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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災獸狏即 文 / 舞馬長槍

    第七章災獸狏即——

    村子就在山腳下不遠,只有三十幾戶人家,大多是清一色的磚瓦房,籬笆院,每家的房子看起來都長得差不多,只有老羊倌他們住的還是幾十年前的土坯房,夾在這些紅磚灰瓦中間,十分乍眼。

    這爺倆東拉西扯,說說笑笑,從山上下來後,順著小路就進了村子。

    剛走進村口,突然就聽到一陣狗叫聲。

    徐青山渾不在意,早就習慣了,這守夜的狗機靈的很,半夜出去撒尿的動靜要是大點兒,半屯子的狗都能叫起來,所以也根本沒當回事。

    老羊倌身子一激靈,一把就拉住了徐青山,也沒說話,衝他比劃了個手勢,讓他站著先別動,而他自己則往前邁了兩步,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在叫,冷不丁的「汪」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好半天後,又突然的「汪」了一聲,剛開始還以為是狗在亂吠,但是聽了一會,就會發現,這叫聲卻極有規律,基本上都是間隔十幾秒就會叫這麼一聲,好像是衝著什麼東西在叫一樣,只不過,叫聲這麼慢,實在百有些奇怪。

    老羊倌聽了一陣後,臉色一變,回頭沖徐青山小聲說道:「小山子,聽著有點不太對,前邊好像有東西。」

    徐青山一怔,看了看老羊倌,忍不住笑了:「師傅,狗瞎叫喚幾聲,能有啥東西,咋一晚上就變的神神叨叨的了呢!」

    老羊倌沖徐青山的腦袋拍了一下:「你個兔嵬子,別胡說八道,那狗叫喚的動靜不動!」

    「動靜不對?」徐青山張著大嘴,不停的眨巴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幾圈,用手指了指老羊倌:「師傅,你還懂狗語?」

    老羊倌氣得沖徐青山一瞪眼:「你知道幾兩深淺,別看這狗看是畜牲,但是眼睛可好使,夜觀陰,日辨陽。《相靈古譜》上曾經說過,『狗急叫人,狗慢叫仙,不急不慢叫陰間』,你聽這狗叫的這麼慢,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徐青山張著大嘴,當時就愣在那了,老羊倌說的這些事他可是從沒聽說過,見老羊倌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裡也就沒底了,往前看了一眼,擠出一絲苦笑:「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狗看到神仙了?」

    老羊倌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這神仙不都是天上的大羅金仙,像些有靈氣,有道行的動物自己都能修行,像什麼「胡黃白柳灰」就是最容易修煉成精的畜牲,成精後,有了道行,就也稱為『仙家』。」

    胡黃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黃皮子、蛇、刺蝟及老鼠,也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幾種野生動物。在東北仙堂信仰中,將這些精靈尊之為「仙家」,祈求它們保家護宅,逢凶化吉,成來「保家仙」,在此類仙堂中常見到「常天龍」、「蟒天龍」、「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其實供的就是這些「仙家」。

    老羊倌不敢怠慢,拉著一頭霧水的徐青山往旁邊一拐,下了村路,沿著壕溝貓著腰往前走,躡手躡腳的在柴禾垛後慢慢的靠了過去。

    徐青山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緊張的胸口怦怦直跳,身子隱在柴禾垛後,好奇的伸著脖子,順著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月光雖然皎潔,但是畢竟不像白天,徐青山抻著脖子看了看天,什麼也沒看到,就有些沉不住氣了,用手掩口,壓低聲音問老羊倌:「師傅,看啥玩意兒啊?」

    老羊倌指了指斜對面六七米遠的柴門,然後示意徐青山往下看。

    徐青山眨了眨眼睛,踮起腳尖,攏目光,伸脖子又看了看,這回總算是看到了。就在柴門下好像站著一條狗,看體形,高大威猛,一身黑毛油光珵亮,而整條尾巴卻是雪白雪白的,這種毛色的大狗,倒還真是頭一回見到,忍不住的就多打量了兩眼。

    老羊倌目力極好,看了兩眼後,壓低聲音告訴徐青山,這隻大狗可不是普通的土狗,這是一種災獸,喚作「狏(y)即1」,黑身白尾,紅嘴紅眼,傳說這東西在哪兒出現,哪兒就會有火災或是兵亂。

    一聽說是災獸,徐青山眼睛放了放光,趕緊搭眼又看了看。

    不過,看來看去,那條大狗除了毛色有些異常,並沒有其它的特別之處,正隔著柴門盯著門裡的那條土狗,對面的那條土狗蔫頭耷耳,瘦骨嶙峋,有氣無力的盯著這只災獸,時不時的叫喚一聲,不知道這兩條狗在玩什麼把戲。

    「狏即」在《相靈古譜》上有過記載,書上明確記錄著此犬是不詳的凶獸,野生於山林之中,生性凶殘,會吐火。尤以皮珍,極御寒,三九如夏。這身毛皮要是能扒下來,據說三九天,赤身披著都會溫暖如夏,是一件難得的寶物,算得上是「下靈」。

