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緣慾海第五章 (2) 文 / 郝一博

    劉燕回到辦公室依然想著歐陽一鳴看書的事，驀地想起病區的那間雜物房。於是拉護士長走到一邊，說：「和你商量個事。」護士長問：「啥事？」劉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我來時，看見那個大學生在病房耳朵裡塞著衛生紙學習。病房太吵，我就想咱們那個雜物房能不能借他用一用。」護士長看看她笑了，問：「是學雷鋒還是有意啊？」劉燕刷得臉紅道：「哎呀護士長，我就是看那學生很用功的。要是不行就算了。」護士長說：「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不行？這樣，我把鑰匙給你，晚飯後你讓他收拾下。那房間正好還有張桌子，兩把椅子。」劉燕心裡興奮，謝了護士長。護士長笑道：「就好像你自己的事似的，看上他了吧。」劉燕紅臉說：「你看你，我就是看他挺用功的。」護士長笑了兩聲，走回辦公室拿了鑰匙交給劉燕。

    晚飯後，劉燕到歐陽一鳴住的病房門口看了看，見歐陽一鳴背對著門坐在床前看書，也沒喊他。房內本來就不是很亂，只是桌面和椅子有些浮灰而已，劉燕拿了塊摸布仔細擦淨，又從庫房拿過只熱水瓶灌了熱水放在桌上，看了看挺滿意，這才去喊歐陽一鳴。

    「歐陽到辦公室來一下。」劉燕在病房門口喊。

    歐陽一鳴慌忙起身，走到劉燕面前問：「有事嗎劉護士？」

    劉燕笑了笑說：「來就知道了。」繼而一臉詭秘道：「好事。」

    歐陽一鳴疑惑地看她。劉燕也不言語，面露微笑，自顧往前走著。

    歐陽一鳴隨在劉燕身後走到病區走廊的盡頭，一扇房門前站住。劉燕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歐陽一鳴就看房間不大，房間的一面牆擺著一排草綠色的櫥櫃，靠窗的地方放張桌子，桌前放著兩把椅子，桌上擺著一把暖壺。桌椅都已擦得很乾淨，地面看來也是剛打掃過的。

    「在這用功比在病房要好多了吧。」劉燕有些得意地道。

    歐陽一鳴異常驚訝，拿眼凝望著她問：「你是說，讓我在這裡學習？」劉燕微笑著點點頭。歐陽一鳴睜大眼睛問：「你專為我整理了的？」劉燕紅了臉笑道：「眼睜那麼大幹嗎？不滿意啊？我可沒別的地供我用功的大學生弟弟學習。」歐陽一鳴滿臉通紅急忙道：「不不，滿意，怎麼能不滿意？太好了！我、挺意外的，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劉燕看著他憨態噗地笑了起來，道：「謝什麼？我是你姐姐啊。我看你在病房看書也安不下心來，就請示了護士長讓你到了這個地方學習。剛才我簡單的收拾了下。」歐陽一鳴心裡充滿了感激，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愣愣地看她。劉燕被他看得臉紅心跳，低頭道：「我念不好書，不是那塊料。挺佩服你們這些大學生的。」話畢抬起頭，眼中帶著笑道：「你們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嘛，子弟兵愛民是根本是不是？但最重要的是你認了我做姐姐，就更應該好好照顧你了是不是？」歐陽一鳴也沒什麼言語，就只傻傻地笑。

    劉燕說：「話說回來了，你現在還是不可以太用功的，病剛好一點，還是要多休息。」

    歐陽一鳴點了點頭，一剎間，就好似感覺到了一種親情的關愛。眼睛有些濕潤了。

    劉燕看他的神態心裡也是一動，紅了臉說：「去拿課本吧。」話畢從口袋拿出把鑰匙遞給他說：「這是這房間的鑰匙。別人要問起，你就說是護士長讓你來這的。我去辦公室了。」

    這之後，歐陽一鳴除了治療的時間基本都在這裡學習。劉燕也時不時過來，說上幾句話後離去。有時休班也過來，默默地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翻看著她帶來的雜誌，有時就調侃地對歐陽一鳴說：「和你在一起看書感覺我也是個文化人了。」卻又自嘲道：「可我看得都是些閒書。不過感受和你在一起用功的氣氛也挺不錯。」歐陽一鳴就傻笑。

    有次劉燕問他：「哎，問問你，你為啥會起一鳴這個名字呢？」歐陽一鳴笑了笑，自然就想起了奶奶和他講起出生前老宅石榴樹反季開花的事，但此時他不願意說這些，就說：「爸爸媽媽第一個生了我這個男孩子，一鳴驚人嘛，所以就叫一鳴嘍。」劉燕就咯咯地笑，說：「有意思，不過你爸爸媽媽也重男輕女。」歐陽一鳴笑笑說：「你的名字很好聽的。」劉燕撇嘴道：「嘁，我的名字有啥意義啊？女孩子叫得最多的就是燕啊，英啊，紅啊什麼的？」頓了頓，突然神神秘秘地湊近歐陽一鳴小聲道：「哎，不瞞你，我媽媽生我的那天晚上真的夢見了只燕子飛進了家，醒來肚子就疼得受不了，進了醫院就生下了我，所以就給我起了劉燕這個名字。」說著話咯咯地笑，說：「媽媽說我是燕子托生的呢。」

    歐陽一鳴也就笑，心裡想，有些事情也真的是很奇妙，單就自己出生前院內的石榴樹開花誰又能解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