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三章 一番考驗的目的 文 / 雨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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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宴是重頭戲，也是府裡人忙活了近一兩個月的終極目標；除開那超大圓桌上讓人眼花繚亂的各式菜品，更是各個主子們隨時隨刻的舒心感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江府的支柱江老爺，也從一年中的忙碌裡掙出這等團聚的時光來，帶著闔府眾人先是祭拜了祖先，用膳時又不再嚴肅以待，只一個個人問過來，無不是關心問候之語。
三娘子也有小半月不曾見過江老爺了，這次因為姨娘落胎的事，不知為何自家爹爹這樣忍得住；幸好爹爹即便不來見她，平常卻是經常喚了自己的長隨送各種東西過來，今日鮮果明白糕點，又有各式衣衫首飾，都是跟從前一個樣子，三娘子這才相信爹爹只是因為有某些原因而已。可惜了三姨娘還在小月中，因此這麼隆重的家宴她第一次缺了席，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在這樣氣氛良好的夜晚裡，誰了不會提起三姨娘的事吧！太太沒有說，江老爺沒空提，其它姨娘更是不敢提，其實三娘子也想笑，因為她自己也不敢提呢！還是她身旁的五娘子和善，拉著她小聲的說要幫三姨娘盛些她愛吃的菜膳去，免得三姨娘人不能來，吃的也落下了。
問幾個孩子的事情時，問得最多的自然是書院裡的事情；別看江老爺平時忙得不見人影，其實卻是蠻關心他們的學業，還連連囑咐的大少爺和二少爺，說是來年要上京會試，平日裡別因為瑣事耽誤了正緊的學業才好。而對幾個女兒的吩咐就放鬆了許多，只要她們不給府裡抹黑便行……
至於三娘子來年的安排，倒是有些讓人吃驚了，原來江老爺是問了一圈。然後才道來年只有五娘子回書院便是，二娘子兩姐妹和三娘子便留在府裡。雖然三娘子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江老爺在除夕夜就宣佈了出來。頗有些讓她覺得意外；還以為江老爺會選一個其它的日子，單獨跟自己說呢！
膳後，江府湖邊開始著人點了許多的煙花。絢麗的色彩點綴著沉沉的黑夜，給這黑與白的基調裡染上了更多的靈動色彩；即便是年年都有放煙花。但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煙花無趣，都是站在廊下巴巴的看著夜空裡的一次次完美綻放，要知道這時候大家的夜間生活可一向是沉靜得很，自然愛看這熱鬧。
府外也相繼傳來煙花升空的呼嘯聲，這是其它府裡跟著放起煙花來，若說方才江府獨一處的放煙花會有些冷清，那如今帶動彷彿城裡的所有力量了。那聲響自然有些非同凡響，便有許多看的人也跟著喧鬧興奮起來。
只有三娘子覺得有些吵了，想要躲進屋裡去，五娘子見狀也跟了進來；這才圍坐在一塊不多時，大娘子和太太也進來了，二娘子兩姐妹跟在後頭，二娘子臉上更有些不捨，看來是捨不得外面那場煙花盛會。
打下厚簾子，外面的呼嘯與爆響聲終於小了許多，三娘子嗡嗡的耳旁一清靜下來感覺好多了。便笑道：「年年都放煙花，今年別府的倒是默契的很，不像往年總是要拖到遲得很才肯放呢！」
「還不是都怕被咱們府裡搶了風頭嗎？可他們也不看看，咱們府裡的煙花年年放得最多。若要等咱們府裡放完再放，怕是已經拖到來年了呢！」二娘子撇撇嘴，有些傲氣的說道。
「母親，今年我們又放一個時辰的煙花麼？」大娘子歪著頭問道。
「怎麼，你有什麼看法嗎？不如跟我們說說，正好你們幾姐妹都在，年紀也都不小了，有事情大家可以互相商量討論。」太太是將了心的培養大娘子，時時的想要提點大娘子，更想抓緊著和大娘子多溝通，免得她往後吃虧。
「今年寒冬臘月大雪，城外可聽說是凍壞了許多村子，沒飯吃的貧民更是凍死了很多，我想這放一個時辰的煙花還不如少放些，多在城裡施幾日粥不是更好？既救人性命，咱江府的善名也能遠播，可比這年年攀比的煙花會要有用多了！」知道母親是想要培養自己，大娘子總有些摸索著回答的感覺，也怕自己的想法會入不了母親的眼。
三娘子在一旁點點頭，心道大娘子如今的想法是越來越成熟的，不似當年那小姑娘的心性，至少在她看來大娘子是有善心做善事的人，也懂得鋒芒暫隱的道理；倒是二娘子，那模樣恨不得這煙花能放得長長久久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江家財勢，鋒芒畢露易起爭端。
太太笑著點點頭，頗有些安慰道：「沒想到欣雅你的想法倒是成熟了許多，這樣娘也就放心了！剛好，你的想法亦是我的想法，我早跟老爺商量過，今年的煙花只放平時半數，節省的費用會用在年初城中的粥棚裡，到時會給領粥的人弄些肉食，也算是全了過節的一番意頭啊！」
