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一百二十九章 蘇小小的電話 文 / 迷路的啞巴
紅袖最終還是走了，袁潤發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十分的難受。相處了這麼久，袁潤發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性子大大咧咧的女孩，但是他卻從不敢說出來。
他如今的境地說的好聽是在一搏未來，其實就是活的朝不保夕，搞不好那些站在天庭對面的勢力降下怒火來，首先化為炮灰的肯定是自己這個無名小卒。自己是誰？天庭也好，三仙島也好，他從不指望他們會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救自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存在挖心掏肺？真正把袁潤發當自己人的，只有豆丁跟紅袖。
袁潤發是真的喜歡紅袖這個人，他今年27了，經歷過許多，也看過許多，直到現在為止真正對他好的人屈指可數。袁潤發很珍惜，他不願紅袖為難，愛屋及烏的不願紅袖身後的那位大仙為難。縱使他再捨不得紅袖離開，但是真正到選擇的時候他還是會第一個去勸走紅袖。
天已經全黑了，袁潤發一個人爬到屋頂躺著出神的望著漫天的星斗，心裡想著這段不算太長的日子裡的點點滴滴。有開心，有驚險，有憤怒，但是更多的是內心裡的充實。這段時間裡的每一天都比以前一年加起來還要過的踏實。
在勸紅袖的時候，袁潤發說過在降服十二凶星之後會去三仙島找紅袖，只是袁潤發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那一天，自己能不能煎熬到成仙的那天。
對付十二凶星看似就是降妖除魔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其實往裡面想，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單純，明面上是自己幾個獵捕十二凶星，其實就是天庭跟它的那些敵對勢力的對抗交鋒。這個道理就連紅袖都看的懂，所以她才不願走。她想留下來，她只要留下來了哪怕三仙島跟仙界決裂了，至少袁潤發不會有事。
看吧，這個女人有時候還真是傻，傻的叫人心疼。
這時，小豆丁也爬上了屋頂。
袁潤發說：「你上來做什麼？」
小豆丁說：「我看發哥心裡不痛快，上來陪你聊聊天。」
袁潤發笑罵道：「人小鬼大，你身後藏的什麼？」
小豆丁從自己身後拿出一瓶酒，笑嘻嘻的說：「發哥，我們要不要喝一點？我在你家發現的。」
袁潤發接過酒，不是什麼太好的酒，是宛陵本地產的宣酒，口感還不錯，價格也很便宜，袁潤發家以前用來招待客人用的。
方之卿也來到屋頂上，他見袁潤發望向他有些不好意思，說：「我見豆丁拿了酒上來，我就順手送了點下酒菜來。」
方之卿手上提著這幾個塑料袋，裡面是一些片好的烤鴨，雞爪，熟牛肉，花生米什麼的。
袁潤發笑著說：「好，今天我們一起喝一點。」
小豆丁帶了一摞一次性杯子，方之卿帶了一把筷子，幾人就在屋脊上喝起酒來。
現在還是盛夏，四十多度的酒雖然不是什麼高度數的酒，但是喝下去之後也會讓人燒的慌。袁潤發跟小豆丁自然是沒有事，方之卿喝了一點頓時發了一身汗，一陣夜風掃來頓時感覺恍恍惚惚的。
小豆丁啃著雞爪，低著頭忽然紅著眼睛說：「發哥你為什麼要讓紅袖姐姐走？」
袁潤發低著頭淡淡的說：「形勢比人強，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去選擇的，有話語權的都是都是那些有實力有底氣的人，我們現在距離那個程度還太遠太遠。」
小豆丁低著頭不說話，一個勁的啃雞爪。
袁潤發知道小豆丁心裡的難過不會比自己少的了多少，他給小豆丁的杯子裡填了一點酒說：「豆丁你是不是心裡在埋怨我？」
小豆丁抹了抹眼眶說：「沒有，我知道發哥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我只是捨不得紅袖姐姐。」
袁潤發歎了一口氣說：「我又何嘗不是呢？只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自己的人情圈子，所有在你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些身不由己。因為你不是活在你一個人的世界裡，你有家人，有朋友。不能因為你個人喜惡的決定牽扯到別人的事情，這不是優柔寡斷，是人活著不能太自私。」
小豆丁說：「發哥我都明白，只是我心裡不痛快。」
袁潤發猛的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胸膛頓時火辣辣的，他一把丟開筷子說：「豆丁，你相信我，我們總有一天會強大到誰也不能強迫我們做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情，誰有不能分開我們！天王老子都不行！」
