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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骨血相溶,從此刀山火海,不離不棄(8000) 文 / 落茶花

    照片上,是母女三人,母親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小女孩,一個大約五六歲,一個大約兩三歲。

    雖然照片有些泛舊,但還是很清楚的可以判斷,母親就是司晴,大點的小女孩面相竟然和白沫有許多相似之處。

    凝視著掌心中的照片許久,司晴終於歎了一口氣,指腹落在長得很像白沫的那個小女孩的臉上,低低的嗓音透著幾分隱約埋怨,「為什麼不好好做雷家兒媳?為什麼要非要在我的生活裡陰魂不散?為什麼要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照片上的小女孩依舊笑得很燦爛,那是她第一次和媽媽妹妹一起合影,更是自懂事起第一次回到媽媽身邊,雖然僅僅呆了一天,但足以讓她很開心很快樂。

    她開心的笑彷彿是刺激了司晴的眼睛,也在這一瞬間引發了她心底對過去的所有恐懼和怨恨,她一把將照片撕得粉碎,然後使勁地揉搓著,彷彿要揉掉過去種種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將照片上兩個女孩一起,全部揉碎靦。

    司晴,不是別人,正是白沫失蹤了十二年的母親------吳靜珊;人依舊是十二年前的那個人,但名字已經不再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名字。

    吳靜珊是誰?

    如果不是白沫再一次闖入她的生活,她都快忘記了這個名字揍。

    白沫的闖入,讓她壓在心底最角落恨不得深埋一輩子的秘密不受控制地浮了上來,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恐慌不知所措。

    她害怕白沫走進龍家,發現她的存在,然後怨恨她當初的絕情拋棄,將她所有不堪的過往全部揭露出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司晴就恐懼得直顫抖!

    她不要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切!

    雖然她是龍昊白的第二任妻子,卻深受他的寵愛和呵護;在身份上,她不僅僅是龍家二兒媳婦,更是龍昊白親手創立的集團公司------昊白國際集團董事長夫人,更是昊白國際下一任接、班人龍君威的親生母親。

    尊貴的身份,富足的生活以及讓所有人羨慕的身為龍家兒媳婦的優越感,讓司晴只想更緊地抓住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

    任何人都別想破壞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被逼極了,就被怪她心狠手辣,哪怕這個人是她親生女兒。

    ……

    「白小、姐,首長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一走進茶社,等候在門口的警衛員便直接領著白沫走到一個半開放的隔斷間前,「請進!」

    「謝謝!」

    禮貌道謝,白沫伸手挑開門簾便走了進去。

    抬眼,便看到龍博仁一身威嚴地坐在茶几旁,聽到她進來,便偏過頭朝她看過來,那雙深沉的眼睛裡盛滿了銳利光芒。

    一對上他的視線,白沫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但還是抬腳走過去,在他面前站住,禮貌出聲,「您好!」

    龍博仁收回視線,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白沫點頭,隨即坐了下來。

    此刻正值午飯時間,原本就安靜的茶社更是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心慌,龍博仁拿起小茶壺,給白沫面前的青花瓷碗注滿茶水,不急不緩的開口,「嘗嘗。」

    白沫沒有猶豫,將青花瓷碗端起,先放在鼻端輕輕聞了一下,隨即抿了一小口,頓時,眉目舒展,由衷讚歎,「最新的君山銀針,清香沁人,唇齒留芳,好茶!」

    「哦,你懂茶?」

    一直不動聲色觀察著白沫的龍博仁眉頭挑起,顯然,對白沫脫口而出的讚歎心生幾分驚訝。

    現在的女孩子,很少懂茶,她們喝得更多的就是飲料咖啡。

    「只是皮毛。」白沫將茶碗放下,「我奶奶喜歡喝茶,所以這麼多年我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君山銀針恰巧是她老人家的最愛。」

    「這個茶可不便宜!」

    龍博仁的話,是話裡藏著話呢,白沫又豈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但她卻裝作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裝傻道,「是呢,好在奶奶有個遠房侄子就種這種茶,每年一出新茶就會第一時間給奶奶送來,倒也滿足得了她老人家的喜好。」

    「不錯!」

    龍博仁點頭,這『不錯』兩個字不知是在誇那個遠房侄子懂事孝順呢,還是羨慕奶奶有這種被人孝敬的福氣。

    白沫重新端起茶碗,「其實,我更喜歡用玻璃杯喝這種茶,味道不易散開,更醇香迷人。」

    「你懂得不少!」

    龍博仁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沫,說出來的話不知是誇獎還是諷刺,但白沫無所謂,在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全軍覆沒,不是還有龍昊天這個強大後援支撐麼?

