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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93章 不要輕易放棄我 文 / 卿筱

    事實上,小吉他他們確實在這輛紅色悍馬上,舒雅在西餐廳裡給兜兜換衣服換鞋,並且讓他交出手機時,他就已經預感到什麼。

    雖然他很排斥舒雅,但是亦還沒有產生危機意識,西餐還沒吃完,舒雅就帶著他們從後門離開,小吉他終於有了危機意識。他準備帶兜兜跑,但是兜兜已經昏迷。

    原來舒雅趁他們不注意,在兜兜的飲料裡加了安眠藥,兜兜昏睡過去,舒雅又說送他們回去,他此時終於發現舒雅似乎不太正常,他不敢激怒她,他記得老師教的,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冷靜,要等到歹徒疏於防範時,才伺機而逃。

    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跟舒雅上了車,上車後才發現,麵包車裡還有一個小孩子,他並不認識。他很害怕,卻不敢問她要帶他們去哪裡。

    後來車子停在一條小巷子裡,舒雅將兩個孩子轉移到另一輛紅色悍馬裡,卻讓他自己回去。他擔心妹妹,不肯離開,自告奮勇道:「媽媽,我跟你一起去,兜兜醒了看不到熟悉的人,哭起來讓人很煩躁,我跟著一起,多一個照應。」

    他說完,也不管舒雅答不答應,就徑直坐上了車。

    舒雅也沒有趕他下車,她坐進駕駛室裡,趁著夜色,將車往城外開去。小吉他坐在車裡,心裡害怕極了,他不知道舒雅想幹什麼,為什麼帶走兜兜跟這小男孩?

    他擔心她會傷害他們,他在車上就一直想,他該怎麼向外面求救,怎麼才能安全的帶著妹妹跟這小男孩逃出去。

    他突然想起了國際求救信號,可是要怎麼才能發出信號呢,他想起了包裡給兜兜買的手工折紙裡有一卷白色的雙面膠。他拿出來,趁舒雅不注意時,往玻璃窗上貼一點,直到貼完了sos,他一看玻璃窗上三個字母,連他都認不出來那是什麼,他急得差點哭起來。

    車子開出城沒多久,就拐進了一條小路,來到一間廢棄的村屋前。小吉他見舒雅下車,他也連忙下車,「媽媽,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郊遊嗎?」

    「嗯。」舒雅應了一聲,她去拎兜兜下車,小吉他連忙搶在了她前面,「媽媽,我來抱。」然後奪過了兜兜,沒讓舒雅碰到她。

    舒雅也沒在意,她抱起另一個小男孩,進了村屋。

    她提前踩了點,這裡荒無人煙,不容易被人發現。小吉他跟著她,讓她省了許多事。她不計較小吉他防她防得跟賊似的舉動,反正她已經不想活了,現在只是想讓自己心裡痛快的死去。

    她甚至想,依李承昊跟池未煊的能耐,他們幾天能找到她?到那時,她要跟他們同歸於盡,嗯,再帶上這兩個小鬼,她這一生也不枉活得這麼悲慘。

    這一天一夜,小吉他想了許多辦法要逃走,最後都被識破了。最後一次,舒雅拿槍指著兜兜,威脅小吉他,「你要敢再動帶他們逃走的心思,我就一槍崩了她。」

    兜兜跟李睿宇被舒雅猙獰的模樣嚇得放聲大哭,小吉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再找機會逃跑。

    ………………

    醫院裡,安小離從疼痛中醒來,她睜開眼睛,刺目的光線讓她瞇了瞇眼睛,然後頭上忽然一暗,一張俊臉撞進了她眼瞼。

    「小離,你醒了。」程靖驍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怕嚇到她一樣。

    安小離愣愣地看著他,她的手下意識撫向腹部,那裡原本隆起的地方,已經陷了下去。她一下子像被針紮了一樣,騰一聲坐起來,驚慌失措道:「孩子呢?靖驍,我的孩子呢?」

    程靖驍的眼睛裡夾雜著難言的痛苦,他將安小離摟在懷裡,痛聲道:「小離,你別這樣,孩子我們還會有,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養身體,聽話!」

