱著自己,「別碰我,別碰我,是我錯了,我們三年前就該結束了,是我選擇了藕斷絲連,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還我兜兜,你還我兜兜……」

    池未煊看著她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她撕心裂肺的聲音像一把把鋒利的劍刺進他心臟,他握著她的手,「柔柔,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沒有信守承諾,是我讓兜兜陷入危險,對不起,對不起。」

    「走開,走開,老天爺,我跟他離婚,我跟他分手,你把兜兜還給我,你把兜兜還給我。」晴柔哭得聲嘶力竭,她臉上全是淚,傷心欲絕。

    池未煊再度被她推開,他跌坐在地上,心裡亦痛,他說:「柔柔,兜兜也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有事,你冷靜點,等警方的化驗結果出來,這不是兜兜的血,你相信我。()」

    宋清波在晴柔面前蹲下來,他眼裡一片痛色,「小晴,堅強點,兜兜正等著你去救她,你不能倒,不能讓兜兜失望,知道嗎?」

    晴柔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她知道就算她跟池未煊離婚,兜兜也回不來。但是她怨恨自己,她不該留在國內,那時參加了安小離的婚禮,她就該回巴黎去,跟兜兜安靜生活。

    是她太貪心,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小哥,我不該回國的,如果我沒有回來,兜兜就不會遭遇這些不測,現在連老天爺都懲罰我的貪心。」

    「小晴,跟你沒關係,不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乖,讓自己堅強一點,兜兜那麼勇敢,她不會有事的。」宋清波柔聲勸道,她越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兇手,她就越會將自己往絕路上逼,宋清波不願意看到她這樣自責。

    池未煊坐在地上,晴柔的指責與排斥,讓他難受極了。但是他不能跟她計較,因為現在,沒有人比她更傷心絕望。

    他站起來,彎腰將她扶起來,「柔柔,我先送你回去,你別著急,我一定會將兜兜找回來。」

    晴柔沒有再排斥他的懷抱,她知道她不該說那些傷人的話,只是她心裡真很難受。兜兜的今天是她一手造成的,若是她沒有回來,若是他們沒有再相遇,若是他們沒有再選擇在一起,舒雅不會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兜兜身上,所以是她的錯,是她不知足造成的。

    池未煊摟著她上了車,陳北開車,晴柔靠在他懷裡不停落淚,淚水打濕了他胸前大部分衣襟,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疼痛難言。

    兜兜鮮活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她嬌笑著喊「拔拔,拔拔……」,那麼可愛,那麼乖巧,如果她真的化作了那一攤鮮血,他怎麼能面對?

    舒雅,為什麼你這麼殘忍?為什麼你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晴柔挺過了剛才那股由心而生的絕望,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池未煊,他亦是滿眼淚水。她知道,兜兜失蹤,他的痛苦與自責不比她少,可是剛才她還那樣罵他,她想著想著,眼淚又滾落下來,她哽咽道:「未煊,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池未煊眼睛一眨,眼淚滾了下來,他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看見他脆弱的眼淚,「柔柔,我不怪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再一次失信於你,你打我罵我,我都能承受,但是不要再說離婚或分手的話,你知道,我受不了這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晴柔亦知道,他們經歷了多少坎坷才走到了今天,她雖然只是一時氣話,但是亦傷到了他。天知道,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他。

    「柔柔,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池未煊吸了口氣,連肺裡都是痛,如果化驗結果出來,證實那些血是兜兜的,他們該怎麼辦?柔柔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晴柔趴在他懷裡,哀聲慟哭起來,她寧願舒雅的目標是她,像三年前一樣綁架她,在她頭上懸鐵球,她也不願意兜兜受到任何傷害,「未煊,兜兜現在一定很害怕,她會不會哭,會不會找媽媽?小吉他會保護她吧,他那麼疼她,一定會保護她的,對不對?」

    之前從監控裡看到,小吉他是自願跟舒雅走的,那麼舒雅就算要對兜兜下手,小吉他也會保護她吧。

    「嗯,小吉他是哥哥,他會保護兜兜的,所以你別胡思亂想,兜兜不會有事的。」

    即使兩人這樣互相安慰對方,但是心裡的擔憂卻絲毫未減。他們回到芙蓉小區,蘇東寧正等在樓下,看見他們下車,沒有看到兜兜,他二話不說,一拳頭朝池未煊砸去,池未煊找了一夜,已心力交瘁,蘇東寧這一拳,打得他一個趄趔,跌坐在地。

