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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銅錢戲蟾 文 / 舞馬長槍

    第五章、銅錢戲蟾——

    第五章、銅錢戲蟾

    (馬有垂韁之義,犬有施草之恩。羊羔跪乳報母恩,猿偷仙果自奔。蛛織羅網護體,鼠盜餘糧防身。梅鹿見食等成群,無義之人可恨)

    笑聲時斷時續,時抑時揚,聽在耳中,感覺渾身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難受。

    恰好就在這時,月亮突然鑽入了厚厚的雲層裡,院子裡立時就暗了下來。黑鴉鴉的陰影如山般傾斜下來,籠罩住了整個院子。光線突然從明變暗,眼睛頓時有些不太適應,瞬間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老羊倌感覺到手上的麻繩往下一墜,心裡一緊,知道是上鉤了,趕緊往上拉繩。拉繩的速度並不敢太快,生怕那只黑骨蛙意識到危險再脫了口。時間在這時彷彿凝固住了一般,一秒鐘都變得異外漫長,感覺過了好半天,老羊倌的手終於不動了,側頭沖徐青山使了個眼色,示意徐青山準備好。

    徐青山雙手插進旁邊裝滿魚鱗的臉盆裡,輕輕地搓了搓手,然後衝著老羊倌點了點頭。

    老羊倌猛地往上一拉繩子,就見一個黑影被麻繩迅速地牽出了井口。徐青山趕緊把手從臉盆裡拔了出來,迅速地一把攥住了那只黑骨蛙,趕緊把這只蛤蟆甩進了另一隻鋪滿銅錢的臉盆裡。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拉出井口到被徐青山給甩進臉盆裡,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雖說只是幾秒鐘,可是徐青山就感覺像是握住了一塊冰塊似的,入手奇寒,涼入骨髓,而且滑漬漬的,好懸沒脫了手,把黑骨蛙都甩進盆裡了,手上的寒意仍然未退。

    藉著朦朦的月光,終於看清了那只黑骨蛙的模樣,身體足有飯碗大小,通體黑的發亮,像是從煤堆裡鑽出來似的,要不是盆裡的銅錢相襯,就算是趴在路上,恐怕都難以被人發現。後背疙疙瘩瘩的表皮上粘乎乎的掛滿了一層透明的粘液,剛一落入臉盆中,腦袋就勢鑽進了錢堆裡,只剩下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隨著呼吸,肚子一鼓一鼓的,看著十分瘆人。

    徐青山見得手了,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沾滿粘液的一雙手,咧著大嘴用力地甩了甩,晃著腦袋沖老羊倌笑著說道:「師傅,沒想到您這銅錢還真管用,愣是把這玩意給釣上來了。聽說過有愛財的,還沒見過這樣的,都他**的鑽到錢眼裡了。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看出來,這黑鬼也是個愛財的主兒」

    老羊倌的神經也一直繃得緊緊得,眼見黑骨蛙被弄出來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瞪了一眼徐青山,讓他不懂別胡咧咧,天下的東西,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銅錢本身性剛,五行屬金,吸收氣場的力量也是最強的,比金銀都要強很多,具有極強的化解煞氣的作用。

    銅錢外圓內方,本就代表著天地,中間的皇帝年號又代表著人,這「天、地、人」三才具備,這才有著扭轉乾坤的能量。這只黑骨蛙之所以著道,並不是因為愛財,而是因為銅錢流通時久,得「天、地、人」之精氣,陽氣十足。而井中陽氣幾乎怠盡,早就被它吸了個精光,這玩意兒以陽氣為食,銅錢入水,在它眼裡那是美味無比,這才肯死咬著不放,和錢不錢的根本沒啥關係。

    老羊倌正說著話,突然就聽到一陣水響,聲音湍急,「嘩嘩」地響個不停。爺仨都有些吃驚,誰也顧不上說話了,趕緊循著水聲四下找了起來,看了半天,這才發現,水響好像是從井裡傳出來的。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躡手躡腳地朝著水井又圍了過去。

    老羊倌走了沒兩步,就感覺有些不對,趕緊停了下來。低下看了看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井口四周的磚地上竟然長滿了青苔,毛潤潤的青苔絨顯然水分很足。老羊倌皺了皺眉,心裡隱隱有絲不安,這些青苔平日裡根本沒有,顯然就是剛才說話的工夫才剛剛冒出來的,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就平地生出這麼一大片青苔,實在是有些詭異。

