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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緣慾海 引子 (1) 文 / 郝一博

    歐陽秀才右手端著含在口中的那根銅嘴銅鍋棗木桿煙袋,美滋滋地吧嗒吧嗒嘬著,左臂背在身後,臉上掛著得意和滿足地笑,踱步在整齊鋪就的人字形青磚地,來回欣賞這座剛剛落就目前只屬於他自己的四合院。

    歐陽家的香醋在蟠州是家喻戶曉的,生意好自然盈利不菲,可前些年一家三口卻一直住在醋坊後院的三間低矮房子裡,不管秀才怎樣說爹娘都不願意造座像樣的宅院。三年前的秋日爹逝,去年春上娘也隨了去,過了兩月秀才便就決定置地造房,很快就在距作坊一里多遠,被蟠州秀才稱為的「風水寶地」,已有多家秀才建成房宅之處置了塊宅基地。而後就盤算著爹娘留下的銀兩,畫了無數張草圖,請教工匠定下了圖樣,去年夏末動土,今年開春竣工。

    這處四合院上房五間,東西廂房各六間,面南的大門兩側各兩間的倒房。各房前均有合抱粗紫紅木柱支撐的四尺走廊,木柱底均為單層大理石雕刻的須彌座,柱樑均雕花刻圖,吊簷鏤空雕刻花鳥魚蟲。此宅的用料更是講究,上等青色黛瓦各種建料自不必說,連那牆縫也用糯米汁、麻刀、石灰、豬血等調和粘就的。此種方法砌牆此地不多,秀才建房前也就只有城西的張百萬這樣用過,有些人也是和秀才說起沒這必要,可秀才卻堅持如此,他說宅子要住幾輩人,這要留給子孫後代的家宅怎可不馬虎?有人便就問,蓋這宅院也是為了娶媳婦的?秀才就笑道,我是歐陽家男人,就能不想著延續俺家的後代香火?先前沒想娶,就是因為沒有這處氣派的宅院。人們聽了秀才這話也是半信半疑。

    但要說起秀才的這處宅院,卻要先說起秀才在上房和東廂房的拐角處建有的地下暗室。暗室高達九尺,一間屋大小,地面和牆壁均由青磚砌成,上方用青石砌成了橋洞拱形狀,上覆三尺厚的泥土,出口隱蔽在上房最東頭的那間耳房,出入地下室的木梯僅能容一人上下,平常用塊木板蓋著,遇有戰亂就在木板上鋪上青磚,便就與屋內各處地面相平了。這樣的暗室在秀才建造之前此處沒有人建起。

    其它各處也就與此地的四合院無甚大異,歐陽家的這兩扇各鑲一對銅製獅頭門鈸的朱紅漆大門,雕刻著他書寫的「忠厚傳家久,讀書繼世長」對聯,門楣上方正中的匾額陰刻他書寫的五個「歐陽秀才府」逕尺楷字,四周青磚雕刻仙鶴花卉。大門兩側,支撐門框、門檻和門扇的抱鼓石上雕刻著雌雄雙獅拌幼獅,寓意為「子嗣昌盛」的獅滾繡球圖。

    歐陽秀才十五歲時娶有一妻,三年過後也未給他生下一男半女。秀才沒急卻急壞了爹娘,老歐陽夫妻認定媳婦是只不下蛋的母雞。初秋的一日爹娘喊過來秀才夫婦,說出了要給秀才納妾之事。秀才媳婦嘴裡不說心裡憋氣,暗自想,嫁到這個家年餘沒有懷胎就遭公婆白眼,秀才真要納妾生子在這個家她可再無抬頭之日。那幾日秀才媳婦恰就身上來紅做不了床第之事,晚上睡在床上便在秀才面前?怛傷悴地哭泣。依然說,你秀才撒的都是癟種怎就能怪我這塊肥土地。再就恐嚇秀才,你要是能納了小妾我就能割下你的**,你這東西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別的女人別想得去。新婚之夜就對她百依百順的秀才聽了媳婦的話不免心悸,便就說他也是不願意,可爹娘做主他有什麼法子。秀才媳婦思想了兩日,便就偷偷找到公婆相托的媒婆,哭著說出不要給秀才說媒納妾的話意,再就給了幾兩銀子。媒婆本本就是靠說媒掙錢謀生的,不用跑腿,不用費神得了銀子自然樂意。

    過了幾日媳婦身上乾淨,吃了晚飯回屋便就上床脫得精光,再就催秀才「犁地」。

    「犁地」之說是他們夫妻之間的言語,秀才自幼苦讀,新婚之夜也不黯**,進了新房就在燈下讀書,上床片刻便入了夢去。比他大三歲的新娘卻心有此意,連著五日如此,新娘有心喊他卻難以啟齒。第六日熬了半宿終是耐不住膨脹的慾火,顧不得羞恥拉秀才上去。

    秀才自小讀書聽也沒聽說過這事,進入後感覺舒暢奇異便問這是幹啥的,新娘忍著初破瓜的疼痛嬌喘著告訴他這是「犁地」,再就道:「書獃子,不犁地哪能長出苗?不犁地那能刨出娃來?」秀才喘著粗氣邊動邊道:「犁地咋能犁出娃?犁地是種莊稼的。俺娘說娃都是北河岸沙土裡刨出來的。」新娘抬手拍了下秀才**說:「咱這樣就是『犁地』下種生娃的。」