    蘇東寧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衝過去騎在池未煊身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他一邊打一邊咬牙切齒道:「你tmd答應過我什麼?你說會給我姐幸福,會保護兜兜不受到傷害,為什麼兜兜還會不見?為什麼你還讓那個死女人有機會傷害她們母女?」

    池未煊沒有還手,他知道他該被打,他連辨解一句都沒有,或許只有身體上的痛,才能減輕心裡的痛與無能為力。

    晴柔大叫一聲,連忙過去抱著蘇東寧,「東寧,你別打了。」

    「姐,你讓開,我打死他,免得他再來禍害你們。」蘇東寧被姐姐抱住,生怕傷了她,不敢用力掙。剛才看到姐姐那一瞬間,他突然有種感覺,姐姐現在比紙還脆弱,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晴柔哭著大喊:「你打死他有什麼用?兜兜會回來嗎?東寧,冷靜點,不要讓我在面臨兜兜有可能已被殺害的痛苦裡,再承受喪夫之痛。」

    蘇東寧忽然就住了手,他心疼地看著晴柔,將姐姐抱在懷裡,「姐,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晴柔失聲痛哭起來,蘇東寧將她抱起來,向公寓走去。池未煊從地上爬起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柔柔有東寧陪著,他放心了,而現在,他要去找兜兜,就算掘地三尺,他要也將人找回來。

    ………………

    兜兜與小吉他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回海城,楊若蘭得到消息時,她急火攻心,拿著手機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白年嚇得不輕,連忙扶住她,見她臉青面黑,雙眼緊閉,他連忙掐她人中。過了好一會兒,楊若蘭才幽幽轉醒。她剛能發出點聲音,就痛哭起來。

    白年連忙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焦急問道:「若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楊若蘭抽抽噎噎將小吉他與兜兜失蹤的消息說給他聽,白年也頗為震驚,他連忙拿出手機,給他認識的省城公安局局長打電話,讓他們勢必要盡快查到孩子的下落。

    安排好一切,白年站起來,「若蘭,別哭了,現在哭也無際於事,我去給你收拾幾件衣服,我們去省城,現在那兩孩子肯定也著急上火,我們過去照應一下。」

    白年心裡雖然擔心,但是他還算冷靜。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一切,他轉身進房間去給楊若蘭收拾衣服。

    楊若蘭心知出了這事,未煊跟晴柔會有多著急,她也顧不上哭了,連忙跟著白年進了臥室,看見白年鎮定自如的從衣櫃裡取衣服,還去抽屜裡拿她的貼身之物,她臉一紅,連忙走過去,「我自己來。」

    白年將她按坐在床上,「你坐著休息,剛剛才暈過去,別走來走去。」

    楊若蘭還要再堅持,他就板著臉,拿著她的內衣耍起流氓來,「這玩藝兒我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

    「……」楊若蘭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比臉皮,她絕對沒他厚,也不想跟他糾結這事。

    白年很快收拾好楊若蘭的衣服,他很細心,什麼都為楊若蘭考慮到了,可是出了門,到了省城,楊若蘭才發現,他自己的衣服一件都沒有帶。

    ………………

    晴柔一晚哭著睡著,再哭著醒來,蘇東寧憂心如焚,看著她一夜間就瘦下去的臉,他心疼極了。偏偏池未煊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急得抓狂,卻知道他不能添亂。

    中午楊若蘭他們就到了,看到晴柔哭腫了眼睛,婆媳兩人又抱頭痛哭了一場,白年在旁邊緊張地看著楊若蘭,生怕她再次暈過去。雖是如此,也沒有勸她們,這個時候,哭對女人來說,或許便是唯一的發洩途徑。

    消息傳得很快,中午晴柔接到了安小離與申世媛的電話,她們都安慰她,說兜兜不會有事。申世媛與顧遠兮前兩天回英國去給伯爵過60大壽,知道消息,立即動用了私人飛機,從英國趕回來。

    而安小離更不用說,一掛了電話,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急匆匆出門,要趕去省城陪晴柔度過這個難關。

    然而她剛走出門,就遇上了婆婆,程夫人最近因為安小離肚子裡是女孩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又加上那天下人跟她嚼舌根,說在宅子外面看到大少奶奶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說話,她心裡對安小離更加反感。

