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二房離開 文 / 獨步雲霄
明月這話可是一點都客氣的，沈老夫人聽了，頓時一驚，「神醫，你沒有弄錯？」這，怎麼可能呢？明明那麼多的血啊！
「沈老夫人莫不是懷疑我的醫術不成？我明月這些年來四處行醫，可從來都沒有犯過錯，更何況一個區區喜脈，莫非我還看不出來不是？」被沈老夫人質疑，明月臉上頓時就不悅了，這是神醫特有的權利，「既然沈老夫人不相信我，大可以請別的大夫就是，我告辭了。」氣得想要離開，沈老夫人趕忙攔住了她，「神醫莫怪，我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
「這我知道，一切不過是個誤會罷了，這位大夫想來也是誤診了，是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大夫，那大夫這會兒自然是全部都招了，「是的，是的，神醫說的沒錯，剛才我也的確是被二夫人那血嚇到了，這才誤診了。不過如今聽神醫這樣一說，我之前定然是認錯了，可否讓我再給二夫人探一下脈？」這大夫的口改得也很快，這事情反正他事先是有數的，如今也不過是配合一下罷了，他做得也算是熟絡。
「好，勞煩大夫再看一下！」不是不相信明月，而是沈老夫人著實是受不了這個打擊，「神醫，你別誤會，我只是……」
「我明白的，沈老夫人也不過是難以接受罷了，多一個人確認也好，我也覺得奇怪，二夫人明明沒有懷了身子，怎麼卻流了那麼多的血？」指出了要點，明月笑嘻嘻的看著那大夫去給郭元雙診脈，郭元雙狠狠的瞪著那大夫，滿眼的警告，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心裡著實是有些不安的。一旁的沈文禮也十分的緊張，明明剛才一切都朝著他們預計的方向發展的，怎麼突然就……
兩人這會兒心裡也是緊張，不停地給那大夫使眼色，那大夫只當做是沒有看見，給郭元雙把了脈以後，臉上滿是懊惱，「沈老夫人，神醫說的沒錯，是我誤診了，二夫人這不過是有些身子虛，剛才是我太緊張了，還望老夫人恕罪！」
「你，你這是怎麼診斷的，怎麼診斷出了這樣的錯誤，大夫，你可得瞧清楚了，別弄錯了才是！」
「老夫行醫多年，剛才也是誤診了罷了，二夫人最近氣血急虛，讓我看錯了，如今我可是十分的確定你沒有懷上的！」
「你！」沒有想到這大夫臨場反悔，郭元雙和沈文禮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想責罵一頓，沈老夫人那邊氣得臉色都青了，「好了，既然事情弄清楚了，你們也別說了，神醫，大夫，今日有勞了。這個誤會也著實是讓人又驚又喜，只希望……」
「老夫人放心，不過是誤診而已，我們不會亂說的。」
「今日多謝了，讓兩位白跑一趟，我定當重謝。」這裡面的事情沈老夫人不用多想就知道的，這會兒也生怕有人說出去，得了兩位的承諾，沈老夫人也放心了。
「那沈老夫人，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好好，改日再登門道謝，來人，送送神醫！」對明月倒是客氣，不過沈老夫人瞧著那大夫的眼神卻是十分的不悅的。
那大夫雖然改口了，可是到底是沈家多年的大夫，行醫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輕易犯錯呢？定然也是收了二房的好處了。
沈老夫人這些日子本來以為二房的人改好了，可是這會兒看著這些手段，心裡也十分的心寒，笑嘻嘻的送走了兩人，回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母親，您聽我說……」想解釋，可是這一次，沈老夫人是徹底的傷了心了，壓根就不打算再聽，「好了，既然二媳婦沒事，你們收拾收拾，明月一大早就走吧，這路途遙遠，也別耽擱了時辰。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自己走吧！」沈老夫人丟下這句話，直接就走了，沈文禮想去追，可是章嬤嬤已經制止了他，「二老爺還是回去照顧二夫人吧，老夫人累了，要休息了。」
「你……」
「二老爺留步！」說完就扶著沈老夫人走了，這一次沈老夫人什麼都沒有問，因為不問她就已經很清楚了。如今二房的嘴臉她是徹底的看清楚了，也徹底的失望，再也不想聽對方那虛偽的辯解，讓自己難過了。
「母親，母親！」看著沈老夫人無情的離開，沈文華和郭元雙都知道這一次是無法挽留了，都想追上去，這會兒沈文華見著了，歎了口氣，「二弟，這一次，你太過了。明日你還是早些出發去江南，那裡或許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因著剛才郭元雙對單悅榕的算計，沈文華對二房也是徹底的冷心，如今是半點都不想和二房有任何的瓜葛了。
「大哥，你……」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休息了。榕兒這幾日身子不好，明天你們走得早，我們也就不送了，等你到了，再報個平安信回來就是了！」二房這是狗改不了吃屎，沈文華算是看透了，如今他也不想和二房有過多的牽扯，也是怕麻煩了。
「大哥你這樣未免太無情了！」
「就是無情，那也是你逼的，走吧，榕兒，回去休息了！」