    白沫笑笑,沒有出聲。

    四周的空氣再次凝固起來,除了輕緩的古箏聲輕輕地飄揚著,整個茶社靜得讓人覺得好壓抑。

    白沫終究是穩不住,從出來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午飯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是下午班,她沒時間耽誤了。

    抬頭,看著正靜靜喝著茶水面色沉靜威嚴的龍博仁,率先開了口,「龍先生,不知今天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只低頭的龍博仁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透著犀利的冷光,「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嗎?」

    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這是臨走之前白果教她的!

    「呵……」龍博仁竟然低低笑出聲來,白沫聽進耳朵裡,並不覺得他的笑聲有多麼親切,反倒因為他的笑聲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白小、姐,套用句老話,我吃過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都多;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的表現還太嫩了!」

    龍博仁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厲起來,一雙眼睛裡滿是嚴肅的不滿。

    「那龍先生何不一開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奔主題,這樣也省了許多的客套不是嗎?」

    對龍博仁,除了在她眼裡是為年齡上的長輩以外,白沫真的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可言。

    「你是在教訓我?」

    何曾有外人在他面前這樣直言不諱過,一向看重面子的龍博仁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如果這裡不是茶社,他恐怕就要拍桌而起怒火沖天了。

    「不敢!」

    白沫微微皺眉,她突然知道龍昊天的臭脾氣是遺傳誰的了?

    真不愧是父子!

    就是不知道,當這對父子吵架時,又會是誰贏?

    「哼!」龍博仁冷哼一聲,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說你的條件!」

    龍博仁的話讓白沫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離開龍昊天,我可以滿足你所有要求,特別是金錢上的。」

    龍博仁看著白沫,銳利的眼神中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輕蔑,「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最缺的就是錢,你隨便提,我可以滿足你!」

    龍博仁那副恨不得將對方踩進塵埃中的姿態讓白沫想起了龍月,同樣的高姿態,永遠將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每次看人,都恨不得拿眼角的視線與你對視,就好像他拿正眼看你一眼,就會貶低了自己的高貴的身份。

    白沫在心底冷笑不已,白皙臉上的嘲諷,說不清是在嘲笑自己活生生地又一次被龍家人給侮辱了還是嘲笑龍博仁的什麼眼看人低。

    壓抑著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波動,白沫平靜地看著龍博仁,開口反問,「就不知道你打算給我多少?」

    問這句話的時候,白沫一直緊盯著龍博仁臉上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的話讓龍博仁在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她的輕蔑更盛了,「五十萬,離開我的兒子,不准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呵呵……」白沫突然輕笑出聲來,「龍先生,你的兒子在你心目中只值五十萬?」

    「那你想要多少?」

    龍博仁眼眸一凜,不再可以隱藏對她的厭惡。

    在他眼裡,已經完全將白沫看成是一個品格低下行為不端無恥不要臉的女人。

    在心裡,他將自己兒子犯下錯誤的原因全部推到白沫的身上,如果不是她故意狐媚勾、引,一向不近女色的兒子又怎能做出如此道德敗壞的事情來?