    徐青山見老羊倌停住不動了,也往地下看了看,小聲問道:「師傅,這井裡好像還有什麼東西,聽說這兒以前死過人,他姥姥的,不會是鬧鬼吧?」

    老羊倌抬頭看了看天,瞪了徐青山一眼,讓他別瞎尋思,哪有什麼鬼,估計是井下漲水了。月圓水漲,這是自然規律,這口井離著村頭的河泡子不遠,井底下的水都是活水,水漲井面自然高,也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話雖如此,可是誰都不敢大意。徐青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往前邁了一步,雙手把著井沿,探頭朝井下看了看。果然井下的水面升起了很高,還在不停地「咕嘟、咕嘟」往外冒著泡,就像是開了鍋差不多,看來老羊倌說得不錯,還真是井底漲水了。剛要回頭說話,突然就見水面一翻,井下竟然浮起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徐青山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當時就嚇傻了,那堆白花花的東西竟然是一張慘白的人臉

    也不知道這張人臉在水底下泡了多少年了,能有臉盆大小,臉上的五官都變形了,眼睛只剩下兩個黑窟窿,嘴唇向外翻翻著,鼻孔朝天,樣子極為恐恢,嚇得徐青山「媽呀」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就倒坐在了地上,用手指著井口,哆哆嗦嗦的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人……臉」

    老羊倌和周伍聞聽,趕緊往前也跟上了一步,伸脖子往裡看了看。

    兩個人看了半天,誰也沒有吭聲。

    老羊倌抬頭看了看天,又瞅了徐青山一眼,讓徐青山別疑神疑鬼的胡說八道,哪有什麼人臉,分明是月影。

    徐青山嚇得差點魂兒都飛了,聽老羊倌說是什麼月影,當時就愣住了。晃了晃腦袋,抬頭看了看天,這才發現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穿過了雲層,正高懸在頭頂。想想剛才看到的那張人臉,徐青山心裡也開始劃魂兒,難不成是自己看花眼了,趕緊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硬著頭皮又往井下看了看。

    果然,井底下的月影隨著水波晃來晃去,根本沒有什麼人臉。

    徐青山頓時呆若木雞,如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了。回想起剛才的那個情景,人臉活靈活現,怎麼都不像是看花眼了。臉上眉眼分明,明明就是一張慘白的女人臉,怎麼會一轉眼就不見了呢?難道真的是月影波動,看差了?眼下情形如此,徐青山也不好多說,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就在這時,院子裡突然刮起了一股旋風,圍著這口井就轉了起來,風雖然不大,但是動靜卻不小,風聲嗚咽,鬼氣森森,似乎還夾雜著一股魚腥味,鹹臭撲鼻。圍著井口轉了幾圈,突然又毫無預兆地消散了。

    雖說風消了,可是院子裡到處是一股濃重的臭魚爛蝦味,薰得人喘氣都覺得噁心,比下水道的味道還衝鼻子。這陣風來得也突然,去得也快,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時,風早就吹散了,聞著這股惡臭,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四下打量了一圈。

    院子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片水窪,紅磚甬路像是塊塑料布一樣,根本就不往下滲水,而三個人的腳下,水都快沒過鞋幫了,竟然誰都沒有察覺。

    整個院子裡都是濕漉漉的,好像剛澆過水一樣.月光映照之下,水面無風自動,忽明忽暗,反射著粼粼水光,星星點點,雖然美輪美奐,但是在這農家大院裡,但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老羊倌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大驚失色,大喊了一聲,招呼徐青山和周伍趕緊往後退,退出這片水窪。

    幾個人的反應都不慢,可是仍然還是有些晚了。沒等這幾個人跑出幾步,突然就從井裡源源不斷地冒出一團團黑乎乎的頭髮,像是水草一樣,糾纏在一起。出了井口,迎風就長,貼著地面奔著他們三個就捲了過來,轉眼之間就到了腿下。

    這些頭髮像是有生命一樣,似乎具有意識,繞住幾個人的腳脖子後猛然收縮,頓時就把幾個人全部拉倒在地,倒拖著像是拉死狗似的就拉向了井口。

    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一時間都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徐青山離著井口最近,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頭就折進了井裡,只聽到「撲通」一聲,水花翻滾了幾下,人就沒影兒了。

    老羊倌眼見徐青山掉進了井裡,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眼下也是自顧不暇,無能為力。眨眼之間,自己的半個身子都被拉到了井裡,老羊倌知道大事不妙,咬著牙,掙開雙手用力一撐,用後背死死的倚住了井壁,和腳下的那縷頭髮較起了勁。

    纏在腳踝上的頭髮極其結實,而且力量奇大,勒得腳脖子火燎燎地直疼,就像是被鐵絲給死死地勒住了似的,無論如何用力,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雖說老羊倌盡了全力倚住了井壁,可是井壁濕滑,身子不由自主地仍然慢慢地滑了下去。井口本身不大,雙腳又被限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這井裡面也沒辦法施展,老羊倌一時之間也是叫苦不迭。

    這種制衡根本就沒堅持多久,突然整個井口像是活了一樣,竟然生生的向外擴大了一圈,雖說只是剎那間的事情,但是就這一下子,老羊倌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往下一墜,「通」地一聲也掉進了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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