大娘子臉有些微紅，神色卻鎮定自若，不愧是宮裡龍嬤嬤教導過的，再沒了年少跳脫稚氣的影子；太太對此可是滿意得很，也不見外道：「轉眼你便大了！我還總記著你剛生出來時，睜著小眼看著我笑的模樣，也記得你學說話時第一次叫我娘親，第一次學走路時跌撞著跑進懷裡的模樣呢！沒想到你卻是要嫁了！」說著雙眼已經蓄了淚水出來，明顯是動了真情，有些不能自抑了。
還好太太是極克制的人，見大娘子也跟著要哭似的，立馬收了情緒道：「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能隨意哭臉！還好欣雅你嫁的人不是別家而是你表哥，論起身份地位也不算是低嫁，想來往後欣雅的日子定會極舒心的。」
明明是高嫁好麼，三娘子扯了嘴角想笑，鍾家表哥可算是有身份人家的孩子，至少也是世子吧！大娘子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將來表哥承了爵，大娘子怕也能得了朝廷封賞，得個幾品夫人呢！這對於商人之女的大娘子來說，不是高嫁是什麼？也是這時候不講究優生優育，否則大娘子哪裡嫁得過去？
「自然如此，大姐將來可是要做國公夫人的，況且大姐與表哥又是兩人有心的，往後的日子便是想想也舒心呢！」二娘子按下心裡的難受，不無羨慕的說道。
「有母親的苦心安排，再有大姐姐的聰慧賢敏，這些不都是應當的嗎？」三娘子笑望了大娘子一眼道。
大娘子終是小兒女皮薄，一人說一句便有些羞意了，便衝著幾人道：「幾位妹妹放心，母親自然也會為你們安排一門上好的親事，不會比我的差多少的！」
「大姐姐可不要笑話我們！就憑著一介庶女，哪會有姐姐這樣的好親事？我只求能嫁個如意郎君，便是跟著吃糠咽菜便也心滿意足了！」二娘子想了想，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開口這般歎道。
三娘子頗訝異的瞧了二娘子一眼，不明白二娘子這又是想要做什麼？縱然此時只有幾姐妹和太太在聊家常，但好不會以為現在就什麼都能說吧？好歹也得注意些場合啊！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打了太太的臉，指責太太不會給庶女安排好的親事，甚至連吃糠咽菜的親事也不如嗎？
果然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連一旁的四娘子臉色都有些發急，只擔心太太會發落了二娘子的失儀。
「二姐這話說得可沒道理了！我們江府是什麼地位，便是太太幫你找個街邊乞兒，也定不會讓你跟著去吃糠咽菜受這般苦楚；何況二姐貌美如花，那些個吃糠咽菜的人又有哪臉面來求親？」三娘子一旁道。
「我看琪雅近來是照顧二姨娘太辛苦了，這才般多番思慮，自尋苦惱吧！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還有媒灼之言，想來若真不是二丫頭你的良配的話，便是在你父親這一關也過不去呢！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親事母親自會與你父親好好商量，尋個最合適的人家才是！」太太這話說得雲淡風清，但二娘子卻是因此白了臉色，眼神裡還能瞧得見絲絲悔意，想來已經清楚了自己方才衝動的後果。
太太若真是生了氣，想要在她這個庶女的婚事上為難一二實在是太容易了，況且如今府裡之事江老爺已經全然交給了太太，老太爺和老夫人也信任太太，所以太太真有什麼決定，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二娘子一個庶女，任何事情可都是要依靠太太這個嫡母的啊！
「母親還是不要聽二姐胡言亂語呢！如今大哥的親事還沒訂下，哪裡就輪到二姐的親事了？大哥是我們江家的長子，他的親事怕是要精打細選了來，就是不知我們將來的大嫂會是出自哪個名門之家，母親可要事先透露一二？」出來解圍的是四娘子，她們兩姐妹裡，四娘子的性子可要沉靜許多。
「就屬你啊最靈精，你大哥的親事自然是府裡重中之重，也總要在欣雅出嫁前幫淺明定好一個人家才是！我與你們父親都已經有了幾個人選，待空閒了便要送到三姨娘手裡，讓她也跟著出出主意才行呢！」太太笑道。
「母親想得周到，只是姨娘最近身子向來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這主意，其實便是母親幫著相看便好了，想來姨娘是最最放心太太的！」三娘子毫不猶豫的說道。
太太此時露了笑，擺擺手道：「那可不行，這可是人生大事，必是要三姨娘自己過目才行！蕙雅若是心疼三姨娘身子，到時候也跟著出出主意便是！」
「蕙雅不敢，蕙雅年紀小，可不懂這些！」三娘子笑著推脫道。
開玩笑，江淺明的婚事自己敢插嘴，怕是又要遭了人記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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