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 決戰前夕 文 / 冷香凝影
下了決心後，她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很長時間後，這隊人來到一處黑色的森林之後，就四散開來了，少年跟前只留下了那只長相怪異的魔獸，跟了一小段距離後，她四下瞅了瞅，決定動手，她召喚出小天，悄無聲息的接近那只魔獸，在它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縱身躍了它的背，用劍尖抵著它的脖子，冷聲威脅道：「不准動，你要是敢反抗，你的脖子就會跟你的身體分家。」
察覺到動靜，剛想反抗，就察覺到了抵在它脖子上的劍尖，為了小命著想，忙求饒道：「饒命，大人饒命。」
她聽見它的求饒聲後，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手腕一翻，拿出一枚丹藥來，扔在它面前，「吃了它。」
「我吃，我吃。」說著，它一口吞下丹藥，吃完丹藥後，它叫苦不迭，它這是招誰惹誰了，它只是奉命出來辦事的，誰曾想居然遭受了無妄之災，希望這人讓它吃的不是毒性太強的藥，它不想死，它還沒活夠呢。
見它吞下了丹藥，她收回小天，縱身躍下它的背，站在它身前，打量了它半會兒，也沒認出它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魔獸，還是問它比較快，想到這，她緊繃著嗓子問道：「你是什麼魔獸？還有，你要殺了他嗎？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人，這裡是墮落深淵，我是這裡守護獸，墮落魔犬，大人，你說的這個少年，他的父母是無惡不作的惡人，我們城主，將他的父母逮到了這裡，他的父母被關到這裡不久後，他就出生了，沒過幾年，他的父母拋下他自殺了，本來，城主想送走他的，可是他不想走，自願成為城主的奴僕，今天我們是奉了城主之命來找藥草的，城主夫人中了毒，可是還差一味藥草，我和他還沒開始找，就遇上您了。」墮落魔犬有條不紊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並將它們來這裡的目的，一一道出。
聽了它的話，她有些懷疑的看著它，可是在她看到它眼神並沒有閃爍後，證明它所言非虛後，她又看了一眼，覺得墮落魔犬沒有說實話，她再看了一眼，一旁衣著雖有些破舊，可是布料卻不是一個奴僕能穿得起的，而且衣服的做工也非常精緻，看來他的身份並不簡單，可是他為什麼始終如同一個牽線木偶，就算看到她出現，他的眼裡也沒有泛起一絲波瀾，這讓她想要探究的心更盛了，她再次打量了這個美少年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城主夫人，中了什麼毒？」
「大人，是蝕心草的毒，我們來這裡找百消草。」墮落魔犬有問必答。
「哦，」她淡淡的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後，才開口說道：「我這裡有解毒丹，可解萬毒，做為交換，我要把這個少年帶走。」
墮落魔犬聞言，眼裡閃著狂喜，當它聽到眼前之人提出的條件後，不敢輕率的答應，而是它實在做不了主，它剛剛撒了謊，她點名要的少年，可是城主大人的兒子，雖然他是第五位夫人所生，天賦也並不出眾，也不受寵，儘管是這樣，它也沒膽子，把城主的兒子做為交換件送出去呀，想到這，它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人，對不住，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喔，那你就找個能做主的人，跟我談。」得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後，她面上似笑非笑，看著它。
墮落魔犬招接觸到她的眼神後，頭皮發麻，可如今它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活命，為了完成任務，它硬著頭皮說道：「大人，請您稍等，小的這就通知城主大人。」
說完，它拿出一個通訊水晶，接著，一道光幕憑空出現了，光幕上出現了一個俊酷有型的男子，他長著一雙桃花眼，一看就知道他非常風流，男子看到她後，眼裡閃著濃濃的驚艷，打量她半晌後，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呼叫他的魔犬身上，冷冰冰的問道：「魔犬，草藥找到了？」
「回城主的話，沒有，這位大人，說她有解萬毒的丹藥，她說…說…」墮落魔犬態度非常恭敬，它指著一旁的人，說完最重要的事後，看到城主大人的冷峻眼神後，勇氣就消失了一大半，說不下去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膽小的魔犬一眼，插話道：「我可以給你解毒丹，不過，我要帶他走，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等我叫來白虎他們時，你這個墮落深淵的城主，能不能安然無恙，我就無法保證了。」說著，她指著一旁的美少年，狀似隨意的聳了聳肩。
