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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宜重問 文 / 十三酥

    這怎麼能是使無理取鬧吶?

    泊熹一點兒也不懂,她為他們的未來著想可是操碎了心。

    他卻把一切心事都藏在自己心裡,什麼都不同她說,她又不會讀心術,光看著他這張沒什麼表情的變扭臉都看出花兒來麼。

    「泊熹,你看著我,盯著毯子做什麼?」和齡扳過他的臉,兩人就面對著面了,她的手指在他臉頰兩邊微微地按了按,碰到他的耳朵,「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這話也只有她才問的出口,大姑娘家,一點兒不知道羞臊。泊熹鎖著眉頭,眸如點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答的,他不曾對旁的姑娘動過心,只有她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她的觸碰讓他的心一寸一寸變得柔軟。

    「又不回答,說一句喜歡浪費口水啊。」和齡小聲嘟囔著,抿抿唇,拿食指點了點他的喉結,說道:「你一路騎馬到這裡的,累壞了吧,我這兒有我給你剝得橘子,還有葡萄,可甜了!我剝了一路都累得睡著了呢,你來吃點兒吧!」

    泊熹怎麼會看不出她這樣刻意的「奉迎」,他面對著她亮閃閃的眼睛說不出讓她失望的話,只有閉口不言,意思還是那個意思,他是不會放棄復仇的。哪怕是為她。

    和齡把盤子端在了手裡,裡頭橘子剝得好好的,瓣瓣整齊羅列著,黃橙橙的特別喜人,味道也清新。她自己拈了一瓣放進嘴裡,鼓囊著腮幫子說:「快快,你也吃,不然我一個人都吃光了。」

    他的心思不放在這裡,朝車門覷了眼,一板一眼道:「別人瞧見我進來,定是以為我很快便要出去的,時候一長到底影響不好。」

    和齡心話兒說我都不在乎了你還在乎呢,再說了,她也知道外頭都是他的人,誰還不曉得他們的事,有什麼了不得的。

    她早從在球場那兒當面為他求情起就破罐子破摔了,其實他又何嘗不是,他不喜歡儀嘉,幹嘛要娶自己不喜歡的人,多沒趣兒。

    和齡把一瓣橘子推送進自己嘴裡,津津有味地吮著手指道:「泊熹還不吃麼?看來是想要我餵你啊,真不要臉。」

    她把手指「啵」地拔出來,轉而在盤子裡挑挑揀揀,而泊熹已經失去了耐性,他的手轉移到她後背上,輕拍了拍道:「你出去瞧瞧,香山紅葉名不虛傳,定不虛此行。」

    此番和齡只能在這兒逗留一日,晚上留宿,第二日大早便要啟程離開。要不是來回路程實在花費時間長,依著皇帝原先的想頭,最好和齡能當日來回,畢竟宮外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若不是和齡死纏爛打他是萬不會點頭答應的,但既然答應了,自然就是最好的規格,動用的是御用的錦衣衛來保護一個帝姬,想想就很令人吃驚。

    「吃———」

    泊熹還沒反應過來,和齡的手指就隨著一瓣兒橘子堵進了他唇裡,橘子甜還是酸他無心留意,只有她微探在她牙關的食指叫他不能不在意,她還一無所覺地用力推了推,直把那瓣兒橘子送到了他嗓子眼。

    「我對你好吧?」和齡俏皮地衝他眨眨眼睛,「我是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太在意為好,人生在世不稱意之事十之八.九,最重要是開心嘛。只要你忘記過去的事,我們就可以一心一意為以後考慮了,父皇沒你想像的那麼壞,你不要再害他了,我覺得父皇這回興許會收回給你賜婚那道旨意,然後給我們指婚,你就是我的駙馬,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分開,多好……!」

    她成心把一切阻礙都說得輕描淡寫,極力在他面前描繪出一幅美好和諧的情景,血海深仇成了簡單的「不稱意之事」,就連賜婚的聖旨在她口中也成了兒戲。

    和齡也很無奈,指婚的事她只有靠自己努力了,當務之急是要先穩住泊熹這裡,至少能讓他短期內不要有任何動作,否則變故太大她無暇顧及,她怕他們真的會因任何阻礙失之交臂。

    泊熹的所有感官卻都集中在她的手指上,哪裡還會在意她嘰嘰咕咕說的這一通。他抿了抿唇,把她正要拿回去的食指輕輕含住,舌尖在指腹慢慢掃過去,喉結一滾,含糊地道:「你做的好事,橘子沒嚼我就嚥下去了。」

    「那你噎…噎住了嗎?」

    和齡吞了口口水,說話結結巴巴。她的手指是她自己適才先吮過的,本來只是直接餵他吃橘子沒想那麼多,現下叫他舔了她竟渾身有如雷雨天氣裡的電流通身而過,說害羞也不是害羞,反正她自己還挺不好意思的。

