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師父,我又忘了(必看,罰巧) 文 / 古心兒
「是」,安嬤嬤站出來,從身後宮女手中接過約莫三尺長,半尺寬的玉板;另外兩名太監一左一右將季巧巧摁住跪在地上。
江文武和齊浩遠同時心頭一緊。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張公公端坐在主位上,優哉游哉地抿著茶水,面帶微笑地看著行刑的一干人等,他身後的小太監嘴一張一合,依稀可以聽到計數的聲音,「一、二、三、四、五、六、七……五十六、五十七……」
季巧巧強忍著臉上傳來的那火辣辣的疼痛,雙目迸射出濃烈的恨意,憑什麼,憑什麼同樣是中毒她江兮淺就是補藥金銀,她季巧巧就得忍受非人的折磨。憑什麼!
她咬牙抿唇,她恨江兮淺一回來就搶走了所有的目光,她恨江家竟然沒有一個人替她求情,她恨那些冷眼旁觀看著她受辱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就連那九五之尊之人也站在江兮淺那邊?
她不就是有個好的出生,有個身份尊貴的爹娘麼?
為什麼!
她季巧巧到底哪一點輸給江兮淺了,為什麼這些人都看不到她的好。那江兮淺刁蠻任性,一無是處到底那裡好了?
只是陷入癲狂的季巧巧卻忘記了這件事情本就是她先挑起的。
那樣濃郁不假掩飾的恨意,張公公嘴角微勾,心中冷笑一聲,「小允子,咱臨走時陛下還吩咐了啥來著?哎,這人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
「師父,陛下不是說讓您替他親自去探望江小姐麼?」,從宮裡那個大染缸出來的,小允子也是個人精,看出來自家師父想要教訓季巧巧,趕緊接口道。
張公公疑惑了下,「哦對了,雜家想起來了,林太醫吶?」
「林太醫說是回太醫院收拾東西,稍後就到」,小允子低頭恭敬的答話。
「原來如此,雜家就說心裡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原來是林太醫啊」,張公公的聲音仍舊慢悠悠的,「多虧小允子提醒,回宮雜家有賞。」
「謝師父」,小允子立刻福身行了半禮,起身看著那行刑的眾人猛然捂著嘴,「啊,遭了師父,我忘了剛才數到哪兒了。」
張公公面色一沉,「這可如何是好?陛下可是特地交代,務必打慢一百下的,要不……重來?」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問,你吃飯了嗎?要不我們去吃紅燒魚!
「這……不好吧?」,小允子低著頭。
「可若是陛下問起,那可怎麼辦呀」,張公公抬頭看著季巧萱,面帶難色,「夫人,你看這事兒?」
心憂江兮淺的季巧萱此刻哪裡還有心情管她季巧巧如何,趕緊擺擺手,「任由公公做主!」
「嗯,夫人真是大義」,張公公微微一笑,對季巧萱的上道非常滿意,他會有此一問不過是拉個盟友,到時候若是皇帝真的問起來,這季巧萱同意了也是說得過去的。
季巧萱微微頷首。
「娘……」,看到季巧巧那通紅的兩腮已經泛起了血絲,江文武皺著眉頭。
「你給我閉嘴!」,季巧萱冷聲。
江文武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季巧萱的冷眸,立刻噤聲。
小允子對著停下動作的安嬤嬤道,「安嬤嬤,動手吧。」
「是」,安嬤嬤舉起玉板。
「一、二、三……」小允子清脆的計數聲再次響起。
季巧巧雙手緊握成拳,咬著牙愣是不吭一聲。因著張公公的態度,這次行刑安嬤嬤的手勁也增加了三分。她膚色白皙,此刻兩腮卻又紅又腫,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臉型。
「七十二、七十三、七十四……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小允子看著那揚起又落下的玉板,一本正經地數著。
若芸突然跑進正堂,「奴婢見過公公,夫人,二公子,齊世子;林太醫已經到了,不知要如何安置?」
「哦?這麼快就到了?」,張公公雙眼晶亮,斜睨了眼地上的季巧巧,這當真是老天不容她吶,他嘴角微揚,「陛下特地交代林太醫這三月不用去太醫院了,夫人看是否為他安排間客房?」
季巧萱略微思忖,「若薇將林太醫帶到汐院客房住下。」
「是」,若薇應聲而去,張公公卻突然開口,「小允子與這位姑娘同去吧,順便提醒林太醫準備好請脈的東西,雜家可是忙著回宮覆命呢。」
小允子連連點頭,「是師父,小的這就去。」
沒人計數,卻也無人叫停,安嬤嬤的手仍舊機械地重複著揚起落下的動作。
「張公公,這……可否讓允公公數完再去?」,齊浩遠終是不忍,開口問道。
張公公抬了抬眼皮,「這小允子可是陛下欽點的計數之人,齊世子還是自己問吧。」
「允公公,這……」,齊浩遠試探著開口。
小允子卻抿著唇,兩眼無辜地看向齊浩遠,又看了看張公公,最後定格在季巧萱身上,「夫人,請夫人恕罪,剛才這位姑娘一岔,小允子又忘了數到哪兒了」,年輕的小臉,雙眼無辜又委屈地盯著季巧萱,薄唇微抿,臉上儘是為難,「要不……要不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小允子被杖責。」
季巧萱愣了一下。
張公公卻面露難色,幾經張嘴才緩緩開口,「求夫人憐憫,小允子自幼體弱是胎中帶來的,前些個打碎了陛下的琉璃盞,這舊傷未好,若再添新傷,恐怕……」
「娘,他們明明就是……」
「文武你給我閉嘴」,不等他說完,季巧萱接過話頭,「公公說得是,巧巧此番作為的確有違大家作風,嚴懲也是應當。等允公公見完林太醫再重新開始吧。」
江文武咬牙抿唇,張了張口,卻未說出話來。
「江伯母,這恐怕不妥吧」,看到季巧巧那紅腫的兩腮,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喘不過氣來,這張公公分明就是有心為難,偏生季巧萱還由著他們,以往她不是對季巧巧疼愛有加嗎?
季巧萱心頭冷笑,她的女兒如今病臥床榻,生死未卜;他身為先帝御賜江兮淺的未婚夫不前來探望反而先去竹園,真當她季巧萱的女兒會這般沒骨氣嗎?好在當年先帝垂憐留有後手,不然她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毀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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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呼……囑咐我吧,今天我應該在考場上了,阿門讓心兒過了吧,終於發到這章了,後台君好偉大~親們,你們還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