「白虎？你是…」光幕上一臉平靜的男子，本來平靜無波的臉，突然大變，他驚訝的說道：「你是天外天之主？怪不得，怪不得，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您來，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蒙你照拂了。」說著，他擠出一抹可以稱之為『獻媚』的笑容來。
「兒子？剛剛這個傢伙，可不是這麼說的，城主大人，你不介意，我跟你的屬下，好好『溝通』一下吧？」她訝然的重複著，城主的話，有些難以置信，這個美少年，居然是城主的兒子，她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看向一旁的魔犬，特意在『溝通』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冕下，您請便，只要您願意給我解毒丹，這個傢伙，就交給你處置了…」城主還想說什麼，突然光幕上又出現了一個男子，見他出現後，城主大人，忙說道：「冕下大人，小的這裡還有點事，後會有期。」說完，他直接切斷了聯繫，光幕也消失了。
墮落魔犬聽了自家城主的話後，幾乎暈過去，它眼裡帶著濃濃的驚恐，身子還在不住的顫抖著，哀號不已，天呀，這位大人，居然是…完了，這下它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嗚，我親愛的老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它越想越傷心，居然伏地大哭起來。
見狀，她頭疼不已的撫額，等了半晌後，見它還沒在哭，她耐心盡失，大喝一聲：「閉嘴！」
魔犬身子一顫，小聲的抽噎著，不敢出聲，抬起淚汪汪的眼晴，看著她。
「我說你怎麼這麼膽小，我還沒怎麼著你呢，你就嚇成這副德性了，真是的，你剛剛騙了我，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了，不過…」她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面前這個外表跟內心不成正比的傢伙，本來看在它可憐兮兮的份上，想放過它的，可見到它閃著驚喜的眼神後，捉弄之心再起，故意來了個大轉折，「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等我想到了再通知你，你要是敢不聽話，哼哼…」她用冷哼聲當做結尾。
「我答應，我答應。」魔犬聽到她不是要自已的命後，忙點頭，生怕點遲了，這位冕下再反悔。
「好，交易達成，給，這是解毒丹，他，我就帶走了，膽小的傢伙，我還會再來找你的。」她痛快的拿出解毒丹，扔給它，然後一把抓起一旁的美少年，縱身向森林外飛掠而去。
來到森林邊緣時，她才放下了他，她將臉湊到少年的臉前，細細的打量著他，嘖嘖有聲的歎道：「哇，你的皮膚好好呀，你的眼睛好漂亮，純粹的黑，像是黑曜石，我喜歡，你的頭髮上的卷，是天生的？你的手好漂亮呀，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嗯，就是身上沒什麼肉，我一定會把你養胖的，我很喜歡你，你做我弟弟，好不好？對了，你有名字嗎？你不會是個啞巴吧？嗯，我要想想有什麼藥是可以治啞疾的，那個該死的城主，居然敢這虐待你，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我一定要帶著白虎他們，暴揍他一頓，不行，他是你的父親，我不能揍他，算了，還是暫時饒過他吧。」她的手不停地在少年的臉上，身上，手上，摸著，戳著，拍著，揩著少年的油，雖然白虎他們幾個也長得不錯，可她卻無法輕鬆的面對他們，如今遇到了這個孱弱美少年，壓抑許久的本性，終於浮出水面了。
說實話，她真心不想做什麼天外天的主子，她也不想擁有那麼強大的契約獸，她的肩膀背負不了那麼重的責任，她只想毫無壓力的渡日，不想被困在一處，可是每每看到白虎他們的眼神後，她就沒出息的讓步了，除了在冰狐面前，她會流露出本性外，她面對白虎他們幾人時，總是壓抑著本性，不知為什麼，他們幾人總是讓她備覺壓力，所以一有機會，她總是會外出，藉以逃避他們。
她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通後，終於見到平靜無波的少年，眼神出現了波動，他看著面前這個絕美少女，沙啞著嗓子，說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帶我走？」他的聲音，猶如山間的清泉般，清亮溫潤。
聽到他的聲音後，她訝然不已，「你會說話？天呀，你的聲音好好聽呀，你再多說幾句好不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帶我離開？」美少年固執的重複著剛才的問題，眼裡帶著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堅持。
