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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88章 五木 快遞小哥 文 / 鬧心

    五木頭上頂著一坨藥膏,可不是香灰啊,安玄和嚴佛調雖是僧人,但都通醫術,要不然寺裡怎麼有許多傷者呢。五木頭上這坨,便是安玄調配的治療燙傷的藥膏。

    嚴佛調受戒,自己卻得個戒疤,五木覺得自己這次丟人丟得有些大。

    胳膊剛好,頭上又傷,好在這藥膏靈驗,敷上不久就緩解了灼痛,只是傷處四周,有些癢。

    五木轉悠半天,找不到銅鏡,便慢慢低下頭,還好,藥膏夠粘,不掉也不四處淌。

    五木湊到水盆旁,對著水中倒影,小心地用手指尖清理著藥膏周圍燒焦的頭髮。已經燒禿一塊了,不能再被藥膏把邊上的頭髮薅下去。

    頭髮的性格遠比五木倔強,捋倒了,一鬆手,又堅韌地挺了起來。「靠!該把頭髮的基因移植到小弟弟上!」五木罵了一句,踅摸了一圈,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

    手指沾上水,小心的梳理著,慢慢地,倔強的頭髮終於疲軟了,乖乖地趴了下去。

    五木滿意地向水盆中望去:順滑服帖的烏黑頭髮,靜靜地倒在四周,中央赫然是一坨大便樣的藥膏!「我靠!懶羊羊啊!」

    五木要抓狂了!

    ……

    五木走進嚴佛調的禪房,安嚴二人看著五木,怪異地笑了一下。五木知道,兩個人一定是看自己的進賢冠帶得不正才發笑,管他呢,總比被人看到那坨便便強。

    「恭喜佛調大師啊。」五木笑著道。

    嚴佛調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五木是恭喜自己剃度:「置身世外,無所謂喜,不過是宏願之始。」

    安玄道:「也不能如此說,佛調畢竟是中土第一位剃度之人,更是第一個受了比丘戒。」

    「啊?!那佛調大師豈不是我中土佛教開山鼻祖了?」五木真不知道嚴佛調竟然是中國第一個真正意義的和尚。

    嚴佛調搖搖頭:「第一也好,開山也罷,都是虛空。」說著,指指几案、地上堆放的佛經道,「佛調只願將我佛之法,散播世間,解救芸芸眾生。」

    五木走近些,看著小山似的經書,不住讚歎:「二位大師真是功德無量啊!二位大師譯了多少卷經書了?」

    嚴佛調無奈地道:「我與安玄大師一同譯經,由他講述,佛調整理,之後我二人共同參詳修訂,是以進度緩慢,凡一年,僅譯得《法鏡經》兩卷而已。」

    五木鼓勵道:「大師莫灰心,兩位大師一般聰敏,定有大成就!」

    嚴佛調受了五木的激勵,神情振奮:「便憑鄧公子之言,佛調自當廢寢忘食,仗我佛般若之力,一定將佛法弘揚天下。」

    五木挑起大指道:「大師宏願定成!」

    幾人又聊了幾句,五木提出,自己身體已然康復,準備離開了。

    嚴、安二人修行深厚,淡於人情之事,也不多做挽留。嚴佛調拿起兩卷經書,奉於五木。

    五木雖不信佛,但不接著卻不合人情,稱謝接過。

    嚴佛調道:「鄧公子能捨身救人,與我佛必有善緣。」

    五木含混地應和著,心裡卻想: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俗人吧,要是做了和尚,光是這寡口的飯菜就得折騰死我。

    嚴佛調又道:「鄧公子遠行,佛調本該相送,只是,佛調正忙於撰寫《沙彌十慧章句》,以備中秋過後,為寺眾受沙彌戒,請鄧公子諒解。」

    「諒解諒解。」五木原本也沒想著被嚴佛調送,若是相送,難免又是一通開導說教,以嚴佛調這中國第一和尚的修行,只怕自己的意志還抵擋不住呢。

    「不用送了,你們快忙吧,莫耽擱了中秋節後……」中秋節?五木說起中秋,突然想起王隊同自己說的中秋聚會之事。(參見0149章《個人顧個人》)

    啊?!聽孫乾講,王隊陪著蔡鵬去江南求醫,時近中秋,王隊他們一定會去曲阿找耗子啊!下邳離曲阿可是不近,再不抓緊,怕是錯過了。

    沒工夫再囉嗦了,五木匆忙告辭,只聽二人在身後唸唸有詞,五木雖聽不懂,但也知定是為自己祈福。

    ……

    騎在馬上,五木還是有些矛盾,去曲阿,那雪兒怎麼辦?