    程夫人其實一直不滿意安小離的,否則也不會反對了三年,都不准程靖驍跟她結婚。後來程靖驍告訴他們,安小離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程家兩老才不得不同意他們結婚。

    新婚之後,程夫人雖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到底還是看在孫子的面子上,沒有給她太多難堪。直到三個多月顯懷後,她逼著安小離去醫院打b超,看是兒是女。

    結果醫生說看不清,但是她分明看到超生波圖裡是個女兒的樣子,她心裡頓時不高興了。又加上過年的時候,她幾個妹妹說的那番話,她更是不悅,怎麼看安小離怎麼不順眼。

    安小離又不是那種嘴巧的媳婦,婆婆看她不順眼,她不招她就行了,也不像別的媳婦哄得婆婆高高興興。越是這樣,程夫人還越不高興了。心裡想著,你現在懷了個女兒,都敢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後要生個兒子,不得爬到我頭上去。

    程夫人存了這樣的心思,對安小離就越發苛刻。安小離不想讓程靖驍為難,便一忍再忍,此刻看到婆婆攔住她去路,她忍耐著賠著笑臉,「媽,我去省城一趟,我已經給靖驍打電話了,他說馬上回來接我。」

    程夫人斜著她,「你去省城幹什麼?難道又是像上次那樣,偷偷去跟老情人見面?還是想要去參加老情人家什麼人又死了,你去參加葬禮?」

    安小離臉色一僵,她沒想到程夫人什麼都知道,她耐著性子道:「媽,不是的,我好朋友的孩子被人綁架了,我去陪著她,怕她會想不開。」

    「好朋友?你好朋友家的事兒可真多,不准去,誰知道你是不是打著安慰好朋友的旗號,給我兒子頭上戴綠帽子。」程夫人臉有鄙夷。

    安小離最受不得別人冤枉她,更何況程夫人這樣詆毀她,她不悅道:「媽,您好歹是出生名門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你教訓我?」程夫人眼一瞪,氣得要命。

    「不敢。」安小離抬腕看了看時間,程靖驍也快回來了,她說:「媽,我知道您一直看我不順眼,我也不知道怎麼做一個讓您喜歡的兒媳婦,但是我嫁進程家,我就會守好自己的本分,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這樣中傷我,您這話不僅污辱了我,也污辱了靖驍。」

    安小離急著走,所以語氣不算太好,程夫人就覺得她是在教訓她,她腦袋嗡一聲,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她伸手去拽安小離,想要給她一耳光。但是盛怒之下,她卻失手推了安小離一把,安小離腳下踩到了石子,又被程夫人這樣一推,她來不及站穩,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她摔倒在地上,有片刻的恍惚,然後她清楚地感覺到來自下腹的鑽心痛楚,下身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淌了出來。安小離感覺到那是什麼,她嚇得臉色慘白,驚恐交加的看著程夫人,「媽,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媽,求求你,救救孩子。」

    程夫人嚇得六神無主,看著她身下源源不絕流出來的鮮血,她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一邊撥120,一邊看著安小離,電話撥出去了,她連忙報了地址,等待救護車前來。

    程靖驍趕回家,就看到他的妻子正倒在血泊中,母親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那一刻,他的心臟似乎都停止跳動了,他大吼一聲,飛快奔過來,抱起安小離就往車旁跑去。

    此時安小離已經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程靖驍將她送去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安小離被推進急救室裡急救,程靖驍雙手染滿了鮮血,此時他才感覺自己全身都在抖,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這個他寄予了一切希望與幸福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他接受不了,早上他出門時還好好的,他還感覺到小傢伙在小離肚子裡活蹦亂跳,使勁蹬著他的掌心,怎麼能說沒了就沒了?