    「無價!」

    淡淡的兩個字讓龍博仁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我今天本不打算過來,因為我知道,我過來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但是,我還是過來了,您知道為什麼嗎?」

    龍昊天沒有開口,而是冷冷地凝視著她。

    白沫淡淡一笑,「一方面是因為您是長輩,主動約我,我不去便是失了禮節;另一個原因,其實我還抱著一絲幻想,未進這個茶社之前,我是多麼希望您能大大方方的接受我們這段感情然後給以祝福,現在看來,的確是我奢望了;既然,咱倆的心願南轅北轍,我覺得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起身,抓起包包,朝臉色越來越陰沉的龍博仁微微彎腰,「那麼,我先走了!」

    白沫起身就走,只是,掀開門簾便被一直守在門口的警衛員攔住,抬眼,冷冷地看著警衛員,「讓開!」

    警衛員沒有說話,而是將身子攔在白沫面前,一動不動。

    「呵……」冷嘲一笑,轉身,看著坐在位置上倨傲冷肅的龍博仁,「龍先生,好歹你也是位在外人面前德高望重的部隊大首長,我竟然不知道,現在的首長大人不將手段拿出來對付壞人,而是用來對付我這個弱小女子,我是該榮幸還是該悲哀?」

    「哼,好一個尖牙利嘴!」

    龍博仁突然起身,冷冷睨了她一眼,「答應我的條件,我立馬放你離開!」

    「如果我不呢?」

    心底一直壓抑小火苗終於『蹭蹭『地爬了上來,無法控制。

    臉頰滾燙,白沫有個壞毛病,不止是害羞會臉紅,被氣到一定的程度,她同樣會臉紅。

    「時間一長,你會答應的!」龍博仁的話一落,他便朝外叫了一聲,「來人!」

    「首長!」

    竟然一前一後進來兩個警衛員,白沫看著突然多了的一個,突然明白了什麼,轉身就想朝外跑去,卻不料,兩個警衛員一下子死死地堵在了門口位置。

    心,好慌,轉身無措地朝裡移去,無意間,她的視線掃過喝水的青花瓷碗,一個主意在心底形成,迅速彎腰一把拿過摔碎,然後在所有人的愣怔之中撿起一塊尖利的碎片,死死地抵在自己的喉嚨旁。

    看著想要撲過來抓自己的兩個警衛,吼叫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自殺!」

    兩個警衛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龍博仁,龍博仁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直直地盯著白沫的脖子,厲喝出聲,「瘋子,你幹什麼?」

    龍博仁萬萬沒想到白沫的性子竟是如此的烈,看著她將尖利的碎片抵在喉管處,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是起了波瀾。

    如果白沫出了任何意外,他都脫不了干係!

    現在正值他退休之際,他一世好名聲,最怕的就是晚節不保!

    白沫慢慢退到一個角落,將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絕望恐慌地整個人無力癱軟下去。

    「放我走!」

    「你先把手裡的碎片扔了,我就放你走!」

    「你把我當傻子麼?」白沫冷嘲一笑,「要麼現在放我走,要麼,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龍博仁一生自大慣了,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臉色一變,他不著痕跡地朝身邊兩個警衛使了個眼神,緊接著看著白沫,冷笑出聲,「我一輩子都沒受過誰的威脅,你是第一個如此膽大妄為不識好歹,想死是吧?那就去死吧!」

    白沫見過無情冷血的人,卻沒見過像龍博仁這麼殘忍冷血的人,他臉上的表情以及他說出來的話讓白沫深切地感覺到,他是那麼地不在乎人命。

    不!

    應該說是不在乎她的命!

    她的命在他眼裡,輕賤如草芥。

    「我死了,龍昊天會恨你一輩子的!」

    握著瓷片的手在顫抖,白沫心底一片絕望。

    龍昊天龍昊天,快來救我,救我!

    「只要他不娶你,恨又能恨多久?」龍博仁譏諷出聲,「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們父子之間會因為你這個女人反目成仇吧?那你也太幼稚太可愛了,血濃於水,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龍博仁,原本在我眼裡,天下的老人都是慈眉善目心存憐憫之心,但今天,見到你噁心的嘴臉,我是真的錯了!」白沫淒慘一笑,握著瓷片的手狠狠地刺進皮膚裡,劇痛襲來,下一秒,一陣熱流湧出,濃烈的血腥味在鼻端瀰漫開來,「我即使死了,也會日日糾纏著你,讓你寢食難安!」

