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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絕世霓裳 紅袖傾城 文 / 迷路的啞巴

    蓬萊島是三仙島中最大的一座仙島,天邊雲霞織錦,仙鶴飛舞,道道瑞光倒垂。到處長滿玉樹金花,碧草靈芝。島上種植著成片成片的雲錦仙樹,樹上掛滿了好似木棉一般潔白的鮮花,傍晚潮汐的風從南向北吹拂,整個島上的雲錦仙花就會好似飛雪飄絮一般漫天飛舞,映著那道道彩虹眩光,當真是美麗極了。

    三仙島雖然位於凡間界之中,但是卻仙氣極為的濃郁,很多人都說縱然是仙界的天宮也不過如此了。

    所有人都認為三仙島是個無與倫比的仙境,但是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這麼認為,因為我總感覺在三仙島仙氣瀰漫之下居住著一個蓋世凶魔,因為它每晚都會來我的夢裡找我,我經常嚇的整夜整夜都不敢睡覺。

    我將這些告訴我的師叔師伯們,他們只是安慰我是小孩子胡思亂想,後來話傳到父親的耳朵裡,他很生氣的將我管了很久禁閉,不准我再提這件事。

    不過我還是偷偷的將這件事說給我的那些師兄師姐們聽,他們卻笑著告訴我凡人做噩夢本就是極為正常的事情,等我什麼時候塑了仙胎脫了凡籍之後便就再也不用做噩夢了,對此我一直半信半疑。

    但是我知道問道這些師兄師姐們絕對不騙我,因為他們都是仙人,仙人是不會騙一個凡人,更不會去騙一個凡人中的小孩。

    不光我的師兄師姐們是仙人,,我的師叔師伯們都是仙人,很強大的那種仙人。

    但是他們對我這個凡人卻很尊重,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是比他們還要強大的仙人,他是整個三仙島的首領,在整個浩大的仙界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他們都叫他蓬萊大仙,他們對他畏懼多過於尊敬。

    我的父親是如此強大的一尊仙人,但是我卻是個極為普通的凡人,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雖然在三仙島上有那種天資根骨絕世的小孩一生下來就是仙人之體的,但是更多的還是那些半仙之體或者仙靈之氣充盈的於一身的小孩。

    而我作為三仙島首領,名震仙界的蓬萊大仙唯一的女兒,我卻不是仙人,連半仙都不是,甚至我這一身充盈的仙靈之氣都是後天灌輸的。我知道他們嘴上不說,但是在他們心裡,我一直都是父親的笑柄。

    我的出身是三仙島上最好的,但是資質卻無疑是最差的,哪怕往前數幾百年往後數幾百年都是如此,之所以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我母親是一個凡人,而且是那種在凡人中身份都十分低賤的舞姬,但是她卻美的名動仙人。

    仙界中的女仙無數,從來都不缺乏名動三界的美人,以我父親的實力地位,按理說無論什麼樣的女仙只要我父親點頭,還不都是一個個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

    但是就因為我父親見過一次那個舞姬的絕世舞姿後,仙界所有的女仙便再也不入他的眼界之中了。

    他將那個舞姬帶回三仙島的時候據說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那時候還沒有我,有我之後大家對那段往事都選擇閉口不談,我對那個舞姬的事情知道的也就不多了。

    我只知道她在攀上父親的這座高枝之後一心想要成仙,但是在懷上我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我原本該隨她而去才對,但是我最終還是活在了這個世上,大約是因為我父親的關係吧。也就是說,我是個早產兒,先天的孕育不完整,這也是我資質奇差的根源。

    在後來我斷斷續續的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對此十分的不理解。我的父親這麼強大,為什麼我的母親還會死?我的父親這麼強大,為什麼我的母親這麼想成仙但是在死之前依舊還是個凡人?