這是小豆丁第一次聽到袁潤發吐露他的雄心壯志，也是以後很長時間裡的唯一一次。
第二天袁潤發的母親就甦醒了過來，對於自己昏迷幾天的事情渾然不知。
之後袁潤發便將趙瘸子叫到自己家來，關上門將豆丁跟方之卿趕的遠遠的，三人在房間裡坦誠布公的聊了很久。至於聊什麼小豆丁跟方之卿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們出來的時候眼眶都紅紅的。
最終的結果是袁潤發促成了母親與趙瘸子之間的事，兩個已經逐漸老邁的苦命人最終在晚年走到了一起。
袁潤發原本是想大張旗鼓的操辦喜事，但是最終依了母親一切都低調的進行著。
在袁潤發的見證之下，兩位老人去領了證，邀請了一些平時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到附近的飯店擺了幾桌。這些年人的眼界逐漸的開闊起來，就算是農村裡對這些事情看的都很開，母親跟趙瘸子走在一起的事情倒是沒有人在背後指點。
當然如果有的話，袁潤發不介意用一下不算太光明的手段讓對方家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趙瘸子邋遢了一輩子，也節儉了一輩子，這一天竟破天荒的將自己收拾的極為清爽，身上穿上了一套前幾天匆忙去平拍店裡買的一套西裝，因為不是量身定做的尺寸有些不對號，穿在趙瘸子的身上有些不倫不類。
但是趙瘸子卻渾然不在乎，紅光滿面的，這一天笑的比這一輩子笑的還要多。
袁潤發發現不光趙瘸子十分開心，就連母親也是發自心底的喜悅，袁潤發心裡越發的自責的不得了。
將母親送到趙瘸子家之後，袁潤發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便當晚離開這裡回宛陵去了。
臨走的時候袁潤發給母親趙瘸子留了一筆錢，不多，只有幾萬。雖然袁潤發有足夠的能力給他們給多，幾十萬幾百萬都不成問題，但是袁潤發心裡很清楚給的多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情。幾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他們花上很久的了。袁潤發也知道，趙瘸子也好，母親也好都是歷盡了一生坎坷的人，對他們來說金錢就未必有多重要。
袁潤髮帶著小豆丁跟方之卿回到宛陵的那間別墅裡，著實安寧了很長一段時間，連趙臨淵這段時間裡很少找他，只是偶爾來一個電話。袁潤發猜測趙臨淵應該一直在海南三亞忙李家倒台之後，一些資源分割的事情。
轉眼間時光飛逝，歲入如白駒過隙一般，從盛夏轉眼就到了深秋時節。
幾人的生活中少了紅袖，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漸漸的習慣，但是他們都很清楚，那個好吃睡懶覺愛看偶像劇資質差卻一直很努力修煉的紅袖，他們都不曾忘記過，隨之時間越久，思念只會越來越深刻。
此時正是菊香蟹黃的好時節，袁潤發這幾人這天正在打鬧著吃剛剛蒸好的大閘蟹。
小豆丁走出了紅袖離去的失落陰影，方之卿也漸漸的開朗起來。
這時候袁潤發的手機打來了一個令他意外的號碼，是蘇小小。
在袁潤發離開臨江之前跟蘇小小互留了號碼，只是彼此之間很少聯繫，偶爾發一個不鹹不淡的信息罷了。
袁潤發倒是想去臨江看看她，只是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總未能成行。
袁潤發接通電話，電話裡沒一會兒才傳出蘇小小那熟悉的聲音：
「是袁大哥嗎？」
袁潤發笑著說：「是我啊！怎麼了？」
蘇小小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我有打擾到你們嗎？」
袁潤發說：「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我閒著呢。」
蘇小小說：「那就好。」
袁潤發說：「小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蘇小小說：「沒事，只是好久沒聯繫了，想問你過的好不好。」
袁潤發從蘇小小的說話語氣中聽出一絲欲言又止，他便問：「小小你那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蘇小小立刻慌忙解釋道：「沒沒，我這裡沒什麼事，好了，不耽誤你們了，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說完蘇小小不等袁潤發回應就掛了電話，袁潤發望著手機十分的愕然。
醫院裡總是人來人往的，蘇小小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長椅上，掛了袁潤發的電話後。她手緊緊的捏著手機，然後頭埋在雙膝之間，終於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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