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山迷影 第189章 受審 文 / 宋前

    更新時間：2013-02-21

    我心虛的往胖子那掃了一眼，心裡也恰不准這孫子是真的昏迷著呢還是裝睡看熱鬧呢。

    此刻我倒真的希望他已經醒了，我這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像他這種老油子應該要比我有經驗的多。

    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小警察又恢復了凜凜的威風，又來敲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問你話呢。」

    我眉頭皺了皺，心裡有點火了，你他媽問話就問話唄，總敲什麼桌子呢？

    即便如此，我嘴上也不敢得罪，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我朋友。」

    老警察在胖子身邊轉悠了一圈，再次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想了想，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他好像從來沒提過自己的名字，可是我已經說人家是我朋友了，要是不知道叫什麼，怕是有點說不過去，因此當下只能答道：「我只知道他姓王，一起出去旅遊的。」

    老警察有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們怎麼稱呼他？」

    我道：「平時都叫胖子，也沒想過要問他的名字。」

    小警察一聽又「啪」的一聲把桌子拍的山響，大聲道：「說實話。」

    還沒等我開口，老警察有些不耐煩了，看了看他道：「你總拍什麼桌子啊？這毛病跟誰學的？」

    小警察立馬一副嚴肅的樣子，迅速的答道：「報告孫所長，楊隊長說審犯人就得有點氣勢。」

    老警察聽了哭笑不得，朝他揮了揮手，道：「你離那櫃子遠點，我心臟不好，你再拍幾下犯人還沒交代，我就交代了。」

    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你怎麼知道人家就是犯人，你有什麼證據說人家是犯人？這要是在香港你可能因為這一句話就會被起訴，咱們是執法人員，首先就得先學會守法。」

    小警察聽了急忙後退了兩步，對他口中的孫所長點了點頭，道：「是，所長，我記住了。」

    我悄悄的聽著兩個警察的對話，沒想到這老警察竟然還是個所長，小警察看樣子還真是剛畢業的警員，大概是沒什麼經驗，又想在所長面前表現的能幹一些，因此反而遭到了訓斥。

    孫所長見狀不再理會他，而是認真的打量起胖子來。

    我心中暗暗的祈禱著，胖爺啊，你要是醒了就幫我應付應付吧，要是沒醒就把你那嘴給我閉上，照這樣發展下去，這孫子沒準說出什麼機密來呢。

    孫所長看了胖子半天，扭頭衝我一笑，道：「這外號真挺適合他的。」

    我笑了一下，孫所長走到我的床邊，語重心長的道：「小同志，估計我們為什麼來找你，你心裡也應該有個數了，是吧？」

    我點了點頭，隨即一想，不對，這點頭了就證明我有問題了，於是又急忙搖了搖頭。

    孫所長一切都看在眼裡，發現我上鉤了，狡黠的一笑，道：「那你說說我們為什麼來找你。」

    我想了一下，道：「你們不是懷疑我偷獵吧？我只是來這旅遊的，難道是有人看到我進保護區了嗎？」

    孫所長明顯的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心說壞了，媽的，不是這事，那能是什麼事呢？我們這一趟行動知道的人似乎不多，可是看後期墓裡不斷的出現各種隊伍，去的人倒是不少，我也掐不准那老混蛋叫了那麼多人，會不會出了什麼岔子，走漏了風聲。

    我再次打量了一眼這個老警察，心說這個所長看來有些不好對付，別看溫言軟語，實際上心眼多著呢，處處想著套我的話，一下桌子都沒拍。

    孫所長看了看我，原本臉上和藹的笑容突然一收：「看來你的問題還不少，你還進保護區了？」

    我急忙搖了搖，道：「絕對沒有，我們一直在山裡看風景來著，什麼事都沒做。」

    孫所長點了點頭，臉色再次柔和了起來，拉起我的手拍了拍，道：「怎麼樣，受傷了？」

    我心裡警惕著點了點頭。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唉，我也有個兒子，和你差不多大，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父輩了。」

    說著，眉宇間展露出一片父親的慈祥，眼神柔和的看著我，繼續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兒子走到哪裡父母都會無比的牽掛，唯恐孩子受到什麼傷害，怕孩子不學好啊。」

    我點了點頭，心裡突然想起了我家老爺子，他就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和藹過，不過我也從不否認他的父愛，有道是父愛如山，讓你覺得很深沉，但是言語中卻不會經常表露，即使他對你好，也很少會在嘴邊提起，只是在行動中默默的體現。

    想到父親，我心裡便一片愧疚，這次要是真進去了，那就真的沒臉見他了。

    老警察說完這幾句話，再次拍了拍我的手，道：「那就這樣，你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看起來是要撤啊，怎麼什麼都沒問就撤了呢？難道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不想為難我？

    我一時間沒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心裡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急忙道：「警察叔叔慢走，我會遵紀守法的，不敢勞煩你們。」

    老警察見狀一笑，朝那小警察一會手，道：「收隊。」

    這時，我心裡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堵在心口的那塊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可是那老警察剛走到門邊，卻又突然回頭問道：「對了，聽說你這朋友來醫院的時候，渾身是血，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一口長氣沒出完，頓時又收了回來。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為這事來的，心裡迅速的編織著答案，可是一時又想不出該如何回答，現在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吧，人是我送來的，而且又是我朋友，我沒有一點理由可以說不知道。

    不過實際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我把我跟人去倒斗的事都交代了，我也不知道胖子這一身的血是哪來的。

    孫所長見我在猶豫，臉上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又閒庭信步的朝著我這裡走了過來。

    我哀歎一聲，這次算徹底的栽了，這老警察果然不好對付，前面鋪墊了那麼多，一是讓我想起父母的恩情，心裡產生愧疚，二是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的一問，我勢必沒法對答如流。

    他的確是得逞了，不過他就算不這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也沒法對答如流，因為我壓根就沒往這事上想，現在看來倒是大意了，當時胖子那一身鮮血，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我和五月就那樣把他背了進來，醫生難保不會報警。

    老警察見我不說話，突然聲色俱厲的道：「宋先生，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們沒做違法的事，為什麼這麼猶豫？」

    我心裡更加著急了，不停的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可是越著急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不出來怎麼回答，越想不出來怎麼回答就越能想到我老爹老媽，因此，在我需要一個答案來哄騙警察的時候，竟然滿腦子都是父母的身影。

    這時，「砰」的一聲，病房的門猛然被人一腳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