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挑明 文 / 王璟琳
洛夫人聽了，抿著嘴兒笑看著羅蔡氏說道：「這個倒是不知道了，家裡至今也沒有接到他的來信，聽說大軍已經開拔了，想來路上走得快些兒，應該能準時趕回來的吧？」
羅蔡氏聽了，笑著討好地說道：「倒是盼著他能快些兒回來呢？聽說他如今在西北做了一方主帥，真真是不簡單啊。」說著眼睛便微瞇了起來，看著好似很開心的樣子，其實她是在認真地觀察洛夫人的反應。
洛夫人聽了，笑看著羅蔡氏似嗔似怪地意有所指地說道：「是啊，他是不簡單的，小小的年紀，不跟家裡說一聲，就獨自跑進軍營做了一個馬倌，他爹爹叫都叫不回來，鐵了心的要呆在軍營，這不，短短的幾年時間，他硬是當上了一方威風凜凜的主帥，妹妹，你的這個女婿啊，可真真是不簡單啊，要是依著姐姐的意見啊，倒是盼著他們早點兒成親的好，畢竟那變數還是存在的啊？」說著她的眼睛裡滿是關切地看著羅蔡氏。
羅蔡氏聽了洛夫人的話，被誇得歡喜起來的心頓時打了一個哏兒，猛然想到國舅府的女兒來，她可是被脀旨賜婚賜給了洛府的大公子，可過了沒多少日子，一道聖旨從天而降，硬是把賜給洛府大公子做正妻的國舅府的女兒改賜給了洛府的小公子，這還真是始料不及、出人意外啊。
羅蔡氏頓時一改歡喜的樣子，轉而惴惴不安起來，想著她本來就打算把羅綺娟李代桃僵嫁過去的。這裡邊兒的變數可是大了去了，想到這裡，她不由笑看著洛夫人獻媚地巴結著脫口而出說道：「姐姐，妹妹自打認了你之後。這心裡便多了一位親人，妹妹家裡的情況姐姐也是知道的，以後還得請姐姐多多幫忙啊。若是有什麼得用消息了，姐姐就全當是心疼妹妹了，可要及時給妹妹透個信兒啊？」說著她便伸手親熱地握住了洛夫人的手。
洛夫人見了，臉上便帶了瞭然的笑容，狀似熱絡地反握住了羅蔡氏的手，笑瞇瞇地看著羅蔡氏說道：「那是，姐姐定是忘不了妹妹的。府裡若是有什麼得用的消息一早得到了，必定會第一時間著人給你送到府裡去的。」說著她的手又輕輕安撫地拍了拍羅蔡氏的手之後，便鬆開了。
隨後，洛夫人便端起水來輕輕地抿了一口，這才又笑看著羅蔡氏狀似好心地繼續說道：「妹妹。聽姐姐一句話，早做準備，莫要誤了這良辰美景，不管他回來還是回不來，這定好的日子可千萬莫要再變了，以免再出現變數。」說著她便又伸出沒有端杯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羅蔡氏的手，以其引起羅蔡氏的注意跟重視。
羅蔡氏聽了，哪裡還會不知道洛夫人話中的意思呢？她的心裡頓時便明瞭了，看著洛夫人極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成，妹妹都按照姐姐說得辦，只是這女兒嫁過去了，以後就要姐姐多多擔待了，這孩子的女紅、琴藝倒還是不差的，若是您對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管說她就是，罵也罵得、打也打得的，妹妹再此就把女兒交給姐姐了，誰讓咱倆是結拜的好姐妹呢？」
洛夫人聽了，笑著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羅蔡氏點了一句說道：「什麼打啊罵啊的，姐姐是不成的，根本就做不來，不過，既然妹妹把你的親女兒嫁進了洛府，姐姐自然是會好好善待的，妹妹就把心好好地放到肚子裡去吧。」
她說道『親女兒』三個字的時候，故意咬得重重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看著羅蔡氏。
羅蔡氏一聽，洛夫人已經給挑明了，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她此時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破才好的，見洛夫人竟然主動跟自己提了出來，立馬就坡下驢地更加親近地看著洛夫人笑著說道：「那妹妹在這裡就多謝姐姐了，姐姐放心，妹妹回去後，定會好好地囑咐她，讓她多多孝敬姐姐的。」
她們兩人說得熱鬧，且越說越近乎，又這般說了許久，在清涼山上用過了素齋，這才歡歡喜喜地各回各家。
晚上，松鶴苑中的羅秦氏和羅綺君吃過了晚飯，就知道了羅蔡氏與洛夫人在清涼山的寺院中私下密談的內容。
羅秦氏聽得眼中閃過一抹兒氣惱，想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孫女，豈能被她們這樣算計了去？