    安小離推他,「不,我不接受,你騙我的對不對,我的孩子還在,他早上還在肚子裡踢我,他還跟我玩遊戲,他還在,對不對?」

    程靖驍難過的撇開頭,一聲不吭。安小離見狀,心漸漸涼了,她揪著程靖驍的衣領,厲聲道:「我的孩子還在對不對,他還在,對不對,你說話啊,靖驍,你說話啊!」

    程靖驍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意外來得那麼突然,他甚至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他閉上眼睛,痛苦道:「小離,如果你難過,就打我吧,你心裡會好受一些。」

    安小離絕望地看著他,她昏迷前,甚至想過,自己會像晴柔一樣幸運,孩子能夠保住。可是昏迷時,那種孩子從她身上剝離的痛那麼清晰,孩子沒有保住,她知道,因為知道,所以她更難接受。

    她想裝瘋,想賣傻,可是偏偏她這麼清晰的承受著這種痛,打他麼?她想,可是她沒力氣了。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勉強結合,只會加深彼此的痛苦。

    所以她一再拒絕他的求婚,她甚至想,找一個平凡的男人嫁了,那個男人不需要有他那麼有錢,不需要有他那麼帥,不需要有他那麼體貼,不需要有他那麼溫柔,只要平凡,只要跟她同一個世界。她不用努力去夠他的世界,他也不用偶爾低下身來俯瞰她。就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沒有愛情無所謂,只要能相敬如賓,只要能過日子。

    可是最終,她選擇了義無反顧的闖進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錯了,錯得離譜。程夫人一直不接受她,她也拉下臉來哄過她,去蜜月旅行時,她精心給程夫人挑了禮物,結果第二天,她在垃圾桶裡看到了那份沒拆的禮物。後來聽說程夫人有腰疼的毛病,她特意去學了按摩,給程夫人按摩時,她小心翼翼的,生怕讓她難受,程夫人還是嫌她笨手笨腳。

    她不是沒有努力想要融入他的世界,不是沒有努力討好他的父母,但是沒人看到她的努力,她懷孕第二個月,程夫人見人就誇,我兒媳婦多好多好,背過臉去,就開始冷嘲熱諷,說這家媳婦如何如何會孝敬公婆,那家媳婦又如何如何會討好公婆。

    她漸漸的不那麼跟程夫人出去了,她想,跟她過日子的是程靖驍,她守好程靖驍就夠了,其他人,她不用再費盡心機討好。

    可是就算她躲進了自己的世界,還是阻擋不了那些刻意的嘲諷。

    她放了手,重新躲進被子裡,心還在流血,她卻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流露出絲毫脆弱,「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程靖驍詫異地看著她,她失了血色的小臉上,除了茫然,就是冷,無邊無際的冷,冷得讓他心慌,「小離……」

    安小離太冷靜了,除了剛開始的痛哭,這時候的她,冷靜得讓他手足無措。

    「靖驍,出院以後,我會搬出程家,你抽一天時間,跟我去把離婚證領了,如果你實在沒時間,那我準備離婚協議,你放心,不是我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拿,你簽字後,讓秘書將你的證件給我,我去辦離婚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安小離!」程靖驍終於聽明白她的意思,「你這是要跟我離婚?」

    安小離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咬牙切齒,她抬起頭來,無懼地望著他,「是,我沒辦法跟殺害我孩子的仇人生活在一起,那樣我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程靖驍覺得她在賭氣,更覺得她以為媽媽故意推倒她,「小離,媽媽不是故意的,她也很自責。」

    「自責到已經在給你選備胎了吧,程靖驍,我沒辦法跟你一樣那麼樂觀,我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天性就會把人想得特別陰暗,你媽媽一直看我不順眼,說不定她早就在計劃怎麼讓我滾出程家,好,我如她的意,我主動滾出去。」

    「安小離!」程靖驍感覺一股急火在他身體裡亂竄,頂得他口乾舌躁,「我說過了,媽媽不是故意的。」

    「好,那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摔倒,故意流產,就是為了嫁禍給她。這樣的我,也沒資格再待在你們程家。」

