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怪物 文 / 古之月芽

    第77章怪物

    牆壁上的抓痕很多，深淺不一，新舊各異。從顏色上可以看得出形成的時間，最長的有十年，而最短的才幾天。

    僅憑這點就可以知道這不是惡靈造成的。惡靈無形無體，根本做不了這種事。而能做得了那種事的，是不可能被關起來的。再者囚禁惡靈也不可能關於地下室，那樣等於沒有囚禁一樣。

    而通常的做法是將它們封在容器裡，並貼上符菉。而用來容納靈魂的容器通常都是用泥偶或布偶等。因為放在別的容器，魂魄會一直鬧，不停製造動靜。而放在人形玩偶裡，它們則會變得安靜。

    魂魄生前是人，死後無形無體，因靈魂中存有魂精或魄精才能以特殊的形態留存在天地之間。大多數的魂魄是沒有記憶的，只有少數靈魂還能留有生前記憶。這類靈魂都是魂精和魄精雙全，或是得遇天材地寶的。而魂精魄精不全的，會一天一天變得迷糊，最終失去靈智，變成一個只有魂魄本能的惡靈。

    魂魄的本能是吞噬別的魂魄以狀大自身或找尋自己的身軀。

    魂魄一旦虛弱就會產生一種飢餓感，而唯有吞噬別的魂魄才會讓他們感到飽腹感。同樣的，它們也極度的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想要不停的尋找自己的身軀。可是由於它們已經沒什麼靈智了，這就變成只要遇到合適的身軀，它們就想要佔領，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鬼上身。

    莫璃曾以魂魄的形態存在過，對於魂魄的特性她很瞭解，所以她知道這不可能是惡靈做的。

    可惜了，當初柳湘兒想要奪舍時，反被她吞噬，孤注一擲故意想以兩敗俱傷的代價故意釋放一些記憶，想擾亂她心神，而那段記憶現在倒是留在莫璃腦海裡，不過只有一點點，卻不是八角亭的那段。所以莫璃也不知道這個八角亭是用來做什麼的。

    回到地面上後，墨玉笙突然對賴萬靈道：「二弟，可以教我法術嗎？」

    莫璃和賴萬靈同時看向他，他說得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莫璃有些驚訝，隨即明白過來，墨玉笙明知道縹緲峰的規矩還要提出這種不合理的要求，其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要為趙圓報仇。

    賴萬靈猶豫了一下，點頭。「回去我就給你測靈根。」

    「測靈根？為什麼。」墨玉笙並不知道只有擁有靈根的才能修練法術。

    「只有擁有靈根者，才能修練法術。」賴萬靈解釋說。

    「我有測靈符。」莫璃遞過一張符給賴萬靈。

    接過來，賴萬靈催動靈符，結果很快出來，很可惜，墨玉笙並沒有。

    墨玉笙有些失望，隨即又變得淡然，不能修練也無所謂，反正他想要報仇的決心沒變。

    莫璃突然道：「其實你可以煉體，一樣可以變得很厲害，為趙圓復仇。」

    「煉體是什麼？」兩人同時都看向她。這煉體不僅墨玉笙沒有聽過，就連賴萬靈也沒有聽過。

    當下莫璃將什麼是煉體之術解釋了一下。

    墨玉笙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心動。賴萬靈有些惋惜地說：「如果大哥能修練這種煉體術就好了，可惜我們沒有這種功法。」

    「我有，也可以把功法給你們，當然我也不是白給，有個交換條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們能陪我再闖一次遺失之城。」

    「只是這樣？」墨玉笙有些不相信，如果這是交換的條件的話，那他們未免太好運了。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條件很顯然有上於他們，而對方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自他懂事以來，就知道有句話，莫貪小便宜，所以他懷疑對方的目的。

    「嗯，只是這樣。」莫璃笑了笑。信不信隨他，接不接受也隨他，反正她也只不過因為一時感動於對方的友誼，才會說出那話來。人的一生並不都是冷靜的，一時衝動的事情常有。想結個善緣而已，倒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其實她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只要別人不來招惹她，她是不會無緣無故去算計別人的。

    墨玉笙想了一下，同意了。他不是一個容易接納別人的人，而一旦他接納了，那就是生死之交。

    莫璃取出玉筒交給賴萬靈，因為墨玉笙觀看不了玉筒，但賴萬靈可以。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一群捕快跑了過來。

