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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45章 教授 卡文怎麼破 文 / 鬧心

    教授遇到個大問題——卡文了。

    諸葛亮和朋友們離開襄陽以後,教授又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寫作當中。

    教授最初寫東西,是出於愛好,也是為了消磨時間,把自己讀書心得和從邸報上獲取的信息歸納整理。

    寫著寫著,教授便把寫書當作自己的一項主要工作。寫作內容也逐漸從隨筆、心得等,轉向更加嚴謹的社會狀況研究。

    寫作方向的轉變必然帶來寫作方式的轉變,教授對所寫的內容愈發精益求精,教授本就是做研究搞技術出身,現在做起學問來,鑽研精神完全被激發出來。

    就是在這種時候,教授發現自己卡文了,寫不下去了。

    因為文中涉及的社會政治、經濟、人文等方方面面,教授雖生活在這個時代,但去的地方很少,以前和諸葛叔侄在烏林磯隱居,然後就來到荊州襄陽,這些年,除了去過一趟長沙,基本都呆在荊州。

    即便是在荊州,教授也很少出門,大多數時間,是安靜地呆在家中讀書。

    卡文了,令教授十分苦惱,但同時教授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的積澱不夠了。

    這些年,教授讀了大量書籍,知識的積累足以支撐寫作任務,但是,過於簡單的經歷和社會實踐,令教授很難將頭腦裡的東西寫出來。即便是冥思苦想,強行下筆,落到紙面上的文字也是生澀乾癟,少了貼近生活才能具有的鮮活氣息。

    解決辦法只有一個:投身到生活中去。

    教授決定出去遊歷一番,到那些未曾去過的地方轉轉,開闊視野,增長見識。

    教授把這一想法告訴了諸葛玄,諸葛玄有些為難:自己現在忙著輔佐劉表,工作很多,實在脫不開身陪教授出去。

    教授說,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

    諸葛玄還是擔心,許久未出遠門,獨自遠行,不妥吧?諸葛玄又想讓諸葛亮等人陪同教授,教授也拒絕了,人多了,自己反而覺得拘束。

    「那谷梁先生準備去往哪裡呢?」

    「我想先去揚州一帶看看。」

    諸葛玄有了辦法:讓教授隨運送貨物的大船,沿江而下,既能遊覽沿岸風情,住宿飲食又有人照顧,貨船在各個碼頭裝卸貨物、補充給養時,教授還可以上岸看看。

    這個辦法的確不錯,教授立刻著手準備。

    教授托人給諸葛亮帶了封信,告訴他自己要離開襄陽幾個月。

    長江作為便捷的水路,往來船舶很多,諸葛玄找了知根知底的船家,再三囑咐,一定要照顧好教授,一切開支,諸葛玄都付了,教授登船,告別諸葛玄,也暫時告別了住了幾年的襄陽。

    ……

    教授上次坐船遠行,還是四年半前(190年2月),那是從烏林磯搬家來襄陽。(參見0039章)

    那時,正值荊州政權更迭,劉表還未掌控荊州,教授和諸葛叔侄沿襄江逆流而上,教授記得沿途人煙稀少,很是荒涼。

    劉表入主荊州後,首先解決了荊州宗族勢力這一內部頑疾,鞏固了在荊州的統治。隨後,又在襄陽城外與孫堅進行了決戰,孫堅陣亡。這樣,對劉表的荊州的威脅便只剩下一個人——袁術,袁術盤踞在南陽,覬覦荊州已久。

    袁術兵馬充足,實力強勁,劉表不敢對袁術用兵,但又不能忍受袁術這種虎狼之人臥於自己榻側,劉表的策略是:切斷袁術的糧草供給。

    袁術原來的老巢是南陽,主要依靠荊州方面的宗族勢力和一些郡縣提供糧草,待劉表收拾了宗族勢力、切斷了糧道,袁術在南陽就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向東發展,最後搶了揚州刺史劉繇的治所——壽春。

    逼走了袁術,荊州四周,再無人有能力威脅到劉表,劉表便將重點從荊州北部逐漸向南部轉移,重中之重便是加強了對南郡的建設。

    南郡,既江陵,位於長江與襄江之間最狹窄處,是荊州腹地,又是「一城扼兩江」的戰略重地。劉表有意將荊州治所從襄陽遷移至南郡,以便更容易控制荊州南部武陵、長沙、零陵、桂陽諸地。

    ……

    劉表欲開發荊州南部,自然帶動了長江、襄江沿岸的發展。

    教授一路所見,已不再是四年前的冷清、荒涼,而是日漸繁華的景象:江面上,船隻穿梭往來;江岸上,綠樹成林,莊稼成片,炊煙裊裊,牧童悠悠,儼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教授不禁感歎:以前終日閉門讀書看報,原以為天下亂作一團,如今走出房門,才能見到亂世之中,竟也有如此和諧安詳的生活。

    ……

    大船走走停停,在沿岸不斷卸下貨物,再裝上新貨,教授有很多時間,可以登岸一睹長江兩岸的風光。

    看景是休閒,教授的主要目的還是體驗社會生活。

    ……

    貨船在沔陽(現湖北仙桃附近,沔:音免)要停留幾日,教授可以下船好好放鬆一下。

    教授通過看書知道,沔陽,地處春秋時期「雲夢澤」腹地,「雲夢澤」是對江漢平原星羅棋布的湖泊總稱,也就是自南郡以東,襄江和長江夾著的三角洲地帶。

    荊州一帶,屬古之楚國;雲夢澤,歷來是楚王的狩獵場。教授記起書中有「楚平王游雲夢處」這樣的記載,便一路打聽著尋訪。

    到了所謂「古跡」,教授不僅啞然而笑,這哪裡能稱得上「名勝古跡」,不過是湖泊沼澤中的一塊高地,被夯實平整了而已,上面搭的草棚,更不可能是七百多年前楚平王時代的遺跡,想來是當地人為了歇腳而搭的。

    不過,站到高地上,倒可以更好地領略下雲夢澤的景色,水光瀲灩、煙霧繚繞(煙霧自然是水氣所致,而絕不是霧霾了)。當真如身處雲端,置於夢境之中。

    望著水天一色,教授心生感慨,他想到了屈原,對了,屈原被放逐之時也曾來過這裡,並做過《滄浪歌》。

    教授見四下無人,難得放縱一回,朗聲吟詠道:「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教授吟頌這一句,正是屈原遭放逐後,抒發自己處事哲學的兩句歌。教授感慨:浪漫情懷,總是伴著懷才不遇,甚至是淒涼悲慘的結局。其實,教授的評述遠不如鬧心解釋得直白、貼切:啥叫浪漫?「裝」唄、「得瑟」唄。「裝」的好,有人欣賞,就紅了火了;若是沒人搭理,那就是「裝」那什麼了唄,就悲催了唄!(鬧心暗自提醒自己:下本書可不能像這本這樣「裝」了,太遭罪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回應:「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這是當年屈原所遇漁夫回答屈原的歌,表達的是更加務實的處事態度。仍用鬧心的解釋:該「裝」的時候,千萬別顧及臉皮;不該「裝」的時候,該幹嘛幹嘛吧。

    教授循聲望去,見遠處走來一人,身材高大、挺拔魁梧,走近了看,來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腰懸寶劍,手提長弓。

    教授拱手搭禮。

    來人抱拳還禮:「在下魯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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