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9 【探測儀】 文 / 筆技

    抽了根煙，季霸昌覺得胸口有些悶，可能是不熟悉水性被船晃得難受，他和錢中書道了別下到船艙的休息室休息，閉上眼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推醒了。季霸昌本能反應往旁邊一躲，睡意朦朧的雙眼慢慢適應室內情況，他看到錢中書略微皺了皺眉然後笑著問道：「沒事了吧？起來吃晚飯了，吃完晚飯差不多到點，就要開始交易了。」

    季霸昌來到船艙的餐廳，船員和錢中書一夥都已經在吃飯，季霸昌還是頭一回體驗水手生活，和他想像中不一樣的是，沒人吃魚，想想也是，他們這些天天在海上營生的人，一定都已經對魚肉產生厭惡了，船上的廚師炒了一些蔬菜和牛肉雞肉，味道還不錯，季霸昌斷了個碗隨便吃了點，因為還覺得很難受也就沒有多吃。

    吃完飯，錢中書帶一夥人來到甲板無聊地等著，大概等了半個鐘頭，前方海面終於亮起了幾盞燈，仔細看原來是一條差不多體型的漁船往他們的方向駛來，季霸昌猜想著他們可能要進行交易了。

    兩條船頂部的燈開始有規律的閃爍，不久兩條船保持著七八米的距離，錢中書帶著自己的兄弟和季霸昌上了一條快艇，然後讓船員把快艇放了下去，快艇被放置海面，幾個壯漢鬆開了繩索，錢中書發動快艇朝著另一條船游了過來，很快就到來那條船的船下，那條船放下了繩梯，錢中書幾人爬了上去，錢中書還提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爬上漁船後，迎面走來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身後跟著三個人，兩個黑色西裝，另一個則是像醫生一樣的白大褂，胡茬男十分熱情地和錢中書握手寒暄，兩人看似很熟。

    「中書啊，這次幫你搞到的貨，可費了我不少勁啊，這位就是劉唐博士，國內頂尖的探測發明專家，貨也都帶來了，你可以看一下。」

    胡茬男把劉唐博士引到前面大概介紹了一下，便讓身後的兩個幫手把一個大概和鞋盒一樣大小的箱子抬了上來，當然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看著錢中書，其用意自然很簡單，他要先看到錢。

    錢中書也把一箱的錢放了上來，打開箱子讓胡茬男看了一眼，然後笑呵呵道：「盛老闆，大家都是爽快人，就按你和惠梨小姐約定的一樣，五百萬，怎麼樣？」

    原以為交易會很順利，但是盛老闆一手擋在交易品上面，嘿嘿笑道：「中書啊，是這麼一回事，和惠梨談的時候，那是只有你們一家出價，但是後來行情不一樣了，有好幾個大老闆都有出價，一家甚至出到了八百萬。中書，你也知道的，這個行情就是這樣，時時變，這個劉唐博士呢，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發明這麼個東西花了十幾年，自然是要賺點錢養家啊，你說是吧？」

    胡茬男說完這些話，自然能看到錢中書臉上的不悅，但是他不動聲色，淡淡地問道：「說吧，這次要什麼價？」

    「不多，就加個一百萬就行。」

    錢中書卻突然很爽快，道：「可以。不過收貨前，我希望先驗驗貨。」

    盛老闆哈哈笑道：「這個自然，買東西誰不驗貨啊。今天既然我把劉唐博士也帶來了，他一定能幫到你。」

    說著把劉唐推了上來，劉唐博士十分謹慎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金屬製的小盒子，打開後用鑷子從裡面夾出一塊泛著金屬光澤的石頭，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一邊做著這些事一邊解釋道：「這是在美國佛羅里達州郊區一個農場發現的，從一個巨大的隕石坑裡挖了出來，經驗證這塊像石頭一樣的東西，含有地球沒有的元素，我發明的這個探測儀，能探測出這款外星元素，這個功能也是你們想要的。」

    站在一邊全程圍觀的季霸昌這回算是明白了，原來大老遠的跑到海上來，就是為了買這麼一個探測外星元素的設備，可是帶自己來做什麼呢？

    「碳基1號，如果劉唐博士製造的探測儀可用，那麼你也可以借助這個儀器，找到其它三塊能源矩陣。」五面怪提醒季霸昌。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經你這麼一說，我想我猜到惠梨讓錢中書帶我來做這筆交易的真正目的了，她一直深信我身上有能源矩陣，這個地球上沒有的東西，她要買下這個外星元素探測儀，一是想拿自己做測試實驗，應該是假設自己一定會帶著能源矩陣，那麼就可以在交易的時候，當場用探測儀進行測試，從而證明探測儀值得購買。二來既然探測出自己身上有能源矩陣，那就更肯定了她的判斷，自然要從自己身上奪走能源矩陣。而自己不來，一來威脅到親人朋友的性命，二來將失去兩百萬。但是現在算是清楚了，這所謂的兩百萬，其實只是要買自己身上的能源矩陣而承諾的錢。」