    「頭，沒什麼發現。」再次檢查了一遍柳府各處的捕快們已經返回，各自開始回報檢查結果。

    「嗯，收了吧。」墨玉笙淡淡地吩咐，率眾離開了柳府，並重新貼上了封條。

    又過了幾天，尋找和尚這條線索的人終於有了回報，調查案又有了進展。

    據有人說曾在江城看到過一人與那和尚長得極為相似，不過那人不是和尚，而是一個名小地主。那人也是一名外地人，在江城置了幾畝田地後，娶了妻，安了家。

    帶著那老僕前往江城，經老僕證實，那和尚的確是那天潛入柳府，口出驚語的和尚。

    和尚先是不承認，但後來還是承認了，並講述了那日潛入柳府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並不是和尚，只是一個乞丐。

    半年前，他在乞討中偶然聽到柳府的下人說起柳府有鬼的話，於是心生一動，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於是故意在柳府附近乞討，並打聽了一些柳府的事情，就到寺廟裡偷了一套和尚的衣服，然後就將頭髮剃了，換上僧衣後，儼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以化緣為由，見到了柳府的總管。偶爾說了一些隱密的事情，讓對方認為他很高明，然後柳老爺見了他，並請教了一些佛法。好在他從前在寺廟前乞討過，無事也混進廟裡聽和尚們唸經，倒是知道一些，於是被柳老爺好茶好飯待之。

    於是他認為時機成熟了，然後說柳府烏雲蓋頂，恐有大難的話來。柳老爺虛心請教，如何化解，於是他裝模作樣一番，指出問題出在花園。

    誰知道此話說出來後，這個柳老爺竟然立刻翻臉，將他攆了出去。於是他猜測那八角亭也許根本不是有問題，極有可能是是柳府的藏寶處。

    於是他起了貪心，趁著早上菜農送菜進府時，躲在馬車中溜了進去，等到了晚上才溜了出來，並很快尋到了花園。

    八角亭很顯眼，不用找也看得見。在亭子裡他左找右找，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機關。這時他更加相信下面埋了寶藏，也不管那麼多，就走了下去。

    原來下面是一間地下室，不過室內並沒有財寶，只有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被鎖在那裡，一條項圈套在怪物的脖子上，項圈連著一條發著藍光的鎖鏈，另一關固定在牆上。

    腳步聲驚醒了怪物，怪物抬頭，他被嚇壞了，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那樣可怕的臉，八隻眼，四張嘴，沒有鼻子，只有三個大鼻孔，而身體則跟人差不多，有手有腳，不過手上卻有長長的利爪。屁股後面還有一條細長的尾巴。

    他當時就想跑，可是卻似乎被什麼定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迷糊中他似是聽到怪物問他：想不想一生富貴？想不想權勢滔天？如果想，就去把貼在牆上的黃紙符撕掉。

    他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樣，果真就去撕牆上的黃紙符。而就在他要撕掉黃紙符的時候，他清醒了。怪物似乎是病發作了一樣，正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他嚇得趕緊跑了出去。

    剛出八角亭，就被巡邏的侍衛給發現。聞訊而來的柳老爺聽到侍衛說發現他在八角亭附近鬼鬼崇崇時，臉色大變，想要立刻將他送官。他知道自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於是靈機一動，對著柳老爺大喊：柳老爺，八角亭陰氣頗重，恐有惡靈。須立刻消滅，否則家宅難寧。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門弟子以拯救眾生為已任，他不能坐視不理。今日他就要替天行道，收了那惡鬼，希望柳老爺不要阻攔。

    聽到他這話後，柳老爺氣急敗壞地說他胡說，說他是騙子，並吩咐侍衛將他帶到城外，威脅他不得胡說後，又給了他五百兩銀子，讓他即刻離開平江城，不得再出現了。

    他哪敢再出現在那裡，接過銀子，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然後就來到了江城，置了田，定居下來。

    墨玉笙問他可曾對別的人說過此事沒有？他搖頭。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了，從柳老爺的反應來看，八成是知曉八角亭下有怪物的事。那麼怪物現在何在？死了還是活著？這滅門一案會不會是怪物做的？怪物存在柳府有多少年了？打傷趙圓的會是怪物嗎？如果不是又是什麼人？

    這些疑問壓得幾人心裡沉甸甸的，就在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竟然出現了轉機，有人在滅門那天晚上，看到一群人從府裡出來。大約有十個人左右，全身穿著黑衣的夜行衣，從府裡抬了一個大箱子出來，上了馬車。馬車是往北門的方向去的。

    幾人推斷，箱子裡大概裝的就是那個怪物，而柳府的滅門慘案極有可能是那些黑衣人做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趙圓又是何人所殺？

    不過有了這點線索後，就容易查了。畢竟那群人人數不少，路途中總有休息的時候，也需要吃飯，總會停頓一下。果然在一番打聽後，那群人的線索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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