    回頭望望大浮屠寺,這個寺廟夠大,雪兒若真想燒香,也許會來這裡。在這裡給雪兒留個話?讓寺內修行者幫忙留意?看著往來上香的信徒,五木很快就放棄了這一念頭:太不現實了,莫說寺內僧人,便是讓自己守在這裡,想在這麼多人中找出雪兒,都不大現實。

    算了,還是先赴中秋之約吧。中秋過後,也許兗州之事就揭過去了,到時,探好了風聲,再回來找雪兒吧……

    ……

    曲阿,從地圖上看,幾乎在下邳的正南。但道路曲折難行,若是繞道彭城,從官道走可快捷些。五木便選擇了這條線路。

    到彭城時,天已黑,城門已關。五木犯愁該去哪找個地方歇息一晚,卻聽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十數匹馬疾馳而來,馬上軍士高舉火把,當前一匹烏騅馬,騎乘的正是張飛。

    「翼德將軍!」五木高喊。

    張飛勒住馬,上下打量五木。

    「我是鄧森林啊,去年我們見過,」見張飛還認不出自己,五木趕緊解釋,「我是蔡鵬的朋友。」

    「菜鳥?」張飛才沒興趣認識什麼蔡鵬的朋友,但聽五木提起蔡鵬,把急火火道,「某急著進城,隨我進城再說話。」

    張飛手下拿著令牌喚開城門,張飛吩咐人先帶蔡鵬回自己的住處,自己去劉備府上覆命。

    張飛的手下給五木端來飯菜,雖不甚精細,但張飛的口味多重啊,遠比那浮屠寺泔水般的飯菜香。

    五木吃飽喝足,張飛回來了,一進屋,張飛大聲問道:「可帶來菜鳥的消息?」

    五木搖搖頭,表明自己也是來找尋蔡鵬。

    張飛十分失望。

    五木解釋道:雖然現在沒有蔡鵬的消息,但自信可以很快找到蔡鵬。

    張飛盯著五木看了半天:「咱們見過?我怎麼想不起來?」

    五木有些跟不上張飛跳躍性的思維,方才聊蔡鵬聊得熱鬧,咋轉個眼,才想起打聽我的底細啊。

    五木解釋了半天,其實很簡單,只要五木直說自己曾做過蔡鵬的俘虜,張飛一準能記起,只是五木不覺得這樣說太沒面子,便拐彎抹角地解釋,於是,越解釋越亂。

    好在五木不僅知道蔡鵬,還提起王隊,王隊在彭城住過一段,和張飛喝過酒,張飛的印象自然深,對五木是蔡鵬的朋友一事,也不再起疑。但兩人實在沒有共同語言,五木也想和張飛套套近乎,也許以後還能成為同事呢,先拉拉關係總是不錯,但五木實在受不了張飛那對大眼珠子,雞蛋一樣,盯得五木直發毛。閒聊幾句,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還未等五木去張飛處告辭,張飛倒找上門來。

    「你這就要去找我蔡兄弟吧?」張飛沒有那麼多客套。

    五木點頭。

    「那就幫我捎點東西給他吧。」張飛的口氣根本不是和五木商量,張飛的邏輯很簡單:我是蔡鵬的兄弟,你也是他朋友,幫忙捎點東西,沒必要客氣,更不用商量。

    五木還是只能點頭。

    但一看張飛預備的東西,五木傻眼了,這那是「一點東西」啊?足足有一車東西!

    看著張飛雞蛋般的大眼,五木費了好大周章,才表明自己單人獨騎,實在無法帶這麼多東西。

    張飛反感五木這娘娘們們的態度,但也覺得自己弄得東西實在有點多,兩人挑來揀去,終於捆了一個大包裹,五木吃力地往馬上搬,張飛愈發看不起了,過來,伸手拽過包裹,甩到馬背上,捆紮結實。

    「好了,掉不下來了!」張飛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

    五木心中叫苦,卻不敢說:包裹是穩妥了,我這可咋騎馬啊?越到溝溝坎坎,非把我顛下來不可。

    有心想調整下,但看張飛眼神裡寫的是,你人摔壞了與我何干?但若是弄丟了俺給蔡兄弟的禮物,那你脫不了干係了。

    「我送你。」張飛這句話,倒讓五木感覺少許安慰。

    五木十分難受地擠坐在馬背上,張飛倒是不停催促著快走。

    五木心中氣惱:你這那是送我啊,分明攆我快點走,讓我趕緊給你那蔡兄弟送東西去。我鄧五木大小也是個「大人」,曾經也管著百十號人呢,你張飛這分明是把我快遞小哥!唉,沒辦法,先忍著吧。離了你的視線,我再重新捆紮吧。

    對啊!裡面有很多張飛精挑細選,送給蔡鵬的吃食,我就替蔡鵬吃了吧!

    不行啊!回頭,若是張飛追問蔡鵬,知道我私吞了,還不把我掐死啊!

    欸?對啊,這吃食留不了那麼長時間,到時就和蔡鵬說:路途遠,都壞了,扔掉了。

    這個主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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