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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章 文 / 金庸新

    沈丹馨一下子就喜歡上它了,慢慢靠近,大著膽子去摸它的羽毛,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仙鶴。

    「沈姑娘,它可是千年神物,你見到它眼福不淺啊。」許飛揚走上來笑道。那仙鶴見她過來,一下便跳到他身邊,啄著他的手指。

    「千年神物?沈丹馨睜大了眼睛。

    「它還是天師府初建時張家先祖養的,到現在可不一千多年了,所以都叫它鶴王。」

    「它好像聽得懂你的話?」沈丹馨益感驚奇。

    「它聽得懂,人的話它都聽得懂,不過只有張世伯和小明的話它才會聽。這次也多虧它及時找到小明,不然……」許飛揚歎了口氣,不敢往下說,也不敢往下想了。

    沈丹馨又驚奇又喜歡,和苗玉二人百般逗弄仙鶴,仙鶴卻只是不理,沈丹馨讓人拿來米和清水,它依然不加理會。

    「你們別忙乎了。」許飛揚笑道:「鶴王每天吃的是山中的毒蛇、蜈蚣、蠍子這類五毒,喝的是高山絕頂流下的泉水,這白米和井水它自然不會吃喝了。」

    「我的天哪,」沈丹馨苦笑道,「到哪裡去給它弄這些吃的喝的?」

    「它不用人喂,自己會出去覓食,龍虎山上五毒多的是,儘夠它享用了。」

    正說著,張天士從靜室中走出,沈家秀忙迎上去問道:「少天師怎麼?」

    張天士道:「無妨,他已睡了,我已為他治好受損的經脈,又補益真元,他只需靜養百日即可。」

    於是兩人重新致禮,分賓主落座,許飛揚、沈丹馨和苗玉、黑豹則胡亂坐下,不去講究那些官場禮節。

    「此次因沈某的事令少天師身歷凶險,險遭不測。」沈家秀先開口道,「幸好天祐吉人,否則沈某真是萬死難贖了。」

    「他們終究是江湖兒女,也該早見識些江湖世面,經歷些風險患難也是難免的。」張天士笑著說,隨即笑容一斂,喟歎道:「只是此番魔教大舉東來,我輩竟懵然不知,安坐家中,倒讓這些孩子們和那些老魔拚鬥,著實慚愧啊。」

    「世伯,您怎會來的這樣巧?」許飛揚問道。

    「哪裡是巧。」張天士笑了起來,大智神僧幾天前到了我府中,說他有大事要辦,不能沿途護送你們,讓我來打個接應。「

    「是大智神僧的吩咐?」沈家秀問。

    「可不是嘛,那老和尚見面先罵了我一頓,罵我自己不好好練功也就是了,卻連個兒子也調教不好,枉稱武林第一世家。我等他罵過,便讓鶴王馱著我來找你們,還好沒遲一步。」

    眾人都笑了,想不到神僧修煉了三百年,火氣還是恁的大,若說有人敢當面訓斥張天師,也只有他有這資格了。

    「天師近些日子可進宮見過陛下?」沈家秀問道。

    「沒有,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準備五大世家聚會的事宜,劍仙門主的命令嘛。」張天士看了一眼許飛揚,哈哈笑道。

    「都是神僧的主意。」許飛揚脹紅了臉。

    「我知道是那老和尚假傳聖旨,不過五大世家也該動一動了,你這武林王者也該讓世人見識一下王者之風了。」張天士正色道。

    許飛揚沒有說話,他總覺得「王者」二字和自己隔著有十萬八千里遠,只是別人都這樣說,也沒辦法。

    張天士又轉向沈家秀道:「沈先生怎麼問起宮中的事?」

    「前些日子陛下派人給我一道諭旨,著我入宮覲見,諭旨中並未言明何事,可是卻用的是十萬火急的令符,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頭,已派人先到宮中打探,卻還沒有回音。」

    「陛下深居宮中,又有十大侍衛保護,不會有事。」張天士想了一下說,「前些日子天山派露佈告急,說是幽靈王進入中土,這可是九大魔國要對中土開戰的前兆。陛下也一定接到了快報。也必定要整頓軍旅,加強邊防,一定是向你大財主化緣些軍餉,一旦戰事打起,就不是三年兩年的事,沒你沈家的財力,朝廷還真要處處支絀。」

    「天師莫見笑,若是單為了錢的事就好說了。我也是被魔教鬧的亂了方寸,他們毀了我的家並不要緊,若是讓他們在宮中鬧上一場,我們的根本就去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沈家秀遙望中京的方向,喟歎道。

    此時家人送上酒菜,六個人圍坐桌旁吃喝起來,席間許飛揚把從沈莊開始的事大略說了一遍,張天士也聽得悚然色變,心驚不已,待聽到遭遇幽靈王那一段時,他停住杯筷,驚叫道:「他來的這樣快?中土從此有難了。」