    我沒有因為好奇去問三仙島上的所有人,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告訴我。

    我更不敢去問我的父親,是的。沒錯,我很害怕他。

    從小到大我很少見到父親笑過,或者也可以說他基本很少對我笑。

    倒不是他對我不好,反倒他對我卻有求必應。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我,我想知道什麼他都會告訴我。

    當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例如他不會直接幫我塑仙胎,例如他從來都不會告訴我那個舞姬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當中,父親無疑是最寂寞的。

    他很英俊,卻讓人感覺很蒼老。他身居高位實力縱橫仙界,但是從上到下只有一襲白衣,一支普通的竹笛,這份行頭幾乎可以說是極為的寒酸的。

    我見過一些跟父親身份相若大仙,他們無論哪一個都是排場十足,出行不是騎靈獸駕祥雲就是黃金寶座蛟龍拉車,最起碼的也會頂著大朵的祥瑞華蓋慶雲,走到哪裡都是仙樂絲竹,花瓣飄灑。

    但是父親從來都不弄這些,走到哪裡都是一身白衣,手持竹笛。但是沒有人會因為這些小看他半點,因為他是蓬萊大仙。縱然是那仙人一系中的最大的道場五莊觀裡的上洞八仙見到我的父親都會叫上一句師兄。

    父親雖然交遊廣博,但是卻極少的離開三仙島,他更多的時候只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礁石上出神的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或者是迎著風,吹著竹笛,笛聲卻不成曲調。

    我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腦子裡會想什麼,或者說會想起誰,因為我通常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靠近他,只是躲的遠遠的望著他的背影。

    從他的背影看,很難想像那麼一個舉手投足仙界都要震動的仙人會如此的落寞,落寞的比不上一個凡人,落寞的讓我心疼。

    他給我取名叫紅袖,我知道他是為了紀念那個舞姬,那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母親。

    因為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舞姬的時候,她所跳的那支舞名叫「絕世霓裳,紅袖傾城」,那個舞姬名叫霓裳。

    我告訴別人三仙島上面有惡魔,父親雖然懲罰我關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禁閉,但是沒過多久他便不知道從哪尋來了大量的,具有安神效果的萬年沉香木親手給我打了一張牙床。不光如此,我的床邊還擺滿了各種安神作用的法器符咒跟寶物。就算是在整個仙界都珍貴無比的龍涎香,在我的床頭都會一燒都是一整個月,一整年從不間斷。

    看吧,他雖然對我不算太和藹,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對我好,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便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大約是父親的這些寶貝起作用了吧。

    蓬萊島最西岸是一座高懸的險峻的山崖,山崖之上是一座白玉搭成的涼亭,涼亭上垂著絲幔。掛著風鈴,海風吹拂過來,絲幔飄飄風鈴叮鈴。

    我漸漸的長大了,經常都會一個人來到這個涼亭呆很久。

    倒不是說沒有人陪我,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在蓬萊島上縱然是一個資質差到極點的凡人也會有一大批的仙人對我言聽計從,就算是另外兩島上的人也都會讓我三分。

    這個涼亭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望舒亭,這座山崖叫飛仙崖。望舒,舒就是月亮的意思。

    我之所以對這個涼亭如此的情有獨鍾,是因為那個舞姬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裡,常常會這裡舞動她驚艷絕世的舞姿,當然我的父親一定會在一旁。我無法去想像他會有怎樣的舉動,但是他絕地不會如現在的這般落寞,他應該會笑的很開心吧。

    不過,從過記事開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來飛仙崖,一次都沒有。

    望舒亭的確很美,不但可以鳥覽整個蓬萊島的美景,入夜後皎潔的月光會灑在望舒亭上,望舒亭會披上一層柔和的銀輝。

    絲幔飄飄,風鈴叮鈴,望舒亭就好似一個凌波仙子一般飄渺。

    我通常會脫掉鞋子,身上只穿著一件很單薄的絲裙,躺在望舒亭的中央。

    嗅著微風中淡淡的海腥味,聽著風鈴空靈的叮鈴聲,我閉上雙眼將四肢都緊緊的貼著望舒亭中冰涼的地板。

    我努力的在腦子裡構思出一個美的傾國傾城的女子在這裡翩翩起舞,只是我不單資質差,人也很笨,任我如何的去想,卻怎麼也勾畫不出她的一絲痕跡。

    那一天我一如往常的一般躺在望舒亭之中,木木的望著涼亭精美的橫樑。

    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片雲錦花瓣,我一伸手接在手心,涼絲絲的,我放進嘴中細細的咀嚼,竟一時苦澀的沁入心田。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望舒亭中風鈴劇烈的響動著,那漫天的月光濃縮到一點化為一道淡淡的光幕,光幕之上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容貌絕世的女子。