羅秦氏對羅綺君前些天提得計策一直都沒有正式點過頭，卻也沒有搖頭反對，雖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畢竟還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所以，她只是沉默地沒有發表意見。
羅蔡氏的為人如何，羅秦氏的心裡已經有數了，昨天聽羅綺君講了羅綺珍的一番話對她是一個衝擊，今天發生在眼前的事兒，對她的震動更大。
羅秦氏見羅蔡氏和羅綺君未來的婆母竟然這般合起伙來算計羅綺君，惱怒、恨意與憐惜瞬間湧上了心頭，惱怒得恨得牙根都癢癢，恨不得立馬把羅蔡氏叫來，狠狠地撕扯蹂躪一番才解恨。
羅綺君見了，急忙抓著羅秦氏的手安慰地說道：「祖母，您不能激動，注意控制著點兒情緒，這帳咱慢慢跟她們算賬，日子長著的，君兒可是要祖母陪著好好地跟她們細細算賬的。」說著她眼中很是擔憂地看著羅秦氏。
羅秦氏見了，本就對她憐惜的心更是疼上了幾分，情不自禁地伸手攬了羅綺君，愧疚地看著她感歎地說道：「君丫頭，祖母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羅綺君見了，急忙搖了搖頭，把身體往羅秦氏的懷裡蹭了蹭，仰著臉兒笑著撒嬌地說道：「君兒跟著祖母才不感到委屈的，日日都有祖母疼著、護著，君兒很幸福的，祖母啊，要說委屈，珍兒跟小寶倒是真得委屈的，她們自從姨娘走了之後，便一直生活在那個人的淫威之下，祖母日後好好疼惜他們才是。」
羅秦氏聞言，感慨地輕輕拍了拍羅綺君的肩膀說道：「祖母都曉得，要不在你爹爹去赴任之前，祖母為什麼強把小寶要到松鶴苑裡養著了？小寶也懂事、乖巧，這才幾年，就中了秀才，真真是個好孩子，至於珍兒，祖母實在是沒有理由了，你放心，等你爹爹回來之後，咱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她又滿是慈愛地摸了摸羅綺君的頭。
羅綺君聽得看著羅秦氏點了點頭，看著羅秦氏安慰地說道：「祖母，您放心，君兒決不會再被她們欺負了的，她們算計她們的，咱們自有應對策。」說著她逗羅秦氏開心般地拍了拍她的肚子、又輕輕地拍了拍羅秦氏的肚子，才笑著歡喜地說道：「祖母，放心吧，這裡可是有乾坤的。」
羅秦氏見了，一掃臉上的陰霾，臉上頓時帶了笑，嗔怪地看著羅綺君笑著埋怨道：「你這丫頭，就會逗祖母開心。」
羅綺君聽了，嬌嗔地看著羅秦氏笑嘻嘻地說道：「祖母笑了，君兒這心裡才真正歡喜的。」說著對著羅秦氏夾了夾眼睛。
羅秦氏見了，與她相視笑了起來，祖孫兩人又說一大番的話，直到羅秦氏打了哈欠，羅綺君才伺候著她躺下安置了。
羅綺君出了松鶴苑，帶著青梅快步往君蘭苑走去，她一邊兒走，一邊兒往勺香苑的方向嘲諷地瞥了一眼，在心裡冷笑著嘀咕道，你再也想不到吧，才回到府裡，與洛夫人在清涼山上的密談便傳了過來，哼~，隨你算計去，看你最後到底算計了誰去？
羅綺君想著，腳下越發地快了起來，青梅跟在後邊兒見了，也不由跟著快了起來，在心裡暗自慶幸地喃喃嘀咕著，夫人啊，幸虧你逼著秋菊跟你離了心，要不然這消息怎麼會這麼快就傳到老太太和姑娘跟前呢？
原來，自從那次羅蔡氏狠狠地打了秋菊一巴掌之後，秋菊便被青梅給收買了，私密的消息來得是更加容易了。
秋菊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她被羅蔡氏折騰地寒了心。
以往，各種各樣的錯誤，秋菊蘀羅蔡氏背了不老少，從來都沒有怨言，可最近她才發現，羅蔡氏好似有甩開她的趨勢，有什麼過於隱秘的事情，羅蔡氏都是避了她，私底下囑咐秋花去辦。
起初，秋菊根本就不在意，有一天，秋花喝得醉熏熏地，吵著要水喝，她當時正好沒事，便好心地倒了一杯水端著餵她喝，結果，秋花喝水也不老實，她喝一口停一會兒，嘴裡還嘟嘟噥噥地說著什麼。
開始的時候，秋菊根本就沒當一回事，直到後來，秋花醉意朦朧地指著她說道：「秋菊，怎麼辦？有一天，若是夫人像待你一般的對待我，可怎麼辦啊？」
秋菊當時聽了，還好笑地嬉戲著逗她說道：「夫人待我好著呢？帶你如我一般，你應該感到很高興啊，對吧？」
秋花聽了，醉醺醺地狠狠地啐了一口，指著她戲虐著說道：「秋菊啊，就你？夫人都不相信你了，一直想甩了你的？你還跟個傻瓜一樣的在這裡傻樂呢？我可不願意像你這般。」說著她嘟嘟噥噥地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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