「大哥，你……」看著沈文華扶著單悅榕就那麼走了，連帶著沈靜姝和沈子涵也都一言不發的走了，院子裡的人好像一下子就散去了一樣的，沈文禮感覺到院子裡的淒涼，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最後想起了什麼，飛快的進屋了，「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出的好主意，這下子好了，母親下了通牒讓我們離開，都是你害的！」之前還對郭元雙和顏悅色的，轉眼見著郭元雙如此，沈文禮也沒有了客氣，當下夫妻兩個又打了起來，兩人都是在宣洩，惹得一旁的沈子奇和沈靜雅都害怕極了。
「爹爹，娘，你們別打了！」沈子奇的哭聲，夾雜著沈靜雅的哀求聲，最後都淹沒在夫妻兩個的叱呵聲裡面，二房這一夜，注定了是不太平了。
……
夫妻兩個打了大半夜，各自身上都帶了傷，最後還是沈文禮體力不支歇了，郭元雙一身的傷，看著一雙兒女，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奇哥兒別哭，別哭，乖啊！」沈文禮打起人來可是完全沒有顧忌的，沈子奇還小呢，這會兒早就被嚇哭了，整個人都在一抖一抖的，看樣子嚇得不輕。
「娘，別打了，娘，嗚嗚……」小孩子看著父母這樣子，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好，好，不打了，不打了，娘不打了，乖啊，別哭了。」
「嗚嗚，娘，我們真的要去江南了嗎？我聽說那裡一點都不好，可怎麼辦啊？」
「哎，如今也是沒有辦法，也只能暫時去了，以後娘再想辦法回來吧！」兒子太小了，而且郭元雙就那麼一個依靠，也不放心將那麼小的兒子放在這裡了。所以也只能帶走了。
「可是娘，我不想去！」
「乖，那裡其實也不差的，你去了定然會喜歡，以後我們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真的嗎？娘？」剛才看著父母那麼掐架的樣子，給幼小的沈子奇的心靈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會兒看著母親，沈子奇也只能相信母親了。
「真的，相信娘好不好？奇哥兒別怕，娘會保護你的！」
「好！」乖乖的靠在郭元雙的懷裡，到底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沈子奇就算是再驕縱，也沒有見過這仗勢的，心裡難免有些害怕了。
「娘抱你回去休息可好？明日還得出遠門，得好好休息好了。」
「可是娘，我怕……」
「不怕不怕，娘陪著你呢！」抱著沈子奇往屋子裡去，郭元雙看著女兒安安靜靜的在一旁，最後歎了口氣，「你等我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兒子還小，留在這裡她是不放心的，可是女兒已經大了，這個時候跟著他們去江南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不管如何，哪怕他們都要走，她也是要女兒留下的。
「好的，娘！」看郭元雙的樣子，沈靜雅就知道郭元雙是有打算的，她對這個娘雖然有些寒心，可是也知道不管如何，郭元雙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她好。她剛才之所以留下來也是因為如此，她快及笄了，這個時候跟著父母去江南，她豈不是只能嫁給一個低門小戶？她的父親已經沒有了官職，跟著父親，她一無所有，她定然是不能去的！
如果留下，她好歹還算沈家的嫡女，就是靠著沈家的身份，還有大伯父的官名，她也還是有可能嫁給豪門大戶的，所以，她一定要留下！
「你等等我，奇哥兒嚇著了，我先哄哄她。」
「娘，我知道！」這會兒沈靜雅也算是懂事的，這些日子經歷了不少，她也成長了不少了。尤其是如今看著父母如此，她更是堅定了一定要嫁得好的理想，不然將來她過的日子，豈不是連父母都不如嗎？
那樣的生活，她是斷斷不想要的！
……
等到郭元雙哄好了沈子奇，已經很晚了，沈靜雅坐在屋子裡，雖然燒著暖暖的火，可是她還是覺得身子都是冰寒的。
他們二房就這樣倒了，自從大房回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什麼順心的事情，大房莫不是就是他們的災星不成？
想起這些年的風光，再想起這段日子的狼狽，沈靜雅的心裡不由得對大房，尤其是對沈靜姝多了許多的恨意了。
大伯父，大伯母，還有沈靜姝，都是你們！你們在江南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來？一回來就破壞了我原本的生活，這是天生跟我犯沖嗎？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
正想著，郭元雙總算是出來了，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女兒，郭元雙的眼底，也有些愧疚，「雅兒……」