    「……」程靖驍早知道她伶牙俐齒,此刻被她氣得快爆炸了,但是看到她發白卻仍在逞強的小臉,他放軟了語調,「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小離,不要輕易放棄我,不要輕易放棄我們的婚姻。如果你不想回程家住,我陪你在外面住,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們再搬回去,但是不要輕易跟我說離婚,我會難過。」

    安小離眼裡有了淚花,她撇過頭去,咬著唇不說話,程靖驍見她這樣,他心裡亦是一痛,「你休息吧,我在這裡陪著你。」

    安小離說了這一番話,已經累到了極點,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程靖驍原以為她只是說一時氣話,直到幾天後,律師送來了離婚協議,他才知道,安小離一直是認真的。

    而這,已經是後話了。

    ………………

    池未煊等人趕去郊外時,省城機場裡,國際航班出機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來。幾十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高大威武,目光犀利地看著四周,神情戒備,深邃的五官,說明他們是外國人。

    一行人中間,一個身著淺藍西裝,腳踩手工定制的軟皮休閒鞋的俊逸男人格外惹眼,他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牽著身旁的女人,嘴邊噙著矜貴的笑意,目光過往,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只有落在身旁女人身上時,才會有一剎那的火花閃過。

    池未離看見四周驚/艷的目光,以及那些拿著手機不停拍照的女人,她鄙視地看著身旁的男人,用法語低低道:「南宮大人,說好的低調呢?」

    南宮宇唇邊綻開一抹笑意,四周頓時傳來抽氣聲,以及快門閃動的聲音,他欺近她,不顧旁人的跟她咬耳朵,「我的女人回國,怎能低調?不高調一點,又怎麼讓老頭子注意?讓加本扎家主動解除婚約?」

    池未離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南宮宇立即伸手替她抹開,「你不是說時機不成熟嗎?」

    「訂婚典禮上落跑的事兒我都干了,還有什麼是時機不成熟?我可不想讓老頭子一輩子捏著我。離兒,我這一輩子想幹的事情不多,就那麼一件,總要讓自己稱心如意。」南宮宇說完,接著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以後不許皺眉頭,醜死了。」

    「……」霸道,強迫症患者!池未離在心裡不滿的哼哼著,可分明感覺到自己唇邊的笑意漸深。

    出了機場,南宮家舊部已經派車等在外面,南宮宇僅向老者頷了頷首,就擁著池未離坐進去,老者關上後座車門,這才坐進副駕駛座裡。

    數十輛高級轎車緩緩駛離機場,若不是南宮宇再三強調不要太高調,恐怕老者會拿出國家主席的待遇來迎接南宮宇回國。

    車上,老者熱絡道:「大少爺,您有好些年沒有回來過了,老爺身體還硬朗嗎?」

    「嗯,爺爺很好。」南宮宇摩挲著池未離的無名指,那裡紋著一枚戒指,是他跟她在馬爾代夫一起紋的。紋上去時很痛,小傢伙痛得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個很深的牙印,於是,她身上只有這一個紋身,而他卻落了兩個。

    老者又跟他寒暄了幾句,南宮宇都耐心回應,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下,老者看了一眼外面的建築,道:「大少爺,醫院到了。」

    南宮宇不是一時興起帶池未離回來的,省城這邊發生的事,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池未煊化解宋家危機,讓他對這個大舅子刮目相看,池家未來的發展,絕不會在南宮家之下,這就是老頭子為什麼默許了他此行的原因。

    而他會帶池未離回來,是因為兜兜,兜兜失蹤三個小時後,他就已經得知消息,所以立即安排下去,盡快回國一趟。

    說他趁人之危也好,他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讓池未煊永遠開不了反對的他跟池未離在一起的口。

    池未離懵懂地看著他,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昨天晚上,南宮宇忽然問她,想不想回國一趟,她說想,他就說好。然後今天一大早,他被她從被窩裡挖出來,他把衣服給她穿好,等她吃過早餐,就直接上了私人飛機。

    「我們來醫院幹什麼?」

    「上去你就知道了。」南宮宇神神秘秘的,一來是不想嚇到她。她有多疼兜兜那孩子,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她自以為他不知道小聰明裡,他其實天天都有看到她跟她們相處的照片,她臉上的笑,跟跟他在一起時不一樣,那是真正開心的笑。

