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頌 第158章 又見刺殺 文 / 召白
「怎麼洩漏出去的？」
武國候轉過身來，眼睛有些陰沉的看著武管家。
武同看著武國候的眼神，有些顫抖的說道：
「老奴不知道，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不是老奴洩漏出去的啊，侯爺！」
武國候注視著武管家，片刻之後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
「本侯沒有懷疑你，不過會是誰洩漏出去了呢？」
武管家站在那裡，愣了半天，隨後小聲的說道：
「這件事除了侯爺和老奴之外，就只有……」
武國候皺了皺眉頭，看了武管家一眼，隨即擺手說道：
「十一郎這幾天一直在後院禁足，應該不會傳出去。」
武國候說著，心中卻是歎息了一聲，雖然知道自己的這位孫子一直在府中禁足，但是難免不會有什麼不安分的心思，不經意間把事情說出去也可能會有。
「你是說我去搜索的是長公主的義子？」
武國候問道。
「是。老奴遠遠的看到，李清正帶領著京兆府的衙役在那裡搜查。」武管家想了想說道，
「難道說那李清之前來過侯府，偷聽到了我們講話。」
武管家說出這句話，下意識的往周圍望了望。
武國候皺了皺眉，叱道：
「侯府護衛森嚴，不可能被偷聽了去。不要管這些了。本侯聽說那孔費被放了出來？」
「是。」武管家喃喃說道，
「老奴也是剛剛知道。聽說是李清去了京兆府，不知道什麼原因罷孔費等人給放了。」
「不管什麼原因。既然出來了，就讓他消失掉好了，這次手腳要乾淨，我不想由他牽扯到無侯府。」
武國候冷冷的說道。武管家心中微震，忙答應了。
煙火星燃，燈火如龍。按照長安城每年三月的牡丹花節的慣例，除了期間的牡丹花賽和風月場上的花魁賽之外，各種酒會、詩會乃至於舞會都會開始活動起來，因為三月的這段時間不禁宵禁，時間比較長，所以論熱鬧來說甚至於超過上元佳節。
因為天氣已經暖和，晚間的氣溫也不是很低，熱鬧消退下去的時候已經基本上是亥時以後。
入夜之後，繁華一片。京兆府中也是燈火通明，不過並不是在慶祝什麼事情，而是因為崔光等人屍現之後，驗屍的情景。在這裡負責查驗的是大理寺過來專門負責這類事情的獄丞，崔素和孔費在旁邊陪著。
隨著屍首解剖開後，死因得到了進一步的瞭解，武氏兄弟是被毒死的，崔光是打鬥之後被重物雜種腦補而亡。死因出來之後，有人進去稟報了京兆府尹蕭炅後，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剛從獄中出來的孔費這時候鬆了口氣，緊張地情緒稍微緩解了下來。就在中午蕭炅下令把這些獄卒從牢中放出來的時候，孔費心中還有著很多的疑惑，說實話，孔費心中也有很多忐忑，自己細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發現沒有什麼遺漏才略微有些安了心。
已過亥時的長安大街已經有些冷清，歡鬧了一晚的人們也都已經回到了家中，大街之上偶爾會有幾個行人或者一輛馬車匆匆駛過，可能是趕場的歌舞姬，也可能是醉酒的學子或是書生。
孔費沒有理會這些，匆匆往位於延康坊的家中趕去。自往因為嫌疑被抓緊去之後，病裡的老母只有鄰居照顧。
延康坊緊挨著光德坊，這條路孔費已經走了好幾年，自從搬來長安時候就一直在延康坊中居住，雖然住的地方相對簡陋了些，好在李京兆府不遠，這樣照顧生病的老母也比較方便，自從兩年前自己的一位過來投奔的遠方表妹被武管家看中後家中的情況才得以緩解。
穿過十字大街，拐過一個巷子就能到家，孔費腳步匆匆的在漆黑的巷子中走了。巷子已經是走過很多次了，即便是閉著眼也不會走錯。孔費心情有些輕鬆，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嗆！」
