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幫忙 文 / 王璟琳
秋花聽了，醉醺醺地狠狠地啐了一口，指著她戲虐著說道：「秋菊啊，就你？夫人都不相信你了，一直想甩了你的？你還跟個傻瓜一樣的在這裡傻樂呢？我可不願意像你這般。」說著她嘟嘟噥噥地便睡了過去。
自此之後，秋菊便開始留心觀察，這才瞧出了裡邊兒的緣故，因著她自小便被賣進了蔡府，一直跟著羅蔡氏。
秋菊先是做了粗使小丫鬟，後來由於她聰明伶俐，漸漸地得到了羅蔡氏的重用，知道的內幕便多了起來。
如今她的年齡一天天的大了，眼看著就往二十上數了，家裡人曾幾次來羅府，提出要贖她出來，都被羅蔡氏給委婉地拒絕了。
秋菊猜測地想著，定是羅蔡氏對自己不放心，準備把她打發到遠地方去。
羅蔡氏現在已經在著手培養新心腹了，秋菊此時才醒悟過來，她的自保意識頓時也增強了。
秋菊想著自己對羅蔡氏的愚忠，心中唯有苦笑，可她的心底對羅蔡氏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的。
畢竟秋菊與羅蔡氏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羅蔡氏對她一直都是很關心的，每次她生病的時候，都會請了大夫來給她醫治的，還時不時體貼地過來看看她，安慰幾句，所以，在秋菊的心裡，一直都認為羅蔡氏是比她的爹娘還關心著她的。
有一天，羅蔡氏閒來無事，與秋菊在一起閒嘮嗑，秋菊便試探地問道：「夫人。奴婢的家裡說奴婢的年齡已經大了，想給奴婢說一門親事，讓奴婢請個假回去看一下，夫人您看」
羅蔡氏聽了。看著秋菊好一會兒，才沉吟地笑著說道：「秋菊啊，你跟著我也有些兒年頭了。回頭我定會給你尋一戶好人家，風風光光地把你給嫁了，你跟你的家裡人說一下，就說你的婚事夫人都包了，讓她們不用再費心蘀你考慮這件事了。」
秋菊聽了，心都撮到一塊兒去了，暗忖著。像她這麼大的丫鬟，孩子都有幾個了，最不濟的，孩子也都會在地上跑了，哪兒像她啊。到如今夫君連個影兒都沒有，好似浮萍一般漂來蕩去。
秋菊聽了羅蔡氏的這番話，心裡雖然惱得不行，但好在她的心裡早已有了思想準備，臉上並沒有帶出來，只裝作開心、歡喜的樣子跪下謝了羅蔡氏。
其實，秋菊的心裡已經明白過來，羅蔡氏要麼給她在極遠處尋一戶人家嫁了，要麼便會一直把她死死地困在自己的身邊兒。直到老去。
秋菊想明白了這些兒事兒，便開始謀求自己的出路，恰好這時青梅試探著找了過來。
秋菊暗地裡思量著，羅綺君對青梅等手下人都還不錯，相處的也親如姐妹，而她目前又只有眼前這一條出路了。所以，她聽了青梅試探的話，便點頭應了，只求將來若是自己跟了羅綺君，能夠恢復自由身。
青梅聽了，便咧著嘴兒看著她笑著說道：「我跟紅杏姐姐的賣身契，如今可都是自己舀著的，姑娘可是好著的，你這個要求不算什麼，青梅就可以做主蘀姑娘答應你。」
就這樣，秋菊便心甘情願地做了羅綺君在勺香苑中的眼睛跟耳朵。
羅綺君自從得了秋菊這一助力後，勺香苑中的消息便比以前來得順當多了。
轉眼幾日過去了。
這一天，蔡張氏再一次來到了羅府，被羅蔡氏笑著請進了勺香苑之後，她直接進了羅蔡氏住的裡屋，讓羅蔡氏把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們都打發著出去了，她才笑看著羅蔡氏問道：「妹妹，你這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要幫忙麼？我們府裡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吉日一到，便來你們府上迎娶了，對了，那邊兒你到底要怎麼辦？」說著她的眼睛瞄了瞄松鶴苑的方向。
羅蔡氏聽了，便上前兩步坐了，看著蔡張氏笑著說道：「嫂子，咱坐下說話，站著怪累的。」
羅蔡氏瞅著蔡張氏挨著她做了，才笑盈盈地拍了拍蔡張氏的手說道：「嫂子，你放心，妹妹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到時候啊，你就等著上門娶兒媳婦吧。」說著眼裡閃過一抹兒嘲諷。
蔡張氏看著羅蔡氏歡喜的笑臉，想著自己這次上門要做的事兒，在心裡掂量了一番，便笑著迎合著說道：「好，嫂子就依靠妹妹來成全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外甥啊，嫂子的話他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唉，只好依著他了。」
羅蔡氏見了，繼續笑著安慰她說道：「嫂子，你放心，無論如何，妹妹都會幫你辦成此事的，既然柯兒這麼喜歡她，你又依了柯兒，嫂子就多往好的地方瞅瞅吧，咱兩個府結為親家，你們府上也不吃虧不是，畢竟從我們府裡出來的是官家的女兒啊。」
蔡張氏聽了，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只有隨著他了。」說著她便看著羅蔡氏欲言又止。