    池未離一直很忐忑,走進電梯裡,她還在問:「誰住院了,我媽?我哥?我嫂子?還是我侄女?」

    南宮宇看了她一眼,見她急得快要哭了,他終是不忍她著急,他歎了一聲,道:「你嫂子。」

    「什麼病?怎麼會住院這麼嚴重?」池未離問起了十萬個為什麼了。

    南宮宇咬牙,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此刻更不想說話了,池未離見他又耍少爺脾氣,氣得想踹他,好在電梯停了,保鏢直接領著他們往走廊盡頭走去。

    池未離此刻也沒心情去跟南宮宇鬥嘴了,她很緊張,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下,就要見到闊別已久的家人了,那麼多年未見,不知道媽媽能不能一眼認出她,更不知道媽媽是不是老了。

    南宮宇見她一直在深呼吸,他伸手攬著她,「別緊張,他們是你的家人。」

    池未離心裡激動不已,她連連點頭,然後保鏢停下來,分兩列站開,池未離深吸了口氣,然後勇敢地向前走去。

    敲了敲門,她推開門走進去,病房不大,只有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清瘦的女人,床邊坐著一個婦人,正支著肘打瞌睡。

    她盯著那個婦人,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彷彿有感應一般,婦人慢慢醒過來,她轉過頭來,目光直直的盯著池未離,幾秒後,她騰一下站起來,眼裡激動的淚水奔湧而出,「未……未離,是你嗎?」

    池未離渾身一顫,彷彿終於有了力氣,她快步向楊若蘭跑去,撲進她懷裡,那一聲「媽」終於喊了出來,緊接著就痛哭起來。楊若蘭喜極而泣,她摟著女兒,泣不成聲,「未離,未離,媽媽終於盼到你回來了,孩子,媽媽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池未離不停點頭,她哽咽道:「媽媽,我好想您。」

    「媽媽也想你啊。」母女倆抱在一起痛哭失聲,楊若蘭以為這一天還會等很久,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未離了,幸好老天垂憐,讓她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女兒。

    「來,讓媽媽看看,不哭了,讓媽媽看看。」楊若蘭伸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池未離也給她擦眼淚,結果兩人又哭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她們平靜下來,楊若蘭看著她,她一身小洋裝,盈盈的站在那裡,比以前更漂亮了,她說:「我女兒長大了也長漂亮了,媽媽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池未離羞赧的低下頭,嬌嗔道:「媽媽。」

    楊若蘭拍了拍她的肩,「孩子,這些年你在外面,苦了你了,看這臉瘦得只怕只有我巴掌大了。」

    「媽媽,我不苦,只是想你們,我也回去找過你們,但是你們搬走了。」池未離又哽咽起來。

    「現在好了,我們又在一起了,未離,不哭了。」楊若蘭安慰道。

    病房裡這麼大的動靜,晴柔早醒了,她沒有起來,想讓她們母女說會兒話,這會兒見她們又要哭,她強撐著坐起來,「媽媽,未離,你們都別哭了,能夠再見,是件高興的事兒。」

    池未離看見晴柔臉色蒼白,她連忙放開媽媽的手,走到病床邊,「蘇……,嫂嫂,你怎麼了?」

    「發燒,讓你見笑了。」晴柔勉強一笑,臉上愁雲滿佈,想到下落不明的兜兜,她眼裡又湧上了淚。

    池未離看了一眼楊若蘭,突然感覺病房裡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她回頭看了一眼門外,此時南宮宇走了進來,他走到池未離身邊,面向楊若蘭做自我介紹,「伯母,嫂子,你們好,我是南宮宇,未離的男朋友。」

    晴柔在巴黎時見識過南宮家的勢力,她沒想到南宮家家主會這樣年輕,她衝他點了點頭,「你好!」

    楊若蘭打量著他,她自認自己見過些世面,眼前男子器宇軒昂,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貴氣,那雙眼睛精光盡斂,卻依然氣勢凌人,出身必定不凡。