    他口中「咕咕」兩聲,鶴王邁著大步跳了進來,他低頭撫摸它鶴頂,說道:「鶴王,勞你大駕,去找你那些夥伴們,把各地魔教的動向打探明白後告訴我。」

    鶴王「咕咕」叫了兩聲,轉頭振翅直飛出去。

    「它還有夥伴?」沈丹馨好奇地問道。

    「它無事便遨遊三山五嶽、江河湖泊。各地的飛禽都是它的朋友。」張天士笑道。

    「可是飛禽怎會打探人的消息啊?」

    「飛禽走獸也一樣知道人間的事,只是人們不知道它們知道而已。」

    「難怪天師日日在家中坐,天下事卻沒有一件能瞞過你的耳目,原來是有鶴王這只千里眼、順風耳啊。」沈家秀拍手大笑道。

    「慚愧,慚愧。」張天士喝了一口酒,臉居然好了,「不怪老和尚罵我,最近實是疏懶得不成體統,外面的事真如同膜外,不聞不知。」

    許飛揚心中暗笑,他聽張小明說,張天士又新娶了一房小妾,愛得了不得,一定是日日在房中和新婦調笑,自然沒心思管外面的事了。

    「可是它就算知道又怎會告訴你哪,它只會咕咕地叫,又不會說話?」沈丹馨追問道。

    「它是不會說話,可是它會寫字,你給它一個沙盤,它就會把你想知道的事在沙子上寫出來。」

    「它會寫字?」沈丹馨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敢相信。

    「天師,聽說這打雷下雨的事也是您管著對嗎?」苗玉見張天士平易近人,一點絕世高人的架子也沒有,放膽問道。

    「這話怎說?」張天士笑著說。

    「我從小就聽人說,雷神爺就在您府上當差,要打雷下雨時,上帝會派金甲力士給您下達玉旨,您就吩咐雷神爺去打雷下雨。」

    「幸好皇上沒聽到這說法,不然遇到大澇大旱,皇上還不把我抓去治罪,有多少腦袋也不夠砍的。」張天士大笑起來。

    眾人也都笑了,這雖是笑談,民間百姓卻信得篤實,傳得也都有眉有眼,不容人不信。

    飯後張天士在靜室中為兒子運功療傷,眾人不敢打擾,各自回房休息。

    沈府的侍衛們已陸續趕了回來,果然有幾批中了埋伏,幸好對手不是很強,傷得並不嚴重。

    許飛揚回到房中,跌坐運功,他先念了九遍「心不動決」,以掃除雜慮,然後才按心法訣要,練起內功來。

    他從第一層次的第一重漸次練到第九重,又循環練了九遍,然後心氣神俱凝聚在腹下丹田,默默靜養。

    他在物我兩忘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驀然間腹下劇震,身子直欲騰空而起,丹田中氣機發動,立時湧遍全身。

    他急忙默念「心不動訣」,定住心神,須臾,真氣循轉大周天如有形之物般疾轉不已,轉了九周氣,又息息歸入丹田,又過了片刻,丹田生暖,竟瑩然有光,他閉目內視,已可看到丹田內徑寸大小的一團紫光,氤氤氳氳,光氣卻瀰漫腹內。

    他心中大喜,「紫金丹成」,這正是他心法進境第二層次的標誌,他終於衝破了第一層次的九重天。

    他又忙念動「心不動訣」,澄心淨慮,喜怒哀樂都是練內功最大的忌諱,輕則影響進境,重則有丹毀人亡大禍。修煉內功,尤其是修煉劍仙門這等極上乘的內功,既要時時如對生仇大敵般全力以赴,又要時時如吟風嘯月,不可使一事縈懷,制心調心之煩難絕非一般人所敢想像。

    他不敢貪功冒進,只得心神凝定在丹田上,無思無慮,以溫火養練這顆初結成的紫金丹。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這是紫陽真人得道後狂喜自傲的話,意思是說只要在腹中丹田練成這顆紫金丹,自己的性命就不歸閻王管了,長生之門就此打開。

    而世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長生之術,在劍仙門中不過是第二層次的功夫,如果第一層次不過是入門和築基階段,第二層次也不過是中級階段而已,還難稱登堂入室。而許飛揚師傅對這層功夫的評價是「持此可以君天下。」如果與紫陽真人的話相比,倒是過謙了。

    劍仙門世稱武林王者,也正因劍仙門武功的起點就在尋常門派可望而不可及的頂點之上。

    許飛揚待腹中光氣都凝聚丹田中,才又按第二層次第一重的心法練起來,原先只能存諸夢寐和想像的功夫竟練得游刃有餘,一片新的武學天地也在他眼前豁然呈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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