    說完,絕望地閉上眼睛,使勁,正想狠狠地扎進自己的喉嚨間,兩個警衛員卻一下子撲了過來,將她的雙手死死擰在背後。

    「放開我放開我!」

    她用力掙扎,兩個警衛員卻將她死死地摁在了茶社的地板上,整個身子被緊緊壓制著,動彈不得絲毫。

    就在這時,茶社外面大堂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隔斷間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身影直直地掠了過來,直接撲向壓制著白沫的警衛員而來,一番打鬥之後,兩名警衛員被打倒在地,白沫被人扶起。

    睜開被地板擦傷的眼睛,白沫看著突然出現的白果,笑了笑,然後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她的懷裡。

    「沫沫姐,沫沫姐你醒醒……」

    白果的視線掃過被扎上的脖頸和胸前被鮮血染紅的工作服,雙眸一凜,彎腰將她背起,連看都沒看一旁愣怔的龍博仁一眼,抬腳就想離開。

    「好很好,沒想到那個孽子花心血培養出來的影子竟然跑來保護這個女人,你們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龍博仁一眼就看出白果的身手,敏捷又快速,除了影子,還會有誰有這個能力在不到十秒的時間內將兩個同樣身手不凡的他的貼身警衛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白果背著白沫,視線掃過簾子外又攔住了去路的幾個人,冷冷睨了龍博仁一眼,半響,甜甜一笑,「關你屁事!」

    「你!」

    龍博仁好險沒被白果的話氣得吐血身亡。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再次睜眼,已有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嚴,「你既然身在部隊,就應該服從命令,現在我以軍區首長的名義命令你,放下你身上的那個女人,我可以讓我的人讓你離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龍老首長,你應該很清楚的,你命令不動我,我的頭兒只有一個------龍神!所以,你就別在這兒自戀多情,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們頭兒的父親的面上,恐怕,你現在也像他們一樣,在地上趴著呢!」

    白果的朝依舊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兩個警衛員努努嘴,一臉的嘲諷。

    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好意思出來混?

    「你……你放肆!」

    龍博仁氣極,一巴掌拍在小茶几上,頓時,不堪重負的茶几四分五裂。

    白果睨了一眼,沒再說話,而是將後背上背著的白沫向上提了提,不著痕跡地找最佳攻擊的位置。

    鼻端處縈繞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後背緊接著白沫的肩膀處一片黏稠,她知道,血依舊在不停地流著,在這樣下去,白沫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微微弓身,正要發起攻擊突破重圍,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到她的耳朵裡,白果的耳朵要比一般人敏銳得多,所以,她能聽見的,不一定龍博仁就能聽見。

    於是,便不再有動作,而是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一旁的龍博仁看白果沒再出聲,還以為她改變了主意,於是,開口道,「就算你是影子又如何?我今天帶的人手夠多,我就不相信你還真的能以一抵百了!」

    「如果她能呢?」

    一個森冷如寒冰般的聲音遠遠傳來,下一秒,守在門口的警衛全都趴了下去,在他們此起彼伏的痛呼聲中,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視線掃過龍博仁,然後落在被白果背著的白沫身上。

    寒眸瞬間瞇起,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接過白沫抱在懷裡,一雙利眸快速掃過她的身子,最後落在血肉模糊的脖頸處。

    「頭兒,沫沫姐傷得不輕,流了好多血,必須馬上送醫院!」

    白果的話讓龍昊天渾身的氣息猶如冰塊一樣好似被凝固,沒有半秒的猶豫,他抱著白沫大步走出了隔間。

    身後,傳來龍博仁氣急敗壞的聲音,「孽子,你這是想毀了我整個龍家嗎?」

    「想毀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龍昊天在門口停止了腳步,沒有回頭,嗓音冷冽如冰,透著讓人心悸的寒意。

    話音未落,他再次抬腳直接走出了茶社。

    白果跟在身後,外面,小左已經將車啟動,龍昊天抱著白沫一上車,車子猶如離弦之箭疾速而去。

    而此刻,茶社隔斷間內,龍博仁捂著心口癱倒在位置上,嘴唇青紫,一旁的警衛員趕緊掏出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來,放到他的嘴邊讓他吞了下去。