    她到底也曾是萬人之上的女強人,並不被他的氣勢壓倒,「聽說年前我兒子去巴黎,是你阻止他們兄妹相見?」

    南宮宇心裡咯登一下,看來池未離的母親並不是好相與的人,他姿態放得更低,「伯母說笑了,我怎麼敢阻止他們兄妹相見,是未離身體不好,見不得風,所以才想著等她身體好了,再帶她回國,您看,我這不是主動將她送回來了嗎?」

    池未離愕然,南宮宇可是從來不向任何人示弱的,這會兒居然會放下姿態哄媽媽,實在讓她感覺到意外。她不由得側目,南宮宇眼尾掃著她,皮笑肉不笑的,示意她說話,池未離悶笑,對上媽媽略帶疑惑的目光,她說:「南宮宇說得對,我確實生病了。」

    好吧,這男人眥牙必報的,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楊若蘭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過,她豈會看不出南宮宇在撒謊,但是看女兒的樣子,似乎很開心,這就夠了,她所希望的,不就是女兒開心幸福嗎?

    「難怪瘦了這麼多,等你嫂嫂出院了,媽媽做好吃的給你補補,一定要將肉補回來。」

    過了未來丈母娘這一關,南宮宇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這樣在意別人同意與否,但是這個女人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希望能得到她家人的認可。

    「好。」池未離甜甜笑道,「對了,媽媽,哥哥跟兜兜呢,怎麼沒見他們?」

    提起兜兜,晴柔心裡又開始難受起來,楊若蘭臉色也黯淡下來,她看了晴柔一眼,說:「兜兜被舒雅綁架了,你哥哥正在搜救。」

    「什麼?」池未離十分震驚,「到底怎麼回事?」

    楊若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池未離大致講了一下,池未離聽得心驚膽顫,看見晴柔傷心得直掉眼淚,她連忙坐到床邊,攀著她的肩道:「嫂嫂,你別著急,大哥一定會將兜兜平安救出來的,兜兜那麼可愛,一定會沒事的。」

    難怪她感覺氣氛不對,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一想到兜兜現在下落不明,她就憂心不已。

    晴柔拿紙巾擦著眼淚,「未離,讓你見笑了。」

    「嫂嫂,你的心情我明白,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如果兜兜回來看見你這樣,她會難過的。你要堅強一點,給兜兜作榜樣啊。」池未離心裡雖著急,也不敢去招晴柔的眼淚。

    南宮宇也道:「嫂子,你好好養病,我向你保證,兜兜一定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的。」

    南宮宇從來不承諾自己辦不到的事,所以他一旦開口,就絕對讓人信服。這兩天,很多人安慰晴柔,晴柔還是急出了病。

    有些話,安慰別人容易,但是當自己身臨其中時,才知道那些語言有多蒼白。然而此時南宮宇的話,無端的卻讓她信服了。

    她在巴黎時,聽說了很多關於南宮宇的傳說,上次去巴黎,池未離離家半個小時,就被南宮宇抓回去了,他敢跟她承諾,就表示兜兜一定會沒事,她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道:「謝謝,謝謝。」

    南宮宇輕頷了頷首,又向楊若蘭點了點頭,他拉著池未離出去了。出了病房,池未離才敢流露出擔心的模樣,「南宮宇,你幫幫哥哥吧。」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此事,我答應你幫大哥,但是你要答應我,無論你家人怎麼反對我們,我回巴黎,你就跟我回巴黎。」南宮宇嚴肅道,他能輕易過楊若蘭這關,卻無法保證自己能過池未煊那關。

    池未離瞪著他,氣呼呼道:「你趁人之危!」

    「我不趁人之危,你也要跟我回巴黎,我只是送你一個順水人情。」南宮宇狡詐道,他只是上了雙保險,有備無患。

    池未離氣紅了臉,其實南宮宇對她如何,她是知道的,她氣歸氣,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棄,我不離。」

    南宮宇知道,要得到池未離這樣的承諾會有多難,他激動得一下子抱住了她,將她抵在牆上,不顧一旁的保鏢,用力吻上她。他的舌溜進她嘴裡,攪著她唇舌裡的蜜津,捲著她的舌頭拖到自己嘴裡,狂暴的吸吮,發出嘖嘖聲。

    保鏢一動不動的站著,彷彿根本沒看見那邊兩人正在香艷激吻,完全做到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境界。