見到他的這副樣子後，她搔了搔頭，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淺笑著答道：「一開始，我是被你的長相吸引了，後來，我發現你像是一個牽線木偶，別人怎麼指揮，你怎麼動，而且你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讓我覺得心疼，我不想看到你沉寂如水的樣子，我想看到你能露出正常人的表情，喜，怒，哀，樂，這些最基本的情緒，而且你總給我一種忍不住想去疼寵的感覺，所以，你當我弟弟，好不好？」說到最後，她拉起少年的手，眼帶期望的看著他。
她真是個奇怪的人，只不過是一面之緣，就能毫無保留的付出，她像是陽光，明媚而溫暖，是他這個一直處在黑暗中的人，最奢望的東西，而且她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非常舒服，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並不是沒有情緒，而是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他無法透露出情緒，只要他露出情緒，也等於說他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人前了，為了活下去，為了強大起來，他只有壓抑再壓抑，就在他以為此生會一直這麼過下去的時候，她猝不及防的出現了，而且還是如此尊貴的身份，這樣的他，真的有資格成為她的弟弟嗎？就讓他奢望一次吧，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再回到這裡，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
「太好了，你答應了，對了，你有名字嗎？」她高興的抱了他一下，然後就放開了，想起說了半天話，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忙詢問道。
「我沒有名字。」他說了謊，他是有名字的，可是那個名字卻代表了他陰暗的過去，如今遇見了她，他想重新來過，她的懷抱好溫暖，如果她能一直抱著他該多好，沒關係，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不會吧？你的父親未免太過份了，太不負責任了，算了，不說他了，我給你起一個吧，嗯，你就跟我姓吧，我叫華靈，你就叫華諾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弟弟了，諾諾，走，我們回家吧。」她一聽臉上露出憤憤不平，本來她還想再說什麼的，可是看到他瞬間黯淡的眼神後，轉移了話題。
家？華諾一聽，眼睛閃現出點點波光，自從母親死後，他就一直是孤身一人，『父親』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呼，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在那個人的眼裡，他如同空氣，他在那裡的身份，一直很尷尬，只比奴僕高上那麼一點點，如今，終於遠離那裡了，眼前這個帶給自己溫暖的少女，他此生再也不會放開手了。
當時的華諾並不知道，他那一聲『好』，給自己劃出了一個囚籠，牢牢困住了自己，也讓她平靜的生活，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
等他發現，最初的悸動，轉化成幾乎將他淹沒的洶湧愛意後，可他卻無法表白，因為她只把他當弟弟，只把他當家人，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他只能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看著她跟白虎他們相處越來越融洽，情意漸生，每當白虎他們幾人光明正大用著飽含愛意的眼神看著她時，他的心就像是被毒液一點一滴的浸蝕，他嫉妒，憤怒，痛恨，不甘，所有的負面情緒在心裡堆積，日復一日，在他再也無法忍耐時，終於爆發了出來，可是當他看到她毫無生息的躺在那裡的時候，他突然悔悟了，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冥天坐在座椅上靜靜回想著過往，眼神晦暗難明。
殿外，水霖靈的回憶被打斷了，「冕下，請你進去。」一道平靜無波的男聲響起。
她回過神來，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了。」說著，她越過男子，輕車熟路的向內走去。
冥天聽見腳步聲後，收斂好所有外洩的情緒，望向來人，道：「你來遲了，你逾期了。」
水霖靈站在那裡，表情平靜的回視著他，良久，她嘴角輕揚，淺笑著道：「華諾，不，應該叫你冥天，好久不見了，在我們解決恩怨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她本不想問的，可是她剛剛在殿外，回憶了半天後，始終想不出，他背叛她的理由，她真的不明白，她對他那麼好，把他當成自已的親弟弟來疼寵，他為什麼要背叛自己，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還是當初的那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為了弄清橫亙在心裡的疑問，她不得不問。