    我當時的心速度的跳動著,好似密集的鼓點。只是後來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那個女子好像在失聲的痛哭著,眼淚刷刷的往下流,然後我便感覺頭疼欲裂,我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哀嚎著,後來我便失去意識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卻是躺在自己的房間裡。之後我才知道我這一睡就是足足的七天七夜,之前是父親把我抱回來的,這也是父親這麼多年唯一一次的踏上飛仙崖上的望舒亭。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父親正在我的床邊,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關切。

    但是我長這麼大從未如此刻這般感覺他竟如此的陌生,我曾以為我很熟悉他。

    我感覺我似乎知道了什麼,但是我搜索枯腸,腦子裡卻一片模糊,對於那晚的事情我記的不是十分的真切,好似是一場夢一般從未發生過。

    但是我敢肯定那晚的確發生了什麼,只是我想不起來罷了。

    之後的日子與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不知為何的莫名從心底裡對父親的畏懼裡多了一絲的排斥,我對這種感覺十分的恐慌。父親對此十分的難過,但是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跟我說,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自那晚開始,我對於成仙這種事情不同於以往的無所謂,而變的格外的渴求,我瘋狂的想要成仙。

    奈何我的資質是真的差到了一定的極點,我有最好的修煉功法,我有最好的修煉環境,我有最好的修煉物資,但是我修煉的進度卻極端的不盡如人意,甚至淪為了三仙島私下裡的笑柄。

    在如此的境地之下我竟神奇的從未求助過我父親,我很清楚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他,只是心底裡那一絲揮之不去的排斥,就如同是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了我的心裡。

    興許是他心疼我修煉艱辛,他雖然不曾親自對我進行灌頂塑胎,但是他卻對我的修煉佈置了完整的規劃。大到什麼時候閉關,小到什麼時辰服食什麼仙丹,藥浴的時候靈藥用什麼樣的份量。

    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給我的規劃無疑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但是不知怎的,我從來都不願按照他給我的規劃去做,十分任性的一意孤行,他讓我閉關我要麼就睡覺,要麼就偷偷溜出去到海上釣烏龜玩。他讓我休息的時候我偏偏咬著牙的去打坐練氣,反正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偏偏反著來。

    就連我自己對我的行為都感覺十分的費解,用叛逆來解釋似乎也說不通,我很笨,我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所以便不去想了。

    對於我的這番行為,父親卻從來都不生氣,連訓斥一句都沒有。不過從那以後他基本很少過問我的事情了,只是對於我修煉所需的奇珍異寶他卻一直都格外的上心,甚至有些寶貝他都不差遣弟子去採,而是自己上天下海的去弄。

    這些事情我都心知肚明的,說實話我很感動,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行動,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的身體裡活著另一個人一般,它在操控著我的身軀。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更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拼了命的修煉,為什麼這麼渴望想成仙。

    在我後來漸漸的知道了那個舞姬的一些事情之後,我竟得出了一個叫我驚恐的結論來。

    好似我如此艱辛的活著,就是為了完成的她的遺願一般。

    這難道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是個腦子很笨的人,我想不通,我甚至不敢去想。

    漸漸的我開始恐懼那個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那個絕色傾城的女人,後來我連飛仙崖都不敢去了,我是真的發自心底的恐懼。

    各種各樣的情緒壓在我的心頭,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將這些告訴誰,似乎我也沒有誰能夠說,至少現在沒有,或許將來會有,如果有的話,應該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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