    池未離被他吮得渾身發軟,最後半掛在他手臂上,等他放開她時,她紅唇瀲灩,眸色迷離,張著小嘴拚命吸氣。

    南宮宇笑睨著她,在她耳邊低低道:「我最喜歡你被我吻得神魂顛倒的模樣,真誘人,都捨不得放開你了。」

    池未離尷尬地輕捶了他一下,「趕緊走吧,一定要幫我哥哥將兜兜平安帶回來。」

    「那我有什麼好處?」

    池未離瞪他,但是眼神一點也不凌厲,反而媚眼橫飛,勾得南宮宇隱忍不住,又俯下身吻了吻她,「你別再瞪我,一瞪我就硬得受不了。」

    「討厭死了你。」池未離伸手去封他的嘴,這人越來越邪惡了,說話煽情而且還不看地點。

    南宮宇調笑了兩句,心知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錯過了機會,他可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他整了整衣服,對她道:「乖乖在醫院裡等我回來,哪裡也別去,我回來要第一時間看到你。」

    「知道了知道了,跟老頭子一樣囉嗦。」池未離不滿道。

    南宮宇笑她,「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老頭子,到時別向我求饒。」

    池未離不看他,她臉皮沒他厚,說不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南宮宇伸手捏了捏她的翹臀,在她驚呼聲中笑盈盈的離去。

    池未離臀部被他捏過的地方火辣辣的,她瞪著他的背影,這個流氓!

    ………………

    南宮宇坐進車裡,手下迅速向他報告,「大少爺,我們已經查到池先生的位置,他們從南邊出城了,我們現在是否要過去?」

    「嗯,有沒有查到兜兜所在位置?」南宮宇捏了捏眉心,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他有些疲憊。

    「查到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目前小小姐沒有任何危險。」下屬道。

    「立即過去。」

    「是!」下屬發動車子,十幾輛黑色轎車向南駛去。

    池未煊一行人開出城郊,前面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車裡下來一名身著軍裝的年輕男子,池未煊等人都下了車,那人來到他們面前,向他點了點頭,「池先生,有人看到紅色悍馬開進了這條小路,我們擔心會打草驚蛇,沒有開車進去。」

    池未煊輕「嗯」了一聲,黑眸裡憂色更重,這裡很黑,不像城裡的夜晚還有燈光,這裡伸手都不見五指,不知道兜兜會不會害怕?

    「這條小路盡頭,有一座廢棄的村屋,歹徒跟孩子們應該在裡面。」年輕男子道。

    池未煊回頭看著同樣焦急的李承昊,他點了點頭,「我們走進去,汽車的聲音有可能會驚動舒雅,我擔心她會傷害孩子。」

    「好。」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遠處有不知名的蟲子正在鳴叫,池未煊他們向小路走去,有人打著手電照明,走了大概20幾分鐘,他們隱約看見遠處有亮光,那裡應該就是廢棄的村屋。

    有人已經提前過來,見他們一行人到來,那人走過來道:「池先生,前面就是廢棄的村屋,村屋裡傳出孩子的哭聲,應該是您女兒。」

    池未煊沒有停下來,他快步向村屋走去,有人勸他,「池先生,您冷靜點,我們現在冒然闖過去,歹徒有可能會撕票。」

    「我女兒就在裡面,我怎麼冷靜?」池未煊低喝道,他冷靜不了,擔心了一天一夜,他只想確定孩子是不是安然無恙。

    宋清波也擔心兜兜,但是他比池未煊冷靜,他拉住池未煊的手,「大哥,聽他們的,等確定萬無一失再過去。」

    池未煊冷冷道:「萬無一失?你覺得孩子們在一個瘋子手裡,會萬無一失嗎?我只知道,晚一分鐘見到兜兜,她就多一分鐘危險。」

    「未煊,我贊成你說的,舒雅現在就是個瘋子,我不能等。」李承昊說道。

    厲家琛嚴肅道:「那我們還等什麼?站在這裡爭論,還不如快點行動,殺舒雅一個措手不及。」

    那人見勸不住,也不再勸,又過了十分鐘,他們穿過田埂,來到廢棄的村屋外,池未煊向公安局的人比了個手勢,大家照先前商議的,將村屋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村屋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時間所有手電的光都聚焦到站在門邊的舒雅身上,強光刺激下,她瞇了瞇眼睛。