突然之間一個拔劍的聲響驚動了孔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凌厲的劍風就刺了過來。一個身影從巷子旁邊的矮牆另一面翻了過來，蒙著面，在這黑的巷子中間看不出面目。黑影根本就沒有說話，手中的長劍直刺向孔費面門。
孔費連忙躲閃，然而還是沒有來得及。
血光在黑色的巷子中迸濺開來。
「什麼人？」喊出的瞬間，劍光就已經隨著疾衝的人影在黑暗中閃了出來。然而僅僅是一點亮光，他看不清那劍光經怎麼過來的，多年的衙役生涯養就的慣性讓孔費本能的往後仰去，劍光與他交錯而過。
孔費在地上滾了兩圈，急忙站了起來，飛快的拔出了自己的腰刀。低頭看時，躲閃中手臂還是被長劍劃了一個大大的傷口，血沿著手臂流了下來，滴在地上。孔費抬起頭來，那黑影已經再次衝了過來，單手持刀的孔費還沒有擺出適當的應對的姿勢，金屬相交，火星一閃，在剎那間呯呯呯的三聲響，令人各撤了一步。
孔費看著眼前的黑影，剛才的交手中，這人並沒有自己的身手好，不過是一開始佔了偷襲的便宜。孔費看著黑影，再次問道：
「你是誰？為什麼來殺我。」
黑影沒有說話，緩緩的把手中的長劍再次舉起，腳步在地上一跺，直刺了過來。孔費持刀迎上去的時候，有一道身影從身後的矮牆出翻了過來，同樣是沉默的長劍。兩名刺客都沒有說話，場面變得有些靜的可怕。
一前一後的兩個黑影讓孔費有些忙亂，手臂上的血在一直不停地流，必須要盡快的離開這裡。
「啊……」
孔費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猛然往前衝了過去。夜色中，兩個身影看上去有些鬼魅，不過兩人的出手很是剛猛，在空中舞動的劍光穿過夜色，招呼在孔費的身上。兩個黑影都蒙了面，黑巾之上，是兩雙冰冷而淡漠的眼神，仿若眼前的孔費已經死了。
兩人中間，孔費手持長刀站在那裡，剛才轉眼之中雙方已經交手數次，忽然之間的交鋒並沒有對孔費造成太大的傷害。孔費偏了偏頭，前後道路已經被堵住，只有退出巷子再說。
小巷之中，火花迸濺，隨著猛烈的金屬交擊聲在黑夜中響起，夜空被打擾。兩個身影也加快了步伐，進攻的速度快了起來，甚至於拼著受傷也要把孔費給殺掉。
這時候的孔費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到底是誰想著殺自己，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退出巷子，走去巷口的大街上面，那些或許有行人或者巡夜的武侯。
劍光再度刺了過來，孔費揮刀一格，足尖點在旁邊的牆上，翻身從身後刺過來的劍光之間閃了出去。孔費的腿上被刺了一劍，索性並不影響行動。沒有時間去看著兩個刺客，孔費掉頭往巷口跑去，兩個身影忙追了過去。
巷口的光線照了過來，已經隱約可以看見跑過來的三個身影。孔費看著近在眼前的巷口，心中微喜，自己過來的時候記得大街之上不遠處應該是有幾個行走的人，這時候應該還沒有遠去。追過來的身影腳步變得有些遲疑。
孔費心中的喜意還沒有完全散發出來，從巷口的上方落下一個身影迅捷如電，長劍在空中旋轉的身影手中刺了過來。孔費長刀揮出，被旋轉的身影奪了過去。
巨大的寒意籠罩了孔費的整個身體，沒想到這時候竟然還有第三個刺客，這名刺客的出手明顯要比身後的兩人高明許多。
孔費只能在恍惚之間反應過來這些，腦子之中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概念，腳步陡然變慢，化作倉促的模樣，身形隨著落下的身影旋轉半圈，人影如跗骨之蛆，劍影從身後襲來，直接刺穿了孔費的胸膛。
孔費整個人猛然頓在了那裡，眼見不活了。後面追過來的兩個黑影愣在了那裡，彼此之間對視了一下，又看了看突然出手的人。那人看過來，點了下頭。兩個黑影遲疑了下，旋即退進了黑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