    泊熹只是逗逗和齡,他很快鬆了口,握住她的手在指尖親了親,看著她道:「看看自己臉紅得猴子屁股似的,才這樣就害羞了,日後可怎麼好。」

    什麼日後不日後的……

    和齡拍拍自己的臉樣做鎮定,那些事兒她都是懂得好不好,他就只有一張嘴,要麼不說話,要麼說出來的話就尋著噎她的心思,真臭不要臉。

    馬車外安儂見裡邊久久沒動靜,不由敲敲車門向裡道:「殿下,您,您醒了不曾?」

    和齡揉揉鼻子,「吵什麼吵,就來了。」轉頭看泊熹,「那咱走吧,稱你的意,我們看景兒去。」

    她笑起來特別甜,眼眸子裡好似點綴了漫天星辰,還拉住了他的手向外拽,卻聽他道:「我是來護衛的,須得保護你的安全,此次恐怕不能陪你賞景。」

    「喔,這個不打緊,你不陪我我可以陪你呀———」說著拉開車門。

    「……」

    突來的光線惹得和齡瞇起眼睛適應外邊的光線,她原本自己一縱就能下車,只是身份擺在這裡,這種時候只好扶著安儂伸過來的手,再踩著宮人擺下的腳蹬子慢動作下馬車,在人前一舉一動都維持著帝姬的矜貴與優雅。

    泊熹衣冠整齊地緊跟著下來,和齡唇角帶著適當的微笑,「權大人,您要在哪兒保護我的安全?山腳下還是半山腰,我們一道兒吧,成不成?」

    他以為她只是說說的,沒成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這麼大剌剌說出來了,偏還用那麼一副看似正經的表情,真讓人有點兒忍俊不禁。

    唇角不知不覺就翹了起來,泊熹從心裡就妥協了,不再主動避讓著她,便揖了揖,啟唇道:「不敢,微臣奉命保護殿下,自然是您往哪裡去,微臣便尾隨到哪裡。」

    他這麼說和齡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好了,還真生出幾分出遊的愉快感來。

    香山腳下守衛著錦衣衛,沿途一路往山上都有便捷的青石板台階,和齡不是一般閨閣千金小姐那樣式的,她吃過苦,體力好更不嬌氣。就在安儂氣喘如牛實在爬不動的時候,她還精神抖擻地邊看看自己身旁的泊熹,邊滿足地拾級而上,這落在安儂眼裡簡直覺著自家帝姬是個怪物。

    守衛的分佈是山腳下一批,剩餘的在山上各處四散著。此時爬山的只有和齡泊熹,還有篤清和安儂。

    和齡自打發現安儂爬不動老掉隊的時候就開始嫌棄地斜眼瞥她,覺得自己的宮婢體力不支很丟份子,終於,在安儂第三次跟不上的時候和齡道:「實在不成你就別跟著我了,你自己慢慢兒往山上住處去,嗯…篤清送安儂去。」

    既然她喜歡他,那就多給他們一點空間吧!

    和齡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主子了,篤清卻沒有立時回應,他看向他們大人,得到他的首肯他才道「是」。

    就這樣,和齡身邊沒人跟著服侍了,其實出門在外她是自由無拘的,壓根兒不需要宮人跟著鞍前馬後,山間鳥鳴聲聲,近處溪水潺潺,一忽兒間他們就來在一座古樸的四角亭外。

    香山上到處是火紅的楓葉,舉目四顧猶如置身於熊熊火焰之中。泊熹始終寸步不離跟在和齡身後,眼睛不離開她,也是怕她腳下不慎踩不穩回頭再摔著了。

    他抱臂靠在樹下,看著站在小溪邊拿樹枝叉魚的靈動人影,忽有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美好錯覺。思維有頃刻的走神,再凝眸看向和齡時卻見她不知何時抱著肚子蹲了下去,他眉一蹙,急忙跑過去。

    「怎麼了,哪裡痛?」

    泊熹攬住和齡的肩膀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輕得好像這處楓樹林裡的葉子,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沒事,你別…別一驚一乍的,」她窩進他懷裡,肚子裡狠狠地絞痛著,埋著腦袋咬牙向他掃聽,問道:「這山上有沒有那個,紅糖水之類的物事?」

    「———月事來了?」

    關於姑娘家一個月來一回的癸水這玩意泊熹好像很懂,他抿著唇角,緊蹙的眉宇緩緩地鬆弛開,須臾又擔憂道:「每回都這麼痛麼,紅糖水有沒有用?」

    他說話的時候胸口微微地震動,和齡蹭了蹭腦袋,聲音嗡嗡的,「也不是每回都痛,就是日子不固定,有時候會痛,有時候又不痛,有時候只痛一小會兒,唔,反正我也說不清……」

    泊熹若有所思。

    和齡突然有點尷尬,她也不好意思跟一個男人討論癸水的問題,沉默了下,仰起臉試探地問:「我這樣就不能自己上山了,可晚上還要睡到山頂上那兒。那什麼,我是想問你行不行,一路抱我上去吃得消麼?」

    體力受到了質疑。

    泊熹一言不發地看住她,好半晌,道:「我行不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心酸,只能這麼內涵地寫成這樣了,大家自己猥瑣地意會一下吧!我盡力了!!——

    感謝

    香甜的十八歲

    扔了一顆地雷~~!——

    (十八歲什麼的好羨慕呢→→)——

    酥(老子也是蘇蘇了哈哈哈23333)寫的就是言情小說=l=,只有言情小說的女主角才有資格在男票面前痛經,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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