「呵呵…」坐在上位的冥天笑了，靈兒，過了這麼久，你才想到問我，可是我卻不能實話實說，我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從你眼裡看到同情，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永遠給不了我，我愛你愛了這麼久，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愛，原來是會讓人疲憊，心灰意冷的，早在我背叛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奢望你會原諒我了，我已下了決心，償還所有的一切，在最後的決戰來臨之前，就讓你更恨我一些吧。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對嗎？你難道不覺得我比你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嗎？你一出生，四方神獸，五爪金龍，就認你為主，你什麼也不用付出，就得到了一切，我跟你不同，我從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父親的眼裡從來沒有我的存在，我在他眼裡，甚至還不如一個奴僕，為了活下去，為了強大起來，我忍了再忍，為的就是有一天，將曾經錯待我的人，一一踩在腳下，而你，給了我這個機會，看在你那麼單蠢的份上，我就勉強順著你的意嘍，終於，我得到了一切，也將一切掌握在手中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重生了，還回到了這裡，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你神識消散的，這樣，這個位置，我就會一直坐下去了，真是一念之差呀，唉…」說著，冥天狀似惋惜的搖頭歎息道。
「哈哈…」水霖靈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擦去眼角的淚花，眼裡再也沒有波動，如同看一個陌生人般，半晌過後，她的唇角露出一抹毫無溫度的笑，輕語道：「原來如此，多謝你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多謝你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養虎為患，既然是我一廂情願，那麼這筆帳也該了結了，戰場就跟萬年前一樣好了，我要從哪跌倒，就從哪站起，走吧。」說著，她毫不眷戀的轉身，向外走去。
轉過身的她，沒有看見冥天痛苦的眼神，面如死灰的表情，他看著她的背影，呢喃道：「靈兒，為什麼我明明做好了準備，要讓你恨我，可是你真的恨我時，我的心卻痛得難已自持，靈兒…」他的低語聲，隱沒在寂靜無聲的大殿裡。
白虎他們早就等在殿外了，見到她出來，忙迎上前去，關心的問道：「靈兒，他沒對你做什麼吧？」「靈兒，你應該等我們來了，一起進去的，幸好，你沒事。」
「靈兒，你的眼睛怎麼紅了，你哭過了嗎？」「靈兒，那個傢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該死，我不會放過他的。」「靈兒，…」
水霖靈看著面前的幾人，衝著他們一笑，說道：「我只是弄清了一件事，這是喜悅的淚水。」
「靈兒…」白虎看到她這個樣子，分外心疼，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輕口勿著她的額頭，柔聲低語道：「靈兒，你想哭，就哭吧，這一次，我們不會再讓你做傻事了。」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對不起，以前都是我太任性了，沒有聽你們的，『吃一塹，長一智』，就算我無法戰勝他，也不會再拋下你們了。」水霖靈抬起頭，眼神堅定，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說完，她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然後，從白虎懷裡退出來，淡笑著說道：「走吧，我們該去應戰了，這一次，我們同進共退，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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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影食言了，決戰推遲到明天，請各位親們不要罵偶，頂著鍋蓋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