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歡 第302章 鄴候 文 / 召白

    白鶴亭走過來，笑著問道：

    「不知道幾位郎君有什麼吩咐？」

    剛才說話的那人笑著說道：

    「某是元結，自洛陽來，想向掌櫃的打聽一下應天書院在哪裡，應該怎麼走？」

    元結說著從袖中拿出一份折疊的報紙出來，是一期《長安時報》，上面正好報道了書院的開學時的情況。

    白鶴亭看了一眼報紙，見幾人是想問書院的事情，於是笑著說道：

    「客官來的路上沒有看到書院嗎？臨近官道不遠。」

    「來的路上走的匆忙，倒是不曾見到什麼書院，具體位置在哪裡？」

    「書院位於城南十餘里出的少陵原上，靠近黃渠。」

    「我們正是從啟廈門入的城，沿途怎麼沒有看到什麼書院？」

    元結搖了搖頭，微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般，

    「難道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片莊園式的建築就是應天書院不成？我等還以為是長安城哪位勳貴在城外新建的宅院呢。」

    白鶴亭笑著說道：

    「正是，看來諸位郎君是錯過了。書院七月底的時候才剛剛建好，裡面花草樹木、山湖流瀑，美景怡人，前一段時間長安城很多人都過去參觀呢。」

    「是嗎？」

    元結等人笑著說道，

    「明天我們也去書院逛逛，看看這名聲已經傳至洛陽的書院到底是什麼樣子？」

    那白鶴亭笑著說道：

    「幾位郎君，你們來的不巧了。如果是九月前，諸位可以隨便去書院參觀，現在書院已經開學，一般人還真不容易進入書院。」

    「我等遠道而來的學子，慕名專程前去書院，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元結旁邊的一位書生說道。

    在幾人心中，白鶴亭口中所說的一般人指的是那些普通的百姓，這些人過去書院是為了看熱鬧或者美景。書院作為學子求學之地，自然是不允許這些人進去的。而自家幾人卻是過來參加春闈的舉子，仰慕書院而前去參觀一番，當然是不會遭到書院的拒絕。

    這時候正在旁邊忙碌的酒博士笑著插話道：

    「幾位郎君想進書院怕是也不太容易。」

    「怎麼？難道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元結好奇地問道。

    「還真是，明天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酒博士賣個關子，笑著去給別人上酒去了。

    元結等人皺了下眉頭，幾人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長安，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情，一個小小客棧的夥計都有些小瞧他們了。

    一旁的白鶴亭忙賠笑道：

    「幾位郎君勿怪，都是本店夥計魯莽，請各位客官見諒。不過要說那書院，想要進去確實不太容易，自從開學以來，還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進去的。」

    「嗯？」

    元結等人詫異道，

    「這是何故？」

    「書院為了教學，學生在院期間封校，一律不准外出，外人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進去。不過學校有個規定，學生在校期間想要出去也可以，但是要通過書院大門那裡的測試，外人想要進去的話，也得能夠解開書院大門處的題目才行。只要能夠通過測試，無論是學生還是外面的人隨時都可以進出書院，書院不會阻攔。」

    白鶴亭解釋道。

    元結等人聽了，心中好奇，臉上浮現出疑問的神情，笑著問道：

    「掌櫃的可知道是什麼題目？」

    「白某不過是經營些小生意，書院裡的大學問哪裡清楚，待明天諸位客官去了書院自然就知道了。這些天也有不少的書生過去，聽說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開書院大門處的題目呢。」

    白鶴亭說完，拱拱手，忙碌著招待其他人去了。

    元結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對白鶴亭說的話也不在意，心中暗道別人解不開不代表自己也解不開，明天過去瞧瞧就知道了，倒是要看看這應天書院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元結幾人邊吃邊聊，其中一人說道：