    許久之後,症狀被緩解,龍博仁氣得一腳踢開了眼前的桌椅,憤怒低吼出聲,「混賬!」

    ……

    g市最好的私立醫院,白沫被推進了急救室,失血過多導致昏迷對於病人來說十分危險,醫生必須得對她進行止血和搶救。

    手術室的門被關上,龍昊天直直地站在門外,一動不動,渾身的肌肉緊繃成弦,冷峻的臉上死一般的沉靜,那雙透著寒意的冷眸此刻直直地盯著被關著的手術大門,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青筋暴露,甚是駭人。

    白果站在一旁,看了眼自家的頭兒,一顆心拎得老高,一方面是為了在急救室搶救的沫沫姐,另一個原因,她有些膽怯龍昊天身上的死死滲出的陰冷之氣。

    這是想要殺人的前奏!

    但願,沫沫姐不要有事!

    否則,必將是一場殘忍的父子反目成仇!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護士走了出來,臉上一片焦急,「病人現在急需b型血1000毫升,醫院血庫b型血已經不足,你們中間誰是b型血?」

    「我是!」

    一直沉默不語的龍昊天開了口,快速擼起袖子。

    一旁的白果也將胳膊伸了過來,「護士,抽我的吧,我的也是b型!」

    「一邊去!」

    龍昊天冷冷睨了白果一眼,直接對護士不容抗拒的說道,「直接抽我的,1000,快點,還磨蹭什麼!」

    「哦哦,好,請跟我進來!」

    龍昊天直接大步走進了手術室,一眼便看到躺在手術床上毫無聲息的白沫,黑眸微閃,唇間抿得更直了。

    大步走過去,便已經有護士拿了針筒站在一旁等候著,「先生,獻血一般都不會超過800……」

    「囉嗦,立馬抽!」

    一聲不悅的低吼打斷了護士的話,將胳膊放在一旁,視線卻落在白沫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

    一陣細微的針扎,隨即,深紅的鮮血從他的血管裡緩緩流出,直接進入到她的身體內,一滴一滴……

    白沫,從這一刻起,我們骨血相溶,從此,刀山火海,有我陪你,再也不會有人傷你半分;

    ……

    在一片黑色的暗道中,白沫走了許久,想停下來,卻又恐懼這漆黑一片帶給她的恐懼和不安,只得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直到累得筋疲力盡再也使不出丁點的力氣,耳邊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彷彿是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時而清晰時而又變得模糊。

    「龍昊天,是你嗎?你在哪兒?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救我。」

    「龍昊天,我走不動了……」

    「龍昊天,你怎麼還不來……」

    就在她絕望之際,一個聲音在耳邊清晰的響起,很近很近的距離,彷彿就在身邊,「我在這裡!」

    掙扎著睜眼,當第一縷光亮進入她的視野,白沫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以為是在夢中,她伸手卻不敢碰觸,害怕突然的碰觸會讓他突然消失。

    「醒了?」

    一隻寬大的手掌,帶著熟悉的溫度將她的雙手緊緊包裹,真實的觸感讓白沫忍不住流下淚來,「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害怕!」

    「有我在,不怕!」

    眼角滾落的晶瑩讓龍昊天一向冷硬的心不由地一縮,抬手,用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卻是溫柔得不可思議。

    「嗯!」

    點頭,隨即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滿是心疼,「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兩天一夜,還好!」

    還好,你在醫生給出的最後期限裡醒了過來。

    龍昊天緊了緊他握著的小手,心底一片激盪。

    「這麼久啊?那你豈不是一直在這裡陪著我?」

    白沫的視線落在那張明顯消瘦了的臉上,原本光潔的下巴因幾天沒刮鬍子,都長出了一片青色。

    心底一陣暖流竄過,白沫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撫上他消瘦的臉頰,無限眷戀,「龍昊天,你可知道,在我昏迷過去的那一刻,我滿心滿肺想的都是你,可是,我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愛你如此深刻,竟然超過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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