「娘，你來了，我不想離開京都！」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郭元雙見了，嘴角有些苦澀，「這是自然，你放心吧，娘不會讓你離開的！」女兒都那麼大了，跟著他們去還有什麼好？這女兒的前程可耽擱不得，比不得奇哥兒啊，如今還小，留在這裡她擔心別大房迫害，不放心了。
不過沒關係，她會想辦法回來的！而且很快……
看著女兒，郭元雙眼底有了算計，他們二房是不會徹底離開的，不然將來怎麼回來？
「可是娘，祖母這一次態度十分的強硬，我們該怎麼辦才好？」自然知道郭元雙不會讓自己離開的，她和沈子奇的情況不一樣，沈子奇還小，郭元雙就那麼一個兒子，自然寶貝的跟眼珠子一樣的，不放心放在京都，怕被大房害了。可是她不一樣，她如今大了，馬上就要議親，可是半點耽擱不起的。
「這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你聽我的就是了！」
「好的，娘！」看郭元雙的樣子，沈靜雅就知道郭元雙心裡有所決定了，也稍微放下了心。
「雅兒，以後你一個人在這京都，就和你祖母一起，母親雖然惱了我們，可是不會不管你的。你只要哄得她老人家開心，到時候你的婚事也是不愁的。」有沈老夫人的面子，想來沈靜雅要嫁得好，也不是一件難事。
「娘，我，我知道了……」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孩子，被郭元雙這麼一說，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小心些，大房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好的，你也躲著些。這一次娘是載了跟頭，難保大房的人沒少在裡面攙和，你以後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娘……」想著馬上就要離別，沈靜雅還真的是捨不得了。
到底還是她的親娘，這些年她都沒有和親娘分開過，如今哪裡捨得？
「以後你就只管孝順你祖母就是，她老人家會護著你的。娘也會想辦法回來的，你放心，到時候娘還要看你出嫁呢！」女兒在這裡，她總會找到機會回來，那個男人她已經是不抱希望了，如今，也只有守著兒女過活才是真的。
女兒嫁得好，將來兒子長大了，也可以多些幫襯，這一次，她可一定要做好了。
「娘，我捨不得你！」
「傻瓜……」
……
母女兩個細細的說了一個時辰，沈靜雅便回去了，當夜就傳出沈靜雅走在雪地裡，不小心滑到了，摔斷了腿，大半夜的還請來大夫給醫治了。傷筋動骨一半天，沈靜雅如今是要徹底的靜養了，這要去江南，怕是不大可能了。
沈靜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只是笑了笑，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看來靜雅得留下來了。」
「大小姐，二小姐這個時候摔倒，還真的是太巧了……」沒有想到二房的人沒有全走成，倒是還剩了一個，春曉心裡也頗不是滋味了。
「就是巧合，那也沒有辦法，如今她摔著了，祖母憐惜她，自然捨不得讓她舟車勞頓的。」其實沈靜姝壓根就不打算讓沈靜雅走，前世殺她之仇她都還沒有算清呢，要是沈靜雅就那麼走了，這個仇，可怎麼抱呢？
還有二房的人，如今人是走了，不過後面，可是有更好的等著他們呢！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哎，這就是要走，那也走不了。大夫說了要靜養，老夫人已經讓二小姐留下來了。」對沈靜雅能留下，春曉心裡是有些不樂意的，不過到底也沒有說出口。
「無礙，她留下來，我們姐妹也好交流感情呢！」
「大小姐，你還有心思笑呢！」有的時候春曉真的覺得沈靜姝沒心沒肺的，這二房的人這一次走了乾淨豈不是很好？這留下一個，難保他們不會又回來了。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定了，也就罷了，一會兒去給祖母請安吧，順道去看看靜雅！」
「是，大小姐！」
「對了，二叔二嬸這會兒在哪裡呢？」一大早的，依著昨日沈老夫人的吩咐，他們應該早就走了才是。
「二老爺和二夫人這會兒正在陪著二小姐呢，說是捨不得，二小姐也一直在哭呢！」
「沒事，這一次祖母的決定是不會改變了，走吧，我們去看看去！」到沈老夫人的院子的時候，沈靜姝也是難得看到沈文禮慈父的一面，表面說放心不下沈靜雅，想留下來照顧她，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著實是讓人覺得感動。倒是一旁的郭元雙沒說什麼，只是拉著沈靜雅的手在哭，說些交代的話，看起來也是十分捨不得的。
不過最後，沈老夫人還是沒有鬆口，讓二房吃了早飯就走了，這一次沈老夫人也沒有送，也沒有讓二房一起吃飯，直接就讓他們走了，沈文禮為此求了好久，還拿沈靜雅說事，都沒用，不過這一次郭元雙倒是少有的沒有鬧騰，乖乖的就收拾東西走了，沈靜姝知道，郭元雙這定然有自己的打算的。
想來沈靜雅沒比她小多少，到時候沈靜雅及笄，嫁人的時候，郭元雙作為母親，肯定是要回來的，沈靜姝自然是明白郭元雙的算計，不過，她不在意就是了。
她還怕他們不回來呢，呵呵，她倒是很期待，這一世，沈靜雅會嫁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