    自此後小兩口一做夫妻之事便就說「犁地」。

    今晚秀才上去媳婦就不停地怪怨:我就不信我這麼好的肥田就長不出個苗來,都是你這東西沒用爹娘反怪起了我了,沒有能生芽的種子咋能長出莊稼來?秀才有心反駁卻沒言語。完事後媳婦一把推他下去,拿過放在枕頭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干紅棗快速塞進下體。秀才看著不解,問:「你這,你這是幹啥的?」媳婦瞟了他眼沒好氣道:「你撒的大多是癟種,有幾顆成的(飽滿的)還都淌跑了,你說說,就這還能生出芽來?我用這紅棗塞上看還能跑了?」

    這幾日秀才媳婦也在暗自思想,也不比別的女人缺一樣,嫁過來之後這幾年除來紅幾日,幾乎是天天要和秀才做那種事的,怎麼就會懷不上孩子?也是心裡發虛就如公婆所說的下不出蛋來。有天半夜裡募然想到每次房事後秀才弄出的東西都會流出很多去,心大驚:「種子沒播進地裡咋能長出苗的?」便就暗怪自己粗心,後就思想如何才能不讓秀才弄出的東西流出來。也是該巧,翌日上午街口就來了挑擔賣干紅棗的,女人見棗個頭挺大心大喜:「就用它了,堵上還能流出了?」挑了陣買了斤特大的。

    秀才聽了媳婦的話認為有理,便就誇媳婦聰明。媳婦「哼」了聲一側身**大腿睡去了。

    翌日早媳婦醒來感覺體內發漲,摳出那只棗就見漲得跟小雞蛋似的,看了看捨不得仍掉心就琢磨,這顆棗裡已經沁進秀才的種子,吃進肚去肯定也會有用的。填進了嘴裡咬碎了咽進了肚去,心裡就說:「這下秀才的種子都種進了身子裡,保準能懷上孩子。」

    如此過了幾個月沒有動靜媳婦躁急,暗自疑慮:「都這樣了咋還還不上呢?難道我真是下不了蛋的母雞?!」卻也就在這當口,婆婆終從媒婆處得知媳婦使壞的事。回家說了這事老歐陽差點背過氣去。喊來秀才又逼問出媳婦嚇唬要割下他**的話,夫妻大怒。

    婆婆就讓秀才喊來媳婦一頓臭罵:你這個女人當真也天底下最毒的女人了,你這是存心有意要斷歐陽家的香火哦再就威逼秀才休妻。秀才起初執意不肯。爹大罵,娘就痛哭流涕,後便道:「你要不休了這個敗家的女人也就沒了我這個娘,看我能不能碰死在你跟前?」秀才被逼無奈也只好含淚寫下休妻文書,那能知性情剛烈的媳婦當晚便投了環城河死去。

    媳婦雖未曾給他生下一男半女,但小兩口感情頗深,秀才自媳婦投河死後整日悲傷自責,再不願娶,任憑爹娘打罵苦勸都是雷打不動。曾有幾次爹娘要給他強娶,秀才就以出家做和尚相抵。但幾個月後,正當旺年的秀才卻無法耐住身體裡的強烈慾火,晚上躺在床上,腦中就不由得想起與媳婦那床地之事,那個東西就不由自主的擎起。有幾次忍不住差點也就答應了續親的事,可他終也沒開這個口,想著他那死去的媳婦便就對爹娘滿腹怨氣。

    也是合該秀才與父母治氣,有日晚他去城北張秀才家飲酒,飯後回家路過一雜貨鋪,喝得迷迷糊糊的他不知咋就能想到要買煙葉,走進去卻見雜貨店的老闆娘是個二十多歲的貌美女子。秀才憑著酒勁與她東拉西扯,便知該女子的丈夫兩年前冬天病死,家裡就兒子和婆婆相依。恰也在這日晚婆婆身體不適已摟著孫子入睡。女人見秀才高大英俊心已有意。眉來眼去說了陣話,女子關了店舖秀才留宿,**極盡纏綿。之後秀才便與寡婦相好多年。但女子卻知秀才不會與她長久,婆婆病逝半年,便和個來蟠城做皮貨生意的三十多歲喪妻男人好上,後便隨男人去了山東的蒼南。秀才此後也就沒了可以發洩的女子。

    秀才的父親是在十九歲上從山西清源(今清徐縣境)討飯到蟠州落戶的。那年鬧蝗災顆粒無收,餓死人便野繼而霍亂,家人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歐陽那門僅活下他和妻子兒子。父親臨斷氣時把一輩子存下的十幾兩銀子拿出來交給他,令趕快逃命,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斷了歐陽家的血脈。草草掩埋了嚥氣的父親就攜妻帶子逃離了清源。為活命更為了父親要延續歐陽家的香火的囑托。

    蟠城落下腳,他就憑藉著自小學徒做醋的本領,用那十幾兩銀子作本在黃河故道邊搭個棚子做醋。令他沒想到的是,本為了餬口做起的挑擔買賣竟會非常熱賣,不久他做的香醋就在蟠州相傳開來。本也就聰明過人的他,又在原有的配方中又加了幾道適合蟠州口味的配方,創新改進了些工序,香醋液態清亮味道香醇,蟠城及四鄉很快便無人不曉歐陽家的香醋了。

    生意好本應該擴大規模,但他卻怕樹大招風,幾年後也只是又就近置了塊地,蓋了座規模不大的作坊。作坊雖不大,卻盈利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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