    所有人都盯著她,隨行的警察拔出槍對準她,突然,池未煊沉聲低喝:「不要開槍,她身上有炸彈。」

    眾人一驚,定睛看過去,舒雅身上果真綁著炸彈,眾人皆是一驚,都收了槍,生怕會走火,引爆炸彈。

    舒雅嬌笑著看著池未煊,「呵呵,我剛才還想著,我一開門,你們將我射成馬蜂窩,我就跟屋裡這三個孩子同歸於盡,也不算虧。」

    「舒雅,你簡直喪心病狂!」池未煊冷冷地看著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步錯,步步錯。他一直給她機會反省,她為什麼還要一錯再錯。

    「對,我喪心病狂,所以你們千萬別亂來,除了小吉他,另外兩個孩子身上可都綁著跟我份量一樣的炸彈,只要我輕輕一按,砰一聲,他們就會被炸成碎片。」舒雅笑得十分邪惡,彷彿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卻不知道她的話落在別人耳裡,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聞言,在場所有的人臉色劇變,池未煊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舒雅,孩子是無辜的,你放了他們,我做你的人質。」

    李承昊也上前一步,「我知道你抓走睿宇是要報復我,舒雅,我願意做你的人質,你放了他們。」

    「我為什麼要放了他們?他們現在還那麼小,就算你們死了,他們很快就會忘記喪父之痛。但是你們不一樣,如果他們死了,你們就會一輩子活在自責與痛苦中,只要你們想起他們一次,就會想起我一次,就算我死了,你們一輩子都會記得我。」舒雅嬌笑道。

    「舒雅,你變態!」秦珊珊忍無可忍,「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你怎麼忍心對那麼小的孩子痛下殺手?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珊珊,我的世界裡沒有人性兩個字,我只知道,誰負了我,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宋清波站出來指責道:「舒小姐,李嫣沒有負你,為什麼你要將她殘忍殺害?」

    舒雅靠在門邊,她輕輕笑道:「宋清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真蠢?李嫣那個賤人,她居然敢夥同李承昊算計我,像她那樣貪得無厭的女人,我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

    李承昊終於明白舒雅為什麼會抓走睿宇,原來她都知道了,他冷冷一笑,「舒雅,你做人做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你為什麼會這樣失敗?你一味的將錯推到別人身上,一味的覺得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你,其實是你自己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敗,所以你總要找一個替罪羊,你太可悲了。」

    「李承昊,你以為你又比我高尚多少?三年前,你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你一邊幫著我毀滅證據,一邊又道貌岸然的跟池未煊做兄弟,難道你不虛偽得讓人噁心嗎?」

    池未煊看向李承昊,李承昊竟心虛的不敢看池未煊的眼睛,他將背挺得筆直,然而那些陰暗的過去,早已經將他的背壓彎,他再也挺不直了,「是,我虛偽,我道貌岸然,我從來沒說過我對得起兄弟,未煊,當年的事,我爸也有參與其中,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迫害伯母。」

    20多年前那件官司,裡面藏著多少秘辛,如果當著眾人就這樣揭發出來,眾人皆是一驚。

    眾人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著轉,在猶豫著是否要接下來聽這段秘辛,聽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池未煊隱約猜到當年的事與李父有關,李承昊突然承認,他看著他,李承昊感覺到他迫人的目光,他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我一直沒勇氣告訴你這件事,為了隱瞞這件事,我做了許多我不該做的事,但是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承昊。」秦珊珊低喊一聲,她忐忑地看著池未煊,池未煊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舒雅接著嘲諷道:「未煊,瞧瞧,這就是你情同手足的兄弟,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啊。」

    「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感到悲哀?」池未煊面無表情地看著舒雅,臨死都還想挑撥離間,不可饒恕!

    「未煊,我知道我沒資格,但是你能接受蘇晴柔,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你應該還不知道吧,蘇晴柔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身體裡也流著我父親的血。你恨我,卻接受了她,你不覺得你對我不公平嗎?」舒雅充滿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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