    老羊倌盯著那隻大狗嚥了口唾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鹿皮兜子,搓了一把臉。事先也沒有準備,沒想到會偶遇到一隻肥羊,但也只能先過過眼癮,赤手空拳根本就牽不住。傳說這東西要是一張嘴,會吐出一米來長的火龍,沾身即燃,頃刻就會骨斷筋裂,極其歹毒,根本近不了身。

    動物能噴火並不是妄談,很多動物都會這招保命的招術。

    有一種噴火蛙,當遇到敵害時,它就從嘴裡噴出火焰,使自己化險為夷,其實這種蛙噴出的只是一種揮發性油脂,極易在空氣中自燃罷了。還有種噴火魚,身體不大,只有巴掌大小。當它游出水面遇到敵害時,能向空中噴出一束三米多長的火焰,射向對方。

    這只「狏即」再怎麼說也是只靈物,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從山裡跑出來。

    老羊倌畢竟有些江湖閱歷,對這些事分外敏感,看著柴門內時不時低聲嗚咽的那條土狗,運足目力,仔細的打量了一陣,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終於有些恍然大悟。

    剛要說話的這個工夫,突然屋子裡的燈亮了。

    「吱呀」一聲門響後,劉老大光著膀子就出來了,用手電往院子裡照了照,見並沒有什麼東西,吼了一聲那只土狗,罵罵咧咧的又回去接著睡覺了。

    那只狏即受此驚嚇,就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身子一抖,看了那只土狗一眼後,迅速的轉過身子跑開了,黑暗中,像是一陣風一樣衝著老羊倌他們所在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徐青山畢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眼見那條大狗疾跑過來,心裡驚慌,忍不住的就叫了一聲。

    隨著這聲驚叫,就見本來疾跑如飛的那條大狗身形急轉,空中竟然硬生生的轉了個九十度彎,一頭就扎進了旁邊的柴禾垛裡,嚇得老羊倌趕緊拉著徐青山連滾帶爬的從柴禾垛裡趕緊鑽了出來。

    幾乎就在同時,就見火光一閃,濃煙四起,眨眼間,火光沖天。幾米高的柴禾垛瞬間就籠罩在了火海之中,一股熱浪披頭蓋臉的湧了過來,老羊倌和徐青山嚇得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

    農村的柴禾垛,都是一家挨著一家,堆的像是小山一樣,一旦要是著起火來,只要有一股小風,火星一竄,很容易就會火燒連營,真要是整個村子的柴禾垛都燒著了,後果不堪設想。

    老羊倌趕緊跑到相鄰的柴禾垛旁,把柴禾往旁邊用力的踢了踢,留出一片空地,然後讓徐青山捏著嗓子使勁喊幾聲。

    徐青山這時候也嚇傻了眼,聽老羊倌一說,也來不及問為什麼,捏著嗓子就喊了幾聲:「著火了!著火了!救火啊!」

    夜裡本來就靜,這幾嗓子喊下去,全村子的雞鴨鵝狗都被驚著了,一時間,雞鳴狗吠,亂成一團。

    各家各戶的燈先後都亮了起來,這才發現外面的天都燒紅了,接著就是大人喊,小孩哭,整個村子都炸了鍋,徹底的沸騰了。

    老羊倌見已經有人衝出來了,趕緊拉了一把還在傻站著的徐青山,往旁邊的柴禾垛後一貓,順手拉了幾捆柴禾擋住身體,竟然躲了起來。

    徐青山一頭霧水,小聲的問老羊倌,為什麼不救火,貓這兒幹啥啊?

    老羊倌身子盡量的往裡縮了縮,壓低聲音告訴徐青山:「這把火就是把咱爺倆都扔進火堆裡,也壓不住,只要不燒到旁邊的柴禾垛,隨它燒去吧。眼看著就有人過來了,被人撞見,這火是怎麼起來的,咱也不好解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停的等一會,等人散了,咱爺倆再回去。」

    徐青山瞪著眼睛看著老羊棺,點了點頭:「師傅,這薑還是老的辣的啊,只不過這是不是有點不仁義啊?」

    老羊倌「哼」了一聲:「仁義?頂個屁用,你要是想仁義,也不差這一回!」

    徐青山咧著嘴搖了搖頭,這老爺子整個一個***湖,老油條,差不多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來都能當哨吹。

    這時候,外面已經開了鍋,人聲鼎沸,雞鳴狗跳。最終,這火還是沒辦法撲滅了,最後等到燒的差不多了,村民們這才用水澆了澆,用土埋了埋,瞅著也沒啥大事了,也就相繼回屋睡覺去了。

    等到外面沒啥動靜了,老羊倌這才推開身上的玉米秸子,從柴禾垛裡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灰燼,老羊倌搖了搖頭,心想,這災獸還真是災獸,沒想到說的還真準,真就放了一把火,看來也是天意,就算是小山子不叫喚,估計也會有別的岔頭。

    徐青山越來越覺的老羊倌深藏不露,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意思,好奇心也就大了起來,就問老羊倌知不知道那災獸為啥進村子,還站在孫老大家門口一動不動。

    老羊倌哼了一聲,告訴徐青山,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因為那只土狗。

    註:1狏(y)即,這種災獸的名稱音譯,真實文字無法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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