羅蔡氏見了，不由狐疑地看著她笑著問道：「嫂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痛痛快快地跟妹妹說吧，咱們可是親的，你這般模樣作甚？」
蔡張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隨後無奈地看著羅蔡氏說道：「妹子啊，這可是關係到大皇子的事兒啊，嫂子不是怕辦砸了麼？」
羅蔡氏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疑惑地看著蔡張氏問道：「喲，嫂子，這大皇子能知道我們羅府？想來是哥哥在大皇子的面前提過我們府吧？」
蔡張氏沉吟地躊躇片刻說道：「是你哥哥提到你們府的，還提到了你們府裡定得親事，大皇子聽了很是高興，國舅爺府的女兒已經嫁進洛府了，以後你娟兒進了蔡府，與她可是妯娌，若妯娌和睦，想來這日子過得肯定是不賴的。」
羅蔡氏聽了，眼睛頓時就亮了，想著有大皇子的支持，立馬便感到自己家也高人一等了，本來因為這件親事而有些兒糾結不安的心這下子算是徹底的安定了。
羅蔡氏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她看著蔡張氏滿是感動地說道：「妹妹這個府裡，多虧了哥哥和嫂子時時幫襯著，如今我們府眼看著又要與國舅府有了親戚關係，妹妹這心裡高興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說著她便感激地握著蔡張氏的手表達著心裡的謝意。
蔡張氏見了，感到火候差不多了，遂反握住了羅蔡氏的手笑著說道：「哥哥和嫂子疼你，那都是應該的，不過大皇子倒是交代下了一件事情，要你幫著完成，你可願意？」
羅蔡氏聽了，笑看著蔡張氏點著頭說道：「大皇子讓妹妹幫忙？妹妹一個婦道人家，能幫上他什麼大忙啊？嫂子且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妹妹也掂量掂量，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真得幫上忙？若是根本就幫不上忙，答應了不也是白搭麼？」
蔡張氏抿著嘴兒笑著說道：「這個忙妹妹應該能幫上的，待你的娟兒嫁過去了，只要讓她勸洛府的大公子聽從大皇子的差遣就是了。」
羅蔡氏聽了，登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瞪大眼睛看著蔡張氏極是為難地說道：「嫂子，洛府大公子究竟長什麼樣到現在我們娘們還沒見到的？他的性格、秉性那是更不知道了，這不是為難娟兒麼？妹妹是不敢一口答應下來的。」說著她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
蔡張氏聽了，不僅不惱，反而笑著拉著羅蔡氏的手勸說道：「咱只要盡力去辦就成了，難道你不希望得到大皇子的助力麼？至於你家老爺，他就是個死不開竅的，你哥哥為著他的事兒費了多少心力，他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走了吧，你哥哥還得繼續陪著小心幫著他，你說說，你哥哥這幫來幫去的，成什麼了？他能夠跨階做了橫陽知府，不還是你哥哥在大皇子面前求來的麼？真真是好心沒好報。」說著她的語氣裡便帶了些兒怒氣。
羅蔡氏見了，急忙陪著笑臉說道：「嫂子，妹妹這心裡都清楚，多虧了有好哥哥跟好嫂子，才有了今天的羅府，嫂子就放心吧，妹妹定會好好地跟娟兒說得，如今這心裡只是擔心娟兒，她好心地勸了，人家根本就聽不進去，這可怎麼辦呢？」
蔡張氏聽了，笑著嗔怪地瞟了羅蔡氏一眼說道：「這新婚夜，哪個新郎不猴急的貪吃啊？你讓娟兒瞅準機會，慢慢地跟他說了，難道他還真能聽不進去？嫂子想著吧，他說什麼也會先應承下來的，你啊，倒顯得多慮了。」說著又安撫地拍了拍羅蔡氏的手。
羅蔡氏聽了，眼中突然露了怯，她沉吟地看著蔡張氏狐疑地說道：「按說大皇子已經開口了，妹妹應該沒有不應承的，只是卻不能滿口答應一定能夠說服地了他，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咱又從來都沒有見過，對他可是是一點兒也不瞭解的。」
蔡張氏見她怎麼說羅蔡氏也不痛痛快快地應承下來，便看著她嚴肅地說道：「妹子，嫂子如今就實話告訴你吧，大皇子可是說了，若是他再固執的不肯歸順過來，那脖子上的腦袋可就難保了，難道到時候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娟兒成了寡婦？日日孤孤單單地苦熬苦守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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