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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緣慾海 引子 (2) 文 / 郝一博

    如今秀才就是不願再娶令他心灰意冷,想著攜妻帶子受盡了艱辛逃離故土,也就是為了延續歐陽家的香火,可妻子自生下秀才卻再沒懷上,更為可惱的是,自在蟠州定居後,不知為何他的那東西漸漸也不中用,雖看了不少中醫,吃了不知多少草藥卻沒恢復精氣。妻子不能再生,秀才又不願再娶,眼見到了下一輩歐陽家就要絕後,不善言辭的他憂悶歎息,三年後得病去世,死後那眼睛也是睜著的。好在秀才娘是個經營的好手,香醋生意依然紅火。

    過了幾年秀才娘也患了病,臨終前含淚懇求秀才娶妻生子,也是說,你也是知書達理的男人能不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歐陽家要是在你這輩絕後你又能對得起列祖列宗?秀才自相好的女人也離他而去,心裡早也就有了娶個女人的念頭,只是不好說出口,這會眼見娘前就要離世,自然也是愧疚不已,含淚答應了娘親暗對自己說:「歐陽家絕不能絕後,娶妻生子不光是要完成他母親臨終時的遺願,你的也需要女人啊!」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秀才期望娶個女人也能像娘親那樣管理作坊

    秀才自十四歲考取秀才十五歲娶妻,後再怎麼苦讀屢次會試也未中舉。對生意他是沒半點興趣的。父母在世時雖要求過他學做這生意,但他卻聽不耳去,每日裡只是跟一幫秀才吟詩作對,談古論今。可如今父母雙亡他就不得不管起作坊了。作坊是父母創下的基業,也是能夠養活他的根本,就是再沒興趣也還是要繼續經營下去。好就好在作坊都是些老夥計,父母在世就對他們不錯,他們也依靠這作坊養家餬口,夥計們都也盡心盡力。

    歐陽秀才正兀自得意地欣賞著新宅,腦中也是想:「二十四歲了,該娶妻生子了,我進會有這麼好的宅院,既便是娶填房也是要風風光光的。」過了陣忽聽門響,就想可能又是親朋前來觀看新宅的,開門卻見是媒婆,這媒婆正是告訴秀才的母親妻子相托不要給秀才說媒納妾那個。秀才一直就對她沒啥好感。

    媒婆四十多歲,靠嘴皮子吃飯的她自然也是成就了無數對鴛鴦。秀才的妻子跳河自盡後,爹娘也是央此媒婆給秀才再說親事的,秀才就是不願再娶,媒婆也是背地裡不知罵了多少回秀才白讀了聖賢書,歐陽家怎麼就養下了不肖子孫之類的話語,後再沒登門。可自打秀才的娘去世聽說秀才願意再娶,深知歐陽家家底殷實的她就在秀才還沒蓋起這座四合院的時找過秀才。秀才也心知找女人離不開她說媒,答應後卻說了三個條件:一要會做生意,二要長得俊,三要是黃花大閨女,年齡不能超過二十歲。

    秀才本就生得高大俊秀,媒婆對這些要求起初倒也沒感覺為難。可多日後遍城找尋卻未果,那年月誰會讓沒出門的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媒婆便在秀才蓋房期間來過幾次和秀才說,黃花俊閨女姑娘、年齡都不是問題,可會做生意的閨女著實難尋,先娶進門慢慢學著不是也行?秀才抽了口煙吐了口煙霧想:誰來教?我還不是被逼上了梁山?便也就說這三條缺一不可。再就對她說,只要能把這事辦好他出三成的口舌費,再給些喜錢。

    媒婆雖為難卻也衝著這三成的銀兩和喜錢多方打聽,終在城南找到了做醬鹹菜程家。程家是做醬鹹菜小本經營的,臨街開了個鋪子,也賣醬油醋,香醋自然就是歐陽家的。

    兩年前程掌櫃死了妻,家中就他和獨生女兒相依為命。女兒十六歲,生的美若天仙,平時在家做飯做花紅,有時也幫父親做整整鹹菜。櫃前都是程掌櫃經營,女兒絕不過來。程掌櫃自小念過私塾,也是教女兒識過一些字。

    媒婆是半晌時來到程家提親的。程掌櫃聽後歐陽家心大喜,蟠州城裡城外誰不知歐陽家的香醋,誰不知歐陽家的家底?前一陣去城裡進歐陽家的香醋聽說秀才蓋起了相當氣派的四合院準備娶親,便就有心托人說媒把女兒嫁過去,卻又怕歐陽家秀才看不上他這家境,卻沒想今個兒媒婆竟會找上了門來提親。心裡就想,怪不得一大早就有喜鵲在院內的樹上叫個不停,原來是有喜事臨門哦。但聽了媒婆說女孩要會做生意的話,心就涼了半截。媒婆卻是有心計,便對程掌櫃說:「嫁了閨女你往後還願意一個人守著這半死不活的生意?依我說不如就隨嫁過去姑娘一起過去,幫著料理那個醋作坊,隨便哪裡漏點也要比你這生意賺得多。」

    程掌櫃聽後自然心喜,心思要能這樣那是最好,往後能和閨女生活在一起也不孤單,老了也有依托,就問是不是歐陽秀才的主意?媒婆就說秀才那裡她去說,秀才想找個過了門就會做生意的閨女,到哪裡找去?程掌櫃便就也說這就仰仗你了,能說成這門親事這邊也少不了她的好處。媒婆更是歡喜,除了程家便進趕緊的來了歐陽秀才的新宅。