    ………………

    晴柔沒有等到安小離來,卻等來了安小離流產的消息,她一時驚痛不已,程靖驍告訴她,是個男孩,已經成形,有他拳頭大小。

    晴柔聽著,知道程靖驍有多難過,她眼淚撲簌簌直落,哽咽著說對不起,說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她恍惚記得,上次安小離撫摸肚子的溫柔神情,她,只怕過不去了。

    雙重打擊下,晴柔大病了一場,兜兜還沒消息,最好的朋友又流產了,她燒得迷迷糊糊,卻一直惦記著兜兜與安小離,藥吃不下去,燒退不了,整個人都燒成了火球。

    池未煊從公安局趕到醫院,晴柔正在打點滴,但是燒一直不退,他看見她燒得通紅的臉頰,與乾裂的嘴唇,既心疼又難過。

    兜兜與小吉他已經失蹤了24小時了,他們一點音訊也沒有,初步可以肯定,舒雅綁架他們,不為勒索,不為敲詐,可能就是單純的洩恨。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難辦了,因為說不定他們找到兜兜時,兜兜已經……

    池未煊不願意深想,他現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吉他身上,舒雅不會傷害小吉他,那麼小吉他就一定能夠護兜兜安全。如果他不這麼想,他怕自己會崩潰。

    池未煊坐在床邊,讓楊若蘭拿來藥,他將藥片放進嘴裡,一片片嚼碎了,然後喝了一口水,嘴對嘴給晴柔強行灌下去。

    楊若蘭看著憔悴的兒子,她什麼都不敢問,怕加重他的負擔。

    池未煊連餵了她好幾口水,然後放下碗,他嘴裡儘是退燒藥的苦澀味,他嘴唇亦幹得裂開了,綻出了血絲。他俯身貼在晴柔耳邊,痛聲道:「柔柔,你快點好起來吧,不要生病,我看著心裡難受。」

    昏迷中的晴柔,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池未煊沒有等到她退燒,就離開了醫院,因為麵包車上的血跡化驗結果下來了。

    血跡不是兜兜或者小吉他的,而是前兩天被人殘忍殺害的李嫣的,車上亦發現了舒雅的指紋,還有孩子的指紋,但是對比下來,車上竟有三組不同的指紋。

    也就是說,被綁架的不只兜兜跟小吉他,還有另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是誰呢?

    突然出現的李承昊夫婦,證實了這第三個孩子的身份,原來李睿宇比兜兜早失蹤半天。因為擔心對方會撕票,李承昊並未求助警方,與秦珊珊私下分析判斷,最終將線索集中到舒雅身上。

    他們聽聞兜兜失蹤的消息,便從海城趕到省城,與池未煊一同尋找孩子的下落。

    如今他們聽說李嫣慘死,大家都不由得擔心起孩子的安全來。如果舒雅真的已經喪心病狂到殺人洩憤,那麼她一定會傷害孩子。

    秦珊珊沒有哭,她很冷靜,因為她知道,她不能亂,她要把孩子救回來。

    他們迅速聯合起來,動用了一切可動用的資源,一定要將孩子找到。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夜再度降臨,他們的心已經恐懼到極點。

    如今的舒雅,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孩子們跟在她身邊多一分鐘,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了一天,夜幕降臨,池未煊站在交通局道路監測室裡,看著監控器裡的錄相,一輛紅色悍馬從他眼前滑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晴柔曾告訴他,有一輛紅色悍馬跟蹤她,紅色悍馬!

    「停一下,紅色悍馬,將剛才的畫面倒回去,看看那輛紅色悍馬。」池未煊連忙下令。

    筆

    交警立即將畫面切換回去,池未煊搶過了鼠標,當畫面播放到紅色悍馬時,他按了暫停,他仔細看著紅色悍馬,車牌被擋了,看不清楚。然後他放大畫面,隱約能看到駕駛室裡坐著一個身穿工裝,頭戴鴨舌帽的人,因為墨鏡擋了大半張臉,所以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他再點播放,路面監控器拍到了紅色悍馬的側面,他看到車窗上似乎有字,他連忙暫停,又倒了回去,仔細一看,車窗上真的有字,不知道是用什麼弄出來,池未煊認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sos,國際求救信號!!

    「找到了!」池未煊的聲音高亢而興奮,宋清波、李承昊、秦珊珊、厲家琛還有公安局局長都衝了進來。自兜兜與小吉他失蹤後,他們就像一股麻繩一樣擰在了一起,此刻看到池未煊指著屏幕上的大字,激動無比的說:「這輛紅色悍馬,兜兜他們一定在這輛紅色悍馬上面。」

    公安局局長立即下令,全城搜捕一輛遮了牌照的紅色悍馬,命令一下,幾個分局全部出動。半個小時後,其中一個分局傳來消息,稱有人看到這輛紅色悍馬從南邊往開出了城,那個方向,正是池未煊帶兜兜他們去鄉下旅行的方向。

    得到消息,池未煊等人立即驅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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