    「書院大門處擺什麼題目倒是新鮮，我看是那位創辦書院的少年院長故意如此，想要拒絕他人進出書院卻不願意明說，整出個什麼測試出來故弄玄虛。就是那國子監也沒有這樣的規矩。」

    剛才說話的酒博士轉過來，看了一眼元結等人，有些冷淡地說道：

    「書院的院長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聖上親封的侯爵，還是道門宗師玄靜道長的師弟呢，他怎麼做豈是一般人所能揣測的？」

    元結等人見酒博士如此，不怒反喜，看著酒博士笑道：

    「酒博士，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那書院院長的親戚？」

    酒博士說道：

    「對方是侯爵，我一個客棧的小夥計還高攀不上，不過托這位侯爺的福，正好自家有位兄弟在書院讀書。」

    眾人聽了有些錯愕，其中一人看著酒博士說道：

    「怎麼？難道連奴僕也能入書院讀書了？」

    「這位客官不要亂說。某可是正宗的自由人，不是什麼奴僕。再說了，奴僕怎麼了？書院中還真招收了一位奴僕出身的人呢。」酒博士反駁道。

    「哦，這倒是奇聞，看來那位院長還真是跟別人不太一樣。」

    元結笑著說道。

    「那是……」

    眾人說話的時候，大堂裡面其餘的人也加入討論，一時間倒是喧鬧的很。本來在二樓雅間看街景的李清和崑崙，被大堂裡面的聲音給吸引，看著下面大堂中議論紛紛的眾人，微笑著看熱鬧。

    李清和崑崙正聊天吃飯間，忽然雅間門口有一人說道：

    「這位郎君請了。」

    李清抬頭看過去，只見一人站在雅間門口，正拱手朝自己說話。此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年紀，中等身材，臉型微圓，頭戴帕頭，身著白衫，看上去神清氣朗。

    李清看著那人問道：

    「這位郎君是在叫我？」

    而一旁的崑崙卻暗中戒備，雖然剛才吃飯時候沒有注意，但是這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雅間門口而不被自己發現，定然不是普通人。

    「正是。」

    那人笑著答道，看了崑崙一眼，站在那裡沒有動。

    「不知道這位仁兄有何賜教？」

    「某是李泌，字長源，自嵩山過來，剛才郎君上樓的時候，李某見兩位氣度不凡，所以冒昧打擾一二。」

    李泌拱手說道。

    「誰？李泌？」

    李清聽完眼前這人自我介紹說李泌，心中一驚，難道，難道就是歷史上那位大名鼎鼎的鄴候不成？

    李清突然見到歷史上的這位名人，心中的驚訝或者驚喜表現在臉上，說話的聲音突然有些大了。李清驚訝的神情看在李泌眼中，倒是讓李泌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清站了起來，拱手施禮道：

    「聽口音，這位仁兄應該是京兆人。」

    李泌看李清鄭重施禮的樣子，心中略帶詫異，難道眼前的這位侯爺聽說過自己？李泌忙回道：

    「李某的確是本地人，不過這些年一直在嵩山求學問道，今年剛回長安，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李郎君。」

    李清心中暗想，眼前這人應該就是歷史上的鄴候了，不夠現在還是一個沒有起勢的普通人。李清招呼李泌進雅間就坐，隨後問道：

    「李兄認識我？」

    李泌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我曾經見過李侯一眼。李侯名動長安，自然會有很多人認識，之前我曾想去書院拜會，沒想到今晚竟然在這裡遇見了。」

    李清又讓人添了一副碗筷過來，因剛才聽李泌說從嵩山過來，笑著說道：

    「李兄既然是遊學求道，嵩山那裡自然是好去處。」

    「三十六峰如髻鬟，行人來往舒心顏。白雲蓬蓬忽然合，都在虛無縹緲間。嵩山雖好，是問道求仙、歸隱藏身之所，卻不是出世入世，歷練紅塵之地。」李清見李泌話中有話，也知道李泌不會無的放矢，於是笑著說道：「不知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