    媒婆進門先是誇不知誇了多少遍的氣派宅院。秀才儘管每次都聽到相同的話語依然非常高興。接著媒婆便就提到程掌櫃的女兒,先是讚美一番這姑娘的美貌,說蟠州再也找不到第二者那麼漂亮的。秀才雖心動卻也沒全信,便就問女子會不會做生意。媒婆就笑道:「俺正想跟你商議這件事呢。」便就說是程掌櫃的意思,為了秀才家的生意,程掌櫃願意歇了醬菜生意隨閨女過來,幫他們小兩口經營這醋作坊。末了提醒道:「人家程掌櫃可是識文斷字做了一輩子生意的。你想想,沒出門的閨女就拋頭露面做生意,那還能是好閨女?」

    秀才聽後兀自想著,媒婆的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再說娶了媳婦會做生意的老丈人能過來,那這女子這會能不能單獨做生意也就無所謂了,老丈人也是自家人,爹教親閨女做生意還能丟奸了?但他也清楚醋的秘方是不能交於任何人的,這也是娘親臨終前一再的囑托。卻還是蹙著眉頭衝著媒婆點了兩下頭。媒婆見秀才點頭大喜,心說這門親事要成,雙方不菲的喜錢就要得手。歐陽秀才卻又想:「俺家沒親人誰去相一相那女子,媒婆說得再好也不能信,總得自個親眼看看是個啥樣的。」便就把要見一見那女子的意思說了出來。

    媒婆聽後有些犯難,未出嫁的女子咋能就相見相公?卻又想秀才說得也在理:「人家沒爹娘也沒有至親,人家沒見一面女孩子是個啥樣咋會答應娶過來。」便就對秀才說這樣的事可是要和程掌櫃商議的。秀才答應。媒婆就說:「那我這就趕過去,只是這上午的飯不知上那吃去,也不好這會就吃人家程掌櫃的。」秀才自然明白媒婆的話意,便就探手從口袋摸出了幾枚銅板遞過去。媒婆接後立馬眉開眼笑,又說了幾句秀才可真是大善人之類的好聽話語。再就說晚上等她的回話,便就扭著細腰踮著小腳笑瞇瞇地出了門去。

    歐陽秀才各屋又看了陣,倏忽想到該去醋坊瞅瞅了。

    秀才娘自親去世,醋坊的生產都交給爹娘生前就非常信賴老夥計管理,老夥計在醋坊干了近二十年,為人忠誠,也是看著秀才長大的,娘臨死前也是托付老夥計要幫秀才管起醋坊的,秀才自然放心。可自家的買賣也是不能不時常盯著的,況賬目他要親自管理。

    秀才想著要去醋坊做那些瑣事就由不住心煩,心裡就說:「女子還識了幾個字,過門後就再教她些,往後就把帳也交給她管,老丈人幫著經營就不再插手這些瑣事。」正欲出門,抬頭就見門口站位一手捻珠一手持缽的和尚。這和尚約六十餘歲,臉盤圓胖,慈眉善目,眉毛很長,頗有仙風。秀才走近與和尚互道「阿彌陀佛」,也心知和尚是來募緣的,就說我這新宅剛剛落成還沒有起灶,探手從衣袋裡摸出枚銅錢放於和尚的缽中。

    和尚看了看他眼睛又往院內看著,再就問能不能進你的院中看看?秀才當然樂意。和尚進院四處看了陣也沒說上任何言語,出門觀了歐陽秀才片刻,道:「你在院裡種上兩顆石榴樹吧。」秀才見這和尚神態不凡,便就想要他種上兩棵石榴樹必然有因的,答應後道謝。

    和尚抬步剛欲離去,歐陽秀才又問這和尚是那座廟的。和尚答:「茂山寺。」

    媒婆晚上來報,程掌櫃怕被人笑話不好讓閨女直接見女婿,後天正好是蟠龍山廟會,到時由媒婆領著那女子讓歐陽秀才偷偷看看。秀才答應,再就說好佛爺廟前相見。

    蟠龍山廟會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各類製作精巧、造型生動的民間手制工藝依然是廟會的主角,剪紙、面人、木玩、泥玩、布藝等玩意兒隨處可見。耍猴的,賣藝的,吆喝賣大力丸的,賣野藥的,賣吃喝的,說書的,賣風箏的,應有盡有。

    秀才先是買了兩顆石榴樹苗,囑咐跟來夥計回去就把樹根泡在水裡。後就按約定的時辰去了佛爺廟。廟裡上香的人多,等了陣才見媒婆從大殿出來,身邊跟著一位女子。

    這女子生的芙蓉如面,桃腮杏臉,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美如冠玉,貌美如仙。歐陽秀才看到後心就狂跳,暗自心歎「好俊的女子」,腦中就想到李白的那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的話。媒婆看到秀才使眼色秀才也沒注意,眼睛依舊定在這女子身上。稍頃還是發現媒婆的眼色,臉就漲得通紅,衝著媒婆點點頭轉過身急步走開。

    月餘後三媒六證、納彩行聘、換帖傳柬,測了八字,算了吉日,等等事務均都辦妥,四月十六這日秀才用上了八抬大轎鼓樂迎娶。蟠城的舉人秀才大都來賀,知州也是派人送來了賀禮。蟠城人娶親嫁女相當講究、禮儀繁雜,不作贅述。但人們所感歎的是,秀才娶填房竟也會用上八抬大轎子。再就是如此大婚宴的場面,也令蟠州百姓著實議論了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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