    季霸昌詳細地分析了惠梨安排這一切的目的，他明白自己不來會給親人朋友帶來麻煩，來了將受到進一步的威脅，無論來不來對自己都沒有好處，這惠梨真是個人精啊，算計得如此精確。

    而此時劉唐博士已經把他所說的外星石頭放在桌上，從盒子裡取出他自己發明的儀器，按下開關後把探測儀放在石頭上面掃瞄了一下，這時儀器發出了「嘀嘀嘀」的急促聲，看來還挺管用。

    他做完這一切，盛老闆笑哈哈地問道：「中書，你也看到了，怎麼樣？」

    錢中書沒有說話，而是從劉唐手中拿過那個探測儀，然後走到季霸昌身邊，在季霸昌身上掃了幾下，盛老闆幾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錢中書做事向來有自己的道理。

    這個不聲不響的小男孩身上也有外星的隕石嗎？

    探測儀發出了同樣急促的聲音，看來錢中書是對的，錢中書自然知道惠梨姐是對的，這個季霸昌，果然藏著好東西，但是眼前先完成這筆交易，拿到探測儀，就不怕季霸昌抵賴了。

    「盛老闆，這個儀器我要了。」錢中書把探測儀放回盒子裡，很爽快地說道。

    盛老闆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道：「就喜歡和你做生意，簡單快速！」

    雙方開始做進一步的交易處理，錢中書把一箱子的錢給了盛老闆，盛老闆則把那個小小的探測儀交給錢中書，雙方的交易其實很簡單，交易完後也沒發生什麼插曲，錢中書帶著兄弟和季霸昌回到了自己的漁船，此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多，另一條漁船在交易後消失在海面上，而錢中書這條船沒有動靜，仍靜靜地停在海上。

    上了船，季霸昌站在欄杆旁，厚顏無恥地伸手道：「說好的，既然我和你一起完成了這筆交易，我的兩百萬該給我了。」

    和季霸昌想的一樣，錢中書沒有了先前的爽快，他笑道：「剛剛你也看到了，做這筆買賣，我們多花了一百萬，這次沒有多帶錢，只剩下一百萬，所以等我們回去，再一起把兩百萬給你。」

    但是他沒想到季霸昌很比他還爽快，仍然伸著手道：「我不貪，一百就一百吧，我不嫌棄。」

    錢中書臉上抽了抽，看得出他有些不爽，他點燃了支香煙，略微猶豫後說道：「霸昌，錢可以給你，但是你身上的東西得交出來。」

    季霸昌裝傻問道：「什麼東西？」

    錢中書還是很有耐心的，他淡淡地笑道：「剛剛你也看到了，用那個探測儀能測出外星元素的東西，在你身上也有反應，我想你賴不掉吧。」

    但他沒想到季霸昌還會強詞奪理：「你都沒做過對比測試，怎麼知道這個探測儀能探測出外星元素的東西？如果劉唐測的是普通的金屬，剛好我身上也有普通的金屬，那這個探測儀不是只能探測出普通金屬嗎？」

    錢中書懶得和他理論，他把探測儀放回盒子，拍了拍手把幾個兄弟叫到身後，五個大男人站在跟前，氣勢很足。

    季霸昌冷冷笑道：「怎麼，還想搶奪了？」

    錢中書從腰際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季霸昌，冷冷說道：「交出來吧，能少受點苦，還能撈到兩百萬，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他沒想到季霸昌還是很執拗，他伸出手指著探測儀道：「你得讓我信服我才肯合作啊，你把探測儀給我，我測一下自己，如果真有的話，我就不和你們糾纏了，該給的就給。」

    錢中書此時已經佔據完全優勢，季霸昌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海，眼前是他無法抵抗的幾個壯漢，他應該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錢中書見他不死心，也就把盒子遞給了季霸昌。

    季霸昌拿到盒子取出探測儀，搗鼓了一陣，對著鐵製的欄杆測了測，沒有反應，然後測了測甲板，也沒有反應，而一放到自己身旁就發出了滴滴的聲音，看來還挺準的。

    季霸昌嘿嘿笑道：「這東西不錯，我先收下了，謝謝啊！」

    然後在眾人錯愕的表情中，突然一個翻身，跳進了身後的大海，頓時消失得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