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頌 第130章 無題 文 / 召白

    「本王聽說諸位在這裡歡聚，正好路過，所以過來看看。沒有想到竟然被本王看到這一幕。」

    李俶點頭示意了一下隔間那裡，微皺了下眉頭，問道：

    「李少卿，你在這裡，就不管束一下這場面麼，任由本王不認識的人在此喧鬧？」

    李清和李俶去到李嶼等人所在的隔間坐定，剛才過來的李十二娘陪著一起，坐在了李俶身邊。此次參加宴會的諸位賓客都過來見禮，李俶揮揮手讓眾人回了各自的位子。

    樂聲響起，舞姬在場間翩然起舞，宴會接著繼續下去，剛才引起的衝突因為李俶的到來迅速平息，楊三郎所在的隔間沒有任何的動靜傳出來。

    「小王爺是知道的，雖然家父位居相位，可是那楊釗也是聖上器重的大臣。我要上去勸解的話，楊曉哪裡會聽。」

    李嶼小心的說道。

    李清看了看李嶼，看來李林甫的這位兒子也不是等閒之輩。剛才的場景盡在李清的視線之內，站在外圍的李嶼等人幸災樂禍的看著那楊曉表演，很顯然是要看對方的笑話的。李可在場，想必李嶼是早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這時候說什麼勸解不了楊三郎的話不過就是一個借口罷了。

    李俶看了李嶼一眼，李嶼的意思自然是知道的，也不說破：

    「在場諸人，以少卿身份最高、年紀最長，你替楊員外郎管教一下他的兒子，想來楊員外郎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豈敢豈敢。倒是因為李嶼的疏忽讓清郎君受了無妄之災，這裡李嶼給小王爺和清郎君賠罪。」

    李嶼起身端起酒杯，躬身向李清和李俶施了一禮，隨後飲盡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其餘在座諸位拍掌稱賀。李俶笑了笑，也不以為意，倒是看著旁邊陪坐的李十二娘，笑著問道：

    「不知道小王是不是錯過了李娘子的表演？」

    李十二娘跪立而起，半躬了下身軀，凝脂般的面容綻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輕聲說道：

    「小王爺來的正是時候，奴家還沒有開始表演呢。」

    「哦，小王來的倒是巧了，本來還以為會錯過李娘子的劍舞呢。哈哈。」

    「小王爺，李大家和崔大家等下會在曲江池的畫舫上表演，請小王爺移駕，我們再一起欣賞李大家的劍舞。」

    旁邊的李嶼說道。

    李俶點點頭，看了看正堂之中其他的賓客，宴會上過來的人實在有些多，去往畫舫上，泛舟曲江池，聽歌賞舞，自然是另外一種風味。

    其實隔間之中，李俶侃侃而談，李嶼在旁邊陪著說話，李十二娘在一旁調節著場中的氣氛，其他在座的幾人都小心的陪坐，沒有人說話。

    李清看著眼前的李俶，沒想到才十幾歲的李俶已經在待人接物上面表現出了一個皇家子弟的修養和氣度來，這時候到是沒有李清印象中的膽小怕事。

    席間，李可不時的把目光看過來，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李清心中笑了笑，沒有理會，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看了李俶與眾人說著話。

    「二郎，不如我們一起去畫舫上面欣賞李娘子的舞蹈？」

    李俶看過來，徵求李清的意見。

    「呵呵，小王爺自管去，我就不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對於去參加之後的宴會李清沒有太大的興趣，另外還是想著盡量不要跟皇家成員牽扯太多。

    「二郎何必推辭，自從上次見過面後，我那小姑姑可是多次提到你，吩咐我請你出來聚聚。如果知道你我在這裡遇見，我確沒有跟你好好的歡飲一場，過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我呢？李十二娘的劍舞在長安城中是出了名的，這樣錯過豈不可惜。就連那崔朵朵的琵琶也是京城一絕。」

    李俶小聲的跟李清說道。

    宮中管的嚴，即便是壽春公主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就出入皇宮，自從上次在長公主的晚宴上見過一面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李俶倒是可以經常進出皇宮，見到壽春的機會就多得多。李俶和壽春公主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兩人輩分差了一輩，但是兩人話語之間會少很多忌諱之處，倒不用像在宮中一般，走路說話都要小心萬分。

    「小郎君難道是嫌棄奴家的舞蹈不好看不成，最近奴家可是新排練了一支舞曲，等下還請小王爺和小郎君指正。」

    李十二娘在一旁笑著勸道。

    對於李清，李十二娘自然是有印象的，上次長公主的晚宴李十二娘曾受邀參加，當時宴會之上幾乎每一個到達的賓客李十二娘都會留意，更何況在當時算作主角的李清。這也許是李十二娘的職業習慣，風月場上，識人的本事是必備的，作為花魁的李十二娘更是此中翹楚。

    李嶼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畫舫就停在庭院外面的小碼頭上，明燭懸掛，裝飾精美。宴會的一應器具都已經佈置妥當，雖然準備倉促，倒是比在這正堂之中更有意境了。

    李清、李俶在李嶼的引領之下，登了其中的一艘畫舫，李十二娘隨行，這時候那崔朵朵也過來拜見李俶，告了罪，隨後一起上了畫舫。李俶的隨從也過來邀請李瑞，被李瑞推脫掉了，身份、地位的懸殊讓李瑞還是有些許的拘束。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請來的歌舞姬也一起陪同，其餘便是之前諸位公侯之家的子侄們。宴會之上的女賓上了另外一艘畫舫，掌船的人點舟離岸，眾人開始暢遊這夜晚的曲江池。

    曲江池很大，晚間的曲江池上飄蕩著無數的遊船，很多富家子弟同樣呼朋喚友的來此宴請。音樂聲從每個船上飄過來，或清脆悅耳，或宛轉悠揚，歌聲飄起，娓娓動聽，動人的旋律變成一個個歡快的音符飄散在空中，讓今晚來此享樂的賓客如癡如醉，沉醉其中不願醒。

    看著離岸遠去的李清和李俶等人，楊曉心中的怒氣衝了上來，低聲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家中僕人吼道：

    「誰他媽能告訴本郎君這人到底是誰？」

    「聽說是長公主的義子。」

    「我是問，長安城中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號人，本郎君怎麼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做什麼吃的，本郎君真是白養你們了。」

    隨身跟來的僕人躬著身喏喏不言。今晚的事情，楊曉怕是真要吃個啞巴虧了。即便想著以後報復也不可能，這次廣平王李俶出面，不追究就已經萬幸了。就連楊釗，在李俶面前也是要恭敬行禮的，誰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楊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